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苦终结，六欲感知
白天修整，以楚风现有的知识储备和人生阅历层次，还是无法将所有散乱的知识点串联起来，并形成一套具备可行性的方案。
无奈，只有继续实践，不断试错。晚上楚风又来到咖啡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四倍？”
“四倍！”
玛丽还是一如既往散发出一种慵懒优雅的感觉，只是再次看到楚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和担忧。欣慰可能是有了期待，担忧是预料到了眼前人的不可持续性。情绪综合反映的结果就是给玛丽带来更大的失落。
更大的希望才会给人带来失落。
察觉到玛丽的情感波动，虽然楚风未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这些意味着什么。
打消了直接发的感知结界的想法，玛丽的情绪变化，让楚风意识到现在的玛丽或许能够找到漏洞了，看来昨天一整晚结界守护消耗掉了玛丽内心深处的某些伪装。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聊天，温暖相拥然后入眠。没有角色扮演，没有性格转换。怀抱着熟睡的玛丽，感知结界开启，楚风继续保持关注。
天色微亮，维持一夜结界的楚风有些筋疲力竭，撤了结界。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呼吸着和谐的味道，楚风也没有心思在压制自身的情欲，毕竟是早上，压抑欲望也是需要能量的，而现在楚风确实有点电量不足。睡梦中玛丽还没醒来，但仍是不由自主的嗯哼一声。
结界刚刚散去，但是感知还未彻底退散，楚风这次敏锐的察觉到，玛丽身体里升起来的情欲的下面一股痛苦的滋味在苏醒，在从情欲中吸收能量。
楚风意识到，通关的机会可能到了，深入探索，趁着玛丽自我意识未完全苏醒，抓住痛苦源头，化解掉，让玛丽重新找回自我。
楚风继续保持动作自己的意识跟随着玛丽体内痛苦吸收能量的轨迹，潜入到玛丽的意识深处。
楚风尚未真正接触修行，不知不觉中犯了个忌讳，那就是在有明确神明信仰的位面去触碰灵魂，灵魂是诸神的私产，是凡人的禁忌。
当然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个前提就是楚风理解错通关的意思了，前世作为一个纯理科生，他认为改变一个人肯定是要从内心深处去改变这个人，是要带着这个人一起勘破世界与人生的真相的，这样的成长才是真正的成长。但是在虚拟轮回中，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个程度，这需要针对事件，找出破局关键点，逆转玛丽人生即可。这个过程中楚风已经可以收获足够的成长了。
玛丽的灵魂外室如同梦幻泡影，各种形象，各种性格的玛丽四处漂浮，或欢愉，或委屈，或温馨，或孤独……
在这层层叠叠泡影之中漂浮半天，楚风终于找到了被泡影包裹着的玛丽，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的小火炉，这些泡影应该就是用来吸收外界对玛丽伤害的面具的组成吧，怪不得之前找不到玛丽的痛苦源头。
楚风拿捏着手中准备好的守护以及希望的能量，这是楚风使用六欲感知，自自身提取到的。从本质上讲，这就是一个祝福术。只不过即使是教皇施展祝福，也是朝着人体施展，从不会直接对着灵魂。
只要把这团能量送给玛丽。
楚风将手伸向玛丽的脸颊，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玛丽的时候。这次终于能保护你了，我温柔善良的小火炉。
黎明的阳光刺出剑芒，落于人间只剩温柔。
手指触摸到玛丽的脸颊，光明顺着指尖流入沉睡的玛丽。玛丽接收到能量，有了苏醒的迹象。眼皮睁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常人眼睛，那瞳孔里有着一整个星河！
楚风一不小心就陷入星河旋转的漩涡之中。就在这时，整整个空间发生剧变，所有泡影连同玛丽一起变成无尽的光，将楚风吞没，也打散了楚风现有的感知状态，强行将其打入眩晕状态。
光芒的致盲和晕眩状态还没散去，楚风就感觉自己被抓在一只巨大的手中，可奇怪的是，给楚风的感觉不是压迫，而是陷入泥沼。
与楚风灵魂接触的，是如同大海一般的深邃与黑暗。楚风的感知在失去作用，但是危机本身让楚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成为了环境本身的存在。在这一刻，环境本身所有信息都是一种危机信号。
楚风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黑暗阴冷的沼泽中不断下降，将要被吞噬，意识也被拉入黑暗。这一刻，楚风有了明悟，原来这就是一直找不到的玛丽的痛苦源头，只是这源头怎么会如此巨大，这痛苦化身如同此刻这片意识空间的主宰，无限大，无限强。实际上，这是整个位面世界的痛苦集合体被激活了，被楚风无意识的行为触发了。这是一个诸神式微的年代，人间被邪恶笼罩，所有人身处痛苦或者痛苦背景之中。
