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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捡到花魁

    百媚楼白天依旧门庭若市,门口堵了一堆莺莺燕燕,潇潇无暇去欣赏,喊着借过试图钻过去,却没想到这些人儿极为热情拉着自己不放。

    一红衣老鸨打扮的花枝乱颤挽住潇潇的胳膊笑道:“姑娘第一次来吧?想要找什么样的?”

    潇潇挣扎着脱身,心道这老鸨咋跟男的一般力气如此之大?懒得看她一眼,提醒道:“我能找什么样的?莫非这里还有男子不成?”

    那红衣老鸨掩唇笑着,又架起潇潇入内,指着里面的莺莺燕燕道:“姑娘难道不知,百媚楼里伺候人的都是男子。”

    潇潇彻底震惊了,望着满屋娇媚的男子只觉两腿发软,口干舌燥,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自语:“阿风怎会来这种地方?万一被看中了怎么办?”说着忙抓住那老鸨谄媚笑道:“小女子先问一下,昨日可是有一名男子领着个男孩来过?”

    那红衣老鸨笑道:“来了,又走了。姑娘问这些作甚,还是快些选吧,不然好的就被挑走了。”

    说着一把将潇潇推到厅堂中央。潇潇望着四周涌上来的男子,尴尬的笑笑:“我不是来找人服侍的。”

    那红衣老鸨闻言脸色瞬间沉下,变脸比翻书还快:“姑娘莫非是在说笑?这里素来只欢迎寻欢的,若是不尊规矩便是要乱棍打出去的!来人,棍棒伺候!”

    潇潇吓得正不知如何解释,突听身后有吵嚷之声,回身见几名壮汉持棍正在追打一名满身血迹的男子,潇潇还未看清怎么回事那被打男子便扑倒在了自己脚下,不再动弹。潇潇抬眼见那棍棒不知是朝自己还是朝脚下男子又要落下。吓得赶紧出声喊道:“等等…等一下!我是来寻欢的!对,来寻欢的。我要他!”说着手指向了脚边趴着的男子。

    那红衣老鸨一脸淫笑道:“没想到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品味竟如此独特,在下实在佩服,来人!将他抬到姑娘房内,姑娘先随我把钱交上吧。”

    那老鸨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潇潇嘴角一抽一抽的干笑着,就怕他再来一次变脸。

    红衣老鸨将潇潇驾到柜台旁,温言解释道:“姑娘你别看他被打成这副样子,他可是我们楼里的花魁,价钱自然不会便宜,十两。”说着还将两只手指交叠比划出十的样子以防潇潇听错。

    潇潇心中咯噔一声,忙将那交叠的手指一把抓住,然后将横着的那根放了下去,甜笑着:“那还是给我换个一两的吧?”

    那红衣老鸨将眼一斜又要变脸,可又叹了口气道:“算了,这花魁伺候了一晚客人,如今又昏迷不醒,就一两银子让姑娘享受一天吧,姑娘要记得恩情多来捧场。”

    潇潇感激的笑着:“原来是我看走了眼,您真是人美心善呢。”拍完马屁赶紧随着抬了担架的几人入了屋内。

    闵月洞清月殿,花阁主喘着粗气匆忙入内:“尊主,尊主可是将刘潇潇派去了百媚楼?”

    褚月白正闭目调息,闻言睁开眼道,疑惑道:“未曾,百媚楼是何处?”

    花阁主俯身道:“是个风月场所。”

    褚月白起身,长眉微蹙:“她去那里做甚?”

    花阁主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说道:“尊主有所不知,那里不同于一般的风月场所,那里伺候人的皆是男子。”

    褚月白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沉声道:“你说什么?”

    花阁主赶紧道:“尊主放心,谭肖护送去的,应无大碍。”

    褚月白周身衣袍被内力所震起伏涌动,面色难堪至极:“不行,本尊要去一趟。”

    几名侍从小心的将昏迷的男子放到床上,潇潇上前打量,见男子身形修长,脸上粘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白衣上却是被鲜血大片染红,破损之处可以看到里面外翻的皮肉,忍不住捂嘴倒吸了口凉气。急道:“你们轻点!他伤成这个样子你们可有药?”

    一名男子答道:“有”说完将一瓷瓶递到潇潇手中。

    “一两”

    潇潇捂住心口,心疼的付了钱,不放心道:“你这药拿得这么快不会是糊弄我的吧?”

