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盖尔的理论与大小姐
过了半晌，大鸦人从庄园里出来，“尊贵的客人，请进去吧。从树间穿过，左边第一扇大门进去就好。”
灰烬点点头，“麻烦了。”
说完，他推开铁闸门进入庄园内，这里同样被雪覆盖，只是相比外边，庄园内的树木数量多了很多。
这些树树干异常惨白，并不笔直，弯曲着像是鞠着躬的人。树枝扭曲干枯，生长在两侧侧，枝头吊坠着微小的火焰。顶端生长着细密的白色线条，在冷风中飘扬。
看上去…是个长得像人的树…
这些树均匀地散布在庄园小径两侧，似乎躬身欢迎着灰烬的到来。
只是灰烬能察觉到它们的位置和树干都是有些微的移动。
这些树并不是扎根在土里的，树干也不是坚硬的，它们就像动物一样能动，只是幅度极小。
不过灰烬估计了一下这些树树干的质感和厚度，得出一个能够一剑劈断之后的结论之后就也不在意了。
他顺着小径一路深入庄园，找到大鸦人所说的左手第一扇大门，推开以后，迎接他的是一位身穿老旧铠甲，头戴红色头巾，身材瘦小的白胡子骑士，年纪看上去挺大了。
这位老年骑士见到灰烬，显露出意外的神色。
尽管灰烬也不明白为什么能从那个由红色头巾和白色胡子构成的头上看出意外这种神情，但就是这么感知到了。
老年骑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同时开口说话，他的嗓音就真的像个虚弱的老人，中气不足，颤颤巍巍，“你是…你身上…有和那些英雄一样的味道…还有些许不同…不过，你是无火的余灰！我没说错吧…但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是灰烬。”灰烬开口，“如果不错，你就是盖尔？”
他顿了顿，“来自未来？”
盖尔似乎也想通了面前这个不同寻常的灰烬意味着什么，声音略有些颤抖，“我是盖尔…如果你真…真是无火的余灰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拜托无火的余灰一件事…”
“你身为灰烬…肯定会渴求火焰吧？对吧？夺得所有的火焰…才能终结这个…绝望的世界…”
“我只求…你能在之后献出一些黑暗灵魂之血…为了大小姐的画…”
灰烬听他说完，问道，“为什么要夺得所有的火焰才能终结这个世界？火焰又指哪些？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记得那些未来发生的事，不是我的关系，而是我处于绘画之内。在外界重置的时候，绘画世界不受影响，但是…我能感觉到，总有一天，绘画也会被拉进这种循环之中…终结这个世界…终结这个循环…”盖尔双手胡乱挥舞，甚至有些抽搐，“…让大小姐和绘画存活到那未知的未来之后…”
“啊…你需要收集外界的所有灵魂…只要绘画之外的世界不存在灵魂了…世界也许就无法重置了…”
“你确定？全部的灵魂？全部？”灰烬不可置信，这意味着…他要把所有身处绘画世界之外的生命都杀死，且不说这种方法可不可行，能不能做到也是个问题。
更何况这一切的前提——重置的世界这一命题是真实还是虚假的犹未可知。
“你不必有负担…所有的生命在火焰将要熄灭之时都将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盖尔接着说道，“如果不结束这个循环，他们也只会将重新经历一遍从生向死的过程。没有发展的生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已经经历过的生命，再一次次地重复有必要吗？”
“且不说这个，你如何知道这么做就能打断循环，更关键的是，确定吗？”灰烬追问道。
“…因为我出过绘画世界…曾经为了追捕一个孩子…但我失败了…”盖尔有些沮丧，“他给这个世界埋下毁灭的种子…并且这已经成为定局…他没有回到绘画，成为外边世界的一员，成为循环的一部分。而我回到绘画，带着部分记忆。随后在几次离开绘画时，我逐渐发现了循环的存在，逐渐完善整个循环的历史…”
灰烬安静听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难以置信…这没关系，让我来给你点证明就好。在那之前，先听我说。”
“循环所重复的时间在逐渐缩短，影响范围在逐渐扩大。终有一日，绘画也将无法抵御这宿命的轮回，和这个世界一起归于毁灭。”
“按照我的记忆，陌生的灰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世界上。他们应当是在末日即将到来之时才会苏醒，是重置世界的钥匙。”
