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危险少女
“是谁？”
坐在鞠沂霖最近的瑞贝卡警惕的问道。
不只是她，这次事件再一次给了众人一个醒目的警示——菲尼克斯（鞠沂霖）似乎就是个行走的祸端，俗称扫把星。
“V，她想找我当面问问她的情况。”
鞠沂霖正襟危坐如实回答，其他人好说，可在曼恩面前，他还不敢造次。
“这才刚离开多久？会不会是荒坂的家伙要找我们麻烦？”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没机会像现在还坐在车上优哉游哉的。”
琦薇直接否决了瑞贝卡的猜测。
“不管怎样，叫她来圣多明戈吧。这是我们的主场，正好让我也听听整个大致的情况。”
曼恩猛踩油门，这辆在路边随机弄来的迷你巴士——在鞠沂霖的印象中被叫做“面包车”的载具猛扯嗓子，承载着一车堪比货物还重的几人、以逾越龟速的效率奔往曼恩小队基地所在。
二十余分钟后。
待众人相互推搡着要争先离开满是异味的迷你巴士时，一旁早已抵达预约地点的V静静地盯着这几个看上去不那么靠谱的赛博朋克。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她严重怀疑对方在战斗时能展现出的实力——没有任何中间人会雇佣徒有虚表而名不副实的佣兵，这无异于亲手砸掉自己的名声。
一时间她甚至计算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达成的可能性……也不知是新伤未愈亦或是Relic芯片作用的缘故，她隐约感到些微的头痛，脑子里似乎存在另一个声音的叫喊，可听上去很是模糊，听不清对方话语中的内容。
“你没事吧？”
作为伤员之一的鞠沂霖没有参与进“抬大卫”的行伍中去，在曼恩的注视里，他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摇晃着走到V跟前。
“脑子里的那位好像有苏醒的迹象。我能感觉到有一个模糊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可我始终没办法听清，也没办法让他闭嘴。”
“问问她，就她一个人？”
曼恩的声音在鞠沂霖脑中响起。这是他同意鞠沂霖暂时单独与V交流的条件——必须将二人的谈话内容公开。
“你……就一个人吗？”
尽管有着游戏记忆的鞠沂霖可以无条件信任在场除琦薇外的所有人，可他却没法向众人解释，总不可能扯着嗓子直接冲他们讲，我是穿越者，住在这个名叫菲尼克斯的家伙脑子里，我拥有你们未来两年内的所有记忆……你问我是从哪儿得知的？从电视、从游戏里看见的。
那时候恐怕即便有着萨沙的庇护，曼恩也会以“赛博精神病隐患”将他囚禁，然后在露西日以继夜的全盘检查里郁郁不得终……开玩笑，他也不知道曼恩他们会作何反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萨沙，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菲尼克斯。
不过从三人间“记忆共享”的情况他模糊的捉摸到，或许将自己的部分记忆做成一部超梦，这样更容易取信他们。
而制作这部超梦的人选，完全信任且不会被出卖，他早已有了打算。
“放心，我保证没有第三者知道我的行踪，身上的赛博组件也都暂时停止了使用。”
V笑着直视还坐在驾驶室里的曼恩，眼里似乎表明了她知道对方的小把戏，
“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多莉欧，带他们先进去，等我安置好大卫。”
对上她不加掩饰的视线，曼恩中断了与鞠沂霖的通讯。
原本宽敞足以容纳5至7人的基地大厅，除大卫外少有的全员到齐，此刻显得十分拥挤且闷热，可没人对这堪称糟糕的环境抱怨，以鞠沂霖为中心，众人几乎是全神贯注将目光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大致情况跟维克多医生说的无异——”
“全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或许V自己也没有发觉，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因恐惧而颤抖，并伴随有深深的一股绝望。
鞠沂霖琢磨着，以菲尼克斯为辅，将游戏里维克多剩下的话语转述道：
“跟维克多医生说的那样，这芯片上有个意识体，或者说是个灵魂，强尼·银手。
“在芯片自己看来，你的大脑就好比一个需要切除的肿瘤，而你的身体则是要承载强尼·银手意识体的空壳。”
“也就是说，这个傻逼恐怖分子想把我清空，然后占据我的身体？”
“是这个意思，却也不是。
“这个过程由芯片主导、自动进行，不可避免，你们只能干看着。
