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闲谈 阴影
“并没有什么事，灰烬大人…可以说只是过来混个脸熟。”贤者维斯特厚着脸皮说。
骑士卡鲁多跟周围相熟的士兵打过招呼后，对着灰烬说道，“这家伙我听说过，好像就是传闻中的贤者异类，战斗狂热维斯特，是你吧？”
“还挺有名啊小伙。”灰烬将地上黑布捡起，将大剑重新缠在身后。
“灰烬大人，您需不需要准备一些新的装备？顺道也可以打造一个剑鞘。”卡鲁多提议道，“我还不能离开高墙，克里斯这会儿也不在…维斯特，你去带灰烬大人逛逛洛斯里克城吧。至于大人您说的那事，我会尽快向上汇报的。”
其实归功于传火祭祀场老侍女的指南，灰烬对洛斯里克城内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有个贤者，大概率是法师的家伙带路应该不会无趣，因此也没有反对。
这个所谓的战斗狂贤者更加没有反对——他还想从灰烬这里学上两手呢！
都无异议，灰烬和维斯特便告别卡鲁多，往洛斯里克居民区而去。
高墙和王城之间，存在着层层叠叠的居民区，城内居民的数量其实相比洛斯里克军团而言不算太多，主要是因为洛斯里克其实并不需要如何多的人力。
供养洛斯里克军团中普通人的物资，主要是依靠大桥外的平民聚落的产出，平民用上供换取洛斯里克军团强大的军事保护和手工业产品。而军团中的不死人只能依靠原素生存，因此对普通食物完全没有需求。
城内主要的产业有高附加值的教育和制造业，但流通行很差，基本不用来贸易。另外还有时不时对外的军事掠夺，产出不仅足够供给城内，还能与别的国家有贸易。同时依靠正统神族王城的宗教地位，不仅有大量巡礼者朝圣，也有别的国家主动投诚进贡。
总之，目前洛斯里克在这片大陆上还是个霸主级的国家。灰烬的本能分析着，基本无视了维斯特的絮叨。
“总之你就是想学战斗？”维斯特带灰烬来到高墙王城夹缝间的居民区，来往的平民声音有些嘈杂，灰烬回神，对维斯特提高了点声量说道。
“是的灰烬大人！就算成不了精锐的战士，能够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的！”也不知道堂堂一个贤者哪来的对战斗的狂热——还是对战士的战斗。
做师傅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灰烬不由地想到，过去的自己似乎都是在生与死之间磨练技巧，累积经验，对于授业颇为陌生，本能中没有类似的熟悉感足以说明这点。
“你有受到不死诅咒吗？”灰烬打算先了解一下这个贤者学徒。
维斯特摇摇头，“不，灰烬大人，我是个普通人类。实际上洛斯里克里的绝大多数不死人都集中在刚离开的卡鲁多骑士麾下，而卡鲁多骑士严格来说，只是一个百夫长。除了这个特别部队外，洛斯里克都是普通人类和王族，以及一些零散的受洛斯里克承认和保护的不死人。除此之外，其他的不死人都会被驱赶到城下的聚落里去。”
灰烬沉默。
“不过现在距上次传火不过四十九年，不死诅咒的出现频率很低，驱逐不死人也只是存在于城内教团的律法中，这些年新出现的不死人要么加入了不死队，要么就是因为有相应的技艺而受洛斯里克承认和保护。”维斯特介绍起情况来就喋喋不休，这方面倒是很有贤者的风范。
“你有偏好的武器吗？如你所见，我最擅长的是大剑，其他武器也能说运用自如。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话，在铁匠铺里测测你的身体条件。”灰烬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你执着于学习战斗技巧是为了什么？”
“客人您好！请问是锻造还是选购？”聊着聊着，二人来到铁匠铺前铁匠铺里的出来个学徒招呼起了灰烬二人。
维斯特则陷入沉默，跟在灰烬身后在店里逛着。
