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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切磋风波

    入秋之后,城中一天比一天喧闹,行人和摊贩渐渐多了起来。

    木少北来到文阁,在白老身前行了一礼,道:“白老,给您添麻烦啦。”

    “哦?是你啊,这么快就好了?”白老放下书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应该没好利索,头还有点疼,不过还好。”

    “想知道原因?”白老一语点出他的来意。

    不愧是老人精,木少北心存感激道:“是啊,白老,特地跟您道声谢,还有就是,想请教下当时到底是啥情况。”

    白老:“你准备拿什么谢我?”

    木少北一怔,没想到白老会来这一出,“额……这个……”

    白老笑了笑:“要不是老夫的一颗还神丹,精神反噬之下,以你的情况躺个十天半个月都只是零头,搞不好还要变成傻子哟。”

    木少北听后心中一凛:“原来伤的这么严重,真是幸亏白老出手救治,不然还真是不堪设想。”

    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木少北心中不胜感激,再次行礼道:“感谢白老相救,弟子现在身无长物,不过略懂一些厨艺,如您不嫌弃的话,下次来定给您带些尝尝。”

    白老只是有意提醒,好叫他明白强行灌顶的利害,再者说,一个小娃子能有什么厨艺?但见他情真意切,便点头道:“你先说说那天的经过。”

    木少北道:“白老,我当时选了个身法武技‘踏云步’,那影子刚消失,我正准备收手,就突然被满天的雷暴给劈了,后来我醒了之后,就发现另外多了一门武技。”

    “不是你主动选的?”白老宁愿他在撒谎,不然就太古怪了。

    木少北道:“您老都提醒过,我肯定不敢乱来的。”

    白老又问:“那武技可是雷法?”

    “正是,名叫九天吒雷决,白老知道这个武技吗?”

    能位居先天上品的武技,学院总共就那三十三部,白老自然如数家珍,只是没想到,这小娃竟有机缘拿到先天武技。

    犹豫片刻,白老开口道:“也算不得秘密,既然你得了这门武技,我就跟你简单说说。”

    白老转正了身子:“这九天吒雷决,本是那石碑内潜藏的武技之一,还是当年院长大人机缘巧合发现,这才摘录出来,收进了文阁,学院的先天武技,有一半都是从石碑内得到的。”

    这石碑果然另有乾坤,木少北指着石碑问道:“都是从它里面来的?这石碑是个什么来头?”

    白老:“具体是什么宝贝,老夫说不上来历,建校之初就有了,每个分院都有一块,此物通灵人尽皆知,只是武技灌顶,相较于独自参悟,更便于研习罢了。”

    白老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从那石碑里得来的九天吒雷决残篇,曾是查了几年毫无线索,后来便不了了之,始终残缺。”

    木少北问道:“那它原来是什么品阶?”

    白老摇摇头:“发现之时便是如此,无从考证。”

    “这样吗,可是我当时并没有选这武技,这是怎么回事呢?”

    白老推测道:“以你如此低微的境界,竟能引起石碑共鸣,本就是闻所未闻,老夫查找之下也并无先例,所以,如果不是你主动选择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与你较为契合。”

    木少北思虑一番,也想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缘由。

    “白老,那这门武技有人练过吗?”

    “自老夫执掌文阁,还不曾见有人修习,以金丹境选择武技,一万两千学分可不算小数目,又是残篇,况且修炼条件如此苛刻。”

    听白老说完,木少北顿时觉得这先天上品的武技也不怎么香了。

    “那我这伤可真是白受啦。”木少北懊丧道。

    白老却不以为然:“嘿嘿,不如你练练试试,老夫倒有兴趣瞧瞧。”

    木少北苦笑:“我才刚聚气,何德何能啊,白老,要不我把它送你吧。”

    “呵,我白从之守着这么多经卷,什么没见过?不过,你忽略了一点。”

    木少北疑惑道:“什么?”

    白老问道:“我问你,武技的核心是什么?”

    木少北:“自然是锻体为主,兼具攻伐之术……”

    “不错,天下武技皆如此。”白老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看向他。

    木少北很快会意:“白老,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真能练那个?不是说没入金丹境,不能练吗?”

    “老夫几时说过?只是金丹境更适合些,又不是完全不行,那都是庸才的看法,你既然得了先天武技,不练才是傻子,里面的锻体法门只需参详一二,若能领悟,效果足以超过后天武技,凭你打熬多时,只待境界上去了,岂不水到渠成?”

    听白老这么一分析,沮丧之情稍有缓解,虽说按白老说的方法练下去,倒真是有笨鸟先飞之功,但这毕竟是先天上品的复杂武技,自己小白一个,简化功法这种事,谈何容易?

    “白老,当真可行?雷电淬体啊,会不会太冒险啦?”

    白老道:“稳重守本是不错,然修行一途本就逆天而行,哪有不冒险一说。”

    木少北心想,白老掌管文阁,肯定见多识广,应该没必要忽悠自己,便决断道:“白老说得对,那我就……试试?”

    “去吧,这也是你的机缘。”白老点点头。

    “多谢白老教诲,我改天再来。”木少北起身行礼,便出了文阁。

    看着木少北离去,白从之不禁露出赞赏之色,“此子虽年幼,却心思机敏,内有方圆,又有此等机缘,邓昱好眼光。”

    出了文阁,木少北边走边思考。

    按白老的意思,相当于摘出“九天吒雷决”的基础运转法门,只用来锻体,暂不去管那御雷手段,五重心法逐一修行,力所能及地提升体魄便是。

    如此变通之法,木少北之前想都不敢想,一直被他奉为圭臬的长生道法、武技神通,如今看来,倒像是在“死读书”了,这修行法门好像也不必过于恪守成规啊?

