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目标，纪凡
往公路前奔去之时，纪凡拿出了放在腰间的感晶黑刀。
伊峻峰的喊叫在身后传来，但引起纪凡注意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仿佛有发条在上紧，某种东西被强力地压缩着。
那细微低沉的声音传入纪凡耳鼓，让他后背不禁一凉，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天而降，将他紧紧包裹住。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纪凡，将他抛飞。
“什么？！”
纪凡调动着识力，想要抵抗这突然袭来的莫名力量。
但不待他挣脱，他已被那巨力狠狠地砸落在地。
赤色在纪凡落地之时在其肌肤上一闪而过，这恐怖的落地冲击似乎对纪凡没有产生任何伤害，他登时起身，打量着四周。
纪凡仍旧在那条环山公路上，不过显然距离杂务科三人先前停车之处有一段距离，且拐过了一个弯。
在往回的方向上，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着。
那人的五官都隐藏在斗篷帽子的阴影中，但纪凡却感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那人的目光中，心脏不由得加快。
漆黑的锁链具现而出，在纪凡身周环绕着，但没有轻易发起攻击。
禁魂索已不是之前的凶狠毒蛇，而是一副谨慎提防模样。
因为此间，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才是真正的凶兽。
纪凡不敢轻举妄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身周一切变化。
“嗞~啦！”
那熟悉的发条声响起，纪凡右眼瞳孔一缩，禁魂索飞速盘旋，手中黑刀涌动着识力。
“哦？”
黑影闪现在身前，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纪凡身前一步远，声音中透露着少许惊讶。
距离已拉近，纪凡不再等待，决定先发制人！
禁魂索飞出，直刺过去，纪凡手中黑刀也挥出。
“通。”
那人铿锵有力地喝出一个字。
那挠人的“滋滋”声再次响起，禁魂索和黑刀一同停滞。
或者说，两物一同“卡”在半空中。
两人距离的那一步空间蓄着无量的厚度和力量，每进一分都要耗费纪凡莫大的力量。
强，很强！
纪凡明白，那上紧发条似的声音，还有现今他所有攻击都被扼住的手段皆因为眼前这人识力的变化。
这神秘人的识法无疑是和慕容杰相同的“化式”，能对自己的识力能够做出性质上的操纵和改变。
而此刻，这人的识力维持在身周的每一处，甚至离体半步抵抗住了纪凡的攻击。
这样的识力储备量比起纪凡那晚遇上的青斛，都要强上数倍。
眼前这人，怕是五阶的识者！
“贯。”
又是一字喝出，二人夹着的空间荡起了波纹，一股磅礴的力量也在虚无中释放！
仿佛身入大海，巨浪拍来。
禁魂索，纪凡手中的黑刀都被这股劲力反弹而开，连同着纪凡本人，也被弹飞。
“咳啊！”
纪凡喷出一口血，在空中如同无根浮萍。
而黑影再至，跃于空中一拳打下。
连绵的劲力传递而来，在接近纪凡时猛地爆发！
“嘣！”
纪凡被击落于公路上，砸出了一个半径一米的深坑。
披着黑色斗篷那人轻盈落地，站在距离纪凡数米外，静静地看着烟尘散去。
帽子被他摘下，散出一头杂乱的卷发，露出了一张有些沧桑的男人脸庞。
这男人的下巴遍布胡茬，一对眼睛仿佛没睡醒似的搭着眼皮，眼眸则是放着精光。
他看见，纪凡在深坑中慢慢站起身。
透过朦胧的烟尘，一抹赤色映入眼帘。
转过弯的数百米外，伊峻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雅玫姐，别和我开玩笑啦，怎么还不让我们走了？”
“这是上面的命令。”
温雅玫收起先前的笑容，正色道。
伊峻峰沉默良久，才开口询问。
“什么命令？”
“内部清除。”
温雅玫磨了磨红色的指甲，满不在乎说道。
“杀纪凡？”
“对啊。”
伊峻峰和慕容杰二人皆是一惊，一时说不出话。
“什么意思？纪凡是科长招进来的，现在……”
“就是科长下的命令。”
温雅玫认真道：“你们两个别管，上面的考量不是你们两个新人能理解的。”
“什么不能理解？”
伊峻峰的声音中有些怒气，“他刚加入杂务科，就要被内部清除掉？什么意思，四十四区原本就缺人，好不容易来一个对异兽有滔天恨意的人就要杀掉？”
慕容杰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眉宇间也透露着愠色。
“你们两个太年轻了，和他待了一段时间都么没看出来么？”
温雅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是个共栖者，他的眼睛是他献的‘胙’。”
此话一出，如同炸雷，第五小队的两位年轻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开……开玩笑吧，纪凡是共栖者？”
“他的识力提升速度，他的精神状况，以及他的眼睛，基本可以确定。”
温雅玫继续说着，“而且根据对他的背景调查，他的精神意志大概率受体内的异兽严重干扰，极有可能是‘偏害’共栖。”
“什么意思？”
慕容杰问道，伊峻峰则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共栖利害评定，五个等级，异害、偏害、和谐、偏利、完美。”
