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噫，我悟了！
季三爷的丧事早已提前备好。祠堂一空下来，便有人到祠堂前方摆凳搭桌。在齐云楼里，丧事办的很简单。吃过丧席，便算告别了。
不消片刻，围楼里就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坐在桌子上等着开席。
季逢春和奶奶没坐季家主桌，被安排给了隔壁邻居家那一桌。对此他倒完全没意见，那些得了传承之人的嘴脸，他一点也不想见。等菜上桌，快速扒了几碗饭后，季逢春和奶奶说了声，便小步溜到了祠堂侧方。
梁玉火正蹲在祠堂侧门后方与墙角的夹缝处等着，见到他来了后，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吃的够慢的你。”
“菜都没上完呢，我待会还想回去扒两口。”季逢春下巴往祠堂里抬了抬：“走，去里面聊。”
梁玉火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祠堂内冷冷清清、阴风阵阵，完全不似祠堂外那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
梁玉火哆哆嗦嗦的踏进祠堂，强装镇定的说道：“干嘛非得来这？这里可死了太多人了，你不怕吗？”
“你块头这么大，怎么胆子这么小？你怕你老祖宗强行给你传道？还是怕他们给你也拖上闻道台？”
季逢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迈步便走向了前方：“我就是想来看看闻道台，我还从没近距离看到它过呢。”
祠堂由两个部分组成：摆着牌位的内屋，和居中矗着闻道台的小院。
闻道台的主体，其实就是一块比磨盘大些的青石。石头下方垫着几层更大的石块，权充当台阶了。
季逢春谨慎地站在石块一米开外，将脖子伸得老长，细细打量着它。
最上方的石盘还算精致，表面雕着几行花纹圆环，正中似乎还刻着一句模糊的话，看不太清。
底下的几块石块就粗糙多了，近看之下，其形制不算规整，角落处还附着了不少青苔。
季逢春稍稍有些吃惊，闻道台，原来是这么朴素的一个东西？
不过这看似不起眼的闻道台，却偏偏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季逢春在看到它的瞬间，脑内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如果自己登上去了，会看到什么，闻到什么，领悟到什么传承？
但是不行啊，登上去就会死。
季逢春的理智疯狂提醒着他：没有人在登上闻道台后，活到了第二天。
幻想与理智交织，竟让他有些怕这死物了。他下意识地便后退了一步，离那石台子更远了些。
“其实这座闻道台，是重建的。”
季逢春转过头去，发现梁玉火不知何时已悄咪咪地凑到了身旁。
他似乎是受不了祠堂太安静，努力想找些话题来聊。
季逢春重又打眼一瞧，发现这些石块确实很新，起码比这座围楼要年轻多了。
“闻道台，以前不长这样？”
“以前那个可好看多了。”
见抛出去的话得到了回应，梁玉火明显兴奋了起来，“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那个闻道台呀，都是用一整块汉白玉制成的，旁边还有雕龙绘风的围栏，别提多华丽了。”
季逢春也被勾起了些兴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被妖族拆走了呗。”
梁玉火从墙角搞来一张凳子。他坐在凳子上，眼神中满是感慨：“妖族说是要借走研究一下，当时还给了每家每户一大笔钱呢，说是暂借费。”
“然后它们就再也没把闻道台还回来。听说妖族后来也派族人去登闻道台了，但是没用。它们登了闻道台，既不会闻道，也不会死。”
季逢春挑挑眉：“只有我们人族能登闻道台？”
