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台下的暗潮
云海音乐厅的风格和维也纳音乐厅相近，内部的金色大演奏厅自然也与其存在相似之处，金黄色的墙上横立着许多的缪斯神像（古希腊的音乐女神），金碧辉煌的建筑风格和精彩绝伦的工程设计让云海音乐厅拥有华丽璀璨的音效，虽空间狭窄，但有着极其特别的声音流动效果，故云海音乐厅也被称为“东方的金色大厅”。
富丽堂皇的音乐大厅内人来人往，相互认识的人都在打着招呼问着好，同时介绍自己认识的人问对面认识的人，达成人际关系上的相互促进，以让自己的事业更近一步。
路明非提着吉他包匆匆走过，很多看到路明非和他的吉他包的人都眼睛一亮，意图上前和路明非搭话，但他丝毫不理会，一言不发的穿过人群，按照门票上的位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自然注意到了路明非，似乎惊讶了一下路明非年轻的年龄，再看到了他的吉他包，有些诧异。
他身旁的这个座位是他女儿跟他要的，说要邀请一个朋友来看，惊讶于女儿的主动请求，比较宠溺女儿的他也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暗箱操作了一下，把位置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他不是想给他女儿把把关什么的嗷，他只是好奇女儿邀请的是谁，绝对没有想试探的意思。
嗯，一定是这样的。
没错，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柳淼淼的父亲，柳成栋。
作为福州有名有姓的企业家，柳成栋十分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在柳淼淼出生后就培养起了她对钢琴的兴趣爱好，并使其成长到足够在这种大音乐会上出席演奏的程度。
要知道，柳淼淼现在才17岁，就能在音乐会上演奏了，这种音乐天才以后前途也是无比平坦的。
既然如此宠溺自己的女儿，那他自然也是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十分的上心，他柳成栋的钢琴家小美女，女儿柳淼淼，想接触她的必须经过她的老父亲这一关。
但昨天在家里柳淼淼跟他要vip席位门票，柳成栋旁侧敲击了一下柳淼淼，当他最亲爱的女儿用有些羞红的脸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得到了是同班同学的答案的时候，他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妈的，哪个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偷家，撩我的小棉袄！怒气冲冲的柳成栋跑到他老婆林奕含面前哭诉着棉袄变硬了，林奕含一句轻描淡写的“那你明天去看一看，坐旁边不就行了”直接如同惊雷般炸醒了柳成栋。
对啊！我直接去看看不就行了！
现在都讲究恋爱自由，他家受教育程度比较高，自然也清楚，万一做太过了把柳淼淼逼急了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老父亲决定潜行出击，把给柳淼淼的门票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现在柳成栋见到了女儿邀请的人是谁，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最担心柳淼淼看上的是那种一事无成的无业游民，但从路明非表象上来看，就知道他也是有背景的人。
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庞，眼帘低垂，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油然而发，这种气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培养出来的装腔作势，而是真真实实的平淡与自然。
最重要的是，从路明非手里提着的吉他包能看得出路明非也是对音乐有了解的人，不然不会让一心痴迷于音乐的柳淼淼如此上心。
得出以上结论后，柳成栋脸上就挂起了满意的笑容，对路明非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路明非看着柳成栋灿烂的笑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迟疑了一下后也礼貌地点头。
看着路明非，柳成栋越发的满意，十分的热情，朝路明非伸出了手：“我是栋森集团的总裁，柳成栋，你应该认识我的女儿，希望我们能相互认识一下。”
柳成栋？姓柳？
路明非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何人，是柳淼淼的父亲。
“柳叔叔好，”路明非和柳成栋握了握手，“我是路明非，和你的女儿是同班同学。”
路明非？市里有哪家企业的总裁是姓路的吗？柳成栋仔细回想了一下本市全部企业的总裁的名字，但还是没找到一个姓路的认识的人。
“噢！同班同学？好好好！”
柳成栋的眼睛亮了起来，能在仕兰高中这所贵族中学读的家里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他还担心柳淼淼谈的是校外人士呢，是同班同学那他更放心了。
路明非更莫名其妙了，这人咋回事啊，动不动就这么激动的，这他俩也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跟相亲似的这么激动。
稍微离柳成栋坐的远了一点，还沉浸在自己女儿钓了个金龟婿的喜悦中的柳成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路明非曲解了意思，大厅的时钟刚好进入了2点整，这场举办于云海音乐厅的音乐会正式开始。
.........