一道白光打破世界屏障，强行破开玛丽的意识世界，从世界痛苦集合化身的手上，夺走楚风，痛苦化身被引怒，如火星入油，激烈爆发，顺着白光逃离的方向打了出去。
如果没有被救，楚风就面临着灵魂湮灭的必死之局。但是开挂救人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次元壁被打破，这具痛苦化身可以流窜到虚拟轮回中的其他世界，其破坏力在短时间内呈爆炸指数式增长。
等到楚风恢复意识，已经身处轮回空间了。
“那是什么？”
“是痛苦化身。”
“玛丽的痛苦不会那么强大！”楚风反驳。
“我也没想到，你误打误撞竟然会遇到那般存在。玛丽的痛苦是一个时代加之与女性身上的苦痛的缩影。这个时代的阶级压迫的残酷，战争带来的苦难，女性群体生理上在社会中遭受痛苦的集合，就是你遇到的痛苦化身。它隐藏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通过每个人的灵魂里的自我痛苦的化身来不断充实这个世界的痛苦能量，以追求痛苦在整个世界的传播与扩散，污染整个世界的灵魂，并引导其走向毁灭，最终甚至毁灭这个世界。”
“好吧。我不管它强不强大。也不管什么轮回和虚拟轮回，我现在想要开挂，你说我曾经创造了虚拟轮回，创造了你，那我应该有最高的权限，什么积分也都是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的，规则在创造者手里只是玩具。我不想再试了，被捏死和裸死的感觉真不爽。把这世界修正一下吧！”
“很抱歉，做不到。因为我是虚拟轮回的管理者，我无法直接毁了虚拟轮回。”
“我只是要你毁了它。”
“我毁不了虚拟轮回里的任何一个灵魂，因为这是灵魂的本质所决定的，虚拟轮回与六道轮回是一样的情况。所以在虚拟轮回里，你不能小看任何人的灵魂。”
“人格可以小看，灵魂却不能。是这个意思嘛！但是进入轮回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会遇到这样强大的存在呀！”
“神性一直存在，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魔性也是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表面难度并不高的轮回世界，要完成基本任务也可以简单粗暴，只是我没想到，你追求的太深太彻底。要知道所有轮回世界的底层其实是相连的，再简单的轮回里也能有通向世界深处的道路。如果你只解决表面问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问题已经产生，再说别的已经没用了，现在该做的只能是解决问题。“
“听着你的描述，她是一个虚拟轮回时间的痛苦集合体，因为我的闯入，觉醒在了玛丽的灵魂深处。其本质上应该和你差不多，邪剑仙是世间欲念的结合体，而她是纯粹的痛苦集合。但是从理论上讲，你毁不了她，却可以吸收她。对吧！”
“还是有区别的，你可以把我比作一个六边形战士，而她则是单边极性发展。你觉得我要是吸收了她，最后的结合体，就是我还是她呢。”
“这个要看她的强大程度，如果她比你强，那就是她吸收了你呗。但是你是轮回管理者，在你管理的虚拟轮回里，怎么会诞生出比你还强大的意识！”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灵魂。更不能小看任何一个轮回世界。”
“你看看现在的虚拟轮回，在我夺你出来的时候，她也获得了破界而出的力量，并顺着我的出手轨迹反击我。现在你可以感知的，我的体内也有一股痛苦业火在灼烧，但好在还能压制，慢慢消磨。”
楚风看了一下，确实眼前这个形似邪剑仙外貌的管理者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再一看虚拟轮回墙，玛丽所在的世界，边缘已经破碎，从中不断蔓延出黑色烟云，侵入附近的虚拟轮回世界。
“形势很不乐观，接下来我需要重塑整个虚拟轮回，创立一个融合的虚拟轮回世界，你需要在这个世界里找到战胜她的办法，如果失败的话，我只能选择自毁，那样整个虚拟轮回世界就将彻底消失，而你也很容易迷失在无尽轮回之中。”
“光靠我怎么能做到呢？”
“你一直称呼我为邪剑仙，我也不曾纠正，那现在你回想一下邪剑仙又是如何被消灭的的呢？”
“徐长卿牺牲自己，进入邪剑仙元神，在与景天对战的时候，朝景天比了个剪刀手，然后引导景天杀死邪剑仙的。”
“那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邪剑仙虽有肉身，但没要害，元神随意游走，无法捕捉。不可能比个剪刀手就标记出来，即使标记到了，出剑的速度也不可能比得上意念的速度。这就是问题了。”
