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下一个目的地
在见到哥哥留下的讯息后，凌凐知道了她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她就回到了段府，再也没见过那个杀手。
只是杀手的话让她思考，那名杀手似乎由一名白姓的人雇佣而来，而且舅舅一开始停留在西陵城，也是那名‘白大人’一手促成的。
这样看来，那位‘白大人’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而据他所说，应该是自己与哥哥觉醒圣魂侵犯了那个人的利益，于是他派出杀手来杀死他们。
这时凌凐想起，当初给自己进行圣魂觉醒仪式的圣觉师，就叫白玄。
“……”
不对，那个人确实很可疑，但称不上是‘位高权重’，所以真正想要杀死凌凐的人，可能是与他同族的人。
等等！
去年凌凐和哥哥之所以没有机会进行圣魂觉醒仪式，肯定是某些人的有意为之，而今年为什么可以呢？
结合那个名为白玄的圣觉师，凌凐有了一个猜想。
那位‘白大人’因为某些原因同意舅舅安居在西陵城，而现在反悔了，所以决定诈许二人觉醒圣魂，然后以此为由，反过来清算自己一家。
也许，这就是舅舅失踪的原因，身为西陵城城防队的人，正是最容易被捉住的。
在夜幕中，凌凐终于回到段府。
梦呓者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封信，看到她回来后，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这一举动让凌凐感到困惑，她意识到，这肯定是一封给自己家的信。
“这是什么？”凌凐试探性地问道。
“一封给你的信。”依然是那轻佻的语气，但这次凌凐没有感到生气。
“那你为什么看了？”凌凐问道。
“你就这么对你的主人说话？”他的语气中满溢傲慢，声音中带有一丝猥琐。
凌凐再次将锋之血刃具现出来，扔到了桌子上。
“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拿走。”
说完，凌凐抽走那封信，看了起来。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的是你的血刃，是你自己扔给我的。”
“哦。”凌凐轻轻地说，注意力放到了信上。
“我要的是你，我要你当我徒弟。”
“……”
看完了信，凌凐看向了梦呓者，沉默不语。
“嗯，对，我说的没错，我要你当我徒弟。”梦呓者大声地说。
“……”
“怎么了？”
“……”
“……”
凌凐没有理会梦呓者说的话，立即走上了楼梯。
今天星夜灿烂，在楼梯的窗户上，她抬头，看到漫天繁星，像是一整世界，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颗星星，却落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星空，凌凐感到了一丝向往，却害怕自己真的产生向往，低着头，缓缓走上了二楼。
凌凐在走廊上走着，她推测晨朦应该还住在这里，只是凌凐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信上说，段逸已经死了。
那么，接下来凌凐要做什么都将完全由她自己决定。
这份自由来的太突然了，而凌凐还没有做好准备。
说实话，凌凐对舅舅的死去依然没有实感，毕竟那只是一封信而已，但自由的滋味是她立马可以感受到的，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去做。
凌凐感到恐惧，自己应该谋划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了。
冷静，冷静。
凌凐看到桌子上还有一杯水，立马拿起来喝了下去。
很冰，似乎是自己离家的时候就有的这杯水，然后放到现在，两天一夜，当然凌凐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这场大雨。
太冷了，作为夏天实在是太冷了。
那么首先，自己肯定无法继续住在这里了。
那位“白大人”显然知道段府的位置，而今夜的刺杀失败，只能增加他抹杀自己的决心，梦呓者待在这里可以保护她，但那只能是一时的，等到他走的时候，自己只能离开段府……而既然终究得走，那越早越好。
而自己既然要走，去哪呢？
凌凐后悔自己没跟舅舅要世界地图，然后舅舅给她的纸币也全湿了。
舅舅……
凌凐拍了拍自己的头，告诉自己要镇静。
然后，晨朦的话……
“……”
要带她走吗？
她会愿意走吗？
自己应该立刻去找晨朦，然后询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走。
而如果要逃走的话，自己应该去哪儿呢？又应该带什么东西呢？
凌凐低头，沉思片刻。
据说，西陵城西边有一片废墟，整个西陵城最贫穷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没有人会愿意去调查他们的身份，那里会是一个好去处，不过……还是有些太近了。
但仔细想想，她也没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了……
“……”
对了，还有小采！
自己还认识小采，如果加入载舟的话，自己应该能走上区别于普通御魂师的另一条路。
前提是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晨朦的话……