灰烬见他思考，也不催他，对学徒问道，“你这能定制武器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学徒去把铁匠师傅喊了出来这是个长得就像铁匠的粗大汉子，大汉拎着个大铁锤问灰烬想要做什么，灰烬要了一把格挡匕首，一柄锤矛，还有一张弓以及一些消耗品，箭矢和飞刀之类的，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另外量了量大剑的尺寸，定制了一个剑鞘。
大汉记下灰烬所说的样式数据，留下一句等候学徒通知，回头打铁去了。
“想好了吗？维斯特。”灰烬拍了拍贤者的肩膀，“想好了就付账。”
“啊…哦！好的灰烬大人。”维斯特回神，对着学徒吩咐道，“给我一柄练习刺剑。制作完毕了送到大书库去，明白了吗？”说着，交给学徒一枚简单的烛光徽记。
两人离开铁匠铺。
“刺剑啊…倒是有几招可以教。维斯特，贤者能带外人进大书库吗？”灰烬出口问道，内容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可能有别的麻烦找上门，比如主祭和教团。”维斯特笑道。
“呵呵…会有什么麻烦？”灰烬略感意外。
“双王子刚刚降生，主祭和教团不太喜欢此时有意外，您的出现，就是意外。其实我挺诧异到现在他们都还能忍着不跟您接触。”维斯特顿了顿，“包括和平的接触和暴力的接触。”
“那你呢，异类贤者？”灰烬不以为意。敌人面对他只有败亡的下场，这种事无数次复现，烙印在本能里。
维斯特带着灰烬在居民区闲逛，嘈杂的人声下，只有灰烬隐约听到了维斯特的类似自言自语的回答，“为了人类…”
当灰烬以为贤者终于如同过去的学者一般被知识弄得发疯时，维斯特以正常声量回答道，“自然是为了学武。”说着话，维斯特的嘴型却与他的话不相符合。
附…近…有…耳…离开…洛城…
灰烬不动声色，“学到何种程度？”
“不说战胜那些少数的精锐战士，能打败某些贤者就足够了。”
带…上…我…贤者…卡鲁多…部队…
“所以你学武是为了出奇制胜？”
“嗯，大差不离。”维斯特看着灰烬，认真道，“再者总会有意外，多训练一下身体总不会错。”
很多事…不能说…需靠你…自己…
灰烬沉默。维斯特提议道，“不如灰烬大人来大书库进修一下魔法如何？也算多一种手段。”
安全且有益…相信我…
灰烬微不可查地颔首，见王族这事不取决于己，全看王族是否赏脸，与其浪费时间等待不如去学点新的能力。“好，带路吧。大书库不缺住处的吧？”
“那是自然，睡书上都行。”维斯特笑道，“出发吧。”
仅灰烬一人可见的嘴型幻象消失了，透露出的消息让灰烬感到更加疑惑。目前看来，洛斯里克城内部也有严重的矛盾。初火稳定，世界却不一定稳定。一部分贤者和不死队计划脱离洛城，这与洛城追求力量的目标是严重冲突的，不可能和平收场。
他们脱离洛斯里克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和洛斯里克的矛盾在哪里？
而我是他们拉拢的高级打手？可是看克里斯的样子早就认识我，并且这一天这么多巧合，我的苏醒是否也是他们的设计？
或者说…我的设计？
如果说其中有我的影响，那么显然，卡鲁多和维斯特的立场应当与我相同，否则没必要来与我接触，拉进与我的距离。
当然也有可能这一整个都是针对我的陷阱，想把我引到某个地点，但从观察来看，几率不高。
话说回来，我本能对洛斯里克追求力量的做法表示防备，而只正准备略做监察。
而维斯特与卡鲁多的谋划，不仅清楚地提出离开洛斯里克，维斯特还知道有人在监听他。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更加细致的内情，但这些内情无法用嘴型的言语形容，并且因为我的影响，这群计划离开洛斯里克的人对内情相当反对…而具体这内情是什么，只能我自己去寻找…或许还和我的过去有关…还有那一声不真切的为了人类…
不论怎么样，维斯特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不论是掌握新的力量，还是解开疑惑，大书库都是下一站。
灰烬扫了一眼边上来来往往的平民，巨大的阴影笼罩将他们完全覆盖，一边是高墙，一边是王城。
