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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囚女新生

    与此同时,靠山居里依山边切菜边唠叨着说,“我说啊,也不是阿姊我不愿意帮你,你突然让我搞一堆长木拟那牢中囚众,我从哪里给你弄啊,要不是我跟柴房小武有点交情,换了一批未砍的初木出来,你这事儿我还做不成呢。”

    依云靠坐在依山身边,摘着豆子,笑嘻嘻地说,“阿姊在说笑呢,阿姊若是做不到,那就不用做了,必是成不了的。”

    此时薛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依山你只是找木头,我可是又要哄饭馆的孩子去街上抢那吃食,还要去那污秽地做些遮掩的事,你啊就是传个音,累得我们做这做那,也不知道你这心里有无愧疚,想着帮我们做点事啊。”

    “兄长啊,”依云嘟起了嘴,“怎么这么说我呢,我也有做事情的嘛,总归是救了些苦难儿。”

    “哼,”薛宁靠在外面,冷哼了一声,“做事总是这么冲动,这牢房烧起来虽然不算难,拿木头充数也不麻烦,但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依云坐直了身子,“我只想着救那些被恶徒抓去的无妄者,却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那县令可是个昏官,纵使让衙役去清点尸身,兄长的障眼术绝不是那些瞎眼贪心的衙役能够识破的,这些恶徒的尸身毫无用处,最多找个地方扔了,便也无从查证了啊,这能有什么后果?”

    薛宁摇摇头,“早就跟你说了,黑白路要常练,不要因为玩乐而懈怠。走一步要想三步,切莫只看眼前。”

    “兄长是何意?”

    “你既知那县令是个昏官,却不曾想,为什么留着那些女子孩童,又不放走又不宣扬,是为了什么?”

    依云想了想,“难不成,他想留着当自己的私脔?”

    “如果仅仅是作为自己的私脔,没了就没了,但如果想要变卖或者赠予,那可就差了数了。”

    “差了什么数?”

    “对于县令来说,这种户籍不明,又可以直接带入牢房的囚犯,岂不是上下打点最好的礼物?你这一搅合,怕是我们的县令想要送礼的数目就是不够了。”

    “不够了又能如何?已经烧死的囚犯还能救活不成?”

    薛宁悠悠地说,“已死自是不能复活,但尚且活着的....是可以再抓的。”

    依云讶异到,“那原先的一批自是恶徒抓来的,无亲无故自是方便,但是要再抓,怕是不容易吧。”

    薛宁在指尖把玩着一枚龟壳,拇指一弹,龟壳飞跃而起又顺势落下,再弹起又落下,再弹起又落下,如此三次过后,薛宁抚摸着龟壳上的纹路,终是摇摇头,“接下来几日,少出门吧,我们没有户籍,如果被查,恐怕凶多吉少。”

    依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严重?!”

    薛宁叹了口气,“原不想让你参合这事,但是你一门心思要帮管钰。同是他族,互相帮衬也无可厚非,但你错在在泗水街时留下的无妄者太多了,引得我们的县令动了歪心思。”

    依云转头想了想,说道,“兄长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薛宁站直了身子,背对着窗户说道,“我们三者,目前看来虽有惊,但无险。但这街上不少女子,甚至是一些大户家的私脔,都会遭殃。你自是脑子活络,赶着点想想办法吧。”

    依云低头,“是,兄长。”

    薛宁背着手又说,“依山你近期几家餐铺的帮厨,找个理由歇几日吧。在院子里收拾收拾,或是帮帮依云都好,明日之后切不可出门。你无法术傍身,一旦被官兵抓到,很难脱身。”

    依山也放下手中的活计,低头说道,“诺,兄长。”

    薛宁转过身,对依云说,“伸手。”

    依云依言伸出了手,薛宁将龟壳放入了他手心,“收好,或许后面用得到。”

    “谢兄长,”依云停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些孤女小童,兄长怎么安置了?”

