第五章 天言策
已是初夏时节，雪山之巅的凹谷内，梅花还吐露着芬芳。梅园外的石板路旁，写了清月殿的石碑下落红将大地装点成粉色，配上这红梅掩映的院落，十分美丽。如此美景却无人欣赏，周围冷清寂静，只有鸟雀偶尔飞过。
一角紫裙出现在视角，来者是名女子，一身紫衣，端庄美丽的面容中透着沉稳，只是眉头轻锁，面带愁容。只见她步入这梅林中，向深处走去。
梅林掩映的深处，一处大殿雕楼玉砌，清月殿几个辉煌的大字立于门上正中。
殿宇内，一男子正以手撑腮坐在案台旁低头看着手中书籍。虽看不清男子相貌，却见他一头青丝滑落肩头趁着绯色衣领分外养眼。
紫衣女子迈入殿中躬身行礼，“启禀尊主，天言策昨日又得了一份，如今虽已凑齐部分，但进展缓慢，属下认为，是该对枫蓝山庄出手了。”
男子将书翻了一页，淡淡道：“枫蓝山庄？枫蓝山庄作为四大世家，我们定是难以拿到天言策的。花阁主若是不想拼个鱼死网破，不如安排人进枫蓝山庄，先引林誉去灵音山庄得了那里的天言策？至于枫蓝山庄，只要庄主林峰还活着便不是难事。”
花阁主弯身称诺，却又欲言又止，片刻后似是下定决心。
“尊主，梅林清冷的很，尊主出谷次数屈指可数，不若随属下去安排枫蓝山庄之事？”
男子声音不耐：“花阁主无需操心本尊之事，若是有这心思不如多去寻些天言策。”
花阁主眼里起了泪花，声音酸涩：“属下……属下只是从未见尊主开心过……”
“开心？”男子望着书籍呢喃，似是想起了什么。
太阳正慢慢沉入西方的远山，在街道上洒下余晖。潇潇走在大街上，思考着是饿死难受还是毒发难受？终于下定决心，自我安慰着：“潇潇别怕，若能在毒发前好好享受一番也不虚此行了，若是能寻个天言策回去说不定还能换回解药呢，我从未做过坏事，上天定能保佑我的。”
正走着，突然见前方人群熙攘，正在围观什么，潇潇赶紧挤了进去，但见中间一青衣男子朗声喊道到：“招无亲无故女子做我派杂役，若是被选中可得白银五十两！”周围人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回应。
潇潇心下盘算，五十两，一年都够了，于是赶紧上前。
“我！我去！”
青衣男子上下打量了潇潇。
“你随我来”。
潇潇跟随青衣男子进了一辆马车，马车里还算宽大，但里面已坐满了年轻女子，女孩们窃窃私语着，仿佛都不知道是何门派。有人询问车夫，车夫却什么也不说。
见人已坐满，马车向城外飞奔驶去，潇潇在晃来晃去的马车上睡了过去。待马车停下来时，外面天色已暗。
“都下来！”外面有人命令道。
潇潇跟随众女子下车站定。那名青衣男子挑着灯站在门洞前，厉声呵斥道：“一会儿进屋记得规矩，不要抬头去看，公子最不喜别人窥探他相貌！”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凶狠，众女子忙噤若寒蝉。
青衣男子满意的扫过众人，转身向门洞走去。
众人进入了一座庭院，里面的建筑十分寻常，但盆景亭台倒是精致，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曳。周围安却静异常，只有众人的脚步声。
潇潇见此处还不及白家的大院宽阔气派，心下腹诽，这门派寒酸为何出如此高价雇佣杂役，莫不是这家主脑子有病不知行情？
旁边女子好心拽拽潇潇，示意她低头，潇潇感激的报以微笑。
进了屋门，众人停了脚步，只听领头男子小心恭敬道：“启禀尊主、花阁主，选好的女子都已带到。”
潇潇低头看着脚尖，眼睛余光扫见有女子的紫色衣裙从她们身旁飘过，那女子踱步了片刻，开口道：“各位姑娘都说一下自己的身世。”
女子们一个个说了起来，潇潇也没有隐瞒，说自己来自西边的落霞村，家中并无别人。不知是否错觉，潇潇感觉说完后就有一道冰凉的视线凝望着自己。
接下来是探脉，探她们是否有内力。一众女子低着头将手腕伸出。到潇潇时，探脉男子眉头紧锁。
“姑娘脉象很乱，隐有气血翻涌之势，可是中了毒？”
潇潇心下一凉，见瞒不住，满不在乎的笑笑。
“中了百花散，还有三个月活头，没事，在我死之前我会离开的，该干的活也绝不耽误。”