“你回想一下，你被痛苦化身抓住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楚风回想着被玛丽所化的白光击中的情形。被击中后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陷痛苦沼泽了。
灵光一现，明悟心生。“我明白了，是临在。是最开始脱离思想认同，停下脑海想法的方法。使用临在的意识，强行将我打入临在状态，就像我集中意识关注下一个念头的样子，进入两个念头之间的空白，也就是临在的观察状态。所以我的状态和技能都被打断。徐长卿在邪剑仙元神内所起的作用也是一样。所以当邪剑仙的念头被临在的意识打断并定住，破绽才是真实的存在。但楚风随即又想起来，她是痛苦化身，怎么能使出这么强大的临在技能呢。”
“你可以把痛苦比作暗，临在比作光，极性相反的事物在靠近，强大的一方压迫弱小的一方爆发能量的情形不就是这样子吗。”
“原来黑暗只要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也还可以驱使光明！”
“那你觉得邪剑仙的本质被消灭了吗？”
楚风刚开始有点兴奋的情绪瞬间被这盆冷水泼灭。“邪剑仙仍然存在，并且超脱六界。那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虽然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楚风仍感觉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过。原本愉悦的虚拟轮回旅游，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光影轮转，龙凤逐舞。转眼虚拟轮回就变了模样。
楚风明白又该进入轮回了。这次他可不想再轻敌。“给我100积分，我要心想事成的能力。”能开挂干嘛要搬砖，楚风如是想。
“忘了积分吧，那些只是工具，所有能力都存在于你的灵魂本身，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落实在灵魂的提升上来。”
“那积分也是有用的，起码开局太子爷和乞丐还是有差别的。”
眼看楚风还是有些执着，邪剑仙也没用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感，只是邪魅一笑道“你想看看心想事成的能力吗？”
“好呀。”
话音刚落，一万头羊驼凭空出现，朝楚风奔来，把楚风撞进轮回。风带来邪剑仙最后的话。“不是靠自己灵魂觉醒获得的能力，终将反噬自身。哈哈哈……”
……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漫天的萤火虫将整片寰宇照亮，点点光芒，茫然悬浮在此片空间。不多时，光点越来越多，开始时如繁星，稀疏点点，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当楚风身边也逐渐出现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光点是一个个灵魂，正如此刻的他。
光点仍然不断产生，刚开始的浪漫感觉，已经成了高峰地铁的拥挤感。真没想到，灵魂转世还能遇上堵车。
光点越聚越多，宛如一锅浆糊，这难道会是投胎到鲟鱼肚子里做鱼子酱吗。可也不对，鲟鱼一胎都没那么多！
环境的变化没给楚风继续思考的机会，因为他已经被其他的灵魂挤成一团了，闲极无聊，这些灵魂们还能直接通过心灵感应聊天。然后接下来就是各种世界、各种文明、各种身份的去世记录大全了。
高达炮还没放出去…召唤魅魔刚半个身子出传送阵…原来你召唤的我，我还引来一个光天使，看这召唤水平估计也挡不了几秒钟…开着超跑送外卖，小姐回家…菲利浦大帝正在减肥…小道士刚下山就遇到母老虎破了道行…敢退婚，莫欺少年穷…在老家宗祠刚扣出个戒指…末世废土还在端着狙击枪趴窝…我的梦想是星辰大海…我只是个耳聋的钢琴师…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黑人命也贵…超能力，今晚打老虎…独断万古，这是什么地方，本皇的花裤衩了……
楚风现在都感觉有点自卑了，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最平平无奇的角色。不过没有时间伤感，灵魂挤压的空间好像破了个口子，所有灵魂朝着一个方向一泻千里，奔涌向前，无可阻挡。
旋转，冲击，挤压，碰撞，随波逐流好久，楚风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片巨大的光幕。
“最高警戒召集令，域外天魔来袭！”
光幕内一位仙风道骨的负剑修士大急。很快佛、道、僧迅速集结，四象大震，诸天罗汉菩萨大震布于光壁各处，但是他们警惕的不是灵魂长河，而将凝重的目光聚集于长河后面的域外天魔，它的身体跟光幕等高，一团黑气包裹不辨真身，四周黑气如雾弥漫开来，携滔天之势，滚滚而来，从不同方向冲击光幕，震处道道裂缝。还有一些黑气不断蔓延侵蚀灵魂长河。