骑士卡鲁多跟周围相熟的士兵打过招呼后，对着灰烬说道，“这家伙我听说过，好像就是传闻中的贤者异类，战斗狂热维斯特，是你吧？”
“还挺有名啊小伙。”灰烬将地上黑布捡起，将大剑重新缠在身后。
“灰烬大人，您需不需要准备一些新的装备？顺道也可以打造一个剑鞘。”卡鲁多提议道，“我还不能离开高墙，克里斯这会儿也不在…维斯特，你去带灰烬大人逛逛洛斯里克城吧。至于大人您说的那事，我会尽快向上汇报的。”
其实归功于传火祭祀场老侍女的指南，灰烬对洛斯里克城内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有个贤者，大概率是法师的家伙带路应该不会无趣，因此也没有反对。
这个所谓的战斗狂贤者更加没有反对——他还想从灰烬这里学上两手呢！
都无异议，灰烬和维斯特便告别卡鲁多，往洛斯里克居民区而去。
高墙和王城之间，存在着层层叠叠的居民区，城内居民的数量其实相比洛斯里克军团而言不算太多，主要是因为洛斯里克其实并不需要如何多的人力。
供养洛斯里克军团中普通人的物资，主要是依靠大桥外的平民聚落的产出，平民用上供换取洛斯里克军团强大的军事保护和手工业产品。而军团中的不死人只能依靠原素生存，因此对普通食物完全没有需求。
城内主要的产业有高附加值的教育和制造业，但流通行很差，基本不用来贸易。另外还有时不时对外的军事掠夺，产出不仅足够供给城内，还能与别的国家有贸易。同时依靠正统神族王城的宗教地位，不仅有大量巡礼者朝圣，也有别的国家主动投诚进贡。
总之，目前洛斯里克在这片大陆上还是个霸主级的国家。灰烬的本能分析着，基本无视了维斯特的絮叨。
“总之你就是想学战斗？”维斯特带灰烬来到高墙王城夹缝间的居民区，来往的平民声音有些嘈杂，灰烬回神，对维斯特提高了点声量说道。
“是的灰烬大人！就算成不了精锐的战士，能够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的！”也不知道堂堂一个贤者哪来的对战斗的狂热——还是对战士的战斗。
做师傅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灰烬不由地想到，过去的自己似乎都是在生与死之间磨练技巧，累积经验，对于授业颇为陌生，本能中没有类似的熟悉感足以说明这点。
“你有受到不死诅咒吗？”灰烬打算先了解一下这个贤者学徒。
维斯特摇摇头，“不，灰烬大人，我是个普通人类。实际上洛斯里克里的绝大多数不死人都集中在刚离开的卡鲁多骑士麾下，而卡鲁多骑士严格来说，只是一个百夫长。除了这个特别部队外，洛斯里克都是普通人类和王族，以及一些零散的受洛斯里克承认和保护的不死人。除此之外，其他的不死人都会被驱赶到城下的聚落里去。”
灰烬沉默。
“不过现在距上次传火不过四十九年，不死诅咒的出现频率很低，驱逐不死人也只是存在于城内教团的律法中，这些年新出现的不死人要么加入了不死队，要么就是因为有相应的技艺而受洛斯里克承认和保护。”维斯特介绍起情况来就喋喋不休，这方面倒是很有贤者的风范。
“你有偏好的武器吗？如你所见，我最擅长的是大剑，其他武器也能说运用自如。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话，在铁匠铺里测测你的身体条件。”灰烬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你执着于学习战斗技巧是为了什么？”
“客人您好！请问是锻造还是选购？”聊着聊着，二人来到铁匠铺前铁匠铺里的出来个学徒招呼起了灰烬二人。
维斯特则陷入沉默，跟在灰烬身后在店里逛着。
灰烬见他思考，也不催他，对学徒问道，“你这能定制武器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学徒去把铁匠师傅喊了出来这是个长得就像铁匠的粗大汉子，大汉拎着个大铁锤问灰烬想要做什么，灰烬要了一把格挡匕首，一柄锤矛，还有一张弓以及一些消耗品，箭矢和飞刀之类的，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另外量了量大剑的尺寸，定制了一个剑鞘。