“如果把芯片直接拔掉，你会立刻死亡。”
“可这跟荒坂宣传‘守护你的灵魂’项目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那功能不是仅限交流吗？”
“或许吧，但你的这个是样芯，功能不是存储而是覆盖。”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荒坂——”
“还记得两个月前荒坂塔‘网络运营控制中心’一层被炸吗？荒坂对外宣称那是一次实验意外。”
“是你？可我不明白……”
V本就头痛的脑子又添上混乱，像是火上浇油。
她不明白鞠沂霖这么做的原因为何，那简直是不要命的举动，可偏偏是那不要命的行动结果却十分成功，至少那次行动的当事人现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状态看上去比自己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尽管公司内部对此也未做更多解释，在爆炸的第二天，人们依旧如往常一样，风风火火的进行着各自负责的项目。似乎真像荒坂高层对外解释的那般，一场，实验引发的意外而已。
“为什么感觉他非常相信这个替公司打工的家伙？”
瑞贝卡不解的小声问道。
“因为她长得漂亮呗。要我是他，我也会对这么好看的妹子投怀送抱。”
皮拉满脸嫌弃的推开凑上前的瑞贝卡，他的表现无不彰显“别靠近我，脑残是会传染的”意味。
“去你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崩了你的头！混账老哥！”
二人的私语作为插曲，并没影响到鞠沂霖的侃侃而谈。许是因燥热的室内环境，鞠沂霖额前被细密的汗珠覆盖，然后汇聚一起，溪流似的缓缓落下。他的表情凝重，语速沉缓，
“这说来话长，
“你听说过一个叫做‘灵魂杀手’的程序吗？”
……
高高伫立的黑色流光建筑体表面，光滑而吸收了外界传来的所有光，只有少数几道比较强烈的光线在其表面被反射回荡。
荒坂塔，直插云雾的第100层楼内。
“Michikosama（美智子小姐），此次‘法兰克福’行动情况大致如此，需要我跟随前往吗？”
除两臂与胸前被金色奢丽的裘衣包裹、几乎裸露上身，蓝色高耸的朋克头与其浑身散发出贵妇气场相矛盾的女人正靠在柔软能容纳一整个成年人躺下的转椅内，眼瞳高亮的红芒是她与人交流的象征。
如果鞠沂霖在场，他一定不难认出此人的身份——荒坂美智子。
荒坂三郎的孙女，也是其已故大儿子荒坂敬的唯一女儿。
“不，随便找个你信得过的人，只要能及时汇报行动进展就可以了。你得留在夜之城，三郎。”
荒坂美智子轻摇转椅，很是放松的躺在柔软的真皮椅垫里。
“是因为东京那边的动静吗？”
“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我爷爷他这段时间那些莫名其妙的举措，连华子姑妈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以及突然被禁闭的赖宣叔父。”
“美智子小姐，关于赖宣大人被禁闭的消息，‘危险少女’似乎收到点风声。”
“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深入……不，彻底断开一切与它沾边的调查委托，不管那些名流客户出再高的价钱。”
“wakarimashita（我知道了）。”
“说说吧，听到些什么。”
“在赖宣大人被禁闭前，他原本的计划是飞往夜之城。本已经安排好与某些名流以及上层人物的会面，因三郎大人的强制禁闭所以被迫终止了那些见面。这是某个名流酒后不小心吐露的信息，第二天负责专门交接此人的我方人员便失去所有联系。还据说那名流飞往不知名的某个小国前去度假，不过消息的真实性并不可靠。”
“赖宣叔父究竟打算……或是说已经做了什么呢？”
美智子被涂抹上与裘衣同色的嘴唇微抿，高跷的长腿紧绷，定期保养温润的皮肤泛着白炽灯惨白阴冷的光，
“‘法兰克福’那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没记错的话艾伯纳西总监在大阪执行过任务？”
“是，同行的还有现特别行动总监詹金斯先生。”
“权力争夺的内斗吗……这个叫詹金斯的家伙胆子真够可以，查过他的底细吗？”
“通过了公司的审核，没问题。不过……他最近一手提拔的对象，是个名不经传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小生。”
“我猜猜，是个女性？还长得特别好看？”
“是。”
“只要别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詹金斯先生还打算趁这次机会将她提拔至反情报部门高管的位置，特意将巴斯金卧底公司的间谍情报交给了她，准备等她完成这次行动后立刻安排升职一事。”