“冥界轮回值巡者何在？！速开六道轮回，接引生魂进入。”
“天君慎重呀，这些生魂中已有很多被域外天魔侵蚀，放入本界必会为祸一方，造成下界生灵涂炭呀！三思呀！”
“那也要放，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仍留一线生机。速速执行！”
“领命！……”
随即一张大图在光幕展开，并打出接引之光引导灵魂长河进入轮回隧道。
“回禀天君，六道轮回之力难以同时接引如此众多生魂，看这规模，仿佛诸天万界的生魂都聚集于此，数以亿亿计，六道轮回盘撑不了太久，轮回隧道内虽有正反旋风守护，但是生魂过多，六道轮回难尽全功，生魂入世保留记忆，会祸乱人间界的。”
“如果不尽快放入，域外天魔吸收这么多生魂实力暴涨，本界光幕会被域外天魔直接击碎，到时候别提轮回秩序，本界诸修均在劫难逃！”
似乎是在呼应巡界天君的话，一股黑气冲击波猛地冲向光幕，光幕破碎，大阵受到冲击，不论仙佛，皆受黑气侵蚀影响。
光剑幻绞，黑气破碎。
“雷剑！布醒世雷音阵！”
闻言周边仙修立马行动起来，各自站位。慢了一步的僧佛菩萨，也立马反应过来，“不灭心钟！观音大士主阵！”
第二道、第三道黑气接连而至，虽然冲的大阵内诸修手忙脚乱，但终究还是挺了过来。短短交手一瞬，仙佛均陨灭不少。
“中黑气失控者，已坠魔道。速灭！”天道无情，天君更无情。但是大家虽不忍，此生死存亡之际也只能遵令将失控道友杀戮，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动手脚做小动作的就不得而知了。
黑气不断冲击，光幕裂纹遍布，大阵死死支撑，显得摇摇欲坠。
现在摆在楚风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轮回隧道，六道轮回盘已经被冲散开，正反旋风被湮灭消散，露出后面的轮回隧道。
诸多游魂去的最多的就是这条通道，不过人多不一定是对的。如楚风一般想法的也有很多，甚至直接就有人朝着裂缝冲去。一旦有人开头，形势很快就变的散乱了起来。
机不可失，楚风敏锐的察觉到，一些脱离主体的黑气也隐蔽地通过裂缝进入光幕内，他立马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经过六道轮回转生不仅风险高恐怕还难以保留记忆，而通过裂缝才是能保留记忆进入此界的方式，只不过投胎就成了一个技术活。
那定了主意，楚风也不再犹豫。立马跟在一批灵魂后面，冲向裂缝。在前面灵魂冲入的时候，楚风观察到果然有丝丝黑气缠绕在灵魂上，极小一丝，不易察觉。楚风见状，立马六欲感知全开，先是引动身周几人的痛苦之感，吸引裂缝处黑气，然后凝聚灵魂临在之光，包裹身周，布置结界，冲入裂缝。冲出之后，立马下潜，穿越高空罡风，冲向地面。
之所以这么急，是他察觉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并没有放过这些漏网之鱼的打算，朝着下界不断打出一阵阵白光，虽然楚风不知道那白光是什么，但也不会傻到想去试一试。
其实白光是轮回之光，功效可以参照孟婆汤，也就是清洗记忆的功能。终于，在被光追到前，楚风的意识沉入温暖的黑暗海洋之中。反应慢了半拍的灵魂就惨了，被轮回之光追上，混混沌沌的就落地投胎去了。
镜头回转，光幕处处裂缝，黑气在眼前凝聚，正要蓄力一击。此情此景，光幕内列阵哭哭支持的仙佛快要绝望。
当然主角总是要在这危难关头现身才显得风华绝代。漫天佛光涌现，光幕内黑气瞬间被清空，光幕外四柄仙剑列诛仙之阵，剑光搅动，镇内重归混沌，哪还有什么黑气，但是这域外天魔并没有立即遁走，在与两位大佬对峙片刻之后，方才缓缓退去，甚是从容。
这一片狼籍的战场以及损毁严重的六道轮回盘，无不说明事态的严重。现在仍有一片被黑气沾染的魂河在持续进入轮回隧道。持剑仙尊眉头紧皱欲施展雷霆手段，佛陀念了句佛偈，接着施展神通从下界捞了一条河，将还未进入轮回隧道的生魂接引进去，再放回下界凡尘。持剑仙尊也将六道轮回收起，随手扔回地府，回归原位。大战至此告一段落。
大佬们脸上凝重一闪而过，各展神通，片刻之间光幕已恢复如初，只有数目明显少了的道友提醒着大家刚才战况的惨烈。
大佬之间的博弈不需要费时间扯皮碰撞，几个眼神交流过后。持剑天尊便给事情定了性。
“巡界天君守关不利，造成光幕破碎，磨起气祸害下界。私放生魂入界，扰乱轮回秩序，罪孽深重。削掉仙籍打入凡尘，重修功德道果。”天尊无情的声音传到现场诸位耳中。佛陀虽有不满，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反倒是现场幸存仙道颇为巡界天君抱不平，毕竟要不是天君当机立断，现场诸位恐怕没几个能在天魔后续攻击中幸存下来。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阶层，斗争博弈还是无处不在的，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逍遥自在仙人吧！
