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复仇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当方凃反应过来的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金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能够看到的，唯有闻芷秋胸口贯穿的血洞和一具缓缓倒地的身躯。
这当真像是在做梦一般，前一瞬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不得不说，方凃是个很自私的人。
先前看到那具死在晶螳谲手下的县民尸体的时候，他仅仅产生了一丝同情。
可现如今，眼看着闻芷秋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方凃却感觉天塌了一般。
这可是凌霄阁未来的阁主，放在话本里都是要当主角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是的，没错！一定会有什么宝物能够治愈她的伤势，于绝境中力挽狂澜才对。
只可惜，方凃的幻想并没有成真。
直至闻芷秋的身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握着彩羽剑的手无力地松开，方凃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佳人，好像真的逝去了。
就如闻芷秋自己所说的那般，在如今的大梁，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这一点，即便放在她自己的身上，也同样如此。
尊贵的身份，强大的天赋，都不是结实的护具，她的生命在足以杀死强大怪谲的力量面前，依然脆弱不堪。
“方侠士，别看了，这样的伤势，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凃的不甘，黄庭鹤缓缓走近了些，用一种分外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你在找死！”
听着黄庭鹤肆无忌惮的嘲讽，方凃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骂道。
很显然，黄庭鹤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哪怕先前的阵法足够惊艳，但可别忘了，此时的方凃距离胎、婴二池还有着一段距离。
在有了防备的前提之下，黄庭鹤十分确信，自己能够在方凃靠近胎、婴二池前阻止他。
沉默之间，方凃心中的怒火愈发浓烈。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力量，想要让面前这个笑着的丑陋生物付出代价。
难道没有了胎、婴二池刻画的阵法，他就真的拿黄庭鹤毫无办法了吗？
诚然，方凃并不是闻芷秋这样的天之骄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只能任人揉捏。
这一瞬，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方凃回忆起了绝大多数的事情。
“黄县令，你不该小瞧我的。”
伴随着记忆的恢复，方凃的声音之中竟掺杂了一丝怜悯。
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却在黄庭鹤的心头浮现。
“我的确应该早些解决掉你。”
黄庭鹤微微皱眉，从善如流道。
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何况此时方凃给他的感觉，的确很危险。
很可惜，为了彻底终结闻芷秋的生命，天昭书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甚至于作为其载体的造化玉简，都在短时间内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不过好在，如今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给他带来了一些独特的能力，这是他生而为人时根本无法体会到的。
只见黄庭鹤低下头，张开拥有尖锐利齿的大嘴，一口便将自己的一根手指给生生咬断，紧接着便吞了下去。
痛苦的神情自他的脸上浮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幼生体的成长。
但这还不够，黄庭鹤又接连吞下了第二、第三根手指，才使自己的身体发育到了接近成年的形态。
此时此刻，足有一丈多高的身躯上，依旧布满了青黑色的鳞片，但鳞片之下棱角分明的线条，则彰显了这具肉身爆炸般的力量。
吞食自身部分躯体以换取短时间的成熟，正是这具躯体的天赋之一。
“这就是超越凡人的力量吗？”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黄庭鹤不由地感慨道。
他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为了杀死赵怜而付出的巨大代价，在如今终于是收获了回报。
若是换做普通百姓，光是看着如此巨大而可怕的怪物，恐怕就已经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了。
当然，方凃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即便面对的是如此形态的黄庭鹤，他依旧毫无惧色。
趁着黄庭鹤适应自己力量的工夫，方凃走上前去，从闻芷秋的尸体旁捡起了掉落的彩羽剑。
就在他握紧剑柄的一刹那，剑身之上传来一阵哀鸣。
宝剑通灵，彩羽剑自然能够感受到闻芷秋的逝去，并因此而暂时认可了方凃，希冀于他能为自己的主人报仇。