“做事太过张扬且心急，这家伙是怎么斗过艾伯纳西的？我见过她，虽然只有一面，不论胆识还是执行力，她也算不错的那一类。”
美智子秀眉微蹙，这个新晋特别行动总监听上去似乎不怎么靠谱，
“华子姑妈表态没？”
“目前没有任何动静。”
“她就不好奇堂堂负责夜之城所有行动单位管理的艾伯纳西总监怎么会死在一次普通的行动里呢？这次行动报告递交给谁了？”
“上传至东京的总部，内容……无法查看？”
“呵，有意思。”
“需要我去探探她的底细吗？”
“不用，既然华子姑妈也默认了，我们没必要打草惊蛇。多留意‘危险少女’那边传来的消息，虽然不能主动去打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当给你放个小长假吧。说说你吧，三郎，最近怎么样？”
美智子突然风格一转，威风凛凛勾心斗角的上层角色突然摇身一变，邻家少女关心长辈的作态被她挂在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笑脸如花似玉，哪怕健三郎并不在她对面。
“您知道的，还是老样子，美智子小姐。”
“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独狼’的执念啦，名声的第一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放弃。要我说，那个叫摩根·黑手的佣兵，在五十年前就跟着强尼·银手那个恐怖分子一起死在那场爆炸里了。”
美智子能想象通讯另一边健三郎脸上无声的笑容，但凡提及到这个话题，他始终带着这样的表情，每一次，无一例外。
“这或许是……一名‘独狼’的直觉吧。它告诉我，摩根·黑手一定还活着，或许就在这座城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活动着。对不起，是我多言了。”
“这么多年，只有你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荒坂美智子将转椅旋转至大楼透明单面的窗外，整座夜之城都在云雾或是雾霾的笼罩里，迷雾重重层层相叠，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彩在浓雾间披上一层朦胧的外衣，叫人难以看清。
坐在鞠沂霖最近的瑞贝卡警惕的问道。
不只是她，这次事件再一次给了众人一个醒目的警示——菲尼克斯（鞠沂霖）似乎就是个行走的祸端，俗称扫把星。
“V，她想找我当面问问她的情况。”
鞠沂霖正襟危坐如实回答，其他人好说，可在曼恩面前，他还不敢造次。
“这才刚离开多久？会不会是荒坂的家伙要找我们麻烦？”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没机会像现在还坐在车上优哉游哉的。”
琦薇直接否决了瑞贝卡的猜测。
“不管怎样，叫她来圣多明戈吧。这是我们的主场，正好让我也听听整个大致的情况。”
曼恩猛踩油门，这辆在路边随机弄来的迷你巴士——在鞠沂霖的印象中被叫做“面包车”的载具猛扯嗓子，承载着一车堪比货物还重的几人、以逾越龟速的效率奔往曼恩小队基地所在。
二十余分钟后。
待众人相互推搡着要争先离开满是异味的迷你巴士时，一旁早已抵达预约地点的V静静地盯着这几个看上去不那么靠谱的赛博朋克。如果不是昨晚亲眼所见，她严重怀疑对方在战斗时能展现出的实力——没有任何中间人会雇佣徒有虚表而名不副实的佣兵，这无异于亲手砸掉自己的名声。
一时间她甚至计算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达成的可能性……也不知是新伤未愈亦或是Relic芯片作用的缘故，她隐约感到些微的头痛，脑子里似乎存在另一个声音的叫喊，可听上去很是模糊，听不清对方话语中的内容。
“你没事吧？”
作为伤员之一的鞠沂霖没有参与进“抬大卫”的行伍中去，在曼恩的注视里，他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摇晃着走到V跟前。
“脑子里的那位好像有苏醒的迹象。我能感觉到有一个模糊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可我始终没办法听清，也没办法让他闭嘴。”
“问问她，就她一个人？”
曼恩的声音在鞠沂霖脑中响起。这是他同意鞠沂霖暂时单独与V交流的条件——必须将二人的谈话内容公开。
“你……就一个人吗？”
尽管有着游戏记忆的鞠沂霖可以无条件信任在场除琦薇外的所有人，可他却没法向众人解释，总不可能扯着嗓子直接冲他们讲，我是穿越者，住在这个名叫菲尼克斯的家伙脑子里，我拥有你们未来两年内的所有记忆……你问我是从哪儿得知的？从电视、从游戏里看见的。
