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穴（13）
“可研究出什么？”待两人安顿下来之后，曳竺问他。“我想知道丹穴为什么一定要与幽冥域建交，但是很奇怪，你们的意愿总是因为不同的原因在改变，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点你知道的东西。”棂裳看着他，有些疑惑，“我甚至认为你们对幽冥域是不是有些误解。”“讲讲幽冥域吧，两国许久不通音信……误解之类的在所难免。”曳竺摆正了神色，正襟危坐。
“幽冥域国之名来自幽冥域国领土深处的三域——黄泉域、奈何域与望乡台，那里掌管生与死的轮回，维持世间生死平衡。幽冥域国至宝轮回之轮和幽冥镰刀拥有自己的意志，阿姐寻念就是她们共同选择的主人。所以你们之前一心要找幽冥域建交，是为了什么？”棂裳蹙眉看他，“阿姐来到幽冥域时我的神力已经衰弱，身形退化到少年，所以我以她为阿姊。”
“鸣春林是丹穴山的死生界限，一旦鸣春林异变，丹穴就会危险。怨气四溢，生命枯朽，丹穴都是经过的。所以想要与你们幽冥域建交，恐怕是出于这种考虑。但是，为什么要选择你们幽冥域刚刚立国的时候？我始终不理解。”曳竺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凤凰生性骄傲，恐怕不愿低声下气地来求幽冥域，所以想以帮助幽冥域建国作为建交条件来交换……这只是我的猜测。”
“榕渚兄担心建交会令虚弱的幽冥域国被摧毁，所以拒绝了丹穴的建交要求。彼时我还年幼，而且当年我也没有在幽冥域……全都是哥和榕渚兄操心。”棂裳看向他，看进他金色的眼眸，“这你不能怪我！”“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当时是迁怒……追根究底，幽冥域国拒绝建交是我颠沛流离、满心怨毒的原因之一。”曳竺伸手轻轻摸上他柔软的发丝，眼神里满是悲戚，“就算伤已好，痕却还是在。”“曳竺，迟来的爱虽然不足以磨平，却可以慰藉。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要如何撑到穆榮回来，我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棂裳忽然扑进他的怀抱，笑着抬眸看向他讶异的神色，复又将自己埋进他的怀抱，“曳竺，抱我。”曳竺依言照做，将他整个拢入怀中，外袍将他抱住。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温和又清冽，棂裳放松地靠着他坚实的胸膛，蹭了蹭：“曳竺，之后呢，我们去做什么？”“留在博山庄，非必要不出门，我可得保护好你，这样才好向你阿姐还有迟夕他们交代。”曳竺靠着方枕，怀里搂了棂裳。“曳竺以为夕阿兄如何？”就在他以为棂裳睡去之时，棂裳突然开口，问他。“心高气傲的家伙，桀骜不驯，来去潇洒。我在冰夷殿那边和点蒼一起修习时曾与点蒼猜测过迟夕的理想伴侣，可是我们两个讨论了良久都没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一见你阿姐，我突然就觉得，只有你阿姐才能让他低头臣服。”曳竺闭眸，轻笑一声。
“也未必啊……阿姐，也许早就动了心，只是一直没有任何显露。阿姐刚刚来到幽冥域时，也是冰冷如霜，我都不敢在阿姐面前多晃。那时候，阿姐经常跟在哥的身侧与榕渚兄一起探讨战事——那时候丹穴已经荒芜许久了。”棂裳说着，又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夕阿兄当年从中斡旋，停止了幽冥域和众神之巅的战争，他带着阿姐入众神之巅受封忘川，而他自己则作为使者驻守幽冥域。直至一年前……夕阿兄放弃了奥秘神位和自然神系的身份，随阿姐归入幽冥神系，勿光崖毁，记川宫陨。夕阿兄未曾向阿姐称臣，他有自己的骄傲；阿姐也未曾向夕阿兄俯首——他们地位平等。”
“你若说完全平等，我自是不信——迟夕的心性我还算是了解，否则也不会在外交的事上与他那么多年僵持不下。”曳竺笑了笑，“我以为他不会管丹穴事情。”“夕阿兄是有原则的人，他有维护天地秩序的责任感，这一次不过是看在阿姐的面子上才帮你的。”棂裳撇撇嘴，“夕阿兄照顾我良多，他回来后你可要谢谢他！”曳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我考虑考虑吧。”