小采说过，载舟不是背信弃义的组织，凌凐觉得，如果她真的去求舞姐的话，她大概会同意藏匿晨朦，然而那样的话，会为载舟增添许多麻烦，而且对晨朦来说，可能还比不上留在晨氏一族。
这时，凌凐发现自己又绕回了那个话题：她真的值得凌凐付出那么多吗？
这一次，凌凐有了稍微清晰些的答案。
凌凐和哥哥将晨朦带离晨氏一族，是为了帮她拜托被囚禁的命运，是为了让她能够拥有自己的人生，而既然已经将她带离了晨氏一族，那她在段府前的死亡，就是凌凐和哥哥的责任，凌凐有义务去付出一切。
不，不对。凌凐摇摇头。
凌凐能感受到这个答案的上方隐藏着某些自己理解不了的阴霾，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比起上次，凌凐依然没有渗透这个问题，只是稍微清晰了些。
如果再这样思考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疯掉，还是先去找晨朦聊一聊吧。
这样想着，凌凐打开了房门。
“啊，凌凐。”门外的晨朦喜形于色，然后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凌凐感到有些无语。
“你好。”
“……”
“凌凐，我看到你回来，衣服都湿了，没事吧？”
“晨朦。”
“嗯？”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带你离开西陵城，你会愿意吗？”
“？”
“那群人是盯着我来的，离开这里是最安全的办法，但还是有危险，你是晨氏一族的人，是天城帝国的人，也是西陵城的人……说实话，就算跟我离开西陵城，也不太可能有危险，但肯定会吃很多苦的。”
晨朦长大了嘴巴，显然是被凌凐的说法惊吓到了。
“不用急……”凌凐想了想，现在梦呓者还在段府内，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而如果要离开的话，最好是今夜，次好是明夜。
“姑且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慢慢想吧。”
说完，凌凐关上了门，重新躺回了床上，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晨朦本来是来看自己状态的，一定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于是她又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只是这时，门外已经没有晨朦的踪影了。
“……”
沉默片刻，凌凐叹了口气，又重新关上门躺在了床上。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就变成这样了，莫名其妙地舅舅就消失了，莫名其妙地哥哥也消失了。
凌凐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不擅交际，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晨朦有些难受，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只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哀叹。
如果晨朦想要留在西陵城的话，自己可以去找小采。
于是乎，她要准备逃走了，第一要务是逃到西陵城西侧的废墟，打听附近有哪些适合凌凐去的地方。
凌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今天一整天遭遇的事情，从宋应全到杀手，那些影像不断地在凌凐的脑海中乱窜。
摇摇头，凌凐决心睡觉，于是看向窗外。
窗户边拉上了窗帘，所以她其实是看不到窗外的，但她能感受到外面相当的明亮，不像是晚上。
她缓缓地起床，来到了窗户边上，掀开窗帘小心翼翼地看，结果发现，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是星星太亮了而已。
无趣地合上窗帘，凌凐重新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不到一丝困意。
也许是白天已经睡了挺久了？
这样想了想，凌凐又从床上爬起，翻开了自己的衣柜。
“……”
接着，她又将衣柜闭合，离开房间，缓缓地走下二楼。
只见锋之血刃依然放在桌子上，似乎自自己离开后就没有被动过，梦呓者坐在桌子上，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坐着。
“你不睡觉的吗？”凌凐问道。
“不了，年纪越大，睡的时间越短。”梦呓者说道，然后咳嗽了两声。
凌凐感觉他大概是三十多岁，顶多五十岁的样子，但声音沙哑，全身上下又裹得像是粽子似的，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真的年老还是在装。
看到凌凐打量他，梦呓者和蔼地笑了两声，仿佛是个老爷爷似的。
“……”
如果他不笑的话，凌凐还会信，但他既然这么笑了，凌凐反倒觉得他是在演戏。
“你要走赶紧走，要拿血刃感觉拿。”拿了的话凌凐或许还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不我不拿，我要你当我徒弟。”
“我不当你徒弟，你赶紧拿走离开。”
“那你就不怕我把晨朦捉走？”
“！？”凌凐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