无奈，只有继续实践，不断试错。晚上楚风又来到咖啡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四倍？”
“四倍！”
玛丽还是一如既往散发出一种慵懒优雅的感觉，只是再次看到楚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和担忧。欣慰可能是有了期待，担忧是预料到了眼前人的不可持续性。情绪综合反映的结果就是给玛丽带来更大的失落。
更大的希望才会给人带来失落。
察觉到玛丽的情感波动，虽然楚风未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这些意味着什么。
打消了直接发的感知结界的想法，玛丽的情绪变化，让楚风意识到现在的玛丽或许能够找到漏洞了，看来昨天一整晚结界守护消耗掉了玛丽内心深处的某些伪装。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聊天，温暖相拥然后入眠。没有角色扮演，没有性格转换。怀抱着熟睡的玛丽，感知结界开启，楚风继续保持关注。
天色微亮，维持一夜结界的楚风有些筋疲力竭，撤了结界。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呼吸着和谐的味道，楚风也没有心思在压制自身的情欲，毕竟是早上，压抑欲望也是需要能量的，而现在楚风确实有点电量不足。睡梦中玛丽还没醒来，但仍是不由自主的嗯哼一声。
结界刚刚散去，但是感知还未彻底退散，楚风这次敏锐的察觉到，玛丽身体里升起来的情欲的下面一股痛苦的滋味在苏醒，在从情欲中吸收能量。
楚风意识到，通关的机会可能到了，深入探索，趁着玛丽自我意识未完全苏醒，抓住痛苦源头，化解掉，让玛丽重新找回自我。
楚风继续保持动作自己的意识跟随着玛丽体内痛苦吸收能量的轨迹，潜入到玛丽的意识深处。
楚风尚未真正接触修行，不知不觉中犯了个忌讳，那就是在有明确神明信仰的位面去触碰灵魂，灵魂是诸神的私产，是凡人的禁忌。
当然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个前提就是楚风理解错通关的意思了，前世作为一个纯理科生，他认为改变一个人肯定是要从内心深处去改变这个人，是要带着这个人一起勘破世界与人生的真相的，这样的成长才是真正的成长。但是在虚拟轮回中，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个程度，这需要针对事件，找出破局关键点，逆转玛丽人生即可。这个过程中楚风已经可以收获足够的成长了。
玛丽的灵魂外室如同梦幻泡影，各种形象，各种性格的玛丽四处漂浮，或欢愉，或委屈，或温馨，或孤独……
在这层层叠叠泡影之中漂浮半天，楚风终于找到了被泡影包裹着的玛丽，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的小火炉，这些泡影应该就是用来吸收外界对玛丽伤害的面具的组成吧，怪不得之前找不到玛丽的痛苦源头。
楚风拿捏着手中准备好的守护以及希望的能量，这是楚风使用六欲感知，自自身提取到的。从本质上讲，这就是一个祝福术。只不过即使是教皇施展祝福，也是朝着人体施展，从不会直接对着灵魂。
只要把这团能量送给玛丽。
楚风将手伸向玛丽的脸颊，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玛丽的时候。这次终于能保护你了，我温柔善良的小火炉。
黎明的阳光刺出剑芒，落于人间只剩温柔。
手指触摸到玛丽的脸颊，光明顺着指尖流入沉睡的玛丽。玛丽接收到能量，有了苏醒的迹象。眼皮睁开，露出来的却不是常人眼睛，那瞳孔里有着一整个星河！
楚风一不小心就陷入星河旋转的漩涡之中。就在这时，整整个空间发生剧变，所有泡影连同玛丽一起变成无尽的光，将楚风吞没，也打散了楚风现有的感知状态，强行将其打入眩晕状态。
光芒的致盲和晕眩状态还没散去，楚风就感觉自己被抓在一只巨大的手中，可奇怪的是，给楚风的感觉不是压迫，而是陷入泥沼。
与楚风灵魂接触的，是如同大海一般的深邃与黑暗。楚风的感知在失去作用，但是危机本身让楚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成为了环境本身的存在。在这一刻，环境本身所有信息都是一种危机信号。
楚风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黑暗阴冷的沼泽中不断下降，将要被吞噬，意识也被拉入黑暗。这一刻，楚风有了明悟，原来这就是一直找不到的玛丽的痛苦源头，只是这源头怎么会如此巨大，这痛苦化身如同此刻这片意识空间的主宰，无限大，无限强。实际上，这是整个位面世界的痛苦集合体被激活了，被楚风无意识的行为触发了。这是一个诸神式微的年代，人间被邪恶笼罩，所有人身处痛苦或者痛苦背景之中。
