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碑
竹山总院的一间屋内，四周墙上镶满了高低参差的货架，上面挤满各种书籍和卷宗，中间唯一的空地处，摆着几把椅子和一张书桌，两盏茶杯冒出丝丝白烟。
陈院长道：“来尝尝这新茶。”
“老师可还安好？”邓昱把金钥匙交给陈院长，在对面坐了下来。
“尚可。”陈院长笑了笑，“一去两年，感觉如何。”
邓昱挠挠头：“出了点小状况，让老师担心了，所幸完成任务。”
“无妨，你不嫌丢人就成。趁着述职，刚好有一事与你交代。”
邓昱尝了一口茶：“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看到陈院长笑眯眯的表情，邓昱心中了然，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陈院长继续道：“妙音山枯木上人手书一封，送到了我手上。”
听到妙音山，邓昱神情有些不自然，“和我有关？”
“屁话。”陈院长干脆拿出信封，丢给他，自己悠哉地品着茶，等他反应。
“结为道侣！开玩笑的吧？”邓昱心中有些发毛。
“这妙真仙子，修为也算过得去，姿色绝佳，倒与你般配，说来与我还属本家，我看行啊。”
“老师，您就别逗我了。”邓昱终于颓丧起来。
“呵，你当初敢逗人小姑娘，让以身相许，这会儿怂了？”
三年前，邓昱刚晋级高级导师，为了完成学院考核任务，在南域幽冥谷外的一处遗迹找了五天四夜，斩杀数十头妖兽后，终于寻得一支五色地心草，凑齐了任务清单。
返回途中，却听闻远处一阵打斗声传来，好奇之下便循声而去，只见一名铸鼎期的结丹修士，正被一条先天期的赤晴蟒缠斗不休，眼见女子不敌，已跃龙门期的邓昱果断出手，力压赤晴巨蟒，不料妖蛇灵智已开，甚是惜命，见邓昱修为压它一筹，竟当即断尾逃生而去。
那女子正是妙音山枯木上人的宝贝徒弟陈妙真，样貌端是出尘不染，跟着师傅在山上修行二十余载，甚少独自外出，谁知头一次在外历练，竟遭遇修为高强的妖兽，幸得邓昱救助，不然这仙子怕是已沦为妖蛇果腹。
二人同行离去，途中邓昱一句玩笑话：“世人总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岂料，妙真仙子瞧着邓昱俊朗翩翩，侠义心肠，又救了自己一命，竟芳心雀跃。
邓昱只是嘴上风流，不想这仙子如此率性，当下逃之夭夭，谁知对方的师门追探到学院，竟是传信邀亲！
邓昱急忙道：“老师，我可还没想找道侣啊，况且与那妙真仙子仅一面之缘，善恶淑德一概不知，这事没谱啊！”
“急什么，我又没逼你。”
“那我……”
“因由自己种，屁股自己擦。枯木上人亲自手书与我，你且不可怠慢，改日登门拜访吧。”
邓昱挠挠头，苦着脸应下此事。
“还有一事。”陈院长看过海川呈上来的情报，“你有个叫木少北的学生。”
“正是，老师有何吩咐？”
“好生教导吧，此子潜力不凡。”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不在这几天，便是委托高组长代为教导。”邓昱反应过来，“出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不大，说是一日聚气。”
“哦，那就好……什么！一日聚气？”邓昱嗓门都提了起来。
“咋咋呼呼，多大的人了。”
“嘶……这不是比老师您还……”
“呵呵，后生可畏。灵器所选之人，皆有独到之处，你是知道的。”陈院长点点头，郑重道：“故而更需多加训诫，切不可误入歧途……别学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说着，哼了一声。
“是，弟子谨记。”师傅说的不争气，自然是那投身妖族的秦放，曾经的二师兄。