“是呀，应该是老祖宗留下的限制吧。”梁玉火坐在椅子上，一只脚翘起，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这齐云楼没闻道台不行呀。我爷爷他们，后来只得从山里运来几块石头，在原址上建了一座新的闻道台。”
“嗯？”季逢春挑起了眉，“功能没受影响？”
“一点没影响。”梁玉火挥挥手，“据说汉白玉做的那闻道台，也不是最开始的闻道台。”
“闻道台用什么材质做都不影响，关键是台子上刻着的那句话。就算拿一张磨盘摆在这，刻上那句话了，凑合凑合也能当闻道台。这可是我爷爷的原话。”
“有点意思。”
季逢春对闻道台的兴趣重新被激活了，他脱下鞋子，直接踩上了梁玉火坐着的凳子。
他想看清石盘上那句模糊不清的话。
“哎呦，你干嘛，就不能从旁边再拉张凳子吗？”
梁玉火一边嫌弃地后仰，一边老实地岔开腿，给季逢春留出了更多的空间。
站在高处，季逢春终于看到了石盘正中刻着的话。那是一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
【朝闻道，夕死可矣？】
咚！
季逢春猛地睁大了眼睛。
祠堂外嘈杂的声音忽地离他很远。
石盘上刻着的这句话，正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再放大。
这句话似乎“立”了起来。一道金色的流光，顺着毛糙的刻痕高速游走，一下子便将其填满了。
随后整座石台，绽放出了万千缕光芒。氤氲在华光中的闻道台，看起来真真像是仙家之物了。
这些七彩的辉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尽数向他袭来。
见到闻道台上绽放出的万千光华，季逢春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便想往后退。
他却忘了，他正站在凳子上，腿一动，整个人便倒在了梁玉火身上。
“砰、乓。”
凳子重心不稳，当即便往后摔去。
“靠靠靠，你脚抽了？”
梁玉火双手撑住季逢春的背，尽力将其顶到一旁。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发现季逢春仍躺在地上，连忙再次蹲下：“喂，你怎么了？”
季逢春听到了，但没法搭理。因为他眼前的世界，已变得光怪陆离一片。
七彩的光芒在他眼前融成了白。
一行行墨色的字，正在白底的视界中缓缓升起。
【领悟传承道种·1】
【传承道种开启中......】
【......】
【获得九品符道传承。】
这行墨字浮现出的刹那间，季逢春便感觉眼前泛着牛乳般光泽的纯白，荡漾出了不一样的画面。
画面中的“自己”，正手持毛笔，在暗黄色的长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着瑰丽的灵纹。
是符箓！季逢春一下就将画中的内容认了出来。
一张充满玄奇色彩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在“自己”手中绘制完毕。
季逢春很确定这绝不是自己的手，只不过画面中的视角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正在持笔画符。
接下来短短的刹那间，“他”一口气又绘制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符箓。
动作虽快，但所有绘制过程，全都清晰而深刻地印进了他的脑海。
【已领悟奔雷符制作方法。】
【已领悟护身符制作方法。】
【已领悟锐金符制作方法。】
大片墨字接连浮现出后，眼前的画面倏忽间便消散无踪。
季逢春眨眨眼，重又看到了梁玉火的大脸。
“喂，怎么回事？”
“草！”季逢春惊恐地从地上坐起来，“我闻道了？！”
“啊？”梁玉火的五官拧巴在了一起，露出了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你又没登闻道台，怎么闻的道？”
“我不知道，就是...很多画面一股脑地涌到我眼前。我看到自己在画符，是那种明显带有法术效果的符箓......”