“我会杀了他的。”
方凃喃喃自语道，又好似在向彩羽剑倾诉。
他用手掌拂过彩羽剑的剑身，剑刃之上的景象愈发真实，过往的些许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我似乎在之前，就认识你。”
话语声中，方凃持剑上前，主动向着黄庭鹤发起了攻击。
“彩羽剑，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眼见方凃杀来，黄庭鹤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十分淡然地调侃道。
若是方凃再度施展些他未曾见过的手段，黄庭鹤或许还会有几分忌惮。
可彩羽剑，他却再熟悉不过，就算是先前闻芷秋持剑的时候，他都丝毫不虚，又怎会惧怕此时的方凃？
然而，仅仅数招过后，黄庭鹤便收起了对方凃的轻蔑。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方凃的剑术本就精妙绝伦，还是彩羽剑复仇心切，抛弃了作为名剑的矜持，才让这一人一剑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在黄庭鹤的认知之中，哪怕是练了数十年剑的剑道宗师，也不可能将一把完全陌生的剑用到这般如臂使指的程度。
更何况，彩羽剑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宝剑，别看它剑身修长，但重量着实不轻。
就连闻芷秋，也是从小与彩羽剑相伴，熟悉了足有数年工夫，才能够将彩羽剑用得得心应手。
可方凃如今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黄庭鹤的认知。
无论是出剑的角度、力道还是时机，方凃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别看黄庭鹤此时面对的仅有方凃一人，可感受到的压力却好似在面对着数十名剑术高手的围攻。
然而，彩羽剑的极限还远不止于此。
战局正酣之际，黄庭鹤面前的方凃忽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汪秋水，深不见底，岸边枫叶飘落，于水面上燃起团团焰火。
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美景，但放在这生死一线的交锋之中，便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黄庭鹤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是陷入幻境之中了。
彩羽剑上的风景，可不是单纯的装饰，而是能将人拖入其中的陷阱。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彩羽剑的两面剑刃之中，藏着的是两方真实的小世界。
可无论这两种说法的真假如何，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黄庭鹤，已经陷入了莫大的危机之中。
他能够看到的，唯有闻芷秋胸口贯穿的血洞和一具缓缓倒地的身躯。
这当真像是在做梦一般，前一瞬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不得不说，方凃是个很自私的人。
先前看到那具死在晶螳谲手下的县民尸体的时候，他仅仅产生了一丝同情。
可现如今，眼看着闻芷秋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方凃却感觉天塌了一般。
这可是凌霄阁未来的阁主，放在话本里都是要当主角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是的，没错！一定会有什么宝物能够治愈她的伤势，于绝境中力挽狂澜才对。
只可惜，方凃的幻想并没有成真。
直至闻芷秋的身体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握着彩羽剑的手无力地松开，方凃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佳人，好像真的逝去了。
就如闻芷秋自己所说的那般，在如今的大梁，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这一点，即便放在她自己的身上，也同样如此。
尊贵的身份，强大的天赋，都不是结实的护具，她的生命在足以杀死强大怪谲的力量面前，依然脆弱不堪。
“方侠士，别看了，这样的伤势，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凃的不甘，黄庭鹤缓缓走近了些，用一种分外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你在找死！”
听着黄庭鹤肆无忌惮的嘲讽，方凃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骂道。
很显然，黄庭鹤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哪怕先前的阵法足够惊艳，但可别忘了，此时的方凃距离胎、婴二池还有着一段距离。
在有了防备的前提之下，黄庭鹤十分确信，自己能够在方凃靠近胎、婴二池前阻止他。
沉默之间，方凃心中的怒火愈发浓烈。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力量，想要让面前这个笑着的丑陋生物付出代价。
难道没有了胎、婴二池刻画的阵法，他就真的拿黄庭鹤毫无办法了吗？
诚然，方凃并不是闻芷秋这样的天之骄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只能任人揉捏。
