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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佛渡有缘人(3)

    俗话说: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又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两句祖训用在尹氏家族,好像显得格外合适。尹氏家族在历代父辈们不懈地拼搏和努力下,终于在长河西岸站稳了脚跟,也将尹氏家族的四合院建造成了可以与罗姓家族相比肩的四合院,如果尹氏家族的后人可以遵循祖训,或许尹氏家族可以在长河西岸继续发展和壮大下去。然而,自从尹天雄成为了尹氏家族的掌权者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为了报复彼岸的罗姓家族,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在长河西岸大兴土木工程,旨在将尹氏家族的四合院打造成独领风骚的四合院。按照他的构思以及给施工队的图纸,落成后的四合院会比现在的四合院超出近两倍,这令施工队震惊不已,也让施工队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如此浩大的工程务必会牵扯到土地的开挖,而在四合院的四百米之外就是一片乱坟岗,倘若挖掘了他人的祖坟或是挖掘出了古墓,市政府和村委会一定会叫停该工程,甚至会问责相关的责任人。当工程进行不足半个月时,一名工人还真的挖出了一块石碑,也正是这块石碑的出现,打破了尹氏家族以往的安宁……

    这天,钱妈妈急匆匆地跑进来,她不顾一个仆人的身份,便端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口,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人在屋基的旁边挖出了一块石碑,您快去看看啊……”

    尹天雄连忙从内屋里跑出来,一脸吃惊地看着钱妈妈,道:“钱妈,您别太激动了,有什么事您慢慢地说?”

    钱妈妈稳了稳神,便将在工地上的事情慢慢地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工人们吃完早饭,便准备开工。起初,一切都非常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可是临近晌午时分,有一个工人在屋基的旁边挖出了一块石碑,当时风水先生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所以并没有特别在意石碑的出现,而是继续招呼工人施工,却没想到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个挖出石碑的工人便开始浑身抽搐,甚至还出现了口吐白沫等症状,这不仅使风水先生连忙叫停了施工队,而且还亲自清理石碑,当清理完石碑后,只见石碑上的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几个什么样的大字?”尹天雄连忙打断钱妈妈的讲述,焦急而吃惊的问道:“是不是挖出了什么古墓?还是工人们挖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点燃一根香烟,并深深地吸了一口,道:“这下玩完了,当初就应该采纳天虎的建议,把那个婊子扔进长河里,随长河的水流把她送走,这样,她个婊子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只怪自己当初一时手软,没有将她个婊子扔进长河里……”

    “老爷,您别太自责了,毕竟二小姐始终都是您的亲妹妹。现在她都已经魂归天国了,我不许您再这样说她……”钱妈妈想到二小姐的死,不禁老泪纵横,但仍然耐心的劝解道:“老爷,纵然二小姐做了许多的错事,我想有些错事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比如二小姐吸食鸦片,这件事就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如果不是王氏家族的王姝贞害她,二小姐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而且如今的二小姐都已经死了,您再这样诋毁她的名声,让她在九泉之下情以何堪?又有什么脸面面对尹氏家族的列祖列宗?所以,老身还是希望您能拉下脸面,给东岸的罗姓家族的掌权者罗长河多说说好话,将二小姐风风光光地迎接回尹氏家族的祖坟中。二小姐再怎么不济,她生是这个家里的人,死是这个家里的鬼,岂有不落叶归根之理……?”

    “相公,钱妈妈说的在理,无论二丫头生前做错了什么事,那都是二丫头生前的事了,现在她都已经死了,那么二丫头就应该葬进尹氏家族的祖坟,而不是葬在罗姓家族的祖坟。”尹天雄的妻子隋梦竹慢慢地走了过来,并缓缓地扣上旗袍上的纽扣,道:“钱妈妈,刚才您说有一个工人挖出了一块石碑,而且石碑上还有碑文,那这些碑文都刻了一些什么字?”

    钱妈妈俯下身替她扣上腰间上的纽扣,并认真地拍了拍她肩上的灰尘,道:“那块石碑上的碑文是‘尹氏家族祖坟群’。”她转过身,默默地眺望着们外,自言自语的道:“从姥爷尹斌赟开始计算,我在这个家待了整整四十七年,从未离开过半步。在这四十七年之中,我从来没有听到尹姥爷说起尹氏家族还有一个祖坟群,更没有听到尹洪福老爷提起,而且每一年的清明或中元节都是由我准备上坟的祭品,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尹氏家族祖坟群的墓碑,或许这一切都是二小姐的安排,所以,老爷、夫人,老身恳求你们二位,现在务必要叫停房屋的建造;其次就是要将‘二小姐’迎接回尹氏家族的祖坟中;最后,率领尹氏家族中所以的成员大张旗鼓地祭拜尹氏家族的祖先,这样才能保证尹氏家族的长治久安与兴旺发达。”

