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剑豪的终末
四国，高知县境内。
深山木屋。
这里曾是一处充满温馨的小家，隐居的中年剑豪和他的女儿、以及视为儿子看待的学生三人一同生活，每天都过得非常快乐。
但如今，这间房屋内只剩下剑豪孤零零一人，他唯一的学生已经出师离开了，女儿也在两天前托人送往大阪的同族亲戚家。
“咳咳……咳咳咳！”
剑豪身患绝症，每次剧烈咳嗽都会口吐鲜血，脸庞苍白憔悴，原本健壮有力的身躯也日渐消瘦孱弱。
他觉得，自己就算下一秒就突然去世也丝毫不值得惊讶。
在生命如风中残烛的最后时刻，剑豪回想起了他曾经与刀为伴的日子，斩仇敌、杀恶鬼，好不快活……
罢了，现在追忆往事又有何用？
这副病弱之躯，连刀都拿不动，无法挥刀的神无月龙马没有存活的价值，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剑豪默默哀叹，闭上双眼，尽管疾病缠身却依然跪坐得端正笔直，静静等待大限降临。
踏、踏——
今天，小屋长久的宁静被打破了，走廊玄关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木屐脚步声，似有客人拜访。
剑豪察觉到动静，从冥想中睁开双眼，眉头紧皱。
这股强大的异常气息……来者，绝不是人。
莫名的寒意从心中升起，剑豪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刀架上摆放的日轮刀，却空空如也，随即才想起爱刀早已托付给了唯一的学生。
呵……就算刀还在，我也不是门外那家伙的对手吧？
尽管剑豪曾经斩杀过无数恶鬼，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压迫感，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疑问就解开了。
伴随着一道新月般的妖异紫光闪过，正对着房间的木门被劈成两半，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缓缓迈步进入。
这是一名剑士模样的男人，身穿紫色格纹图案的古代和服，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左额和脖颈处有火焰般的纹路，最让人骇然的是他竟有六只眼睛！左右各三只，仿佛蜘蛛的复眼，让原本英俊的脸庞显得诡异恐怖无比！
“真是可怜的模样啊，斩鬼剑豪神无月龙马，强大如你，也仍无法战胜疾病。”
男人进门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剑豪，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同情哀叹。
“你是……上弦之鬼……”
神无月龙马惊愕万分，他清楚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那对长在正常位置的眼珠中刻有“上壹”的字样。
“是人类，亦或是鬼，又有什么区别？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作恶、欺骗背叛？他们虽身为人，心却已化作恶鬼。”
“不必多言了……你来找我无非是想取我性命吧？弱小的鬼来多少我便斩多少，哪怕是下弦也一样，所以你这名上弦才亲自前来……”
“不，我并不是来杀你，而是来救你。”
“……”
神无月龙马闻言，陷入沉默，心中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你……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
“拘泥于‘怪物’二字，只会让你抗拒内心的声音，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能抓住机遇活下去、变得更强，不就足够了么？”
“……”
“你的眼神，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我知道，在人类之中你已没有对手，所以才将目标转向比人类更强大的鬼，斩鬼是为了保护他人？那只是你赋予杀戮的正当理由罢了。”
“不……”
“你沉浸在挥剑的快感中，欣赏着敌人血液飞溅的画面，杀人会被通缉，杀鬼则会被奉为英雄，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弱者的死活，只要能尽情挥剑就心满意足了。”
“住口！咳咳咳……”
“你欺骗得了自己，却欺骗不了我，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
上弦之壹面色淡漠，诡异骇人的六只眼睛中隐约涌现几分悲哀怜悯之色，看到面前这个被疾病折磨的男人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你可知有种力量名为‘斑纹’？开启‘斑纹’者，除我的同族胞弟外，无一都活不过25岁，我在24岁时开启‘斑纹’，只剩一年寿命，那时候的我一心追求武技的巅峰，不愿一年后就抱憾离世，所以选择了一条能够活下去的路，哪怕无法行走在阳光下，也不后悔。”
“……”
听闻对方的过去经历，神无月龙马深有所感，觉得这个男人的处境与自己何其相似？
将武技教授给唯一的学生，是为了不让毕生心血失传才不得已为之，若无疾病缠身，自己正值壮年，还能够挥刀数十载，何其痛快？
似是看出了神无月龙马眼中那一丝不甘屈服命运的神色，上弦之壹从衣服内侧拿出一瓶装满暗红血液的器皿，放在地上。
“这些血，非常宝贵，能够延续你的生命，让你变得比全盛时期更强大，是否领受，你自己决定。”
“……”
“三日后，我将再度拜访，如果你还活着，我会带你去见那位大人，如果你死了，我会亲自埋葬你。”
上弦之壹冷漠地结束了对话，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神无月龙马独自一人望着地上装满血液的瓶子，陷入沉思。
“果然，这世上没有神佛，只有恶鬼吗……”
半晌后，剑豪沉重地闭上了眼，嘴里喃喃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语。