一道白光打破世界屏障，强行破开玛丽的意识世界，从世界痛苦集合化身的手上，夺走楚风，痛苦化身被引怒，如火星入油，激烈爆发，顺着白光逃离的方向打了出去。
如果没有被救，楚风就面临着灵魂湮灭的必死之局。但是开挂救人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次元壁被打破，这具痛苦化身可以流窜到虚拟轮回中的其他世界，其破坏力在短时间内呈爆炸指数式增长。
等到楚风恢复意识，已经身处轮回空间了。
“那是什么？”
“是痛苦化身。”
“玛丽的痛苦不会那么强大！”楚风反驳。
“我也没想到，你误打误撞竟然会遇到那般存在。玛丽的痛苦是一个时代加之与女性身上的苦痛的缩影。这个时代的阶级压迫的残酷，战争带来的苦难，女性群体生理上在社会中遭受痛苦的集合，就是你遇到的痛苦化身。它隐藏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通过每个人的灵魂里的自我痛苦的化身来不断充实这个世界的痛苦能量，以追求痛苦在整个世界的传播与扩散，污染整个世界的灵魂，并引导其走向毁灭，最终甚至毁灭这个世界。”
“好吧。我不管它强不强大。也不管什么轮回和虚拟轮回，我现在想要开挂，你说我曾经创造了虚拟轮回，创造了你，那我应该有最高的权限，什么积分也都是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的，规则在创造者手里只是玩具。我不想再试了，被捏死和裸死的感觉真不爽。把这世界修正一下吧！”
“很抱歉，做不到。因为我是虚拟轮回的管理者，我无法直接毁了虚拟轮回。”
“我只是要你毁了它。”
“我毁不了虚拟轮回里的任何一个灵魂，因为这是灵魂的本质所决定的，虚拟轮回与六道轮回是一样的情况。所以在虚拟轮回里，你不能小看任何人的灵魂。”
“人格可以小看，灵魂却不能。是这个意思嘛！但是进入轮回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会遇到这样强大的存在呀！”
“神性一直存在，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魔性也是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表面难度并不高的轮回世界，要完成基本任务也可以简单粗暴，只是我没想到，你追求的太深太彻底。要知道所有轮回世界的底层其实是相连的，再简单的轮回里也能有通向世界深处的道路。如果你只解决表面问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问题已经产生，再说别的已经没用了，现在该做的只能是解决问题。“
“听着你的描述，她是一个虚拟轮回时间的痛苦集合体，因为我的闯入，觉醒在了玛丽的灵魂深处。其本质上应该和你差不多，邪剑仙是世间欲念的结合体，而她是纯粹的痛苦集合。但是从理论上讲，你毁不了她，却可以吸收她。对吧！”
“还是有区别的，你可以把我比作一个六边形战士，而她则是单边极性发展。你觉得我要是吸收了她，最后的结合体，就是我还是她呢。”
“这个要看她的强大程度，如果她比你强，那就是她吸收了你呗。但是你是轮回管理者，在你管理的虚拟轮回里，怎么会诞生出比你还强大的意识！”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灵魂。更不能小看任何一个轮回世界。”
“你看看现在的虚拟轮回，在我夺你出来的时候，她也获得了破界而出的力量，并顺着我的出手轨迹反击我。现在你可以感知的，我的体内也有一股痛苦业火在灼烧，但好在还能压制，慢慢消磨。”
楚风看了一下，确实眼前这个形似邪剑仙外貌的管理者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再一看虚拟轮回墙，玛丽所在的世界，边缘已经破碎，从中不断蔓延出黑色烟云，侵入附近的虚拟轮回世界。
“形势很不乐观，接下来我需要重塑整个虚拟轮回，创立一个融合的虚拟轮回世界，你需要在这个世界里找到战胜她的办法，如果失败的话，我只能选择自毁，那样整个虚拟轮回世界就将彻底消失，而你也很容易迷失在无尽轮回之中。”
“光靠我怎么能做到呢？”
“你一直称呼我为邪剑仙，我也不曾纠正，那现在你回想一下邪剑仙又是如何被消灭的的呢？”
“徐长卿牺牲自己，进入邪剑仙元神，在与景天对战的时候，朝景天比了个剪刀手，然后引导景天杀死邪剑仙的。”
“那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邪剑仙虽有肉身，但没要害，元神随意游走，无法捕捉。不可能比个剪刀手就标记出来，即使标记到了，出剑的速度也不可能比得上意念的速度。这就是问题了。”
“你回想一下，你被痛苦化身抓住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楚风回想着被玛丽所化的白光击中的情形。被击中后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陷痛苦沼泽了。