    “前面你带出的那两个他族如何安置,这些孤女小童就如何安置。”

    薛宁转过身,先行离开了。

    依山探头看了看依云手中的龟壳,转而对他说,“云儿啊,我听了兄长的话,心里不踏实的紧,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啊。”

    依云叹了口气,“兄长说的对,前面兄长让我遵守的两件事,我一件都没完成,才会导致现在这样。我心中有愧。”

    依山握住依云的手,“云儿不要这么想,我曾听梁师傅说道,事实难料,万卦所卜皆为所变。我觉得,你就是那最大的变数,自是有化险为夷的本事的。”

    依云还想说什么,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你整日夸我,兄长可是觉得我烦得紧呢。”

    依山也笑了出来,拍了拍依云的手,“可别得了便宜还不知足,那些烦你得紧的还不是与你有求必应,哪次没如了你的意?你要是在师门里说这话,怕是烦你的才更多呢。”

    依云笑着说,“诶呀诶呀说什么呢。我要赶紧回屋睡一觉,晚点要出门一趟,这菜你也别切了,赶紧去几家餐铺,就说我突发急疹,需要你贴身照顾,近期去不了了。”

    依山说道,“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你赶紧去忙你的吧,听着事情紧急,能早一分解决也好。”

    依云点点头,“那我也赶紧走了,有事不得不办了。”

    稍微睡了一会儿,依云就起身离开了靠山居。他赶到了被查封的屋子里,密密麻麻的躺着女子和小童。依云挠了挠头,先跨步进去,唤醒了前面他安置在这里的两个他族女子。

    两女子醒后四处看了看,赶紧朝依云跪了下来,“谢谢!谢谢!”

    依云问道,“你们是谁?是何族何宗?”

    两女子听闻,一时没敢回答。

    依云说道,“别害怕,我是云修族的心力士,我救了你们,自然不会害你们的。”

    两女子犹豫了下回复道,“小女是兽化族纹斑豹宗西狜ku4。”

    “小女是兽化族金羽雕宗御天矶ji1颸si4竜long2㣎mu4。”

    “你们还有其它族亲在这附近吗?”

    西狜摇摇头,“小女不知,小女被抓的时候,宗族中已所剩无多,后来小女被多番辗转,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离主窝多远。”

    御天矶颸竜㣎也答道,“小女虽不知巢在何方,族亲多少,但小女会辨认星相,总能找到归途的。”

    依云示意他们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那些女子小童,“现在外面多战乱,绞杀令也还在,你们即使是搭伴出去,也是危机四伏的。你看这里都是与你们一样被抓来的,他们即使不是他族,想要出去,也是没有办法安然存活的。如果你们不着急离开的话,不妨先留下来,与他们一同休养生息。”

    “在这里?!”御天矶颸竜㣎惊道,“你让我们留在这里?关了我们许久的地方?”

    依云点点头,“抓你们的恶徒已经被当街斩首了,这里已经被官府红封了,不会有华夏族轻易来打扰,也算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

    御天矶颸竜㣎想了想,“那我们怎么出去打猎?”

    “不用你们出去打猎,我会想办法送吃食进来的,你们只管休息到完全康复即可。”

    御天矶颸竜㣎刚想点头答应,西狜插话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依云看了西狜一眼,“我并不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啊。”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看御天矶颸竜㣎和西狜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不信任,依云想了想,只得补充道,“我们云修族,眼观天命,最是不喜伤亡杀戮。我既与你们相遇,自是不愿意看着你们踏入死路。所以,我救出你们,自是不会饿着你们,你们伤好了,也会给你们安排个出路。但我是无法时时过来的,你们需要尽力互助,你们不会觉得我照顾不周而怪我吧?”

    御天矶颸竜㣎赶紧拜身道,“怎么会怪恩主,谢恩主的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我们会想办法活下去的。”

    西狜跟着也拜了下去。

    依云笑了笑,让他们起身,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一个陶罐和一个陶盘,用随身带着的笔墨在陶罐和陶盘里画上了一个繁复的符,随即离开了。

    御天矶颸竜㣎和西狜唤醒其它的女子孩童,就不在此赘述了。

    依云看了看天,找到了一根有他印记的天魂,追着就过去了。

    孔令朝正在榻上躺着休息,前一段时间的噩梦让他深觉身体乏力,也没有做什么就会很累,但是又怕睡着再做噩梦,只能睁着眼睛盯着榻沿上的雕花看。

    已经看了许久了,正稍稍有点困意,突然有张脸倒吊着出现在自己视线内,吓了孔令朝一大跳。

    “你在看什么?”依云问道。

    “没。。。没看什么,”孔令朝一时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只是手还有些抖,“异娘有什么吩咐?”