“你真闻道了？闻的还是符道？！”
梁玉火直接一个单膝下跪，滑到季逢春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手。
“我们是好哥们，对吧？”梁玉火的眼神万分真挚，声音中也带上了些恳求，“传道给我，我明天在你葬礼上一定哭的最大声！”
“不是，我刚没登闻道台吧？”季逢春的眼神呆滞了起来。
“额，确实没登。可你自己说你闻道了。”
梁玉火眨巴着眼睛，讨好地把季逢春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你就先试试能不能传道呗。”
季逢春深吸了三大口气，甩开梁玉火，自己将手盖在了他头顶：“怎么传？就观想我刚才看到的画面吗？”
话音未落，他手中便冒出了些微的白光。
梁玉火抬着眼往头上看，笑意灿如菊花。
然而还没等他笑多久，季逢春手中绽出的白光便无端消散了。
不消片刻，围楼里就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坐在桌子上等着开席。
季逢春和奶奶没坐季家主桌，被安排给了隔壁邻居家那一桌。对此他倒完全没意见，那些得了传承之人的嘴脸，他一点也不想见。等菜上桌，快速扒了几碗饭后，季逢春和奶奶说了声，便小步溜到了祠堂侧方。
梁玉火正蹲在祠堂侧门后方与墙角的夹缝处等着，见到他来了后，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吃的够慢的你。”
“菜都没上完呢，我待会还想回去扒两口。”季逢春下巴往祠堂里抬了抬：“走，去里面聊。”
梁玉火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祠堂内冷冷清清、阴风阵阵，完全不似祠堂外那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
梁玉火哆哆嗦嗦的踏进祠堂，强装镇定的说道：“干嘛非得来这？这里可死了太多人了，你不怕吗？”
“你块头这么大，怎么胆子这么小？你怕你老祖宗强行给你传道？还是怕他们给你也拖上闻道台？”
季逢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迈步便走向了前方：“我就是想来看看闻道台，我还从没近距离看到它过呢。”
祠堂由两个部分组成：摆着牌位的内屋，和居中矗着闻道台的小院。
闻道台的主体，其实就是一块比磨盘大些的青石。石头下方垫着几层更大的石块，权充当台阶了。
季逢春谨慎地站在石块一米开外，将脖子伸得老长，细细打量着它。
最上方的石盘还算精致，表面雕着几行花纹圆环，正中似乎还刻着一句模糊的话，看不太清。
底下的几块石块就粗糙多了，近看之下，其形制不算规整，角落处还附着了不少青苔。
季逢春稍稍有些吃惊，闻道台，原来是这么朴素的一个东西？
不过这看似不起眼的闻道台，却偏偏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季逢春在看到它的瞬间，脑内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如果自己登上去了，会看到什么，闻到什么，领悟到什么传承？
但是不行啊，登上去就会死。
季逢春的理智疯狂提醒着他：没有人在登上闻道台后，活到了第二天。
幻想与理智交织，竟让他有些怕这死物了。他下意识地便后退了一步，离那石台子更远了些。
“其实这座闻道台，是重建的。”
季逢春转过头去，发现梁玉火不知何时已悄咪咪地凑到了身旁。
他似乎是受不了祠堂太安静，努力想找些话题来聊。
季逢春重又打眼一瞧，发现这些石块确实很新，起码比这座围楼要年轻多了。
“闻道台，以前不长这样？”
“以前那个可好看多了。”
见抛出去的话得到了回应，梁玉火明显兴奋了起来，“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那个闻道台呀，都是用一整块汉白玉制成的，旁边还有雕龙绘风的围栏，别提多华丽了。”
季逢春也被勾起了些兴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被妖族拆走了呗。”
梁玉火从墙角搞来一张凳子。他坐在凳子上，眼神中满是感慨：“妖族说是要借走研究一下，当时还给了每家每户一大笔钱呢，说是暂借费。”
“然后它们就再也没把闻道台还回来。听说妖族后来也派族人去登闻道台了，但是没用。它们登了闻道台，既不会闻道，也不会死。”
季逢春挑挑眉：“只有我们人族能登闻道台？”
“是呀，应该是老祖宗留下的限制吧。”梁玉火坐在椅子上，一只脚翘起，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这齐云楼没闻道台不行呀。我爷爷他们，后来只得从山里运来几块石头，在原址上建了一座新的闻道台。”