灵光一现，明悟心生。“我明白了，是临在。是最开始脱离思想认同，停下脑海想法的方法。使用临在的意识，强行将我打入临在状态，就像我集中意识关注下一个念头的样子，进入两个念头之间的空白，也就是临在的观察状态。所以我的状态和技能都被打断。徐长卿在邪剑仙元神内所起的作用也是一样。所以当邪剑仙的念头被临在的意识打断并定住，破绽才是真实的存在。但楚风随即又想起来，她是痛苦化身，怎么能使出这么强大的临在技能呢。”
“你可以把痛苦比作暗，临在比作光，极性相反的事物在靠近，强大的一方压迫弱小的一方爆发能量的情形不就是这样子吗。”
“原来黑暗只要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也还可以驱使光明！”
“那你觉得邪剑仙的本质被消灭了吗？”
楚风刚开始有点兴奋的情绪瞬间被这盆冷水泼灭。“邪剑仙仍然存在，并且超脱六界。那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需要你自己去思考。”
虽然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楚风仍感觉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过。原本愉悦的虚拟轮回旅游，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光影轮转，龙凤逐舞。转眼虚拟轮回就变了模样。
楚风明白又该进入轮回了。这次他可不想再轻敌。“给我100积分，我要心想事成的能力。”能开挂干嘛要搬砖，楚风如是想。
“忘了积分吧，那些只是工具，所有能力都存在于你的灵魂本身，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落实在灵魂的提升上来。”
“那积分也是有用的，起码开局太子爷和乞丐还是有差别的。”
眼看楚风还是有些执着，邪剑仙也没用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感，只是邪魅一笑道“你想看看心想事成的能力吗？”
“好呀。”
话音刚落，一万头羊驼凭空出现，朝楚风奔来，把楚风撞进轮回。风带来邪剑仙最后的话。“不是靠自己灵魂觉醒获得的能力，终将反噬自身。哈哈哈……”
……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漫天的萤火虫将整片寰宇照亮，点点光芒，茫然悬浮在此片空间。不多时，光点越来越多，开始时如繁星，稀疏点点，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当楚风身边也逐渐出现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光点是一个个灵魂，正如此刻的他。
光点仍然不断产生，刚开始的浪漫感觉，已经成了高峰地铁的拥挤感。真没想到，灵魂转世还能遇上堵车。
光点越聚越多，宛如一锅浆糊，这难道会是投胎到鲟鱼肚子里做鱼子酱吗。可也不对，鲟鱼一胎都没那么多！
环境的变化没给楚风继续思考的机会，因为他已经被其他的灵魂挤成一团了，闲极无聊，这些灵魂们还能直接通过心灵感应聊天。然后接下来就是各种世界、各种文明、各种身份的去世记录大全了。
高达炮还没放出去…召唤魅魔刚半个身子出传送阵…原来你召唤的我，我还引来一个光天使，看这召唤水平估计也挡不了几秒钟…开着超跑送外卖，小姐回家…菲利浦大帝正在减肥…小道士刚下山就遇到母老虎破了道行…敢退婚，莫欺少年穷…在老家宗祠刚扣出个戒指…末世废土还在端着狙击枪趴窝…我的梦想是星辰大海…我只是个耳聋的钢琴师…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黑人命也贵…超能力，今晚打老虎…独断万古，这是什么地方，本皇的花裤衩了……
楚风现在都感觉有点自卑了，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最平平无奇的角色。不过没有时间伤感，灵魂挤压的空间好像破了个口子，所有灵魂朝着一个方向一泻千里，奔涌向前，无可阻挡。
旋转，冲击，挤压，碰撞，随波逐流好久，楚风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片巨大的光幕。
“最高警戒召集令，域外天魔来袭！”
光幕内一位仙风道骨的负剑修士大急。很快佛、道、僧迅速集结，四象大震，诸天罗汉菩萨大震布于光壁各处，但是他们警惕的不是灵魂长河，而将凝重的目光聚集于长河后面的域外天魔，它的身体跟光幕等高，一团黑气包裹不辨真身，四周黑气如雾弥漫开来，携滔天之势，滚滚而来，从不同方向冲击光幕，震处道道裂缝。还有一些黑气不断蔓延侵蚀灵魂长河。
“冥界轮回值巡者何在？！速开六道轮回，接引生魂进入。”