    钱妈妈的一席话,令夫妻俩都陷入了沉默:尹天雄端坐在茶几前,默默地吸着烟,偶尔抬起头看看身旁的妻子,或是看看渐行渐远的钱妈妈,不禁轻声地抽泣了起来,几年的时间,这个曾经雄霸一方的家族慢慢地走向了衰败,而自己也活成了长河东、西两岸的一个大笑话。目前有江湖传言称自己为了继承尹氏家族所有的遗产,不仅亲手害死了最小的妹妹,还逼迫亲兄弟当了上门女婿,更有小道消息称自己为了能够打败长河东岸的罗姓家族,不惜强行与隋氏家族联姻,旨在借助隋氏家族的势力打败彼岸的罗姓家族。尽管对于这些江湖传言或小道消息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似乎与这些江湖传言或小道消息不谋而合,甚至认为他们说的就是对的。可是,为了这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为了这个家族可以比肩与其他的家族,难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毕竟打仗总得有人祭旗。对于二丫头吸食鸦片的不良嗜好,这个家族不能让她继续败下去了,或许死亡对于她而言,可能会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只是她阴魂不散,一直苦苦的纠缠这个家族以及彼岸的罗姓家族。即使真的采纳钱妈妈的意见,将她风风光光地葬进尹氏家族的祖坟中,那么她真的会安心的离开吗……

    可是,在她死后的第三天,府上便请来了江湖上的阴阳先生,旨在通过阴阳先生为她打开一扇通往天堂的大门。岂料,阴阳先生当机立断的介绍:二小姐已经化身成为了一只厉鬼,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就可以化解的,如果真的想化解二小姐身上的戾气,唯有通过嵩山少林寺的高僧,只是嵩山少林寺远在千里之外,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抵达的,所以,府上最终还是为“她”请来了非常有实力的江湖术士。正当江湖术士为“她”施法之时,一阵极为阴森的夜风悄悄地吹了进来,其中还掺杂着一个令人窒息且恐怖的声音:尹天雄,尹天虎,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你们身上的罪孽吗?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们,即使我化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兄弟二人,还有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负心汉,我也会一并把他给收拾了……“她”的语音刚落,江湖术士便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了,而全府上下再也没有得到安宁,更没有哪个江湖术士敢斗胆进入府上做法事了……

    四年,全府上下在惊慌与恐惧之中生活了四年。在第四年盛夏的一个仲午,一场狂风骤雨过后,远在省城的弟媳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她看着床上并没有和她一起午休的儿子,遂连忙差使仆人在庭院中寻找,当仆人连续寻找了几个时辰之后,依然没有找到小少爷,这令弟媳洪氏感到惶恐不已,也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儿子可能在其他小朋友的家里,毕竟儿子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即隔壁少妇张氏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名字都叫“意”,只是同音不同字罢了。弟媳心里安慰着自己,而脚下却大步流星地跑去询问隔壁的少妇张氏。然而,张氏的回答令弟媳顿时陷入了更深的惶恐之中,也彻底击垮了弟媳心里最后的防线:“弟妹,你的儿子今天一直都没有来过,我的儿子还多次去你家找你的儿子。”弟媳听完张氏的回答,泪眼婆娑的走回了家里,并哽咽着将儿子失踪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尹天虎。

    尹天虎得知儿子失踪的消息,不禁连忙赶回了家中,并迅速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之中。可是在村庄里寻找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儿子的任何踪影。当他万念俱灰地伫立在屋前的水塘边抽烟时,无意中瞥见了水塘边的一口水井。只见水井的规模不大,直径大约在两米左右,而深度大约在两三米之间,它在四五十年代的时候,为村庄提供着十分优质的水源,几乎所有的村民每天都会在水井里挑水,若是遇到大暴雨,水井里面的水质会更加清澈。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祖国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老百姓的日子也跟着好了起来,故而,每家每户纷纷在挖掘水井,而它也逐渐淡出了村民的视野,最终成为了一口被无情抛弃的荒井,每一年的夏天,便有很多小朋友跳下去戏水,偶尔也有大人带着自家的小孩下去洗澡……