台上的乐团正在慷慨激昂的演奏着乐曲，台下的幕后，却是烟雾缭绕。
很浓重的烟雾飘荡在空气中，一个穿着警卫服装的男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演奏，沉浸于美妙的音乐中，把手上的雪茄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口完美的烟圈。
他身旁走过来另一个女人，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竟然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被掩埋在阴影当中，而其他的警员却对此见怪不怪，她用一种奇怪的声线低沉道：“不要在这里抽烟。”
“啧”男人砸吧了一下，有点不爽，“我抽烟又不会被发现，抽几口怎么了，猎人网站还管我个人习惯不成？”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任务，当个警卫维护下秩序而已，咋滴，都管我一天了，你这还要管我？”
其他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了那个抽烟的男人一眼，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今天受了她一天的折磨了，管这管那的，心情不爽很久了，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个女人是雇主，赏金都是她出的，顶撞了也不好，就只能憋心里。
还好这个叫木心的赏金猎人不怂她，一直在违逆她的各种命令，听说他自己并不缺钱，接赏金任务只是为了找点刺激，至于为什么今天这么一个当警卫的任务他也要接，纯粹就是因为他想听音乐而已，他很喜欢音乐。
但被木心这么一怼，女人也不恼怒，只是平静地看着木心，木心吸了一口烟，转身将烟圈吐到了女人的兜帽上，讽刺的笑道：“带个兜帽不敢见人，不知道你的脸是不是像你的双亲一样坑坑洼洼的。”
嘶！
在场的人都不禁低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攻击性也太强了吧，这怪女人虽然很折磨人，但是好歹也是个雇主，他们个个都把头偏了过去，装作自己没听到的样子，木心不缺钱，他们可缺，来接个任务不就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
被这种程度的话语羞辱了，女人却依旧不生气，这让包括木心在内的赏金猎人都很惊讶，暗自腹诽，见女人还是很平淡，木心也无趣地转过身子，继续欣赏音乐会和抽他的雪茄。
“任何阻碍任务执行的要素都不得出现。”女人说道，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那怪异的声线听的众人都有些不舒服，而且她的声音也毫无感情，“这次只是例外，你们要管好自己。”
说完，女人就披着斗篷离开了，木心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冷笑一声，“呵呵。”他是那种面对脾气好的雇主就会嬉皮笑脸勾肩搭背，遇见挎着一张批脸，事还特别多的雇主，他一向都是直接怼，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让他树立了不少的敌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逐出那个赫赫有名的加图索家族，这次这个女人算是点到他这个火药桶了。
这个小插曲导致木心错过了不少的精彩音乐，让木心有点小懊悔，为啥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但是接下来，他眼睛一亮。
是真的“眼睛一亮”，他的黄金瞳被点燃了。
柔顺的黑发被发簪盘起来立于头顶，洁白的晚礼服勾勒出了姣好的身姿，裙下的大腿笔直而又修长，那化着精致妆容的俏脸微笑着看向观众席，提起裙摆朝各位观众们行了一个古典的贵族礼仪。
观众席下的柳成栋看着台上的女孩，满脸自豪，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女儿，她叫柳淼淼。
“基因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不断重复地拷贝自身，以便在进化过程中争取最大限度地生存和扩张。”
木心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血脉当中那能够促进人体生长和发育的化学物质开始在血管中流动，那深植于加图索家族血统内的生物基因开始警示他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高强度运转状态，全身的血液开始向下肢涌动，流经他的双腿，促使他想健身的冲动愈发的强烈。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后台，把其他值班的赏金猎人目光吸引了过来，只见木心的头朝一边偏去，自己的左手还保持着向外伸的动作。没错，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是不是畜生，”木心暗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那个女孩连成年都没有，你他妈在想什么。”
