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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梦沧浪尾声

    “哥哥,前面的是,瞳儿么?”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焓凩扯了扯刚刚从小憩中醒来的雲初的袖摆,“哥哥你看看前面!”雲初眨了眨眼睛、在醒了瞌睡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再抬眼看去。

    两首的鸟儿收拢翅膀,立在一根自虚空浮现出来的粗壮的木枝上,一青一火。燉篁闭着眼小憩着,天水看着她,突然转头看向他的前方——

    独腿的火红色巨鹤停下了振羽,直视他们——祗焰也看到了他们,便没有再前进。

    “焚洙,焚洙,起来了,两位帝君都到了!”燉篁被自己的爱人叫醒,她醒来就看见对面两位并肩的帝君,兴奋地回过头去打扰背上的晢瞳。“唔?”她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有盛开的凤凰花托着来到前面。

    “瞳儿。”焓凩温柔地唤了自己的女儿一声,羽翼展开在背后,双手前伸,温柔眷恋地笑着,“来,娘亲看看。”“娘亲……娘亲!”一股酸涩,她哽咽着冲进她的怀抱,埋首在她的颈窝,“娘亲!”雲初围过来,抱着她也抱着焓凩。“舅舅。”她肿着眼睛,呢喃着。“我和你娘亲都在,别哭。”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小侄女,伸手提她抹去眼泪,“发生了什么?”

    但是晢瞳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着看着她的两位长辈,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悲伤。“你姑姑凶你了?”焓凩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发,“跟你公事公办的又不是你姑姑,你慌什么?”“我知道……可是就是不高兴。”她闷闷道,看着她,“幸好,幸好娘亲舅舅还在。”

    “是他无法经常来看你?”雲初看着母女俩一同坐在自己身后,回头问她。“不知道。”诚实的回答令他无奈地转过头去,“我和你娘亲出来一趟,打算在你这儿多留几日。”“当真?说起来……爹爹呢?”晢瞳四处张望,没发现浛渊,便好奇问他们。

    “啊,临渊在凝川境下修养,他说他要留下血脉便在我恢复之后回到凝川境了,估计要好久。”焓凩伸手,顿了顿后顺从心意地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就不该把外交全权放给临渊,我好想瞳儿能像以往那样伴在我和哥哥身边。”

    “我也想……”晢瞳靠着她,汲取着她最眷恋的气息,“但是,娘亲,我要自己学会飞——我会回来的。”

    嘈杂的鸟鸣,囹圄好奇地拍了翅膀飞出去,张望了一眼就匆匆飞了回来:“修!他们都到了!”晢曦抬眸看去,就见着雲初领着焓凩和晢瞳先后进来。他起身,向他们颔首:“父君,姑姑。”一举一动皆是从容不迫的沉稳。

    “曦儿,沉稳了许多。”雲初看着当时自己提出离开的挚子,目光里含了几分笑意。“父君刚从跗骨火出来吗?”晢曦走去,看着与自己一般身量的父君,“怎么弄的我有好久没见父君了?”

    “舅舅,娘亲,皇兄,深瑕出现了很多对于净世商人的暴动,但是深瑕也反映,净世这样的情况并不少。”晢瞳垂眸,焓凩看着她一开始抱在怀中的文书,一言不发。

    “凩儿也确实在说,有不少暴动。两国本就刚刚缔结和平协约,关系本就不稳——这一战两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暴动自然存在。”雲初放下茶盏,看向晢曦,“曦儿有没有相关见闻?”

    “我也刚刚回京,先前在安辰身边与他巡查边境民意。”晢曦摇了摇头,“但是边境最在乎的,只有一线天。”

    “暴动之事交由我来处理。净世与深瑕的协约终究轻率了一些,净世还有民意调查,深瑕可是一言堂。瞳儿且去休息,这件事我来。”焓凩放下宗卷,揉了揉太阳穴,“真应该把临渊叫出来。”

    “叫我么?”巨大的青黑沧龙突然睁开了眼睛,靛青色的眼眸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方才心里的悸动令他猛然醒来。

    “小凤凰……我想要一个,留有我们两人鲜血的孩子……”他回首看向逐渐成型的冰原扉,缓缓起身,“再拖下去,只怕我,再无力承担为你分忧的责任——这和平,明面上是百年,可是不确定因素太多,就算是我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我希望现在留下一个有凤凰和沧龙血脉的孩子,能够继承苍峒神杖,这样你我的担子也能轻些……”

    “只是我,无法陪在你身边,无法照顾你,无法照看我们的孩子,缺席你,缺席孩子的时刻……”他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滴落,“雲初他们,一定不理解吧——即使以身饲虎,恐怕也不能拖延这和平太久,我必须在我失去对我身体的控制权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小凤凰有献身净世的考虑,可是我怎么能让你再为净世牺牲一次?这是我的决定,却要整个净世,尤其是我的爱人,我的家庭来付出代价,我身为一家之主,又情何以堪?”