    思索之际,木少北不知不觉转到了武阁门前,被院内传来的阵阵喝彩声,打断了思绪。

    “那边是做什么的?”木少北进门朝前方望了望,只见数十座石台林立,正是武阁的演武场,几方石台上有人切磋拳脚,而最边上的一处围满了观众。

    “修士打架?”于是,木少北好奇地上前去围观,只听台下少男少女一片呐喊。

    “哇!不愧是半步结丹,动作太快啦,都看不清了啊!”

    “方师兄用的什么武技?好帅啊!”

    “那是方师兄人帅好吧,换你就不行。”

    “刘师姐威武!刘师姐加油!”

    只见台上一男一女,约有及笄之年,赤手空拳,正飞速对冲在一处,女子飞身跃起,一气踢出三四脚,却被一一格挡开来,继而两人拳掌交加之势,化作一方幻影,木少北根本看不清楚二人如何对招,只闻“噼噼啪啪”响作一团,数息之后,二人同时后撤几步站定。

    男子松了松拳头:“景怡师妹,即便赢了我又如何,此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女子朗声道:“本姑娘自有办法。”

    “何必呢?”男子一脸无奈。

    “废话少说,游龙掌!”说话间,女子率先出手,欺身而上。

    木少北第一次见这阵仗,既好奇又兴奋,便向一旁的少年打听道:“老兄,这两人是谁啊,为啥打起来?”

    那少年低头瞥了他一眼:“叫师兄!”

    木少北赶忙改口:“哦对,是师兄,口误了,请教师兄,台上啥情况?”

    围观群众最爱八卦,那少年一把揽过木少北肩膀,侧头说道:“一看你就是新来的。”

    “师兄咋知道的?”

    “嗨,老人谁不认识。男的是方远师兄,据说是大家子弟,女的叫刘景怡,咱们城主府的千金,俩人修为相差无几,都是筑基巅峰,咱们学院的精英弟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毕业了。”

    木少北疑问道:“毕业?”

    “可不,等晋入结丹境,就算毕业了,也可以选择留外院潜修,但像他们这种精英弟子在外面抢手的很,留院的几率不大,唉,扯远了。”

    木少北道:“师兄尽管说,我爱听。”

    见木少北挺上道,那少年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继续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像方师兄这般修为高强的才俊,极受女弟子追捧,但他却对刘师姐情有独钟,可不知为何,俩人从三个月前开始,就经常打来打去,偏偏又分不出个胜负……快看!”

    此时,台上二人已硬拼了上百招,果然如那少年所说,难分胜负。

    只见刘景怡深深吐了口气,重新摆出起手式,周身竟隐隐浮现出一层淡蓝光芒,眼神更清冷了几分:“方远,我这招递出,便无余力收回,再不出全力,你就可以叫人抬你回去了。”

    “既然如此,就如师妹所愿。”说罢,方远拳架一起,气海翻涌,亦是调动全身灵力,蓄势待发,周身也同样浮出一层光晕。

    台下惊呼四起。

    “哇!那是化虚为实,灵力外放!”

    “他们的灵力竟然都能外放了,太强了吧!”

    “不愧是半步结丹,好强的灵力!”

    那少年对木少北说道:“快看,这下要是全力一击,估计这回能分出胜负了!”

    木少北一直注视着台上,似铠甲般包裹周身的灵力若隐若现,那强大的威能,令木少北颇为震撼。

    此时,女子又是率先出手。

    “游龙探海!”

    这刘景怡身法也是不俗,行动起来,厉如闪电,刚猛有余,哪里还有半分女儿家姿态,只见她猛然一跃,自空中弓起身形,五指勾起,化掌为爪,径自向下探出,裹挟着呼啸的破风声,竟暗含龙吟之势,眼看这千钧一击就要落在方远面门!

    方远察觉出,师妹是当真祭出了全力一击,终于也不再留手,身子一沉,蓄势多时的劲力如巨浪翻涌汇入手臂,拳意轰鸣,硬向空中撞去!

    “金刚伏魔!”

    “嘭!”地一声巨响,倾泻而出的灵力,随着拳掌交锋炸裂开来,激地石台欲裂,烟尘四起,台下周遭的弟子,已被罡风掀得站立不稳,倒下一片。

    方远顶着灵气激荡,强行逼退对方的坠势,似是要借机将其掀翻在地,岂料刘景怡腰身攒动,竟借力一翻,落在了方远身后,不仅卸去了两分拳劲,五爪紧锁间,牢牢钳制住对方铁拳,紧接着,一记边腿狠狠甩在方远后背上。

    “啪!”

    方远被直直扫下石台,趴在了地上。

    “哇!”台下一众人不禁惊呼起来。

    “刘师姐赢了?”

    “刘师姐威武啊!”

    也有女子心疼道:“方师兄没事吧?”

    只见刘景怡跃下石台,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背过颤抖不已的手臂:“方远,说好的全力比试,为何又说话不作数,还算个男人吗?”

    方远爬了起来,手腕疼得他龇牙咧嘴:“又被你发现了?”

    刘景怡:“一脚就能被踢飞?当姑奶奶瞎吗!”

    方远贱兮兮地笑了:“哪里舍得对师妹下手,做不到嘛。”

    刘景怡皱了皱眉,对方铁拳倒是不怕,这软功夫着实令人心烦,“偏偏藏着不出全力,真是讨厌。”

    于是,刘景怡干脆不再言语,径自离开武阁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