温雅玫解释道：“和谐以下的两个级别，表明宿主的意志会被异兽干扰，甚至会造成精神错乱，更有甚者会被异兽的意志占据身体。”
“怎么评定的，你们不也没给纪凡测过吗？我俩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可没有什么精神错乱的表现。”
伊峻峰抬起头，瞪大眼睛道。
“或许只是一时正常。”
温雅玫挑起一根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着，“他跟你们的说辞是什么？是不是他家里人被异兽杀了，而他恰巧觉醒了识法，然后进黑市做了猎兽人？”
“对啊，怎么？”
“根据科里的调查，他没有家人。”
“他是个孤儿。”
“公安的户籍凭证没有证明，我们也找不到任何他家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这一连串的话像锤子一般敲击在伊峻峰和慕容杰的心上，他们无法想象，那个虽然和他们相处不久，但已出生入死过的纪凡，欺骗了他们。
“这……不，不可能啊。”
伊峻峰摩挲着自己的脸，“纪凡……不像是骗我们的那样子……”
“精神上的东西是难以分辨的，并非从情绪变化上就能看出他有没撒谎。”
温雅玫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可能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什么意思？”
“他所住的那片居民区科里也派人去调查过了，离得较近和有交往的邻居都表示他家中是有大人，并且纪凡本人也口述过他家中有家人存在。”
温雅玫表情凝重了几分，“我们猜测，他身上的异兽拥有作用于精神的识法，通过潜意识暗示之类的手段修改了纪凡的记忆，甚至修改了邻居的认知。”
说到此处，慕容杰忽地后背一凉，想起了在大发建材第一次见到纪凡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第二个月亮。
事后他曾悄悄和伊峻峰提过这件事，伊峻峰并没有和慕容杰相同的体验，只当同伴是一时眼花。
“那还不够吗？”
“他的存在可能会对杂务科以及正常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险。”
温雅玫见两个年轻人神色黯然，也放松了语气，“当作不知道吧，他很快就会被处理掉了。”
伊峻峰的眼眸在颤动，沉吟片刻后问道。
“科长也来了吗？”
“没，科长没空，负责执行这次清除的是第一小队。”
温雅玫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慕容杰。
慕容杰往前方看去，眼神锋利，手中长刀忽地放出雪亮光芒。
“这么说，执行清除的人，是他。”
伊峻峰的喊叫在身后传来，但引起纪凡注意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仿佛有发条在上紧，某种东西被强力地压缩着。
那细微低沉的声音传入纪凡耳鼓，让他后背不禁一凉，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一秒，一股巨力从天而降，将他紧紧包裹住。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纪凡，将他抛飞。
“什么？！”
纪凡调动着识力，想要抵抗这突然袭来的莫名力量。
但不待他挣脱，他已被那巨力狠狠地砸落在地。
赤色在纪凡落地之时在其肌肤上一闪而过，这恐怖的落地冲击似乎对纪凡没有产生任何伤害，他登时起身，打量着四周。
纪凡仍旧在那条环山公路上，不过显然距离杂务科三人先前停车之处有一段距离，且拐过了一个弯。
在往回的方向上，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着。
那人的五官都隐藏在斗篷帽子的阴影中，但纪凡却感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那人的目光中，心脏不由得加快。
漆黑的锁链具现而出，在纪凡身周环绕着，但没有轻易发起攻击。
禁魂索已不是之前的凶狠毒蛇，而是一副谨慎提防模样。
因为此间，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才是真正的凶兽。
纪凡不敢轻举妄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身周一切变化。
“嗞~啦！”
那熟悉的发条声响起，纪凡右眼瞳孔一缩，禁魂索飞速盘旋，手中黑刀涌动着识力。
“哦？”
黑影闪现在身前，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纪凡身前一步远，声音中透露着少许惊讶。
距离已拉近，纪凡不再等待，决定先发制人！
禁魂索飞出，直刺过去，纪凡手中黑刀也挥出。
“通。”
那人铿锵有力地喝出一个字。
那挠人的“滋滋”声再次响起，禁魂索和黑刀一同停滞。
或者说，两物一同“卡”在半空中。
两人距离的那一步空间蓄着无量的厚度和力量，每进一分都要耗费纪凡莫大的力量。
强，很强！
纪凡明白，那上紧发条似的声音，还有现今他所有攻击都被扼住的手段皆因为眼前这人识力的变化。
这神秘人的识法无疑是和慕容杰相同的“化式”，能对自己的识力能够做出性质上的操纵和改变。
而此刻，这人的识力维持在身周的每一处，甚至离体半步抵抗住了纪凡的攻击。
这样的识力储备量比起纪凡那晚遇上的青斛，都要强上数倍。
眼前这人，怕是五阶的识者！
“贯。”