“冷静下来，不要让加图索的烙印支配了自己。”
一提到加图索，他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掏出一根雪茄自顾自地吸了起来，吐出的完美烟圈在他的视野中圈住了整个金色演奏大厅。
柳淼淼在向观众席致意了一下后，抬起了头，看到了前排的路明非，路明非注意到了柳淼淼的视线，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了路明非眼神中的鼓励（路明非：？），女孩心中更是欣喜，轻松地走到了钢琴前，优雅地坐了下去。
淼淼今天状态很不错啊，还能对爸爸笑。柳成栋在一旁乐呵呵地想着，眼神中满是对柳淼淼的宠爱和鼓励，但是柳淼淼实际上并没有看到。
修长的手指放置于黑白的琴键之上，柳淼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双手在钢琴上跳动了起来，像是两只灵巧的精灵踩着琴键跃动着轻快的舞蹈，柔美的旋律下是柳淼淼忘我的弹奏，柳淼淼弹奏的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作为德彪西最受欢迎的最受欢迎曲目的前三名，在恬美平和的降G大调中，依稀能看到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木心陶醉般的沉浸于柳淼淼的音乐当中，双手甚至伴随着柔和的琴声舞动了起来，在他情绪达到最高昂的那一刻。
他停了下来。
在优美的琴声下，隐藏着一个个难以辨认的古老音节，明明声音微小，甚至被琴声覆盖到微不可闻，但是在木心听来却是那么震耳欲聋，如同一个高大的巨人在他耳边低语一样，声声如雷。
木心想熄灭掉自己的黄金瞳，却无法停下来，甚至在变得更亮，蓝色的衣服下肌肉在可怕的涌动着，逐渐长出了黑色的鳞片。
该死！有人在搞事情！
额头的青筋暴起，木心剧烈的喘息着跪在了地上，身体内的血液呼应着古老音节沸腾了起来，让木心的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在艰难时刻，他看了一眼身后，几乎所有的赏金猎人都点燃了黄金瞳，倒在地上蠕动着身体，甚至有人的背部已经长出了黑色的脊刺，将质量极高的衣服刺得粉碎，浑身肌肉鼓起，牙齿伸展的无比尖锐，发出不明意义的低吼。
他们已经变成了死侍！体内的血脉被人为的引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进化！
该死！该死！该死！木心在心中咆哮着。
只有那个雇佣他们的穿着斗篷的女人站在那倒地蠕动的人堆里面，双臂高展虔诚的祈祷着，用她那怪异的声线高声吟唱，应和着琴声下的龙语。
他妈的.....早知道把她杀了....
在失去意识前，木心心中发出了最后的懊悔。
“吼！！！”
富丽堂皇的音乐大厅内人来人往，相互认识的人都在打着招呼问着好，同时介绍自己认识的人问对面认识的人，达成人际关系上的相互促进，以让自己的事业更近一步。
路明非提着吉他包匆匆走过，很多看到路明非和他的吉他包的人都眼睛一亮，意图上前和路明非搭话，但他丝毫不理会，一言不发的穿过人群，按照门票上的位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自然注意到了路明非，似乎惊讶了一下路明非年轻的年龄，再看到了他的吉他包，有些诧异。
他身旁的这个座位是他女儿跟他要的，说要邀请一个朋友来看，惊讶于女儿的主动请求，比较宠溺女儿的他也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暗箱操作了一下，把位置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他不是想给他女儿把把关什么的嗷，他只是好奇女儿邀请的是谁，绝对没有想试探的意思。
嗯，一定是这样的。
没错，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柳淼淼的父亲，柳成栋。
作为福州有名有姓的企业家，柳成栋十分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在柳淼淼出生后就培养起了她对钢琴的兴趣爱好，并使其成长到足够在这种大音乐会上出席演奏的程度。
要知道，柳淼淼现在才17岁，就能在音乐会上演奏了，这种音乐天才以后前途也是无比平坦的。
既然如此宠溺自己的女儿，那他自然也是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十分的上心，他柳成栋的钢琴家小美女，女儿柳淼淼，想接触她的必须经过她的老父亲这一关。
但昨天在家里柳淼淼跟他要vip席位门票，柳成栋旁侧敲击了一下柳淼淼，当他最亲爱的女儿用有些羞红的脸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得到了是同班同学的答案的时候，他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妈的，哪个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偷家，撩我的小棉袄！怒气冲冲的柳成栋跑到他老婆林奕含面前哭诉着棉袄变硬了，林奕含一句轻描淡写的“那你明天去看一看，坐旁边不就行了”直接如同惊雷般炸醒了柳成栋。
对啊！我直接去看看不就行了！
现在都讲究恋爱自由，他家受教育程度比较高，自然也清楚，万一做太过了把柳淼淼逼急了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老父亲决定潜行出击，把给柳淼淼的门票安排在了他的旁边。
