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

    几天后苏誓收到陆秀夫消息，因为张世杰要加多人手，加大规模偷袭各处城池，以期加速他们收复失地的速度，加上最近这一段时间运回来的粮草足够，所以要众人去各处征兵，收到消息的苏誓立即组织人手，分别到附近村镇组织征兵事宜，而苏誓也带着人来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在镇中一空地处设好桌案后苏誓便让随行众人去到镇中各处宣传征兵事宜，之后便等待起来，可能是百姓饱受战争之苦吧，前来报名从军之人并不多，时不时才会有一二人前来报名，下午时两位军士押着一青年而来，走到近前后道：大人，这小子说他不爱国，还说鞑子打来了他也不从军，何况现在还没打来。苏誓闻言道：这倒是有意思。随后又对那青年道：你叫什么名字？青年道：我爹姓吴，我在家排老三，所以我叫吴三。闻言苏誓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说你不爱国，你为什么不爱国？吴三：早些年我爹从军，后来战死了，后来有一天有人送来几十个铜板说是我爹战死的抚恤，之后听别人说从军战死的抚恤哪里有这么少的，都是被上面贪墨了，因为我家有兄妹四个，我娘一个人养不起我们，所以我娘听说是被人贪墨了之后便去衙门告官，想要回一点儿钱，那天我娘是夜里回来的，浑身是血，明显是被人打的，我们兄妹几个问我娘是怎么回事，我娘也不说，之后过了几天便有人上门掳走了我二姐，我二姐那时候十二岁，后来才知道是被衙门里的一个人掳回家做妾了，后来听说被人打死了，我二姐被掳走后没几天又有衙门的人上门强行把我大哥带走了，说是送去参军，可那时候我爹战死了，我大哥十四岁不用去参军的，后来听说是衙门收了别人好处才把我哥抓去顶替别人的，我大哥被抓走后我气不过也去衙门告官，他们把我带进去打了一顿又把我扔了出来，我回家后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一天晚上我娘突然吐血，然后就死了，想来就是去告官时被打的，我娘死了之后我便带着我小妹跑了，跑的时候又遇到衙门的人，他们见我要带着我小妹跑便要打死我们，最后只有我自己跑了，我小妹被打死了，后来我又去别的地方告官，又被打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告过官。苏誓听后道：所以你说你不爱国也不从军？吴三：对、他们这么对我们家，我就不爱国也不从军。苏誓：那你就没想过以后长大了去报仇？吴三：我也想过，但他们人太多了，我又打不过。苏誓：你觉得什么是国家？吴三：那还用说，是朝廷呗。苏誓：那为了什么爱国呢？吴三：我不知道。苏誓：那从军是为了什么呢？吴三：为朝廷打仗。闻言后苏誓点了点头道：你这分明是不知道什么是国家，又为什么要爱国，为什么要从军打仗。随后苏誓继续道：朝廷并不是国家，如果朝廷就是国家那要百姓做什么，战争的时候朝廷文武百官自己上不就行了，还征什么兵，所以一个国家中的所有人加起来才是国家，那为什么爱国，热爱自己的国家使国家强大，自己的国家强大才能庇护自己，使自己不受战争之苦，不受贪官污吏之害，又为什么从军，从军是为国而战，守护国家和平的，可不是为了朝廷或者哪个贪官污吏而战，如此你可明白。说完苏誓看向吴三，吴三：我不明白，而且国家越强大大人所说的贪官污吏不就会越强大么？苏誓：贪官污吏能有多强？强大到可以不受惩罚或者不死么？吴三：还是会死的吧！苏誓：想必你刚才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不过也没有关系，日后有告官却得不到处理或者处理不公平的事情你可以去寻我，到前几天开始招生的皇家学院寻我即可。吴三：大人真能罚那些人么？苏誓：我既然说了可以去寻我，那自然就是可以。吴三：那我先信你，不过我还是想有一天能自己报仇，也好让我爹娘和哥哥姐姐妹妹知道我没有忘了他们。苏誓闻言后道：也好，不过现在你可不要再说自己不爱国也不从军了，哪一天你明白了什么是国，为什么爱国，为什么从军，到那时你在说也不迟。吴三对苏誓此前说的话并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对他来说那些当官的对他不好就是国家对他不好，但他还是答应道：好，我看你像个好官，我先信你。吴三说完后、也不提当兵的事，便转头走了。吴三走后带吴三来此处的一位军士道：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苏誓：不然呢？你要是他你会不会从军？军士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会。随后军士又道：大人，那吴三说他想自己报仇，他日后要是杀了当初那些人全家怎么办，大人会不会处置那吴三。苏誓：自然是会处置的，不然人人都要杀官还得了，不过也不会处置多重，有些贪官污吏确实该死，吴三若是杀掉几个该死的贪官污吏也不错，也算是一种爱国的方式吧，为民除害能说他不爱国么，还能震慑一下其他贪官污吏，说不定还能使大贪者小贪，小贪者不贪。军士：……

    之后苏誓便坐在桌案前等待了起来，前来应征的人一直很少，最后没办法苏誓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问，直到第三天傍晚才走完镇上所有人家，所有应征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人，不过苏誓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征。之后苏誓就带着这五百人去向陆秀夫交差去了，陆秀夫见人不多，便说道：现在各村镇还愿意从军的人都不多，这一次想来只能有一万人左右，不过也好，精兵良将比乌合之众强，不愿意从军的也可以安心垦田种地，加快我们的发展速度。苏誓回道：自愿从军总好过强征从军，想必张将军最能理解，若是张将军还嫌人手不够，也可以在宋地征一些军士，虽然细作避免不了，但只要管理严格短期内就不会有问题，日后忽必烈大势已去，细作自会忘了他忽必烈，而且宋地必然可以征得大量兵士。陆秀夫闻言道：这件事让张将军自己看着来吧，我等提出建议即可。苏誓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最近对火炮又有了一点见解，不知道张将军那边火炮造的怎么样了，还要麻烦丞相跟张将军说一声，有时间我想去军中看看。陆秀夫闻言自无不可，之后苏誓便与陆秀夫告辞回到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