那时候恐怕即便有着萨沙的庇护，曼恩也会以“赛博精神病隐患”将他囚禁，然后在露西日以继夜的全盘检查里郁郁不得终……开玩笑，他也不知道曼恩他们会作何反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萨沙，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菲尼克斯。
不过从三人间“记忆共享”的情况他模糊的捉摸到，或许将自己的部分记忆做成一部超梦，这样更容易取信他们。
而制作这部超梦的人选，完全信任且不会被出卖，他早已有了打算。
“放心，我保证没有第三者知道我的行踪，身上的赛博组件也都暂时停止了使用。”
V笑着直视还坐在驾驶室里的曼恩，眼里似乎表明了她知道对方的小把戏，
“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多莉欧，带他们先进去，等我安置好大卫。”
对上她不加掩饰的视线，曼恩中断了与鞠沂霖的通讯。
原本宽敞足以容纳5至7人的基地大厅，除大卫外少有的全员到齐，此刻显得十分拥挤且闷热，可没人对这堪称糟糕的环境抱怨，以鞠沂霖为中心，众人几乎是全神贯注将目光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大致情况跟维克多医生说的无异——”
“全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或许V自己也没有发觉，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因恐惧而颤抖，并伴随有深深的一股绝望。
鞠沂霖琢磨着，以菲尼克斯为辅，将游戏里维克多剩下的话语转述道：
“跟维克多医生说的那样，这芯片上有个意识体，或者说是个灵魂，强尼·银手。
“在芯片自己看来，你的大脑就好比一个需要切除的肿瘤，而你的身体则是要承载强尼·银手意识体的空壳。”
“也就是说，这个傻逼恐怖分子想把我清空，然后占据我的身体？”
“是这个意思，却也不是。
“这个过程由芯片主导、自动进行，不可避免，你们只能干看着。
“如果把芯片直接拔掉，你会立刻死亡。”
“可这跟荒坂宣传‘守护你的灵魂’项目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那功能不是仅限交流吗？”
“或许吧，但你的这个是样芯，功能不是存储而是覆盖。”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荒坂——”
“还记得两个月前荒坂塔‘网络运营控制中心’一层被炸吗？荒坂对外宣称那是一次实验意外。”
“是你？可我不明白……”
V本就头痛的脑子又添上混乱，像是火上浇油。
她不明白鞠沂霖这么做的原因为何，那简直是不要命的举动，可偏偏是那不要命的行动结果却十分成功，至少那次行动的当事人现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状态看上去比自己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尽管公司内部对此也未做更多解释，在爆炸的第二天，人们依旧如往常一样，风风火火的进行着各自负责的项目。似乎真像荒坂高层对外解释的那般，一场，实验引发的意外而已。
“为什么感觉他非常相信这个替公司打工的家伙？”
瑞贝卡不解的小声问道。
“因为她长得漂亮呗。要我是他，我也会对这么好看的妹子投怀送抱。”
皮拉满脸嫌弃的推开凑上前的瑞贝卡，他的表现无不彰显“别靠近我，脑残是会传染的”意味。
“去你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崩了你的头！混账老哥！”
二人的私语作为插曲，并没影响到鞠沂霖的侃侃而谈。许是因燥热的室内环境，鞠沂霖额前被细密的汗珠覆盖，然后汇聚一起，溪流似的缓缓落下。他的表情凝重，语速沉缓，
“这说来话长，
“你听说过一个叫做‘灵魂杀手’的程序吗？”
……
高高伫立的黑色流光建筑体表面，光滑而吸收了外界传来的所有光，只有少数几道比较强烈的光线在其表面被反射回荡。
荒坂塔，直插云雾的第100层楼内。
“Michikosama（美智子小姐），此次‘法兰克福’行动情况大致如此，需要我跟随前往吗？”
除两臂与胸前被金色奢丽的裘衣包裹、几乎裸露上身，蓝色高耸的朋克头与其浑身散发出贵妇气场相矛盾的女人正靠在柔软能容纳一整个成年人躺下的转椅内，眼瞳高亮的红芒是她与人交流的象征。
如果鞠沂霖在场，他一定不难认出此人的身份——荒坂美智子。
荒坂三郎的孙女，也是其已故大儿子荒坂敬的唯一女儿。
“不，随便找个你信得过的人，只要能及时汇报行动进展就可以了。你得留在夜之城，三郎。”