“无火的余灰天生渴望火焰，他们的这种渴望让他们在吸收了大量灵魂之后投入初火，从而开启新的循环。”
“你并没有出现在我所知的记忆里，你能找到我说明你已经见过暗月之神了吧？原本只是帮大小姐提醒一下他的命运…没想到反而坚定了他的决心…这就是宿命啊…”
“你…规格之外的你，且去做任意想做的事吧…最后将火焰掌握在你的手里就好。以上的证明也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你随后要去哪？”盖尔问道。
“卡萨斯。”
“…如今外边的时间到哪里了？”
“卡萨斯据说正在开展对外征服战争。”
“原来如此…那么就以此为证明吧。如果你不出手干预，沃尼尔将成功摧毁人类诸国，成为霸王。”
灰烬点点头。
“感谢你听我说这么多，也感谢你没有攻击我。”盖尔没头没回地说了一句，随后顿了顿，说道，“大小姐吩咐，在我接待完你之后与你一面…毕竟你只是要找我，对吧。请跟我来吧。”
说完，老骑士转身往房屋内部走去。
灰烬没有反对，跟了上去。
跟随老骑士上了二层，灰烬看到一位少女正背对着他们，白发垂落在肩侧，鸭子坐在大画纸上画些什么，没有注意到灰烬二人的到来。
“大小姐，陌生的灰烬来了。”老骑士缓步走到少女身边，语气温柔地说道。
少女回神，看向老骑士，“谢谢盖尔爷爷。”
她手脚并用地在画纸上转了个方向，正对灰烬。
她的眼睛是暗金色的竖瞳，额头上长着细密的灰鳞，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灰烬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少女张了张口，暗金竖瞳中透露着疑惑，似乎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看向老骑士。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我刚刚请求你的…最后将黑暗灵魂之血带来，给大小姐绘世。”盖尔语气有些无奈，“只是大小姐想亲眼见见你。”
灰烬点点头，心里则想着眼前这个少女和葛温德琳好像确实有些相像之处…
真是侄女？
灰烬没来由的恶趣味突然发作，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与葛温德琳情同手足，你就称我一声灰烬叔叔吧。”
“叔叔？”少女眼中疑惑更甚，再次看向老骑士。
盖尔捏了捏自己红色头巾的尖顶，“无火的余灰啊…快走吧…世界还等着你的选择呢…”
见老骑士不想理会自己这没来由的脑抽一般的蠢话，灰烬对现在就离开也自无不可。
“如何出去？”
“不是可以通过篝火移动吗？”
“是可以，但我也没见这里有篝火。”
“跟我来。”
盖尔将灰烬带下二楼，从庄园往后向上爬上山坡，将灰烬带进一处山崖边上。
“从这里一路往下，抵达绘画之底，那里有一个篝火。”
“我之前离开绘画的方法不适用于你，就别问了。”
“下边有什么？”灰烬问道。
“一些…比较凶暴的生物。都在你能解决的范畴之内，放心。”
别的不说，在战斗力这块灰烬还没输过谁。
只是这下去的路途嘛…
除了一些粗大的树干能够作为落脚的地方，好像只能沿着冰面攀爬了。
也不算多难。
灰烬点点头，接着问道，“你请我给你们带黑暗灵魂之血，那有没有预支的报酬？”
盖尔闻言一愣，“这…”
按常理是应该有报酬的，但一般的灰烬就没有要报酬的啊！
旋即他注意到灰烬背上的大剑，有了主意。
“我这里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直接给你…只有一些宝物的消息能够提供给你…”
“说来听听。”灰烬摸出一葫芦原素酒丢给盖尔。
“咕噜咕噜…哈！”盖尔擦了擦胡子，“楔形石原盘，传说中神所用的锻造素材，能将武器强化到极限。这宝物的消息能否作为报酬？”
“可以是可以…”灰烬笑得咧开嘴，拍了拍盖尔的肩膀，“还有别的吗？我先听听再决定。”
“没有了没有了…最多附赠你一条消息…”盖尔摆手。
“成，那就原盘的消息和附赠的消息吧。”
“据我所知…洛斯里克目前有四块楔形石原盘…分别在…有两块再古龙顶…分别在…”
听着盖尔的消息，灰烬想起葛温德琳的委托，于是问道，“老爷子，你知道怎么去古龙顶吗？”
“…知道…只需要面朝远方山脉之上的神庙，做出这个姿势…”盖尔说着，盘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腹前，“随后冥想即可…没有别的要求了吧？”
“麻烦了老爷子。没有了。”灰烬记下之后，纵身直接跳下山崖。
开玩笑，小超人还需要攀岩？