见老师神色无恙，邓昱也不再多言，内心却是喜不自胜，“捡到宝了”，此时巴不得立刻回去亲自教导一番。
“行了，你去吧。”
“老师，那妙真仙子这……”
“凭心而论，大不了吃些苦头，有问题？”
“弟子知道了……”师傅是让自己遵从本心，以诚待人，但人家师门皆已知晓，去到人家山头拒亲？何其打脸，就算老师面子再大，怕也是难免交恶，邓昱不禁愁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应下来。
看着离去的小徒弟，陈院长摇了摇头，行事虽看似潇洒不羁，内里却心防极重，就连师兄同门也极少与之交心，唯一亲近的恐怕只有自己这个做老师的。
陈院长虽早已知晓他有此心劫，却也只教授处世之法，毕竟靠外力破除心魔，道心有痕，无异于自断登天路。
所谓堵不如疏，此次恰逢契机，做师傅的搭桥引线，剩下的就看小徒儿造化了。
早在半年前，百川的密信中，就将这批特招生逐一显露的“独到之处”做了汇总，而木少北的胎记一事，则是近日才传递过来，看着高启的疑问，和“是否送入总院培养”的请示，陈院长尚未作出批复，只是望着杯中倒影，轻叹一声“时日无多矣。”
此时，距离邓昱离开学院已有二十天有余，当他还在为“老子的学生一日聚气”而傲骄时，日夜苦修的木少北，从未吃过神丹妙药，仅仅是占着密室静修，就悄然来到了破境的关前。
…………
文武阁坐落在学院最东边，是仅次于“观心塔”的第二大场地。
其中，文阁藏书两万三千余，收录的功法神通秘技繁多，虽说分院所藏多为拓本，但完整的功法历来珍稀，哪怕黄阶下品，在外面也能争个你死我活，由此可见，学院传承颇深。
旁边的武阁最是热闹，专供人研习武技的场地，也是少男少女最爱扎堆的地方，常有翩翩公子切磋耍宝，吸引女弟子瞩目，或哪个绝色佳人出现，引得一众男弟子围观喝彩，也是时有发生。
这天，木少北匆忙地来到文阁，准备找一门武技来炼，原由乃是听了一堂道修课。
那结丹境的范导师刚好提起，说是修仙一途，最讲究身心兼顾，所谓内蕴真灵成周天，外锻体魄固神魂，两者互为依托，相辅相成，故而，初入修行便须研习武技，不仅能使身体更好地承载灵气淬炼，让灵力如使臂膀，更是内外兼修，平衡之理。
也是幸好去听了课，木少北才知晓，自己体内的淤胀之感竟非同小可，正是身体负荷过重的征兆，于是，匆匆打听后，便急忙来到文武阁。
文阁的大门很窄，只容两人并行，木少北进门后，一面三丈高的石碑首先映入眼帘。
“武者，坚勇不迫，无法不容。然，武之极致，所求何为？”
木少北打量着石碑，“这就是元汋说的，那传授武技的石头？”
元汋只说，范导师曾讲过，摸着石碑，将灵力渡过去，就可以选武技，选好了自己慢慢练就行，无论是学生还是导师，所有人都是这般，但看着里面浩瀚的书架，木少北有点拿不准。
文阁内部颇为幽深，海量藏书酿出的书卷气味令人着迷，管事是个灰发老者，一身灰袍盘坐在榻上，径自翻看着经卷。
木少北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想选一门武技。”
老者道：“没练过？”
“还没呢。”
灰发老者抬了一眼，便已洞悉这小娃的修炼进境，训斥道：“这会儿才来学武技？也不怕出岔子，哪个老师教的！”
“额……我刚入学，以前还不懂，不怪老师的，呵呵。”
木少北自知，区区不满一月的修行，臻至圆满的气血状态怎么都不好解释，低调起见，便随口捏个理由搪塞过去。
木少北恭敬道：“老爷爷，我刚入学不到一个月，还不太清楚文阁规矩，为啥要从石碑那里学武技，不需要导师教吗？”
老者闻言，颔首道：“文阁藏书，有缘者得之，那石碑称作武道碑刻，会根据人的不同资质传下不同的武技，其中玄妙，你一试便知。”
如此说来，这石碑的神妙应不亚于星辰仪，木少北惊讶道：“这石头也这么神奇！那里面的书册做什么用呢？”
“特定的时间才能进入观读，届时你自会知晓。”
木少北点点头：“这样啊，我听说武技只能选一个？”