花阁主厉声道：“姑娘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带出去！”
潇潇心中也是窝火，这什么破地方？如此寒酸也就罢了，杂役还要探脉！正要潇洒的转身离开。只听一个男声悠然响起。
“就她了。”
花阁主惊讶的望向帘后。潇潇这才注意到，这屋里挂了层黑色纱幔，纱幔后隐约有一男子正坐在上座。
花阁主敛下惊讶之色。
“尊主是何意？此女子怕是深染是非，若是派去极易暴露……”
那帘后男子突然站起，不耐道：“若是本尊的话可有可无，花阁主又何必带我来此？”
花阁主不再反抗，转头望向众女子。
“留下刘潇潇姑娘，其余的带下去。”
潇潇不明所以，怔怔的立在原地。
突然黑色纱幔被挑起，那男子走了出了，入眼便是修长的身姿，待到望向男子面容，潇潇不禁忘了呼吸。但见男子如瀑长发滑落肩头，一根玉簪插于发间，剑眉凤眸，俊逸中透着一股艳丽，眸光深邃，望之能吸人魂魄，整个人根本不似人间之物。
男子走到潇潇面前，神色清冷，却又似含了淡淡的喜色。
“姑娘可愿去枫蓝山庄寻天言策？若是能拿到天言策，我便给你百花散的解药。”说完微微弯腰，捉起潇潇的手腕。
潇潇正被男子的面容迷得神思恍惚，感觉微微凉意从腕间传来，忙回过神来，赶紧低头不去看男子的眼睛。
“愿意愿意，尊主尽管吩咐。”得知自己有药可救潇潇心下暗自高兴。
男子松开潇潇手腕，背过了身去。
“花阁主会安排你进枫蓝山庄。你听她安排。来人，带潇潇姑娘下去休息吧。”
潇潇被领出去后。花阁主看着男子的背影，蹙起眉头。
“尊主刚才探她经脉可有发现异常？”
男子挑帘入内，淡淡道：“她中的不是百花散，是断肠散，十日便能毙命。”
“无解之毒，比百花散还要麻烦，看来潇潇姑娘要失望了。属下这就安排换人前往枫蓝山庄。”
“不用，就让她去，断肠散并非无解不是吗？”
花阁主震惊看向帘后男子，“尊主难道要为她吸毒？”
“夜深了，花阁主回房休息吧。”
男子又坐回了椅子上，神情自然，仿佛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话。
一角紫裙出现在视角，来者是名女子，一身紫衣，端庄美丽的面容中透着沉稳，只是眉头轻锁，面带愁容。只见她步入这梅林中，向深处走去。
梅林掩映的深处，一处大殿雕楼玉砌，清月殿几个辉煌的大字立于门上正中。
殿宇内，一男子正以手撑腮坐在案台旁低头看着手中书籍。虽看不清男子相貌，却见他一头青丝滑落肩头趁着绯色衣领分外养眼。
紫衣女子迈入殿中躬身行礼，“启禀尊主，天言策昨日又得了一份，如今虽已凑齐部分，但进展缓慢，属下认为，是该对枫蓝山庄出手了。”
男子将书翻了一页，淡淡道：“枫蓝山庄？枫蓝山庄作为四大世家，我们定是难以拿到天言策的。花阁主若是不想拼个鱼死网破，不如安排人进枫蓝山庄，先引林誉去灵音山庄得了那里的天言策？至于枫蓝山庄，只要庄主林峰还活着便不是难事。”
花阁主弯身称诺，却又欲言又止，片刻后似是下定决心。
“尊主，梅林清冷的很，尊主出谷次数屈指可数，不若随属下去安排枫蓝山庄之事？”
男子声音不耐：“花阁主无需操心本尊之事，若是有这心思不如多去寻些天言策。”
花阁主眼里起了泪花，声音酸涩：“属下……属下只是从未见尊主开心过……”
“开心？”男子望着书籍呢喃，似是想起了什么。
太阳正慢慢沉入西方的远山，在街道上洒下余晖。潇潇走在大街上，思考着是饿死难受还是毒发难受？终于下定决心，自我安慰着：“潇潇别怕，若能在毒发前好好享受一番也不虚此行了，若是能寻个天言策回去说不定还能换回解药呢，我从未做过坏事，上天定能保佑我的。”
正走着，突然见前方人群熙攘，正在围观什么，潇潇赶紧挤了进去，但见中间一青衣男子朗声喊道到：“招无亲无故女子做我派杂役，若是被选中可得白银五十两！”周围人们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回应。
潇潇心下盘算，五十两，一年都够了，于是赶紧上前。
“我！我去！”
青衣男子上下打量了潇潇。