现在柳成栋见到了女儿邀请的人是谁，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最担心柳淼淼看上的是那种一事无成的无业游民，但从路明非表象上来看，就知道他也是有背景的人。
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庞，眼帘低垂，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油然而发，这种气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培养出来的装腔作势，而是真真实实的平淡与自然。
最重要的是，从路明非手里提着的吉他包能看得出路明非也是对音乐有了解的人，不然不会让一心痴迷于音乐的柳淼淼如此上心。
得出以上结论后，柳成栋脸上就挂起了满意的笑容，对路明非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路明非看着柳成栋灿烂的笑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迟疑了一下后也礼貌地点头。
看着路明非，柳成栋越发的满意，十分的热情，朝路明非伸出了手：“我是栋森集团的总裁，柳成栋，你应该认识我的女儿，希望我们能相互认识一下。”
柳成栋？姓柳？
路明非一下就明白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何人，是柳淼淼的父亲。
“柳叔叔好，”路明非和柳成栋握了握手，“我是路明非，和你的女儿是同班同学。”
路明非？市里有哪家企业的总裁是姓路的吗？柳成栋仔细回想了一下本市全部企业的总裁的名字，但还是没找到一个姓路的认识的人。
“噢！同班同学？好好好！”
柳成栋的眼睛亮了起来，能在仕兰高中这所贵族中学读的家里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他还担心柳淼淼谈的是校外人士呢，是同班同学那他更放心了。
路明非更莫名其妙了，这人咋回事啊，动不动就这么激动的，这他俩也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跟相亲似的这么激动。
稍微离柳成栋坐的远了一点，还沉浸在自己女儿钓了个金龟婿的喜悦中的柳成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路明非曲解了意思，大厅的时钟刚好进入了2点整，这场举办于云海音乐厅的音乐会正式开始。
.........
台上的乐团正在慷慨激昂的演奏着乐曲，台下的幕后，却是烟雾缭绕。
很浓重的烟雾飘荡在空气中，一个穿着警卫服装的男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演奏，沉浸于美妙的音乐中，把手上的雪茄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口完美的烟圈。
他身旁走过来另一个女人，比较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竟然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被掩埋在阴影当中，而其他的警员却对此见怪不怪，她用一种奇怪的声线低沉道：“不要在这里抽烟。”
“啧”男人砸吧了一下，有点不爽，“我抽烟又不会被发现，抽几口怎么了，猎人网站还管我个人习惯不成？”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任务，当个警卫维护下秩序而已，咋滴，都管我一天了，你这还要管我？”
其他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了那个抽烟的男人一眼，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今天受了她一天的折磨了，管这管那的，心情不爽很久了，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个女人是雇主，赏金都是她出的，顶撞了也不好，就只能憋心里。
还好这个叫木心的赏金猎人不怂她，一直在违逆她的各种命令，听说他自己并不缺钱，接赏金任务只是为了找点刺激，至于为什么今天这么一个当警卫的任务他也要接，纯粹就是因为他想听音乐而已，他很喜欢音乐。
但被木心这么一怼，女人也不恼怒，只是平静地看着木心，木心吸了一口烟，转身将烟圈吐到了女人的兜帽上，讽刺的笑道：“带个兜帽不敢见人，不知道你的脸是不是像你的双亲一样坑坑洼洼的。”
嘶！
在场的人都不禁低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攻击性也太强了吧，这怪女人虽然很折磨人，但是好歹也是个雇主，他们个个都把头偏了过去，装作自己没听到的样子，木心不缺钱，他们可缺，来接个任务不就是为了赚钱养活自己。
被这种程度的话语羞辱了，女人却依旧不生气，这让包括木心在内的赏金猎人都很惊讶，暗自腹诽，见女人还是很平淡，木心也无趣地转过身子，继续欣赏音乐会和抽他的雪茄。
“任何阻碍任务执行的要素都不得出现。”女人说道，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那怪异的声线听的众人都有些不舒服，而且她的声音也毫无感情，“这次只是例外，你们要管好自己。”