老者耐心讲道：“正是，筑基前每人只能选三次，之后就要用学分兑换，灌顶之力，神念低微者，多次承受有伤神魂，如果不怕变成傻子，倒可以试试。”
“原来如此，多谢老爷爷。”
木少北了解过，在学院里学分是硬通货，来源还是很宽泛的，有钱人可以用灵石换积分，正常人都会选择悬赏任务，毕竟大多时候，任务赚取的积分要比花钱实惠的多，哪怕去外院做后勤打杂，虽然慢一些，也是稳赚不亏。
走到石碑前，木少北伸出小手按了上去，冰凉透骨。
熟练地催动心决，木少北引导着灵力缓缓朝手心处汇聚，刹那间，一丝灵力被石碑吸去，如水滴入海，却不见有反应。
灰发老者见多了此事，不以为意，便继续翻看经卷。
“难道是灵力不够？”
木少北不再保留，闭上双眼全力催动，周身灵力尽朝石碑涌去，许是用力过猛，连带着胎记也是渗出一丝能量一并渡了出去，猛然间，只听石碑隐隐传出一股金石清鸣，紧接着，数十部流光溢彩的书册，浮现于木少北脑海闪跃着，仿佛争先恐后想被挑选一般。
木少北愣住了，“这么多？”
灰发老者也愣了，“石碑共鸣？”
这般动静引得灰发老者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闪现在木少北身前，问道：“小娃，什么武技？”
木少北依旧闭着眼睛，犹豫道：“额……好多啊！”
老者急忙问道：“可有金色册子？”
木少北道：“嗯，有金色的。”
老者既惊讶又纳闷，那冒着金光的正是先天武技，按理说，修为不到金丹境，绝无法引起石碑共鸣，也就无法得到先天品阶以上的武技。
老者唤作白从之，执掌文阁近四百年，头一次遇到这等稀奇事，心中暗想：“武道碑刻虽灵智全失，但灵性尚存，绝不会出问题，这小子身上有古怪！”
白老不动声色，强大的神识悄无声息涌入木少北体内，探查于咫尺之间，不消片刻，白老收回神识，此子灵气如常，气血充盈，神魂无异，也并无隐藏的不妥之处，“当真怪哉。”
木少北望着脑海中闪跃着五颜六色的册子，有点犯难，这选择空间也忒多了，选哪个好呢？
陈院长道：“来尝尝这新茶。”
“老师可还安好？”邓昱把金钥匙交给陈院长，在对面坐了下来。
“尚可。”陈院长笑了笑，“一去两年，感觉如何。”
邓昱挠挠头：“出了点小状况，让老师担心了，所幸完成任务。”
“无妨，你不嫌丢人就成。趁着述职，刚好有一事与你交代。”
邓昱尝了一口茶：“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
看到陈院长笑眯眯的表情，邓昱心中了然，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陈院长继续道：“妙音山枯木上人手书一封，送到了我手上。”
听到妙音山，邓昱神情有些不自然，“和我有关？”
“屁话。”陈院长干脆拿出信封，丢给他，自己悠哉地品着茶，等他反应。
“结为道侣！开玩笑的吧？”邓昱心中有些发毛。
“这妙真仙子，修为也算过得去，姿色绝佳，倒与你般配，说来与我还属本家，我看行啊。”
“老师，您就别逗我了。”邓昱终于颓丧起来。
“呵，你当初敢逗人小姑娘，让以身相许，这会儿怂了？”
三年前，邓昱刚晋级高级导师，为了完成学院考核任务，在南域幽冥谷外的一处遗迹找了五天四夜，斩杀数十头妖兽后，终于寻得一支五色地心草，凑齐了任务清单。
返回途中，却听闻远处一阵打斗声传来，好奇之下便循声而去，只见一名铸鼎期的结丹修士，正被一条先天期的赤晴蟒缠斗不休，眼见女子不敌，已跃龙门期的邓昱果断出手，力压赤晴巨蟒，不料妖蛇灵智已开，甚是惜命，见邓昱修为压它一筹，竟当即断尾逃生而去。
那女子正是妙音山枯木上人的宝贝徒弟陈妙真，样貌端是出尘不染，跟着师傅在山上修行二十余载，甚少独自外出，谁知头一次在外历练，竟遭遇修为高强的妖兽，幸得邓昱救助，不然这仙子怕是已沦为妖蛇果腹。