大汉记下灰烬所说的样式数据，留下一句等候学徒通知，回头打铁去了。
“想好了吗？维斯特。”灰烬拍了拍贤者的肩膀，“想好了就付账。”
“啊…哦！好的灰烬大人。”维斯特回神，对着学徒吩咐道，“给我一柄练习刺剑。制作完毕了送到大书库去，明白了吗？”说着，交给学徒一枚简单的烛光徽记。
两人离开铁匠铺。
“刺剑啊…倒是有几招可以教。维斯特，贤者能带外人进大书库吗？”灰烬出口问道，内容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可能有别的麻烦找上门，比如主祭和教团。”维斯特笑道。
“呵呵…会有什么麻烦？”灰烬略感意外。
“双王子刚刚降生，主祭和教团不太喜欢此时有意外，您的出现，就是意外。其实我挺诧异到现在他们都还能忍着不跟您接触。”维斯特顿了顿，“包括和平的接触和暴力的接触。”
“那你呢，异类贤者？”灰烬不以为意。敌人面对他只有败亡的下场，这种事无数次复现，烙印在本能里。
维斯特带着灰烬在居民区闲逛，嘈杂的人声下，只有灰烬隐约听到了维斯特的类似自言自语的回答，“为了人类…”
当灰烬以为贤者终于如同过去的学者一般被知识弄得发疯时，维斯特以正常声量回答道，“自然是为了学武。”说着话，维斯特的嘴型却与他的话不相符合。
附…近…有…耳…离开…洛城…
灰烬不动声色，“学到何种程度？”
“不说战胜那些少数的精锐战士，能打败某些贤者就足够了。”
带…上…我…贤者…卡鲁多…部队…
“所以你学武是为了出奇制胜？”
“嗯，大差不离。”维斯特看着灰烬，认真道，“再者总会有意外，多训练一下身体总不会错。”
很多事…不能说…需靠你…自己…
灰烬沉默。维斯特提议道，“不如灰烬大人来大书库进修一下魔法如何？也算多一种手段。”
安全且有益…相信我…
灰烬微不可查地颔首，见王族这事不取决于己，全看王族是否赏脸，与其浪费时间等待不如去学点新的能力。“好，带路吧。大书库不缺住处的吧？”
“那是自然，睡书上都行。”维斯特笑道，“出发吧。”
仅灰烬一人可见的嘴型幻象消失了，透露出的消息让灰烬感到更加疑惑。目前看来，洛斯里克城内部也有严重的矛盾。初火稳定，世界却不一定稳定。一部分贤者和不死队计划脱离洛城，这与洛城追求力量的目标是严重冲突的，不可能和平收场。
他们脱离洛斯里克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和洛斯里克的矛盾在哪里？
而我是他们拉拢的高级打手？可是看克里斯的样子早就认识我，并且这一天这么多巧合，我的苏醒是否也是他们的设计？
或者说…我的设计？
如果说其中有我的影响，那么显然，卡鲁多和维斯特的立场应当与我相同，否则没必要来与我接触，拉进与我的距离。
当然也有可能这一整个都是针对我的陷阱，想把我引到某个地点，但从观察来看，几率不高。
话说回来，我本能对洛斯里克追求力量的做法表示防备，而只正准备略做监察。
而维斯特与卡鲁多的谋划，不仅清楚地提出离开洛斯里克，维斯特还知道有人在监听他。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更加细致的内情，但这些内情无法用嘴型的言语形容，并且因为我的影响，这群计划离开洛斯里克的人对内情相当反对…而具体这内情是什么，只能我自己去寻找…或许还和我的过去有关…还有那一声不真切的为了人类…
不论怎么样，维斯特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不论是掌握新的力量，还是解开疑惑，大书库都是下一站。
灰烬扫了一眼边上来来往往的平民，巨大的阴影笼罩将他们完全覆盖，一边是高墙，一边是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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