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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光·星海

    “长久不得日光导致水下植物腐烂影响到整个百川下的生态,是这个意思?”临寒听完星筝、陟彼还有纹贝的话,总结陈词。“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情况在,我们需要雲初的光,但是,这个需要浛渊出面。”星筝点点头,焦虑更甚,“而且,说来奇妙,我竟然有感觉,明明是最为纯净的地方,却埋藏了最为污浊的存在。临寒殿,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头绪不敢说,恐怕是与渊儿的计划有关。这样吧,你们试试看能不能迁徙族人,我去联系雲初与焓凩,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妹抽不抽的出时间。顺道,各位,加紧各族领地的防御,一旦开战,水下是最先动乱的。”临寒揉了揉眉心,“重川,你回去,请帮我通知一下明澈殿,让他准备好充足的神力。”

    “好。”重川也没多问,“我和锦在安排好鲛族事务后会离开百川下前往仙鹿都,三位族长千万保重。”重锦颔首:“我们将代表百川下出战,玖儿还有瞻之会守在瞭望塔。”“尽管去,最好把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样净世才能有彻底的和平。”陟彼笑了笑。

    临寒正想开口,却突然感受到了浛渊的痛苦,不由起身看向凝川境的方向:“各位警戒起来,我想,异变已经发生。诸君,多保重。”话音刚落,他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心急火燎地赶向自己的孩子身边。

    “渊儿!渊儿!”他呼唤着他的名字,沧海的神力向凝川境涤荡,“渊儿!你若能听见为父的声音,便回答一声!”一丝回应也无,他匆匆跑进了凝川境,却在门口急急停住——

    大门在他面前打开,露出的,不仅是凝川境,还有一席靛青色长裾。那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临寒没有再呼唤他,只是静静注视着他,沧龙的寒冰之息盘踞在身侧。“父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垂在身侧的手一丝异样也无。

    “渊儿为什么不说话?”他皱了皱眉,左手悄悄放到了身后。正欲掐诀时,对面的人突然暴起,配剑风波的神力在骤然间爆发,直取他心脏。一个侧身,急忙后退,屏障层层叠加,临寒这才免于一死。

    沧龙怒吼间,他迅速回身,爆发了神力:“雲初焓凩,准备作战!”下一秒,风波呼啸去,欲图将他的神力在半路截住,却不曾料想——

    “寒歌·万象霜天!昆仑孑羽,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么?”“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崆峒临寒。说来也真是奇怪,你作为他的父亲,竟然只是看着他以身饲虎毫不作为,看来你与你的儿子,关系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密切。”

    “我与我儿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长剑寒潭神力激荡,崆峒临寒注视着他,明明是朝夕相对的熟悉面容,里头的人换了,竟然让他觉得无比陌生。“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万念俱灰地将他的身体交给我?”昆仑孑羽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因为吃惊放大的瞳孔。

    下一秒,他想猖狂大笑的神色突然顿住了。“不是,不是的……”熟悉的声音困顿着的是那个纯粹的灵魂,湛蓝的神力四溢,但是下一瞬,又全部都被收敛:“闭嘴!”一声闷哼,他又消失不见。崆峒临寒握紧了寒潭剑,却不知如何救出他的独子。

    “昆仑孑羽,你是不是自知不是焓凩的对手,所以用了他的躯体,妄图得到她的留情?”临寒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沧龙低啸,盘踞身侧,“在水下,你要如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难道不能以你为饵,诱凤凰二子下来么?何况,光辉凤族的储君在我手上,你要他们如何应付我?”得意到仰天大笑,周身的神力都抑制不住地欢腾着。临寒皱眉:晢曦是雲初的爱子,若非当时情况紧急,他是不会任他远行,这般情况在,确实,他们不占优势。

    一道冰蓝的光芒穿过眼前,乘雾现身于此:“清寒·柸中雪!”自百川之底爆发的神力将他向上逼去。又一声震怒的龙啸,明澈游来,神力爆发:“以我沧浪龙族明澈之名,百川下,驱逐污浊!”

    四方来喝,汪洋怒吼着将他向上推去,鲸歌响起,无数泡沫向他袭来——整片百川下都在驱逐他。“你一人,又要如何抵挡我百川下的意志?”“那就要看看,是你百川下的意志是主宰,还是他沧海帝君的意志是主宰了!”沧龙咆哮,冰凌花绽!“你以为你能够动用他的神位么?”临寒拂袖,寒潭寒光闪闪,他纵身而去,将他的长剑挑开,然后御使水流裹挟着他飞出水面。

    “这里交给你们,上面,就交由我和雲初吧。乘雾,明澈,你们忙完后便来上面协助我们,凤凰族恐怕也正焦头烂额。”丢下这两句话,他便匆匆追去。“听他的,明澈,现在的浛渊可还在沉睡,没有一个契机,他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醒来。”

    “父君的意思是让你我迎战?”焓凩搂着两个小孩子,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我的神力恐怕已经支撑不起我的名号,哥哥——”雲初立在她身边,闻言便蹲下身子,看向正低头注视着他的妹妹,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交给我和临寒大将军。凩儿只管安安心心照顾两个孩子并撑起守护,其他的全部交给我们。”