    突然,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掠过他的脑海,儿子会不会趁着家里人午休之际,一个人悄悄地跳下去戏水,在戏水的时候,遇上了狂风骤雨,最后沉尸水井底下?然而,一个旋风的出现,令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一阵清凉的旋风在水井的水面上旋转了几下后,便慢慢地旋转到了水井旁的荷花塘中,一把红色的的雨伞在绿色的荷叶中显得格外突兀,而且这把红色的雨伞是在儿子两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他都会带手上。现在雨伞出现在荷花塘里,很显然儿子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水井里。当他跳下去之后,便围着水井开始打捞了起来,可是围着水井打捞了一圈也没有打捞到儿子的尸体,这令他感到一股喜悦之情,没有打捞到儿子的尸体,那就说明儿子没有沉尸水井底下,于是他在荷花塘里捡起雨伞,便开始慢慢地往家里走。当走到第三户人家时,他意识到雨伞出现在荷花塘里,绝对不是出于一种偶然,一定是儿子拿着雨伞去戏水,并最终葬送了幼小的生命……他扔掉手中的雨伞,大步流星的跑到水井旁,毫不犹豫的再次跳了下去,并进行了第二次打捞,而这一次,他果真打捞到了儿子幼小的尸体……

    他将儿子平放在一块石头上,并竭力地为儿子进行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然而,儿子安静的躺在石头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这才迫使他放弃了最后的抢救。而他闻讯而来的妻子,抱着儿子幼小的尸体,几次晕厥了过去,最后还是在仆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家里……顿时,整个家族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唯有家族的掌权者洪运来显得异常冷静,他卸下四合院的大门,让外孙平躺在上面,随后便独自上了二楼,将一块块木板扔了下来。他钉好棺材,把外孙生前睡过的细软垫在底下,最后吩咐尹天虎准备装殓外孙的尸身。

    尹天虎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又看看渐渐浮肿的儿子,两行清澈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刻,他不需要在隐藏下去了,更不需要在坚持什么,一丝脆弱击溃了所有的坚强。儿子才刚刚三岁,就这样不幸的夭折了,是儿子一时贪玩,还是大人的疏忽?或许现在都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毕竟儿子已经死了,现在很安静的躺在门板上,即将装殓入棺,最后会送回长河西岸,并葬在爷爷、奶奶或大伯的墓旁,而且下葬之后都不能立碑,仅仅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非得儿子去赎罪,难道尹氏家族或洪氏家族的成员不行吗?如果是自己造的孽,那么以自己的命去抵,不可以吗?非得要自己三岁的儿子去抵命……

    “儿啊……!”尹天虎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随后便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儿子逐渐浮肿的脸庞,道:“儿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记得回来找爸爸,跟爸爸说说是谁害死了你,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

    洪氏抬起右腿,将他一脚踹了出去,并声泪俱下的吼道:“尹天虎,你到底造了什么孽?还有你们尹氏家族做错什么事?非得要我的儿子去抵命……”她走到尹天虎的身旁,并一把抓住尹天虎的头发,道:“尹天虎,你看……你看啊……!我们的儿子死了,他才三岁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个畜生!”

    洪运来吩咐仆人拉开洪氏,便移步至棺材前,道:“入棺!洪氏家族的长子和尹氏家族的次子抬棺,福叔在前面丢买路钱。”

    “爸,让我再看看我的儿子……”洪氏甩开尹天虎,衣冠不整地爬到儿子遗体前,双手抚摸着儿子的遗体,语无伦次地道:“儿啊,都怪娘不好,娘没有保护好你,如果娘不睡觉,你就不会死,我可怜的儿啊……”

    尹天虎最后一次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便果断地抱起了儿子的遗体,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棺材中,他扣上儿子身上燕尾服的纽扣,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棺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封棺!”

    洪氏家族的长子洪岩之扶着棺盖,右手温柔地抚摸舅侄的脑袋,哽咽的道:“高高兴兴地来,安安静静的去吧……”他站起身,接过妻子手中红色的雨伞,慢慢地放在棺材的右侧,道:“这是你最喜欢的礼物,现在就带着它一起上路吧,愿它可以继续为你遮风挡雨……”

    “大少爷,时间不早了,可以封棺了,如果太晚了,小少爷就不想走了。”福叔从竹篮中取出一把铁锤和两颗铁钉递给洪岩之,又把第二把铁锤递给尹天虎,道:“姑爷,小姑爷该走了……”

    尹天虎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接过福叔手中的铁锤和铁钉,神情凝重地看着儿子,道:“儿啊,跟爸爸回去吧,爸爸没有保护好你,或许你的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他转过身,将手中的铁锤还给福叔,便轻轻地拍了拍洪岩之的肩头,道:“大舅哥,准备起棺吧,烈龙该走了……”

    洪岩之轻轻地点了点头,并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起棺!儿啊,大舅伯送你回家!”