“你随我来”。
潇潇跟随青衣男子进了一辆马车，马车里还算宽大，但里面已坐满了年轻女子，女孩们窃窃私语着，仿佛都不知道是何门派。有人询问车夫，车夫却什么也不说。
见人已坐满，马车向城外飞奔驶去，潇潇在晃来晃去的马车上睡了过去。待马车停下来时，外面天色已暗。
“都下来！”外面有人命令道。
潇潇跟随众女子下车站定。那名青衣男子挑着灯站在门洞前，厉声呵斥道：“一会儿进屋记得规矩，不要抬头去看，公子最不喜别人窥探他相貌！”见他突然变得如此凶狠，众女子忙噤若寒蝉。
青衣男子满意的扫过众人，转身向门洞走去。
众人进入了一座庭院，里面的建筑十分寻常，但盆景亭台倒是精致，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曳。周围安却静异常，只有众人的脚步声。
潇潇见此处还不及白家的大院宽阔气派，心下腹诽，这门派寒酸为何出如此高价雇佣杂役，莫不是这家主脑子有病不知行情？
旁边女子好心拽拽潇潇，示意她低头，潇潇感激的报以微笑。
进了屋门，众人停了脚步，只听领头男子小心恭敬道：“启禀尊主、花阁主，选好的女子都已带到。”
潇潇低头看着脚尖，眼睛余光扫见有女子的紫色衣裙从她们身旁飘过，那女子踱步了片刻，开口道：“各位姑娘都说一下自己的身世。”
女子们一个个说了起来，潇潇也没有隐瞒，说自己来自西边的落霞村，家中并无别人。不知是否错觉，潇潇感觉说完后就有一道冰凉的视线凝望着自己。
接下来是探脉，探她们是否有内力。一众女子低着头将手腕伸出。到潇潇时，探脉男子眉头紧锁。
“姑娘脉象很乱，隐有气血翻涌之势，可是中了毒？”
潇潇心下一凉，见瞒不住，满不在乎的笑笑。
“中了百花散，还有三个月活头，没事，在我死之前我会离开的，该干的活也绝不耽误。”
花阁主厉声道：“姑娘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带出去！”
潇潇心中也是窝火，这什么破地方？如此寒酸也就罢了，杂役还要探脉！正要潇洒的转身离开。只听一个男声悠然响起。
“就她了。”
花阁主惊讶的望向帘后。潇潇这才注意到，这屋里挂了层黑色纱幔，纱幔后隐约有一男子正坐在上座。
花阁主敛下惊讶之色。
“尊主是何意？此女子怕是深染是非，若是派去极易暴露……”
那帘后男子突然站起，不耐道：“若是本尊的话可有可无，花阁主又何必带我来此？”
花阁主不再反抗，转头望向众女子。
“留下刘潇潇姑娘，其余的带下去。”
潇潇不明所以，怔怔的立在原地。
突然黑色纱幔被挑起，那男子走了出了，入眼便是修长的身姿，待到望向男子面容，潇潇不禁忘了呼吸。但见男子如瀑长发滑落肩头，一根玉簪插于发间，剑眉凤眸，俊逸中透着一股艳丽，眸光深邃，望之能吸人魂魄，整个人根本不似人间之物。
男子走到潇潇面前，神色清冷，却又似含了淡淡的喜色。
“姑娘可愿去枫蓝山庄寻天言策？若是能拿到天言策，我便给你百花散的解药。”说完微微弯腰，捉起潇潇的手腕。
潇潇正被男子的面容迷得神思恍惚，感觉微微凉意从腕间传来，忙回过神来，赶紧低头不去看男子的眼睛。
“愿意愿意，尊主尽管吩咐。”得知自己有药可救潇潇心下暗自高兴。
男子松开潇潇手腕，背过了身去。
“花阁主会安排你进枫蓝山庄。你听她安排。来人，带潇潇姑娘下去休息吧。”
潇潇被领出去后。花阁主看着男子的背影，蹙起眉头。
“尊主刚才探她经脉可有发现异常？”
男子挑帘入内，淡淡道：“她中的不是百花散，是断肠散，十日便能毙命。”
“无解之毒，比百花散还要麻烦，看来潇潇姑娘要失望了。属下这就安排换人前往枫蓝山庄。”
“不用，就让她去，断肠散并非无解不是吗？”
花阁主震惊看向帘后男子，“尊主难道要为她吸毒？”
“夜深了，花阁主回房休息吧。”
男子又坐回了椅子上，神情自然，仿佛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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