“哦，对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骗了你。”
只是杀手的话让她思考，那名杀手似乎由一名白姓的人雇佣而来，而且舅舅一开始停留在西陵城，也是那名‘白大人’一手促成的。
这样看来，那位‘白大人’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而据他所说，应该是自己与哥哥觉醒圣魂侵犯了那个人的利益，于是他派出杀手来杀死他们。
这时凌凐想起，当初给自己进行圣魂觉醒仪式的圣觉师，就叫白玄。
“……”
不对，那个人确实很可疑，但称不上是‘位高权重’，所以真正想要杀死凌凐的人，可能是与他同族的人。
等等！
去年凌凐和哥哥之所以没有机会进行圣魂觉醒仪式，肯定是某些人的有意为之，而今年为什么可以呢？
结合那个名为白玄的圣觉师，凌凐有了一个猜想。
那位‘白大人’因为某些原因同意舅舅安居在西陵城，而现在反悔了，所以决定诈许二人觉醒圣魂，然后以此为由，反过来清算自己一家。
也许，这就是舅舅失踪的原因，身为西陵城城防队的人，正是最容易被捉住的。
在夜幕中，凌凐终于回到段府。
梦呓者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封信，看到她回来后，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这一举动让凌凐感到困惑，她意识到，这肯定是一封给自己家的信。
“这是什么？”凌凐试探性地问道。
“一封给你的信。”依然是那轻佻的语气，但这次凌凐没有感到生气。
“那你为什么看了？”凌凐问道。
“你就这么对你的主人说话？”他的语气中满溢傲慢，声音中带有一丝猥琐。
凌凐再次将锋之血刃具现出来，扔到了桌子上。
“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拿走。”
说完，凌凐抽走那封信，看了起来。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的是你的血刃，是你自己扔给我的。”
“哦。”凌凐轻轻地说，注意力放到了信上。
“我要的是你，我要你当我徒弟。”
“……”
看完了信，凌凐看向了梦呓者，沉默不语。
“嗯，对，我说的没错，我要你当我徒弟。”梦呓者大声地说。
“……”
“怎么了？”
“……”
“……”
凌凐没有理会梦呓者说的话，立即走上了楼梯。
今天星夜灿烂，在楼梯的窗户上，她抬头，看到漫天繁星，像是一整世界，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颗星星，却落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星空，凌凐感到了一丝向往，却害怕自己真的产生向往，低着头，缓缓走上了二楼。
凌凐在走廊上走着，她推测晨朦应该还住在这里，只是凌凐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信上说，段逸已经死了。
那么，接下来凌凐要做什么都将完全由她自己决定。
这份自由来的太突然了，而凌凐还没有做好准备。
说实话，凌凐对舅舅的死去依然没有实感，毕竟那只是一封信而已，但自由的滋味是她立马可以感受到的，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去做。
凌凐感到恐惧，自己应该谋划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了。
冷静，冷静。
凌凐看到桌子上还有一杯水，立马拿起来喝了下去。
很冰，似乎是自己离家的时候就有的这杯水，然后放到现在，两天一夜，当然凌凐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这场大雨。
太冷了，作为夏天实在是太冷了。
那么首先，自己肯定无法继续住在这里了。
那位“白大人”显然知道段府的位置，而今夜的刺杀失败，只能增加他抹杀自己的决心，梦呓者待在这里可以保护她，但那只能是一时的，等到他走的时候，自己只能离开段府……而既然终究得走，那越早越好。
而自己既然要走，去哪呢？
凌凐后悔自己没跟舅舅要世界地图，然后舅舅给她的纸币也全湿了。
舅舅……
凌凐拍了拍自己的头，告诉自己要镇静。
然后，晨朦的话……
“……”
要带她走吗？
她会愿意走吗？
自己应该立刻去找晨朦，然后询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走。
而如果要逃走的话，自己应该去哪儿呢？又应该带什么东西呢？
凌凐低头，沉思片刻。
据说，西陵城西边有一片废墟，整个西陵城最贫穷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没有人会愿意去调查他们的身份，那里会是一个好去处，不过……还是有些太近了。
但仔细想想，她也没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了……
“……”
对了，还有小采！
自己还认识小采，如果加入载舟的话，自己应该能走上区别于普通御魂师的另一条路。
前提是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晨朦的话……
小采说过，载舟不是背信弃义的组织，凌凐觉得，如果她真的去求舞姐的话，她大概会同意藏匿晨朦，然而那样的话，会为载舟增添许多麻烦，而且对晨朦来说，可能还比不上留在晨氏一族。
这时，凌凐发现自己又绕回了那个话题：她真的值得凌凐付出那么多吗？
这一次，凌凐有了稍微清晰些的答案。