    福叔引燃一挂鞭炮,便将手中的一沓冥币扔了出去……在鞭炮和爆竹的轰鸣中,也在冥币的飞舞下,洪岩之和尹天虎抬着棺材慢慢地走出四合院,最后装在马车上离开了洪氏家族……

    尹天虎安排完儿子的后事,已经是晚上的戌时了,他独自且落寞地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偶尔傻傻的笑一下,或是无奈地扯一扯头上的头发……正当他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时,一个旋风由远及近的旋转进了四合院里,他看着旋转进来的旋风,不禁连忙站起身,随后便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进来。只见那两个人影中,一个身穿凤冠霞帔,面容姣好、身材婀娜、步态轻盈,一个还是一个孩童,两个人跟着旋风慢慢地“走”进来。起初,他还注意到“走”进来的女人,只是注意到了那个孩童,于是连忙迎了上去。当他迎上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个“走”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已经死了几年的妹妹,这不仅使他连退了几步,而且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入土为安了吗?”尹天虎退至大门前,指着慢慢地“走”过来的女人,语无伦次的说道:“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呢?非要纠缠不休呢?难道你就这么不甘心?一定要我下去陪你,你才安心?尹芝娅,我告诉你,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葬在尹氏家族的祖坟中,而是会葬在洪氏家族的祖坟中……”

    “尹芝娅”微微一笑,并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孩童的小脸,道:“二哥,你误会了。今天烈龙刚去,对你和二嫂还有一些话要讲,他又不知道回家的路,所以,我把给带回了。”“她”俯下身,将一把红色的雨伞递给他,道:“烈龙,姑姑把你带回了,你有什么话要说,趁现在就说吧,我们不能被耽搁的太久,否则,阎老爷会责怪我的。”

    “烈龙”用力地点了点头,便转过身“走”到大门前,郑重其事的道:“爸爸,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外公和外婆都不喜欢我,而你却非要把我留着外公的家里,才会让我死的不明不白。虽然我只有三岁,但是你也知道人小鬼大的古训,那天,你走了没多久,我便偷听到了外公和妈妈之间的对话,外公觉得家族中的儿子太多了,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去抚养,所以,外公一直都想要一个外孙女,而且,他和村里的隐婆打赌,结果,外公不仅要支付高昂的接生费,还要赔偿大量的赌资。可是,外公输了钱之后,将所有的的罪与罚都推卸到我和妈妈的身上,甚至还认为:如果我是一个女孩,那么他不仅不会输掉一百块大洋,而且还可以节约二十块的接生费。”

    “自从我出生以后,外公和外婆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没更没有抱过我,反而对小姨妈的孩子疼爱有加,倘若不是大舅伯偏执般的疼爱我,我可能都没有资格与大舅伯和小姨妈的孩子玩耍……爸爸,我现在和姑姑回来,并不是来害你和尹氏家族的,我和姑姑回来仅仅是想告诉你,人活一生,佛看一世,前世造就了什么苦果,后世还是需要自己去品尝。如果您现在不能让大伯收手,尹氏家族还会在泥潭中继续沉沦,甚至会招来灭顶之灾,而且你们一定关注家族中的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和一个双瞳的叔叔,尽管这个老爷爷和叔叔在家里已经居住了二十一年,可是他们都没有害过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个老爷爷,他在不断保护尹氏家族,而现在他年纪大了,即将油尽灯枯,只要他倒下了,这个双瞳的叔叔便会举起疯狂的屠刀……”

    “他”伸出稚嫩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尹天虎的脸庞,转过身便慢慢地“走”到了“尹芝娅”的身旁,随后恋恋不舍的走进了黑暗之中……尹天虎坐在台阶上,细品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忽然间好像记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记起来,因为它在脑海中是那么的模糊,而且事情发生在二十一年前:记得好像是在二十一年前,家族中确实存在过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有天凌晨时分,家族中还出生了一个天生双瞳的男孩,当时,家族中的掌权者尹斌赟听信了“神婆”的谗言,欲将双瞳的男孩扔进长河里,最后还是男孩的母亲以死抗衡,这个双瞳男孩才被留了下来,可是从那天以后,家族中再也没有见过她们母子二人,并且家族一致对外宣称,她们母子二人难以忍受高温和闷热的气候,便搬回了乡下的农村,可是为什么,在今天这个特别不寻常的日子里,怎么又提起了这个双瞳的男孩和白胡子老爷爷?那么这个双瞳男孩和白胡子老爷爷与尹氏家族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