“天君慎重呀，这些生魂中已有很多被域外天魔侵蚀，放入本界必会为祸一方，造成下界生灵涂炭呀！三思呀！”
“那也要放，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仍留一线生机。速速执行！”
“领命！……”
随即一张大图在光幕展开，并打出接引之光引导灵魂长河进入轮回隧道。
“回禀天君，六道轮回之力难以同时接引如此众多生魂，看这规模，仿佛诸天万界的生魂都聚集于此，数以亿亿计，六道轮回盘撑不了太久，轮回隧道内虽有正反旋风守护，但是生魂过多，六道轮回难尽全功，生魂入世保留记忆，会祸乱人间界的。”
“如果不尽快放入，域外天魔吸收这么多生魂实力暴涨，本界光幕会被域外天魔直接击碎，到时候别提轮回秩序，本界诸修均在劫难逃！”
似乎是在呼应巡界天君的话，一股黑气冲击波猛地冲向光幕，光幕破碎，大阵受到冲击，不论仙佛，皆受黑气侵蚀影响。
光剑幻绞，黑气破碎。
“雷剑！布醒世雷音阵！”
闻言周边仙修立马行动起来，各自站位。慢了一步的僧佛菩萨，也立马反应过来，“不灭心钟！观音大士主阵！”
第二道、第三道黑气接连而至，虽然冲的大阵内诸修手忙脚乱，但终究还是挺了过来。短短交手一瞬，仙佛均陨灭不少。
“中黑气失控者，已坠魔道。速灭！”天道无情，天君更无情。但是大家虽不忍，此生死存亡之际也只能遵令将失控道友杀戮，当然这里面有没有动手脚做小动作的就不得而知了。
黑气不断冲击，光幕裂纹遍布，大阵死死支撑，显得摇摇欲坠。
现在摆在楚风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轮回隧道，六道轮回盘已经被冲散开，正反旋风被湮灭消散，露出后面的轮回隧道。
诸多游魂去的最多的就是这条通道，不过人多不一定是对的。如楚风一般想法的也有很多，甚至直接就有人朝着裂缝冲去。一旦有人开头，形势很快就变的散乱了起来。
机不可失，楚风敏锐的察觉到，一些脱离主体的黑气也隐蔽地通过裂缝进入光幕内，他立马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经过六道轮回转生不仅风险高恐怕还难以保留记忆，而通过裂缝才是能保留记忆进入此界的方式，只不过投胎就成了一个技术活。
那定了主意，楚风也不再犹豫。立马跟在一批灵魂后面，冲向裂缝。在前面灵魂冲入的时候，楚风观察到果然有丝丝黑气缠绕在灵魂上，极小一丝，不易察觉。楚风见状，立马六欲感知全开，先是引动身周几人的痛苦之感，吸引裂缝处黑气，然后凝聚灵魂临在之光，包裹身周，布置结界，冲入裂缝。冲出之后，立马下潜，穿越高空罡风，冲向地面。
之所以这么急，是他察觉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佛并没有放过这些漏网之鱼的打算，朝着下界不断打出一阵阵白光，虽然楚风不知道那白光是什么，但也不会傻到想去试一试。
其实白光是轮回之光，功效可以参照孟婆汤，也就是清洗记忆的功能。终于，在被光追到前，楚风的意识沉入温暖的黑暗海洋之中。反应慢了半拍的灵魂就惨了，被轮回之光追上，混混沌沌的就落地投胎去了。
镜头回转，光幕处处裂缝，黑气在眼前凝聚，正要蓄力一击。此情此景，光幕内列阵哭哭支持的仙佛快要绝望。
当然主角总是要在这危难关头现身才显得风华绝代。漫天佛光涌现，光幕内黑气瞬间被清空，光幕外四柄仙剑列诛仙之阵，剑光搅动，镇内重归混沌，哪还有什么黑气，但是这域外天魔并没有立即遁走，在与两位大佬对峙片刻之后，方才缓缓退去，甚是从容。
这一片狼籍的战场以及损毁严重的六道轮回盘，无不说明事态的严重。现在仍有一片被黑气沾染的魂河在持续进入轮回隧道。持剑仙尊眉头紧皱欲施展雷霆手段，佛陀念了句佛偈，接着施展神通从下界捞了一条河，将还未进入轮回隧道的生魂接引进去，再放回下界凡尘。持剑仙尊也将六道轮回收起，随手扔回地府，回归原位。大战至此告一段落。
大佬们脸上凝重一闪而过，各展神通，片刻之间光幕已恢复如初，只有数目明显少了的道友提醒着大家刚才战况的惨烈。
大佬之间的博弈不需要费时间扯皮碰撞，几个眼神交流过后。持剑天尊便给事情定了性。
“巡界天君守关不利，造成光幕破碎，磨起气祸害下界。私放生魂入界，扰乱轮回秩序，罪孽深重。削掉仙籍打入凡尘，重修功德道果。”天尊无情的声音传到现场诸位耳中。佛陀虽有不满，但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反倒是现场幸存仙道颇为巡界天君抱不平，毕竟要不是天君当机立断，现场诸位恐怕没几个能在天魔后续攻击中幸存下来。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阶层，斗争博弈还是无处不在的，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逍遥自在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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