二人同行离去，途中邓昱一句玩笑话：“世人总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岂料，妙真仙子瞧着邓昱俊朗翩翩，侠义心肠，又救了自己一命，竟芳心雀跃。
邓昱只是嘴上风流，不想这仙子如此率性，当下逃之夭夭，谁知对方的师门追探到学院，竟是传信邀亲！
邓昱急忙道：“老师，我可还没想找道侣啊，况且与那妙真仙子仅一面之缘，善恶淑德一概不知，这事没谱啊！”
“急什么，我又没逼你。”
“那我……”
“因由自己种，屁股自己擦。枯木上人亲自手书与我，你且不可怠慢，改日登门拜访吧。”
邓昱挠挠头，苦着脸应下此事。
“还有一事。”陈院长看过海川呈上来的情报，“你有个叫木少北的学生。”
“正是，老师有何吩咐？”
“好生教导吧，此子潜力不凡。”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不在这几天，便是委托高组长代为教导。”邓昱反应过来，“出什么问题了吗？”
“问题不大，说是一日聚气。”
“哦，那就好……什么！一日聚气？”邓昱嗓门都提了起来。
“咋咋呼呼，多大的人了。”
“嘶……这不是比老师您还……”
“呵呵，后生可畏。灵器所选之人，皆有独到之处，你是知道的。”陈院长点点头，郑重道：“故而更需多加训诫，切不可误入歧途……别学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说着，哼了一声。
“是，弟子谨记。”师傅说的不争气，自然是那投身妖族的秦放，曾经的二师兄。
见老师神色无恙，邓昱也不再多言，内心却是喜不自胜，“捡到宝了”，此时巴不得立刻回去亲自教导一番。
“行了，你去吧。”
“老师，那妙真仙子这……”
“凭心而论，大不了吃些苦头，有问题？”
“弟子知道了……”师傅是让自己遵从本心，以诚待人，但人家师门皆已知晓，去到人家山头拒亲？何其打脸，就算老师面子再大，怕也是难免交恶，邓昱不禁愁闷，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应下来。
看着离去的小徒弟，陈院长摇了摇头，行事虽看似潇洒不羁，内里却心防极重，就连师兄同门也极少与之交心，唯一亲近的恐怕只有自己这个做老师的。
陈院长虽早已知晓他有此心劫，却也只教授处世之法，毕竟靠外力破除心魔，道心有痕，无异于自断登天路。
所谓堵不如疏，此次恰逢契机，做师傅的搭桥引线，剩下的就看小徒儿造化了。
早在半年前，百川的密信中，就将这批特招生逐一显露的“独到之处”做了汇总，而木少北的胎记一事，则是近日才传递过来，看着高启的疑问，和“是否送入总院培养”的请示，陈院长尚未作出批复，只是望着杯中倒影，轻叹一声“时日无多矣。”
此时，距离邓昱离开学院已有二十天有余，当他还在为“老子的学生一日聚气”而傲骄时，日夜苦修的木少北，从未吃过神丹妙药，仅仅是占着密室静修，就悄然来到了破境的关前。
…………
文武阁坐落在学院最东边，是仅次于“观心塔”的第二大场地。
其中，文阁藏书两万三千余，收录的功法神通秘技繁多，虽说分院所藏多为拓本，但完整的功法历来珍稀，哪怕黄阶下品，在外面也能争个你死我活，由此可见，学院传承颇深。
旁边的武阁最是热闹，专供人研习武技的场地，也是少男少女最爱扎堆的地方，常有翩翩公子切磋耍宝，吸引女弟子瞩目，或哪个绝色佳人出现，引得一众男弟子围观喝彩，也是时有发生。
这天，木少北匆忙地来到文阁，准备找一门武技来炼，原由乃是听了一堂道修课。
那结丹境的范导师刚好提起，说是修仙一途，最讲究身心兼顾，所谓内蕴真灵成周天，外锻体魄固神魂，两者互为依托，相辅相成，故而，初入修行便须研习武技，不仅能使身体更好地承载灵气淬炼，让灵力如使臂膀，更是内外兼修，平衡之理。
也是幸好去听了课，木少北才知晓，自己体内的淤胀之感竟非同小可，正是身体负荷过重的征兆，于是，匆匆打听后，便急忙来到文武阁。