“嗯？”季逢春挑起了眉，“功能没受影响？”
“一点没影响。”梁玉火挥挥手，“据说汉白玉做的那闻道台，也不是最开始的闻道台。”
“闻道台用什么材质做都不影响，关键是台子上刻着的那句话。就算拿一张磨盘摆在这，刻上那句话了，凑合凑合也能当闻道台。这可是我爷爷的原话。”
“有点意思。”
季逢春对闻道台的兴趣重新被激活了，他脱下鞋子，直接踩上了梁玉火坐着的凳子。
他想看清石盘上那句模糊不清的话。
“哎呦，你干嘛，就不能从旁边再拉张凳子吗？”
梁玉火一边嫌弃地后仰，一边老实地岔开腿，给季逢春留出了更多的空间。
站在高处，季逢春终于看到了石盘正中刻着的话。那是一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
【朝闻道，夕死可矣？】
咚！
季逢春猛地睁大了眼睛。
祠堂外嘈杂的声音忽地离他很远。
石盘上刻着的这句话，正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再放大。
这句话似乎“立”了起来。一道金色的流光，顺着毛糙的刻痕高速游走，一下子便将其填满了。
随后整座石台，绽放出了万千缕光芒。氤氲在华光中的闻道台，看起来真真像是仙家之物了。
这些七彩的辉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尽数向他袭来。
见到闻道台上绽放出的万千光华，季逢春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便想往后退。
他却忘了，他正站在凳子上，腿一动，整个人便倒在了梁玉火身上。
“砰、乓。”
凳子重心不稳，当即便往后摔去。
“靠靠靠，你脚抽了？”
梁玉火双手撑住季逢春的背，尽力将其顶到一旁。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发现季逢春仍躺在地上，连忙再次蹲下：“喂，你怎么了？”
季逢春听到了，但没法搭理。因为他眼前的世界，已变得光怪陆离一片。
七彩的光芒在他眼前融成了白。
一行行墨色的字，正在白底的视界中缓缓升起。
【领悟传承道种·1】
【传承道种开启中......】
【......】
【获得九品符道传承。】
这行墨字浮现出的刹那间，季逢春便感觉眼前泛着牛乳般光泽的纯白，荡漾出了不一样的画面。
画面中的“自己”，正手持毛笔，在暗黄色的长纸上龙飞凤舞地画着瑰丽的灵纹。
是符箓！季逢春一下就将画中的内容认了出来。
一张充满玄奇色彩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在“自己”手中绘制完毕。
季逢春很确定这绝不是自己的手，只不过画面中的视角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正在持笔画符。
接下来短短的刹那间，“他”一口气又绘制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符箓。
动作虽快，但所有绘制过程，全都清晰而深刻地印进了他的脑海。
【已领悟奔雷符制作方法。】
【已领悟护身符制作方法。】
【已领悟锐金符制作方法。】
大片墨字接连浮现出后，眼前的画面倏忽间便消散无踪。
季逢春眨眨眼，重又看到了梁玉火的大脸。
“喂，怎么回事？”
“草！”季逢春惊恐地从地上坐起来，“我闻道了？！”
“啊？”梁玉火的五官拧巴在了一起，露出了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你又没登闻道台，怎么闻的道？”
“我不知道，就是...很多画面一股脑地涌到我眼前。我看到自己在画符，是那种明显带有法术效果的符箓......”
“你真闻道了？闻的还是符道？！”
梁玉火直接一个单膝下跪，滑到季逢春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手。
“我们是好哥们，对吧？”梁玉火的眼神万分真挚，声音中也带上了些恳求，“传道给我，我明天在你葬礼上一定哭的最大声！”
“不是，我刚没登闻道台吧？”季逢春的眼神呆滞了起来。
“额，确实没登。可你自己说你闻道了。”
梁玉火眨巴着眼睛，讨好地把季逢春的手放在自己头上，“你就先试试能不能传道呗。”
季逢春深吸了三大口气，甩开梁玉火，自己将手盖在了他头顶：“怎么传？就观想我刚才看到的画面吗？”
话音未落，他手中便冒出了些微的白光。
梁玉火抬着眼往头上看，笑意灿如菊花。
然而还没等他笑多久，季逢春手中绽出的白光便无端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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