又是一字喝出，二人夹着的空间荡起了波纹，一股磅礴的力量也在虚无中释放！
仿佛身入大海，巨浪拍来。
禁魂索，纪凡手中的黑刀都被这股劲力反弹而开，连同着纪凡本人，也被弹飞。
“咳啊！”
纪凡喷出一口血，在空中如同无根浮萍。
而黑影再至，跃于空中一拳打下。
连绵的劲力传递而来，在接近纪凡时猛地爆发！
“嘣！”
纪凡被击落于公路上，砸出了一个半径一米的深坑。
披着黑色斗篷那人轻盈落地，站在距离纪凡数米外，静静地看着烟尘散去。
帽子被他摘下，散出一头杂乱的卷发，露出了一张有些沧桑的男人脸庞。
这男人的下巴遍布胡茬，一对眼睛仿佛没睡醒似的搭着眼皮，眼眸则是放着精光。
他看见，纪凡在深坑中慢慢站起身。
透过朦胧的烟尘，一抹赤色映入眼帘。
转过弯的数百米外，伊峻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雅玫姐，别和我开玩笑啦，怎么还不让我们走了？”
“这是上面的命令。”
温雅玫收起先前的笑容，正色道。
伊峻峰沉默良久，才开口询问。
“什么命令？”
“内部清除。”
温雅玫磨了磨红色的指甲，满不在乎说道。
“杀纪凡？”
“对啊。”
伊峻峰和慕容杰二人皆是一惊，一时说不出话。
“什么意思？纪凡是科长招进来的，现在……”
“就是科长下的命令。”
温雅玫认真道：“你们两个别管，上面的考量不是你们两个新人能理解的。”
“什么不能理解？”
伊峻峰的声音中有些怒气，“他刚加入杂务科，就要被内部清除掉？什么意思，四十四区原本就缺人，好不容易来一个对异兽有滔天恨意的人就要杀掉？”
慕容杰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眉宇间也透露着愠色。
“你们两个太年轻了，和他待了一段时间都么没看出来么？”
温雅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是个共栖者，他的眼睛是他献的‘胙’。”
此话一出，如同炸雷，第五小队的两位年轻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开……开玩笑吧，纪凡是共栖者？”
“他的识力提升速度，他的精神状况，以及他的眼睛，基本可以确定。”
温雅玫继续说着，“而且根据对他的背景调查，他的精神意志大概率受体内的异兽严重干扰，极有可能是‘偏害’共栖。”
“什么意思？”
慕容杰问道，伊峻峰则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共栖利害评定，五个等级，异害、偏害、和谐、偏利、完美。”
温雅玫解释道：“和谐以下的两个级别，表明宿主的意志会被异兽干扰，甚至会造成精神错乱，更有甚者会被异兽的意志占据身体。”
“怎么评定的，你们不也没给纪凡测过吗？我俩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可没有什么精神错乱的表现。”
伊峻峰抬起头，瞪大眼睛道。
“或许只是一时正常。”
温雅玫挑起一根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着，“他跟你们的说辞是什么？是不是他家里人被异兽杀了，而他恰巧觉醒了识法，然后进黑市做了猎兽人？”
“对啊，怎么？”
“根据科里的调查，他没有家人。”
“他是个孤儿。”
“公安的户籍凭证没有证明，我们也找不到任何他家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这一连串的话像锤子一般敲击在伊峻峰和慕容杰的心上，他们无法想象，那个虽然和他们相处不久，但已出生入死过的纪凡，欺骗了他们。
“这……不，不可能啊。”
伊峻峰摩挲着自己的脸，“纪凡……不像是骗我们的那样子……”
“精神上的东西是难以分辨的，并非从情绪变化上就能看出他有没撒谎。”
温雅玫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可能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什么意思？”
“他所住的那片居民区科里也派人去调查过了，离得较近和有交往的邻居都表示他家中是有大人，并且纪凡本人也口述过他家中有家人存在。”
温雅玫表情凝重了几分，“我们猜测，他身上的异兽拥有作用于精神的识法，通过潜意识暗示之类的手段修改了纪凡的记忆，甚至修改了邻居的认知。”
说到此处，慕容杰忽地后背一凉，想起了在大发建材第一次见到纪凡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第二个月亮。
事后他曾悄悄和伊峻峰提过这件事，伊峻峰并没有和慕容杰相同的体验，只当同伴是一时眼花。
“那还不够吗？”
“他的存在可能会对杂务科以及正常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险。”
温雅玫见两个年轻人神色黯然，也放松了语气，“当作不知道吧，他很快就会被处理掉了。”
伊峻峰的眼眸在颤动，沉吟片刻后问道。
“科长也来了吗？”
“没，科长没空，负责执行这次清除的是第一小队。”
温雅玫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慕容杰。
慕容杰往前方看去，眼神锋利，手中长刀忽地放出雪亮光芒。
“这么说，执行清除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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