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道远

    路上，苏誓想了想又转到了观海小筑，赵一住处，苏誓：赵侍郎我想找你帮个忙，不知可否？赵一：大人能否先说说是什么事？苏誓：倒也简单，我想在皇家学院的基础上再办一个匠人学院，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人去组织此事，所以我便找到了你。赵一想了想道：这样的话，那大人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不知道大人想要办多大的学院。苏誓：现在先办起来，以后再慢慢扩大规模，不过我有一些要求，匠人学院不拒绝任何前来学习的学生，也不用主动招生，在院门处挂出招生的牌子即可，学生要分正式学生和普通学生，正式学生是匠人传承衣钵的弟子，普通学生是学艺谋生或者自用，如此既不会耽搁多数人时间，又不影响匠人的手艺传承。赵一：大人说的这些都没有问题，但匠人俸禄哪里来，学生们的学费又怎么收？苏誓想了想道：学费每人每年收一亩标准田的产粮吧，匠人俸禄就先用学生们交的粮食发，等以后铸币了在用铜钱发。赵一：大人这学费收的是不是有点少，对那些手艺一般的来说这学费到也相称，对技艺超群的人来说这学费就有点少了。苏誓：学费就这么收吧，办这个学院也是为了让百姓用技艺把生活过好，再者技艺高超者毕竟是少数，也不可能去教所有人。随后苏誓又道：哦，对了每日上午都要组织匠人和学生们学习一个半时辰美好良善品质。赵一：那行，既然大人发话了，我自是唯命是从，明日我便去办理此事。

    随后苏誓便与赵一道别去休息，既然回到了观海小筑，那么朝会自然要参加，第二日朝会先是走了一遍流程，然后陆秀夫主持工作，朝会的最后苏誓道：启禀皇上，臣今日要去体察民情，不知皇上可要一起？坐在上面打蔫的赵昺一听要出去，顿时来了精神道：好啊，我也有些日子没出去了，正好和苏副相去各处转转，体察民情。此时陆秀夫也觉得有段时间没出去了，也是该到各处去看看发展的怎么样了，同时也看看都有什么问题。于是散会后文天祥守家，陆秀夫安排人手，之后一行人便出发了，路上众人看着青山秀水，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时不时路过的三三两两的行人，顿时有人道：之前我等可以说是被那忽必烈追的东躲西藏，最后又可以说是在戏耍我等，可短短数月过去我等却在此等宝地有说有笑，又暂无敌军之扰，可当真是造化弄人，想来还是皇上天命在身，如此再得苏副相相助，重铸大宋指日可待。其余众人闻言皆是附和，陆秀夫也笑着道：最近这半年我等处境的转变确是天差地别，苏副相也当真是一福星。赵妍闻言也默默点了点头，也觉得有些道理。苏誓闻言道：诸位同僚如此抬爱实是让我羞愧，我也只是恰巧知道此地，诸位皆同意来此才是关键，不然空知此地也是无用，再者也是诸位共同努力各司其职村子里才有如今的局面，比如杨太医组织的防疫治病，王侍郎组织的修路架桥。两人闻言皆是道：副相抬爱了，其他同僚也是功不可没，皆是大家同舟共济才有如今的局面。众人闻言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傍晚时分众人在一个村庄旁的空地上留下一部分军士扎营后，又去了村中，众人站在一户人家前，苏誓道：诸位，既然是体察民情，那我等看一看百姓住什么地方，穿什么衣服，吃一吃百姓吃的饭，自是题中之意，以前朝会的时候也说过，所以我等就先看看百姓住的地方，穿的衣服，然后再看百姓吃的什么，我们回到营中也做来相同的食物尝上一尝，如此能了解民间疾苦，也能发现朝堂之上发现不了的问题，如此诸位觉得如何？众人闻言皆是赞同，随后众人进入屋中，屋中众人见进来一群人又有军士护卫当即道：大人们来这可是有什么事，是我们之中有人犯了什么案子么？苏誓闻言回道：不是有人犯了案子，也不用你们做什么，我们就是来看看，我们问你们答即可。屋中众人点头称是。于是苏誓等人便到处观察了起来，此时屋中相比刚建好时，已多了些烟火气，屋中昏暗，住户们穿着不一，衣衫有些破烂，上面的补丁清晰可见，厨房中有几张大小桌案，还有锅碗瓢盆，以及装水的陶缸，桌案粗糙，陶缸中的水瓢也有缺口，细看之下碗也有些大小不一，还有几个碗有缺口或者裂纹，地面也出现了小坑，而锅中不断有热气升起，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食物。看完中间的厨房后，众人又来到了两边的卧房，卧房里气味有些难闻，被褥褴褛，破烂不堪，墙上小小的窗子紧闭，见此有人问道：这屋中气味如此难闻，你等为何不开窗换气？听闻此言有住户大着胆子道：大人，白天暖和时会打开，冷的时候就关上了，不然屋中实在是太冷，冻的我们晚上睡不着觉。问话之人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随后众人又回到厨房，苏誓看着冒着热气的锅道：这锅中煮的是什么，现在煮好了么？有一住户答道：大人，这锅里煮的是我们的晚饭，已经煮好了。苏誓：那你把锅盖拿开，再拿来一个碗和一个盛饭的勺子。住户闻言拿来碗和勺子，然后又拿走锅盖，锅盖拿走后锅中热气升腾，让众人看不清锅中到底是何物，于是苏誓拿着勺子在锅中搅了搅，把食物搅匀后盛了一碗出来，这是一碗米粥，里面混入了一点苏誓不认识的野菜，苏誓又让住户拿来筷子，随后苏誓用筷子在碗中搅了搅，粥水翻腾却没有多少米粒，之后苏誓便把此碗粥递给众人一一传看，看后有人道：你们每人每月领多少米？可否有人克扣？住户：大人，我们都是去海边的一处军营领的，有没有克扣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住户也跟着点头，这时陆秀夫道：当下粮食有限又要先供应军队，所以发放到百姓手里的粮食不多，发粮那里我和张将军都常去，不会有克扣的。众人闻言点了点头，之后又有人道：这米没有米味儿，想来是放了不知几年的沉米。当即有住户说道：大人，现在有的吃我就很满足了，以前乱的时候吃都吃不上。众人闻言皆是不语，随后众人便回到营中，安排军士按照刚才那户人家饭食的标准生火造饭，因为这时候百姓生活都差不多，也分不出什么大户小户，所以去了一户人家后众人便回营了。饭食做好后，盛粥的时候苏誓让军士把粥搅匀，让大家吃的都一样，随后众人吃着粥皆是感慨不已，赵昺却是问道：苏副相，刚才你在那户人家的时候用勺子在锅中搅了搅，刚才又让人如此，这是为什么呢？苏誓听后道：这是把粥搅匀，这样盛的时候就不会都是米汤或者都是米，如此才能知道这粥中有多少水多少米。赵昺听后点了点头，随即陆秀夫道：历代有奸诈之臣，体察民情时只盛米不盛米汤，回朝后便言百姓所食米粥，粥中皆米，我等当引以为戒。众人听后自是应声称是，随后陆秀夫叹道：还是任重道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