文阁的大门很窄，只容两人并行，木少北进门后，一面三丈高的石碑首先映入眼帘。
“武者，坚勇不迫，无法不容。然，武之极致，所求何为？”
木少北打量着石碑，“这就是元汋说的，那传授武技的石头？”
元汋只说，范导师曾讲过，摸着石碑，将灵力渡过去，就可以选武技，选好了自己慢慢练就行，无论是学生还是导师，所有人都是这般，但看着里面浩瀚的书架，木少北有点拿不准。
文阁内部颇为幽深，海量藏书酿出的书卷气味令人着迷，管事是个灰发老者，一身灰袍盘坐在榻上，径自翻看着经卷。
木少北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想选一门武技。”
老者道：“没练过？”
“还没呢。”
灰发老者抬了一眼，便已洞悉这小娃的修炼进境，训斥道：“这会儿才来学武技？也不怕出岔子，哪个老师教的！”
“额……我刚入学，以前还不懂，不怪老师的，呵呵。”
木少北自知，区区不满一月的修行，臻至圆满的气血状态怎么都不好解释，低调起见，便随口捏个理由搪塞过去。
木少北恭敬道：“老爷爷，我刚入学不到一个月，还不太清楚文阁规矩，为啥要从石碑那里学武技，不需要导师教吗？”
老者闻言，颔首道：“文阁藏书，有缘者得之，那石碑称作武道碑刻，会根据人的不同资质传下不同的武技，其中玄妙，你一试便知。”
如此说来，这石碑的神妙应不亚于星辰仪，木少北惊讶道：“这石头也这么神奇！那里面的书册做什么用呢？”
“特定的时间才能进入观读，届时你自会知晓。”
木少北点点头：“这样啊，我听说武技只能选一个？”
老者耐心讲道：“正是，筑基前每人只能选三次，之后就要用学分兑换，灌顶之力，神念低微者，多次承受有伤神魂，如果不怕变成傻子，倒可以试试。”
“原来如此，多谢老爷爷。”
木少北了解过，在学院里学分是硬通货，来源还是很宽泛的，有钱人可以用灵石换积分，正常人都会选择悬赏任务，毕竟大多时候，任务赚取的积分要比花钱实惠的多，哪怕去外院做后勤打杂，虽然慢一些，也是稳赚不亏。
走到石碑前，木少北伸出小手按了上去，冰凉透骨。
熟练地催动心决，木少北引导着灵力缓缓朝手心处汇聚，刹那间，一丝灵力被石碑吸去，如水滴入海，却不见有反应。
灰发老者见多了此事，不以为意，便继续翻看经卷。
“难道是灵力不够？”
木少北不再保留，闭上双眼全力催动，周身灵力尽朝石碑涌去，许是用力过猛，连带着胎记也是渗出一丝能量一并渡了出去，猛然间，只听石碑隐隐传出一股金石清鸣，紧接着，数十部流光溢彩的书册，浮现于木少北脑海闪跃着，仿佛争先恐后想被挑选一般。
木少北愣住了，“这么多？”
灰发老者也愣了，“石碑共鸣？”
这般动静引得灰发老者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闪现在木少北身前，问道：“小娃，什么武技？”
木少北依旧闭着眼睛，犹豫道：“额……好多啊！”
老者急忙问道：“可有金色册子？”
木少北道：“嗯，有金色的。”
老者既惊讶又纳闷，那冒着金光的正是先天武技，按理说，修为不到金丹境，绝无法引起石碑共鸣，也就无法得到先天品阶以上的武技。
老者唤作白从之，执掌文阁近四百年，头一次遇到这等稀奇事，心中暗想：“武道碑刻虽灵智全失，但灵性尚存，绝不会出问题，这小子身上有古怪！”
白老不动声色，强大的神识悄无声息涌入木少北体内，探查于咫尺之间，不消片刻，白老收回神识，此子灵气如常，气血充盈，神魂无异，也并无隐藏的不妥之处，“当真怪哉。”
木少北望着脑海中闪跃着五颜六色的册子，有点犯难，这选择空间也忒多了，选哪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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