灰烬点点头，“麻烦了。”
说完，他推开铁闸门进入庄园内，这里同样被雪覆盖，只是相比外边，庄园内的树木数量多了很多。
这些树树干异常惨白，并不笔直，弯曲着像是鞠着躬的人。树枝扭曲干枯，生长在两侧侧，枝头吊坠着微小的火焰。顶端生长着细密的白色线条，在冷风中飘扬。
看上去…是个长得像人的树…
这些树均匀地散布在庄园小径两侧，似乎躬身欢迎着灰烬的到来。
只是灰烬能察觉到它们的位置和树干都是有些微的移动。
这些树并不是扎根在土里的，树干也不是坚硬的，它们就像动物一样能动，只是幅度极小。
不过灰烬估计了一下这些树树干的质感和厚度，得出一个能够一剑劈断之后的结论之后就也不在意了。
他顺着小径一路深入庄园，找到大鸦人所说的左手第一扇大门，推开以后，迎接他的是一位身穿老旧铠甲，头戴红色头巾，身材瘦小的白胡子骑士，年纪看上去挺大了。
这位老年骑士见到灰烬，显露出意外的神色。
尽管灰烬也不明白为什么能从那个由红色头巾和白色胡子构成的头上看出意外这种神情，但就是这么感知到了。
老年骑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同时开口说话，他的嗓音就真的像个虚弱的老人，中气不足，颤颤巍巍，“你是…你身上…有和那些英雄一样的味道…还有些许不同…不过，你是无火的余灰！我没说错吧…但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是灰烬。”灰烬开口，“如果不错，你就是盖尔？”
他顿了顿，“来自未来？”
盖尔似乎也想通了面前这个不同寻常的灰烬意味着什么，声音略有些颤抖，“我是盖尔…如果你真…真是无火的余灰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拜托无火的余灰一件事…”
“你身为灰烬…肯定会渴求火焰吧？对吧？夺得所有的火焰…才能终结这个…绝望的世界…”
“我只求…你能在之后献出一些黑暗灵魂之血…为了大小姐的画…”
灰烬听他说完，问道，“为什么要夺得所有的火焰才能终结这个世界？火焰又指哪些？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记得那些未来发生的事，不是我的关系，而是我处于绘画之内。在外界重置的时候，绘画世界不受影响，但是…我能感觉到，总有一天，绘画也会被拉进这种循环之中…终结这个世界…终结这个循环…”盖尔双手胡乱挥舞，甚至有些抽搐，“…让大小姐和绘画存活到那未知的未来之后…”
“啊…你需要收集外界的所有灵魂…只要绘画之外的世界不存在灵魂了…世界也许就无法重置了…”
“你确定？全部的灵魂？全部？”灰烬不可置信，这意味着…他要把所有身处绘画世界之外的生命都杀死，且不说这种方法可不可行，能不能做到也是个问题。
更何况这一切的前提——重置的世界这一命题是真实还是虚假的犹未可知。
“你不必有负担…所有的生命在火焰将要熄灭之时都将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盖尔接着说道，“如果不结束这个循环，他们也只会将重新经历一遍从生向死的过程。没有发展的生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已经经历过的生命，再一次次地重复有必要吗？”
“且不说这个，你如何知道这么做就能打断循环，更关键的是，确定吗？”灰烬追问道。
“…因为我出过绘画世界…曾经为了追捕一个孩子…但我失败了…”盖尔有些沮丧，“他给这个世界埋下毁灭的种子…并且这已经成为定局…他没有回到绘画，成为外边世界的一员，成为循环的一部分。而我回到绘画，带着部分记忆。随后在几次离开绘画时，我逐渐发现了循环的存在，逐渐完善整个循环的历史…”
灰烬安静听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难以置信…这没关系，让我来给你点证明就好。在那之前，先听我说。”
“循环所重复的时间在逐渐缩短，影响范围在逐渐扩大。终有一日，绘画也将无法抵御这宿命的轮回，和这个世界一起归于毁灭。”
“按照我的记忆，陌生的灰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世界上。他们应当是在末日即将到来之时才会苏醒，是重置世界的钥匙。”
“无火的余灰天生渴望火焰，他们的这种渴望让他们在吸收了大量灵魂之后投入初火，从而开启新的循环。”
“你并没有出现在我所知的记忆里，你能找到我说明你已经见过暗月之神了吧？原本只是帮大小姐提醒一下他的命运…没想到反而坚定了他的决心…这就是宿命啊…”