这一瞬，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方凃回忆起了绝大多数的事情。
“黄县令，你不该小瞧我的。”
伴随着记忆的恢复，方凃的声音之中竟掺杂了一丝怜悯。
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却在黄庭鹤的心头浮现。
“我的确应该早些解决掉你。”
黄庭鹤微微皱眉，从善如流道。
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何况此时方凃给他的感觉，的确很危险。
很可惜，为了彻底终结闻芷秋的生命，天昭书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甚至于作为其载体的造化玉简，都在短时间内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不过好在，如今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给他带来了一些独特的能力，这是他生而为人时根本无法体会到的。
只见黄庭鹤低下头，张开拥有尖锐利齿的大嘴，一口便将自己的一根手指给生生咬断，紧接着便吞了下去。
痛苦的神情自他的脸上浮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幼生体的成长。
但这还不够，黄庭鹤又接连吞下了第二、第三根手指，才使自己的身体发育到了接近成年的形态。
此时此刻，足有一丈多高的身躯上，依旧布满了青黑色的鳞片，但鳞片之下棱角分明的线条，则彰显了这具肉身爆炸般的力量。
吞食自身部分躯体以换取短时间的成熟，正是这具躯体的天赋之一。
“这就是超越凡人的力量吗？”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黄庭鹤不由地感慨道。
他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为了杀死赵怜而付出的巨大代价，在如今终于是收获了回报。
若是换做普通百姓，光是看着如此巨大而可怕的怪物，恐怕就已经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了。
当然，方凃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即便面对的是如此形态的黄庭鹤，他依旧毫无惧色。
趁着黄庭鹤适应自己力量的工夫，方凃走上前去，从闻芷秋的尸体旁捡起了掉落的彩羽剑。
就在他握紧剑柄的一刹那，剑身之上传来一阵哀鸣。
宝剑通灵，彩羽剑自然能够感受到闻芷秋的逝去，并因此而暂时认可了方凃，希冀于他能为自己的主人报仇。
“我会杀了他的。”
方凃喃喃自语道，又好似在向彩羽剑倾诉。
他用手掌拂过彩羽剑的剑身，剑刃之上的景象愈发真实，过往的些许记忆也随之涌上心头。
“我似乎在之前，就认识你。”
话语声中，方凃持剑上前，主动向着黄庭鹤发起了攻击。
“彩羽剑，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眼见方凃杀来，黄庭鹤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十分淡然地调侃道。
若是方凃再度施展些他未曾见过的手段，黄庭鹤或许还会有几分忌惮。
可彩羽剑，他却再熟悉不过，就算是先前闻芷秋持剑的时候，他都丝毫不虚，又怎会惧怕此时的方凃？
然而，仅仅数招过后，黄庭鹤便收起了对方凃的轻蔑。
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方凃的剑术本就精妙绝伦，还是彩羽剑复仇心切，抛弃了作为名剑的矜持，才让这一人一剑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在黄庭鹤的认知之中，哪怕是练了数十年剑的剑道宗师，也不可能将一把完全陌生的剑用到这般如臂使指的程度。
更何况，彩羽剑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宝剑，别看它剑身修长，但重量着实不轻。
就连闻芷秋，也是从小与彩羽剑相伴，熟悉了足有数年工夫，才能够将彩羽剑用得得心应手。
可方凃如今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黄庭鹤的认知。
无论是出剑的角度、力道还是时机，方凃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别看黄庭鹤此时面对的仅有方凃一人，可感受到的压力却好似在面对着数十名剑术高手的围攻。
然而，彩羽剑的极限还远不止于此。
战局正酣之际，黄庭鹤面前的方凃忽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汪秋水，深不见底，岸边枫叶飘落，于水面上燃起团团焰火。
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美景，但放在这生死一线的交锋之中，便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黄庭鹤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是陷入幻境之中了。
彩羽剑上的风景，可不是单纯的装饰，而是能将人拖入其中的陷阱。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彩羽剑的两面剑刃之中，藏着的是两方真实的小世界。
可无论这两种说法的真假如何，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黄庭鹤，已经陷入了莫大的危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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