    那男子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天天有人受伤,药自然一直备在身上。”

    人走后,潇潇凑床边,见床上男子不同于门外的莺莺燕燕,没有涂脂抹粉,绾着发,着素淡的白衣,倒是正常男子的打扮。但这一身伤……潇潇纠起小心脏,颤抖着双手去解男子的衣服,但伤口血肉早与衣服粘在一起,潇潇拿起热毛巾小心的擦拭,忍不住的心疼:“都还是不是人!动不动就拿棍棒欺负我们这种小人物。”

    衣衫被慢慢揭开,忽略伤口,但见男子细皮嫩肉,身材姣好。潇潇却无暇注意这些,勉强擦拭了他胸前和腿上,又去擦脸,好在脸上并无伤口。

    男子闭着双眼,似是陷入了沉睡,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英挺的鼻梁下唇似樱红,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碎落的青丝贴在额角,添了几丝风情万种。潇潇望着这张睡颜竟看呆了一瞬,回过神来,不由感叹不愧是花魁,不同于褚月白的艳丽无双,这男子美得纯净无瑕,仿佛不曾沾染烟火,若不是在烟柳之地遇见,定以为是位举世无双的佳公子。

    小心的将他翻过身,潇潇叹着气:“穿着衣服也不方便擦拭,我都付过钱了,你应不介意我看你身子,那我给你脱衣啦?”无人回应。

    潇潇边擦拭边除着衣物,擦到屁股处,执着热毛巾的手止不住得颤抖,望着那里的血迹斑驳苍白着脸色:“伺候的竟是…男子吗?”清泪无声滑落,只觉此地肮脏龌蹉得让人发抖,将毛巾扔至盆中,潇潇坐那里抹起眼泪,心中感叹这世界不公,为什么有人注定要谄媚逢迎着刀尖舔血?低声抽泣了一会儿,又取了热毛巾继续擦拭。

    擦干上药,复又用被将他盖住翻过身来。门外小厮竟送来了药膳,潇潇望着小厮手上托着的药膳掐着手指,咬着唇:“我……我买不起吧?”

    那小厮笑着,还不停地瞥着床上男子:“姑娘说哪的话,我们这伤药分内服外用,刚才那药钱里都包了。”

    潇潇惊讶得张大嘴巴,复又闭上嘴昂着下巴道:“本就该如此!我虽第一次来!但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别想再坑我!”

    小厮赶紧放下药退了出去。

    潇潇拿起药膳,上前想喂他喝下,可盯着他紧闭的红唇,又犯了难。不由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我并非见色起意,只因人命关天。嗯,只是如此。”说完壮士扼腕般含了一口药膳,将那男子揽在怀中俯身吻下喂去,那男子睫毛轻颤。

    潇潇如此反复着,直到一碗药膳即将见底。

    潇潇含住最后一口药膳正欲俯身去喂。门突然被踹开,褚月白携雷霆万钧之势立在门口,沉声道:“刘潇潇!”

    潇潇刚贴上那红唇又吓得赶紧离开,震惊的看着褚月白,赶紧解释道:“呜呜呜呜”。

    将药膳一口咽下去急道:“我在救人!”

    血蚕丝从袖内滑出凝结成剑,潇潇急道:“是真的,你看他的衣服!”

    潇潇慌忙指向地上染血的衣物。褚月白顺着那纤纤玉手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地上除了外衣,还有里衣和亵衣。周身气息瞬间翻涌不止,抬剑砍下,屋中桌子立刻碎落一地。剑又举起,向潇潇怀中男子刺去,床上男子摊开手掌刚要动作,少女突然俯身压下,将他紧紧护住,吼道:“住手!”

    赤骨练生生收住,褚月白已是气极,美丽的凤眸染了猩红:“为什么护着他?他今天必须死!”

    潇潇望着男子的一身伤口突然气涌心头,小心将他放下,转身用身体怼着尺骨链吼道:“他为什么非得死?他如今一身是伤已是昏迷不醒,他什么都没做,衣物是我脱的!尊主若是看不惯不妨将我剁了!我们这种小人物在尊主眼中不过是群蝼蚁,本也无足轻重,死了若能换尊主心中痛快那便动手吧!”

    褚月白凤眸依旧猩红,却退去了冰冷,赤骨链卸了力道消失无踪,上前一步,忍着翻涌的怒气轻声道:“我可以不杀他,你随我走。”说着抓起潇潇的手。

    潇潇有些后悔说了刚才那些重话,他对自已从来都是千依百顺,何曾将自己的性命轻蔑对待?不由低着头商量道:“可不可以带他走?他满身伤口,留在这儿会死的。我是说,我好不容易救了他……”褚月白努力压下心头怒火,温声道:“好,我们带他走,我会安置好他。”

    潇潇感激的望着他,点了点头。

    门口那红衣老鸨探头探脑,潇潇喊他进来,指着床上道:“我们要带他走。”

    那红衣老鸨很是为难,看看屋里已经消失的桌子,忍痛道:“总得给点银子吧?他好得是花魁。”

    褚月白将一粒珠子丢在他怀中,吩咐道:“找人将他穿戴整齐抬下去。”

    那红衣老鸨握着珠子高兴应是。一行人下楼,那男子被放在马车里。潇潇也上了马车,尊主坐在车前架着马车缓缓驶出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