凌凐和哥哥将晨朦带离晨氏一族，是为了帮她拜托被囚禁的命运，是为了让她能够拥有自己的人生，而既然已经将她带离了晨氏一族，那她在段府前的死亡，就是凌凐和哥哥的责任，凌凐有义务去付出一切。
不，不对。凌凐摇摇头。
凌凐能感受到这个答案的上方隐藏着某些自己理解不了的阴霾，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比起上次，凌凐依然没有渗透这个问题，只是稍微清晰了些。
如果再这样思考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疯掉，还是先去找晨朦聊一聊吧。
这样想着，凌凐打开了房门。
“啊，凌凐。”门外的晨朦喜形于色，然后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凌凐感到有些无语。
“你好。”
“……”
“凌凐，我看到你回来，衣服都湿了，没事吧？”
“晨朦。”
“嗯？”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带你离开西陵城，你会愿意吗？”
“？”
“那群人是盯着我来的，离开这里是最安全的办法，但还是有危险，你是晨氏一族的人，是天城帝国的人，也是西陵城的人……说实话，就算跟我离开西陵城，也不太可能有危险，但肯定会吃很多苦的。”
晨朦长大了嘴巴，显然是被凌凐的说法惊吓到了。
“不用急……”凌凐想了想，现在梦呓者还在段府内，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而如果要离开的话，最好是今夜，次好是明夜。
“姑且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慢慢想吧。”
说完，凌凐关上了门，重新躺回了床上，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晨朦本来是来看自己状态的，一定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于是她又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只是这时，门外已经没有晨朦的踪影了。
“……”
沉默片刻，凌凐叹了口气，又重新关上门躺在了床上。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就变成这样了，莫名其妙地舅舅就消失了，莫名其妙地哥哥也消失了。
凌凐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不擅交际，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晨朦有些难受，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只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哀叹。
如果晨朦想要留在西陵城的话，自己可以去找小采。
于是乎，她要准备逃走了，第一要务是逃到西陵城西侧的废墟，打听附近有哪些适合凌凐去的地方。
凌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今天一整天遭遇的事情，从宋应全到杀手，那些影像不断地在凌凐的脑海中乱窜。
摇摇头，凌凐决心睡觉，于是看向窗外。
窗户边拉上了窗帘，所以她其实是看不到窗外的，但她能感受到外面相当的明亮，不像是晚上。
她缓缓地起床，来到了窗户边上，掀开窗帘小心翼翼地看，结果发现，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是星星太亮了而已。
无趣地合上窗帘，凌凐重新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不到一丝困意。
也许是白天已经睡了挺久了？
这样想了想，凌凐又从床上爬起，翻开了自己的衣柜。
“……”
接着，她又将衣柜闭合，离开房间，缓缓地走下二楼。
只见锋之血刃依然放在桌子上，似乎自自己离开后就没有被动过，梦呓者坐在桌子上，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坐着。
“你不睡觉的吗？”凌凐问道。
“不了，年纪越大，睡的时间越短。”梦呓者说道，然后咳嗽了两声。
凌凐感觉他大概是三十多岁，顶多五十岁的样子，但声音沙哑，全身上下又裹得像是粽子似的，根本无法判断对方是真的年老还是在装。
看到凌凐打量他，梦呓者和蔼地笑了两声，仿佛是个老爷爷似的。
“……”
如果他不笑的话，凌凐还会信，但他既然这么笑了，凌凐反倒觉得他是在演戏。
“你要走赶紧走，要拿血刃感觉拿。”拿了的话凌凐或许还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不我不拿，我要你当我徒弟。”
“我不当你徒弟，你赶紧拿走离开。”
“那你就不怕我把晨朦捉走？”
“！？”凌凐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
“哦，对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她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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