荒坂美智子轻摇转椅，很是放松的躺在柔软的真皮椅垫里。
“是因为东京那边的动静吗？”
“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我爷爷他这段时间那些莫名其妙的举措，连华子姑妈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以及突然被禁闭的赖宣叔父。”
“美智子小姐，关于赖宣大人被禁闭的消息，‘危险少女’似乎收到点风声。”
“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深入……不，彻底断开一切与它沾边的调查委托，不管那些名流客户出再高的价钱。”
“wakarimashita（我知道了）。”
“说说吧，听到些什么。”
“在赖宣大人被禁闭前，他原本的计划是飞往夜之城。本已经安排好与某些名流以及上层人物的会面，因三郎大人的强制禁闭所以被迫终止了那些见面。这是某个名流酒后不小心吐露的信息，第二天负责专门交接此人的我方人员便失去所有联系。还据说那名流飞往不知名的某个小国前去度假，不过消息的真实性并不可靠。”
“赖宣叔父究竟打算……或是说已经做了什么呢？”
美智子被涂抹上与裘衣同色的嘴唇微抿，高跷的长腿紧绷，定期保养温润的皮肤泛着白炽灯惨白阴冷的光，
“‘法兰克福’那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没记错的话艾伯纳西总监在大阪执行过任务？”
“是，同行的还有现特别行动总监詹金斯先生。”
“权力争夺的内斗吗……这个叫詹金斯的家伙胆子真够可以，查过他的底细吗？”
“通过了公司的审核，没问题。不过……他最近一手提拔的对象，是个名不经传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小生。”
“我猜猜，是个女性？还长得特别好看？”
“是。”
“只要别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詹金斯先生还打算趁这次机会将她提拔至反情报部门高管的位置，特意将巴斯金卧底公司的间谍情报交给了她，准备等她完成这次行动后立刻安排升职一事。”
“做事太过张扬且心急，这家伙是怎么斗过艾伯纳西的？我见过她，虽然只有一面，不论胆识还是执行力，她也算不错的那一类。”
美智子秀眉微蹙，这个新晋特别行动总监听上去似乎不怎么靠谱，
“华子姑妈表态没？”
“目前没有任何动静。”
“她就不好奇堂堂负责夜之城所有行动单位管理的艾伯纳西总监怎么会死在一次普通的行动里呢？这次行动报告递交给谁了？”
“上传至东京的总部，内容……无法查看？”
“呵，有意思。”
“需要我去探探她的底细吗？”
“不用，既然华子姑妈也默认了，我们没必要打草惊蛇。多留意‘危险少女’那边传来的消息，虽然不能主动去打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当给你放个小长假吧。说说你吧，三郎，最近怎么样？”
美智子突然风格一转，威风凛凛勾心斗角的上层角色突然摇身一变，邻家少女关心长辈的作态被她挂在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笑脸如花似玉，哪怕健三郎并不在她对面。
“您知道的，还是老样子，美智子小姐。”
“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独狼’的执念啦，名声的第一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放弃。要我说，那个叫摩根·黑手的佣兵，在五十年前就跟着强尼·银手那个恐怖分子一起死在那场爆炸里了。”
美智子能想象通讯另一边健三郎脸上无声的笑容，但凡提及到这个话题，他始终带着这样的表情，每一次，无一例外。
“这或许是……一名‘独狼’的直觉吧。它告诉我，摩根·黑手一定还活着，或许就在这座城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活动着。对不起，是我多言了。”
“这么多年，只有你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荒坂美智子将转椅旋转至大楼透明单面的窗外，整座夜之城都在云雾或是雾霾的笼罩里，迷雾重重层层相叠，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彩在浓雾间披上一层朦胧的外衣，叫人难以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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