    “我推演了那么久,终究是没有别的选择了么?”长声叹息,他一跃而起,费力地取出了极寒之心,将它送到冰原扉中,“极寒之心,守着下一任沧龙族帝君。”

    他浮在空中,周身稀薄的龙威与极寒之息再度被夺取。浛渊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自己的神力被冰原扉吸引,俘获,吞噬。“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在掠夺我神力的同时,也能很快地承担我的责任。”他的声音很轻——不断地恢复与掠夺令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眠,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虚弱倦累。

    “昀樨、怀慕二位帝君?真是稀客了。”纵使是他,在见到身份高贵的两兄妹并肩而来时也不由显露了一丝惊讶。一席白衣,翠绿的丝线勾勒出修竹纹,袍服翩跹华贵,雲初神色淡淡,左手挽着自己的妹妹——净世的代表,昀樨帝君苍梧焓凩,她一席红衣似血浸染,又仿若火烧,金色的丝线勾勒怒放的凤凰花。

    “闵默,我此来,也是为了两国商人的摩擦,净世不否认,并且我和怀慕也在为此发愁——毕竟数量并不少。”北冥漠泽听着,司马安晴亦然。

    “所以,与其让他们这样憋着,不如一次发泄。”焓凩的声音顿了顿。安晴看去,只见对面的女子眉尾上挑,眼尾红晕,凤眸明明笑着,却令人脊背发寒——她不由皱眉,几乎从没见过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人。

    “我和昀樨的设想,是举行一次非正式军演,不满协约的人进行登记,统计过后进行训练,我们定一个之后的日子,让这两支军队来比试一场,如何?”雲初的声音浅淡,“毕竟,战场的伤痕是永恒的,不可逆的。深瑕帝君,深瑕帝后,你们觉得如何?毕竟,净世可不想这协约不能履行。”

    “这军演颇有意思,我明日征求大臣们的意见,会带着深瑕的答复来见二位帝君的。”北冥漠泽颔首,向他们承诺。“哦,对了,我和怀慕还有焚洙很快就会进行一线天的解决,让你们住在崖壁附近的百姓往回迁些。”焓凩一直挽着雲初的手臂,说话间还悄悄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视线正好对上,雲初镇定地匆匆错开视线,垂首时才敢露出一些笑意。

    “好,那还请两位帝君还有焚洙帝君好好歇息。”北冥漠泽视而不见,应下了他们的要求。

    “他又不在?”北冥漠烽负手站在自己院中的木槿花下,闻言便回头,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是,秦王殿下。”背后站着的影卫恭敬拱手。“我知道了,我之前让你们深入西境森林,有何发现?”他又追问。“回殿下,暂且没有,恐怕是他设下的,就一定有针对殿下的防御措施。”他垂首。

    “我知道了,你们先尽可能地细查,我到时候与净世协商一下,对西境森林进行地毯式搜查——永绝后患。”北冥漠烽握紧了手,“你先下去吧。”“先告退了。”

    珩遇皱了皱眉,看着再不能前进一步的战线:“清河,没有办法突破这一层防线了?”白念俟颔首,为难地看着他:“不是我们不行,而是,我们遇到了莫名的存在。”“莫名的存在?”归惶挑眉,“如何说来?”

    “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以蛮力突破它。”帷帐被掀开,崆峒临寒和凤宣坤先后走来,银发的男子神色平静,“祈瑆,恐怕,还要你出手。”“也罢,也无妨。”他起身,神力凝聚。

    “这边之后,我们就收复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领土,只要攻占皇城,就可以以政令收复内部的领土——小部分地平叛就足够。”凤宣坤看向地图,语气平静,“这个屏障,挡在了路上——但又不像他们的手笔,临寒,你有头绪么?”

    他摇头,毫无犹豫:“没有见过,连符文都不像。”珩遇皱眉:“如果不是符文,又不是深瑕的手笔,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净世或者是均雅自己的手笔?”“净世?那可能要祈瑆亲自去看了,毕竟我也刚到净世不久。”临寒歉疚地笑了笑。“我明白。”珩遇没有推脱,只是不善地看着凤宣坤,“均雅的凤相,连你也没有见过么?”

    “并无,除非是他们的压底招式,否则我应该是见过的。”凤宣坤也没有隐瞒什么,他坐下来,“现在看来,收复均雅之事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轻松。各位,我们都要恶战与持久战的准备。”“那我写封信告诉羽风羽翊,让他们收好净世,毕竟两位凤凰帝君可都有任务,沧海回到百川下修养。”珩遇挽了爱人的手臂,说着离开了这里。

    “……孑羽,你这样,要多久?你的魂魄也被凤凰火灼伤,一时无法在进入躯壳。”北冥漠寒看着对面如烟缥缈的魂魄,有些担忧。

    “先在这里修养,我需要几个百年,才能将我的布置一齐发动,届时,你可要配合我,漠寒。”他伸手,递了星光予他,“放心吧,我们的目标,在那位阁下的帮助下,一定可以实现。”

    “你且放心,我已经把阁下的方法交给了均雅,只要他们好好利用,能拖上好久。”他起身,“我不宜离开深瑕太久,否则会让他起疑心。孑羽在这里好好修养,均雅之事不用你我插手。”

    “已经推进到这条线了么?看来真是地位不保了。”白澈予白澈许两兄弟站在地图前,沉吟着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防线,谁都没有先说话。“你怎么看,许?”白澈予揉了揉眉心,“他们有净世的帮助,之前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但是现在这个招式,至少能帮我们多撑一会儿吧。我们这边并不擅长术法,只有我和你能够勉强一下,但也不是祈瑆和沧冰的对手。白念陌的符文倒是还能撑一下,但要他一人抵过那两位的攻击,未免太勉强了一些。”

    “那就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集中注意。最好是把祈瑆引走。”白澈予在案前坐下,提笔写起了他们的计划,“想要引走祈瑆,就只能引走他的帝后,他的帝后是莫凌夙,那么就只能从至今还在领兵作战的莫诚舒身上下手。”“然后引走沧冰,需要净世内部——尤其是沧海昀樨二位帝君出事。”白澈许接他的话,“净世,恐怕我们是影响不到的,但是莫诚舒,我们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