“你…规格之外的你，且去做任意想做的事吧…最后将火焰掌握在你的手里就好。以上的证明也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你随后要去哪？”盖尔问道。
“卡萨斯。”
“…如今外边的时间到哪里了？”
“卡萨斯据说正在开展对外征服战争。”
“原来如此…那么就以此为证明吧。如果你不出手干预，沃尼尔将成功摧毁人类诸国，成为霸王。”
灰烬点点头。
“感谢你听我说这么多，也感谢你没有攻击我。”盖尔没头没回地说了一句，随后顿了顿，说道，“大小姐吩咐，在我接待完你之后与你一面…毕竟你只是要找我，对吧。请跟我来吧。”
说完，老骑士转身往房屋内部走去。
灰烬没有反对，跟了上去。
跟随老骑士上了二层，灰烬看到一位少女正背对着他们，白发垂落在肩侧，鸭子坐在大画纸上画些什么，没有注意到灰烬二人的到来。
“大小姐，陌生的灰烬来了。”老骑士缓步走到少女身边，语气温柔地说道。
少女回神，看向老骑士，“谢谢盖尔爷爷。”
她手脚并用地在画纸上转了个方向，正对灰烬。
她的眼睛是暗金色的竖瞳，额头上长着细密的灰鳞，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灰烬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少女张了张口，暗金竖瞳中透露着疑惑，似乎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看向老骑士。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我刚刚请求你的…最后将黑暗灵魂之血带来，给大小姐绘世。”盖尔语气有些无奈，“只是大小姐想亲眼见见你。”
灰烬点点头，心里则想着眼前这个少女和葛温德琳好像确实有些相像之处…
真是侄女？
灰烬没来由的恶趣味突然发作，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与葛温德琳情同手足，你就称我一声灰烬叔叔吧。”
“叔叔？”少女眼中疑惑更甚，再次看向老骑士。
盖尔捏了捏自己红色头巾的尖顶，“无火的余灰啊…快走吧…世界还等着你的选择呢…”
见老骑士不想理会自己这没来由的脑抽一般的蠢话，灰烬对现在就离开也自无不可。
“如何出去？”
“不是可以通过篝火移动吗？”
“是可以，但我也没见这里有篝火。”
“跟我来。”
盖尔将灰烬带下二楼，从庄园往后向上爬上山坡，将灰烬带进一处山崖边上。
“从这里一路往下，抵达绘画之底，那里有一个篝火。”
“我之前离开绘画的方法不适用于你，就别问了。”
“下边有什么？”灰烬问道。
“一些…比较凶暴的生物。都在你能解决的范畴之内，放心。”
别的不说，在战斗力这块灰烬还没输过谁。
只是这下去的路途嘛…
除了一些粗大的树干能够作为落脚的地方，好像只能沿着冰面攀爬了。
也不算多难。
灰烬点点头，接着问道，“你请我给你们带黑暗灵魂之血，那有没有预支的报酬？”
盖尔闻言一愣，“这…”
按常理是应该有报酬的，但一般的灰烬就没有要报酬的啊！
旋即他注意到灰烬背上的大剑，有了主意。
“我这里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直接给你…只有一些宝物的消息能够提供给你…”
“说来听听。”灰烬摸出一葫芦原素酒丢给盖尔。
“咕噜咕噜…哈！”盖尔擦了擦胡子，“楔形石原盘，传说中神所用的锻造素材，能将武器强化到极限。这宝物的消息能否作为报酬？”
“可以是可以…”灰烬笑得咧开嘴，拍了拍盖尔的肩膀，“还有别的吗？我先听听再决定。”
“没有了没有了…最多附赠你一条消息…”盖尔摆手。
“成，那就原盘的消息和附赠的消息吧。”
“据我所知…洛斯里克目前有四块楔形石原盘…分别在…有两块再古龙顶…分别在…”
听着盖尔的消息，灰烬想起葛温德琳的委托，于是问道，“老爷子，你知道怎么去古龙顶吗？”
“…知道…只需要面朝远方山脉之上的神庙，做出这个姿势…”盖尔说着，盘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腹前，“随后冥想即可…没有别的要求了吧？”
“麻烦了老爷子。没有了。”灰烬记下之后，纵身直接跳下山崖。
开玩笑，小超人还需要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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