    “饭馆买好了吗?”依云跳下来坐在榻边问道。

    “诺,”孔令朝往后面缩了缩。

    “那就好,”依云一把就把孔令朝从榻上拽了下来,“那你带我去看看。”

    把孔令朝用个薄被一裹,往后一背,依云开着窗就跃了出去。沿着墙边小跑了一会儿,就到了孔令朝买下的饭馆。本身就是不错的街市饭馆,来往者众多,饭馆的生意自是好得很。

    依云把孔令朝解下来,将薄被在不显眼处藏好,“走吧,进去说一声,找一间小屋给我。”

    都到此了,孔令朝只得忍住腹中的翻腾,挺了挺身子,大跨步走进了饭馆。

    一番见礼招呼过后,掌柜带他们去了一间偏屋,原本是用来放置不用的碗罐的。依云让掌柜搬了一张小几靠在墙边,又在小几上放了一罐一盘,对掌柜说,“每日多来看看,罐无水了就添水,盘无食了就添食,水要三沸水,食就食客没吃完的净食,特别是这第一九,更是要多倒多放。”

    “这是为何?”掌柜的疑惑的问。

    依云用眼角瞥了一眼远远的靠在屋的另外一边的孔令朝,回道,“既然我做了你这里的主户,那自然就想要你这里多多赚钱。你应不知,这一片土地,自然就有管理这一片土地的土地爷。若是多孝敬孝敬,土地爷自然就会多照拂照拂。”

    掌柜更加疑惑了,“土地爷?土地爷是哪家官郎?”

    “嘘,”依云压低声音,“这土地爷并非什么官郎,而是居于地下的游灵,他知晓所管辖的一片土地的所有事,对他恭敬些才好,”见掌柜还是一脸不相信,依云故作姿态,“诶!跟你多说你也不懂,就照我说的便是!往后你便知道了!切记!不要与亲族言!知道了吗?”

    掌柜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在依云的挥手示意下先出去了。依云又掏出了笔墨,在罐盘上画了起来。没画几笔,突然一转身,伸笔一挡,一根短箭就直直的射在了笔杆之上。

    孔令朝见一击不中,赶紧又射了两发,却又被笔杆挡下。孔令朝快速把掌弩扔掉,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作势就想要刺上前。依云将毛笔一甩,笔杆先一步击到了孔令朝的右胸口。孔令朝只觉心口一滞,忽而剧痛喘不上气,不得已倒在了地上。依云右手一抬,孔令朝只感到四肢一疼,然后就被凭空挂在了屋内,然而他几乎喘不上气,根本无力挣扎。

    依云走上前,慢慢说道,“你是想今日死吗?”

    孔令朝呜咽着,根本说不出话。依云捡起地上的毛笔,在他身上又戳了一下。孔令朝顿觉又能喘息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子忍不住抖动着。

    “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不受我控制了?”依云嗤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我对你的身体没做任何手脚?”

    孔令朝颤声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依云眼珠一转,“我改了你的命数,让你此生不得有子嗣,并且让你与我命理同途,我今日死,你明日便会随我而去。”

    孔令朝吼道,“我不信!这不可能!”

    “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样随意把他族当货物凌辱买卖的。我原本是想直接杀了你的,但是我后来想到,那样就太便宜你了。我不仅要你的币钱,商铺,我还要你用你的身家所有都帮助他族存活。当然,我这么厌恶你,自然是不会让你在我死后还活着的,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坏事。”

    孔令朝咳了两声,说道,“你不能因为你异族的身份,就觉得你们被买卖是坏事。当年九黎叛乱之时,被剿灭的可都是你们异族的大族大宗,现在的你们只是残部而已。我见到你们,没有立刻杀了你们,已经是宽容了,要知道绞杀令是皇令,诸侯王亲都是认可的。”

    依云摇摇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他返身把符画完了,想了想,说道,“诸侯国多战,现在是强者活弱者死的时候。你我之间,我比你强,所以我可以随时要你死。”

    他把孔令朝放了下来,“我今日不杀你,只是看着你还有钱而已,别激我出手。”

    依云离开后,孔令朝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好掌柜带着水壶来加水,“孔郎,你这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