说完，女人就披着斗篷离开了，木心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冷笑一声，“呵呵。”他是那种面对脾气好的雇主就会嬉皮笑脸勾肩搭背，遇见挎着一张批脸，事还特别多的雇主，他一向都是直接怼，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让他树立了不少的敌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逐出那个赫赫有名的加图索家族，这次这个女人算是点到他这个火药桶了。
这个小插曲导致木心错过了不少的精彩音乐，让木心有点小懊悔，为啥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但是接下来，他眼睛一亮。
是真的“眼睛一亮”，他的黄金瞳被点燃了。
柔顺的黑发被发簪盘起来立于头顶，洁白的晚礼服勾勒出了姣好的身姿，裙下的大腿笔直而又修长，那化着精致妆容的俏脸微笑着看向观众席，提起裙摆朝各位观众们行了一个古典的贵族礼仪。
观众席下的柳成栋看着台上的女孩，满脸自豪，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女儿，她叫柳淼淼。
“基因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不断重复地拷贝自身，以便在进化过程中争取最大限度地生存和扩张。”
木心突然想起了这句话，血脉当中那能够促进人体生长和发育的化学物质开始在血管中流动，那深植于加图索家族血统内的生物基因开始警示他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高强度运转状态，全身的血液开始向下肢涌动，流经他的双腿，促使他想健身的冲动愈发的强烈。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后台，把其他值班的赏金猎人目光吸引了过来，只见木心的头朝一边偏去，自己的左手还保持着向外伸的动作。没错，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是不是畜生，”木心暗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那个女孩连成年都没有，你他妈在想什么。”
“冷静下来，不要让加图索的烙印支配了自己。”
一提到加图索，他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掏出一根雪茄自顾自地吸了起来，吐出的完美烟圈在他的视野中圈住了整个金色演奏大厅。
柳淼淼在向观众席致意了一下后，抬起了头，看到了前排的路明非，路明非注意到了柳淼淼的视线，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了路明非眼神中的鼓励（路明非：？），女孩心中更是欣喜，轻松地走到了钢琴前，优雅地坐了下去。
淼淼今天状态很不错啊，还能对爸爸笑。柳成栋在一旁乐呵呵地想着，眼神中满是对柳淼淼的宠爱和鼓励，但是柳淼淼实际上并没有看到。
修长的手指放置于黑白的琴键之上，柳淼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双手在钢琴上跳动了起来，像是两只灵巧的精灵踩着琴键跃动着轻快的舞蹈，柔美的旋律下是柳淼淼忘我的弹奏，柳淼淼弹奏的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作为德彪西最受欢迎的最受欢迎曲目的前三名，在恬美平和的降G大调中，依稀能看到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木心陶醉般的沉浸于柳淼淼的音乐当中，双手甚至伴随着柔和的琴声舞动了起来，在他情绪达到最高昂的那一刻。
他停了下来。
在优美的琴声下，隐藏着一个个难以辨认的古老音节，明明声音微小，甚至被琴声覆盖到微不可闻，但是在木心听来却是那么震耳欲聋，如同一个高大的巨人在他耳边低语一样，声声如雷。
木心想熄灭掉自己的黄金瞳，却无法停下来，甚至在变得更亮，蓝色的衣服下肌肉在可怕的涌动着，逐渐长出了黑色的鳞片。
该死！有人在搞事情！
额头的青筋暴起，木心剧烈的喘息着跪在了地上，身体内的血液呼应着古老音节沸腾了起来，让木心的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在艰难时刻，他看了一眼身后，几乎所有的赏金猎人都点燃了黄金瞳，倒在地上蠕动着身体，甚至有人的背部已经长出了黑色的脊刺，将质量极高的衣服刺得粉碎，浑身肌肉鼓起，牙齿伸展的无比尖锐，发出不明意义的低吼。
他们已经变成了死侍！体内的血脉被人为的引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进化！
该死！该死！该死！木心在心中咆哮着。
只有那个雇佣他们的穿着斗篷的女人站在那倒地蠕动的人堆里面，双臂高展虔诚的祈祷着，用她那怪异的声线高声吟唱，应和着琴声下的龙语。
他妈的.....早知道把她杀了....
在失去意识前，木心心中发出了最后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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