……
深山木屋。
这里曾是一处充满温馨的小家，隐居的中年剑豪和他的女儿、以及视为儿子看待的学生三人一同生活，每天都过得非常快乐。
但如今，这间房屋内只剩下剑豪孤零零一人，他唯一的学生已经出师离开了，女儿也在两天前托人送往大阪的同族亲戚家。
“咳咳……咳咳咳！”
剑豪身患绝症，每次剧烈咳嗽都会口吐鲜血，脸庞苍白憔悴，原本健壮有力的身躯也日渐消瘦孱弱。
他觉得，自己就算下一秒就突然去世也丝毫不值得惊讶。
在生命如风中残烛的最后时刻，剑豪回想起了他曾经与刀为伴的日子，斩仇敌、杀恶鬼，好不快活……
罢了，现在追忆往事又有何用？
这副病弱之躯，连刀都拿不动，无法挥刀的神无月龙马没有存活的价值，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剑豪默默哀叹，闭上双眼，尽管疾病缠身却依然跪坐得端正笔直，静静等待大限降临。
踏、踏——
今天，小屋长久的宁静被打破了，走廊玄关隐约传来一阵轻微的木屐脚步声，似有客人拜访。
剑豪察觉到动静，从冥想中睁开双眼，眉头紧皱。
这股强大的异常气息……来者，绝不是人。
莫名的寒意从心中升起，剑豪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刀架上摆放的日轮刀，却空空如也，随即才想起爱刀早已托付给了唯一的学生。
呵……就算刀还在，我也不是门外那家伙的对手吧？
尽管剑豪曾经斩杀过无数恶鬼，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压迫感，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疑问就解开了。
伴随着一道新月般的妖异紫光闪过，正对着房间的木门被劈成两半，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缓缓迈步进入。
这是一名剑士模样的男人，身穿紫色格纹图案的古代和服，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左额和脖颈处有火焰般的纹路，最让人骇然的是他竟有六只眼睛！左右各三只，仿佛蜘蛛的复眼，让原本英俊的脸庞显得诡异恐怖无比！
“真是可怜的模样啊，斩鬼剑豪神无月龙马，强大如你，也仍无法战胜疾病。”
男人进门后，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剑豪，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同情哀叹。
“你是……上弦之鬼……”
神无月龙马惊愕万分，他清楚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那对长在正常位置的眼珠中刻有“上壹”的字样。
“是人类，亦或是鬼，又有什么区别？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一己私欲杀人作恶、欺骗背叛？他们虽身为人，心却已化作恶鬼。”
“不必多言了……你来找我无非是想取我性命吧？弱小的鬼来多少我便斩多少，哪怕是下弦也一样，所以你这名上弦才亲自前来……”
“不，我并不是来杀你，而是来救你。”
“……”
神无月龙马闻言，陷入沉默，心中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你……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
“拘泥于‘怪物’二字，只会让你抗拒内心的声音，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能抓住机遇活下去、变得更强，不就足够了么？”
“……”
“你的眼神，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我知道，在人类之中你已没有对手，所以才将目标转向比人类更强大的鬼，斩鬼是为了保护他人？那只是你赋予杀戮的正当理由罢了。”
“不……”
“你沉浸在挥剑的快感中，欣赏着敌人血液飞溅的画面，杀人会被通缉，杀鬼则会被奉为英雄，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弱者的死活，只要能尽情挥剑就心满意足了。”
“住口！咳咳咳……”
“你欺骗得了自己，却欺骗不了我，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
上弦之壹面色淡漠，诡异骇人的六只眼睛中隐约涌现几分悲哀怜悯之色，看到面前这个被疾病折磨的男人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你可知有种力量名为‘斑纹’？开启‘斑纹’者，除我的同族胞弟外，无一都活不过25岁，我在24岁时开启‘斑纹’，只剩一年寿命，那时候的我一心追求武技的巅峰，不愿一年后就抱憾离世，所以选择了一条能够活下去的路，哪怕无法行走在阳光下，也不后悔。”
“……”
听闻对方的过去经历，神无月龙马深有所感，觉得这个男人的处境与自己何其相似？
将武技教授给唯一的学生，是为了不让毕生心血失传才不得已为之，若无疾病缠身，自己正值壮年，还能够挥刀数十载，何其痛快？
似是看出了神无月龙马眼中那一丝不甘屈服命运的神色，上弦之壹从衣服内侧拿出一瓶装满暗红血液的器皿，放在地上。
“这些血，非常宝贵，能够延续你的生命，让你变得比全盛时期更强大，是否领受，你自己决定。”
“……”
“三日后，我将再度拜访，如果你还活着，我会带你去见那位大人，如果你死了，我会亲自埋葬你。”
上弦之壹冷漠地结束了对话，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神无月龙马独自一人望着地上装满血液的瓶子，陷入沉思。
“果然，这世上没有神佛，只有恶鬼吗……”
半晌后，剑豪沉重地闭上了眼，嘴里喃喃说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语。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