    他正要离开,却被拉住了袖子。焓凩和他都看去,是两个孩子。君郁眨着暗红的眼睛,里面光芒晶莹——小孩子穿着沧浪纹的小袄,肉乎乎的手揪住了他飘逸的袖摆:“舅舅,要去哪里?”一旁的君芷默不作声,只是望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哀求。

    雲初蹲下身来,在两个孩子的额上落下一吻:“我会回来的,和你们娘亲待在一起,谨慎,小心。”君芷还想说什么,可是雲初不等她开口,便解救出了自己的袖子远去,圣光耀起,火焰灼烧。

    “郁儿,芷儿,和我待在一起吧。”焓凩伸手将他们捞上了自己的双腿,一手一个抱着,声音温柔,“你们舅舅和祖父神力高强,等他们回来就是。”“那,那娘亲,为什么如此哀伤?”君郁望着她,努力直起了身子靠近她,在她凑近的面颊上吻了吻,“娘亲,娘亲自己也不要怕啊。”

    两缕光华追逐着飞出水面,长剑交手的声音不绝于耳,金石之声悠远清脆。雲初仰望他们两父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介入。

    “你找了光辉凤族的帝君,可是,他已经废去了一只眼睛,又要如何与我斗?”崆峒浛渊笑了,应该说昆仑孑羽在笑,他的笑,阴恻恻的。“你不必如此瞧不起我,孑羽。”长剑破空声音传来,用长发遮住了一半面容的白衣男子手执长剑直取他脖颈,“就算我废去一只眼睛,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真是猖狂啊,雲初,凤凰族历来谨慎,怎么你如此狂妄?”

    “狂妄的,明明是你,真是颠倒黑白。”

    凤凰长鸣,凤首镖飞出,趁他不注意便割向他的手臂。扶桑枝也在他身后燃起温柔的火焰,雲初看着他:“你不就是因为不是我们的对手,才拿了浛渊的身躯么?”

    “哦?你是那么以为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是想拿走你妹妹的躯体,但是凤凰心被夺,我对你妹妹的诅咒转移到了他的体内?毕竟,你可不要忘了,你妹妹的心脏可是浛渊用他的沧龙之心温养的!哈哈哈哈!”他说完便是一连串的长笑,得意又满足。

    雲初用力反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他收剑,笑了笑:“那也是他的抉择,是他的抉择令他沦落至此,与我,与我的妹妹,又有什么关系?是他的抉择,不是我们的逼迫。孑羽,这种方法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临寒松了一口气,还好雲初不是焓凩,不会被他带偏。

    “孑羽,把你赶出来,才是最好的方法。鸷鸟·云瑛·夜月寒光!鸷鸟·云瑛·流光飞霰!”连续两个神术,月光皎洁化作巨网向他扑去,白光汇做洪流,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他扑去。

    他忽然放弃了所有的防御,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扛下了他的攻击,血花绽放,鲜血之息弥漫!

    雲初皱了皱眉,临寒落在地上:“你这是什么,不顾死活了?”“不要忘了,这是浛渊的身体!你们打在他身上的攻击,只要我不防都会打在他的躯体上,痛苦的,也只会是他一个!”孑羽看着他们犹豫的模样,得逞地笑了,然后发动攻击:“孑孓·夜巡星华!”

    星光流淌,冥河星系六条旋臂向他们两人冲去。“鸷鸟·凤凰花绽!”金红的光晕挡在两人身前——怒放的金红色花朵将六条旋臂一一防下。“只有这种程度么,孑羽?那确实,就凭你,不是我们的对手。”雲初笑了笑,“却是只能从这种事上下点功夫,占点小便宜了。”

    “说起来,雲初,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呢。你儿子,不要了?”他站直身子,持着浛渊的风波剑,紧紧盯着他,不愿意放过他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我儿子?呵,他早就和我说不用管他了。那我就顺随他的意愿,让他自由。他终将长大,难道每一次历险我都能及时赶到?”雲初挑挑眉,然后颇为惬意,“让他历练历练,正好。”

    “性命丢掉都无所谓?”他有些不敢置信,因为之前雲初表现出来的都是极为在乎这个独子。亏他废了那么大力气才将他们两兄妹支开进而趁虚而入将他控制在手中。“那你的侄女呢?她也能不要么?”

    “这个小家伙?那是自然了,凤凰族未曾有区别对待,你费那么大力气就是为了把他俩控制在手中为难我们的话,那你可真是,白忙活了。”雲初笑了笑,不及眼底。“既然如此,我就下命让他们把他们处理掉吧!”震怒之间,他没有发现另一个人不见。

    “寒歌·禁锢!”厉喝一声,四方飞出来极为灵活的锁链,将他的四肢与脖颈锁了起来,吊在冰室之内。“呃!”他没有防备,就被吊在一隅之中。“也不过如此,孑羽,安安分分待在里面吧。”雲初的声音冰冷,“好好反省,否则审判之中有你受的!”

    “那么,我就恭候了。”他面容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