“叔？来身边就是了，我没在忙。”滟觇听到门开的声音，就轻快道，“发现什么了？”后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有些不对劲。滟觇垂眸，执笔的手将笔放下，然后，就在转身的瞬间，他抽出长剑直指一言不发却有声音传来的地方——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暝枢看着他，手上是三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我并无病痛，叔。”滟觇默了默，收剑回鞘，走去将他手中的银针收拢入掌心，“看来是，学了很多？”暝枢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还是你要拿我做实验？”滟觇皱眉，“叔，你不会吃了什么自己调的药，失语了吧？”“在想什么。”他终于开口，人畜无害地笑着抱住他，“一个人待不下去了，就来找你了。在做什么？”“在看丹穴的各处瞭望塔与守护神阵，今天看完，明天要去实地检查一下，我们实力都不强，没有守护神阵，撑不到她回来的。”滟觇没有多怀疑，只是引了他来到方才坐的位置。在看他坐下之后，滟觇手肘压在暝枢的肩膀，为他指明方向。“果然是前朝的大将啊，潋滟。”暝枢回眸看他，“还记得如何认别。”
“说来也怪，居然和我当时布置的竟然无甚差别……恐怕是伯的意思。”滟觇垂眸，看着地图上标出的地点，“我迫切地想要见见她，就算是上一世的痕迹也好！”“如果博山委屈她了，潋滟，你会与他兵戈相见么？”暝枢看了地图一会儿，扭过头问他。“这个啊……我会暂时不去见他，等到伯回来，待她决定后我自会问她如何如何。不急于一时，叔。”
暝枢垂眸，没有说话。
滟觇伸手，也不再发声。
悦耳的凤鸣响起，然后是一连串珠玉落地的声音。
“咦——呀！曳竺！他自己飞来啦！”好奇探出头去的棂裳被那只小凤雏糊了一脸，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手上，欢喜地呼唤他。“他也想你了。能从银杏小筑找到博山庄，他挺聪明。”曳竺搁了笔走到他身后，看着那只欢腾的小凤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凤雏毛茸茸的脑袋，“之后棂裳也有任务了。”
“也对诶，我们都已经把矛盾解开了，把他一个人留在银杏小筑确实不妥。”棂裳挠了挠头发，送他来到肩头，然后回头看站在身后的人，“曳竺——”
小凤雏忽然叽叽喳喳地蹦跶起来，急切地扑腾着翅膀想要告诉他什么。
“这是怎么了？”棂裳担忧地看向他，“是银杏小筑那边吗？”曳竺摇摇头，然后伸手将小凤雏捞到自己眼前：“怎么了？”
他急切地叫着，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窗外，着急地跺着小爪子。棂裳看着曳竺的神色逐渐阴沉，有些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袖摆：“曳竺……？”“我们去一趟银杏小筑。”曳竺牵了他的手，看小凤雏听话地落在棂裳的肩头，安抚他，“别怕，也别离开我半步。”
“是什么？”他跟着他一起来到银杏小筑，心中疑惑更甚。“是幽魂，小凤雏说他看见了飘荡在银杏林中的绯色幽魂，他又怕又忧，便来找我们。”“幽魂……你信这个吗，曳竺？”棂裳侧首，问他，“毕竟连幽冥域都没有说有幽魂游荡这种事发生。”“鸣春林作为丹穴中心的存在，历任凤凰帝君以自己的火焰镇压、稳固生死界限，这一次是遭逢大劫，幽魂游荡也不是不可能。”曳竺轻笑，“正好带你见见这里难得一见的事。”
棂裳将信将疑，开明的本能让他弓起了身子：“曳竺……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们了。”曳竺垂眸，他不敢离开他一丝一毫，“我抱着你们两个，化作小开明的模样来我怀里吧，我抱着你们一起去。”“一定得去？”棂裳有些不愿意，他仰头问他。“嗯，死生之事……我必须一看。”曳竺坚定地看着他。
棂裳侧首看向小凤凰，小凤凰也看着他。
“好吧……”光芒闪过，他化作小开明的模样，用力一跳就来到他的怀里，回头看向抱着他的人，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庞，“以前都是我化作开明的寻常模样载着你，现在你抱着我……好巧妙啊……”曳竺笑了，他修长的手指绕着他的毛：“棂裳，等你神力恢复，是不是另外八个脑袋的眼睛也会张开？”“是啊，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开明！”背上挨上一团毛茸茸的存在，棂裳扭过头去看，“哎呀，他也来我背上了！”
“我们进去了。”光芒流转，松茂剑挣脱剑鞘，环绕在他的身边，曳竺说着抬步进入银杏林。
曳竺环顾四周，同时也分了心神在怀里的两只小兽。棂裳攀着他有力的臂膀，昂首嗅着空气里的气味，抽了抽鼻子：“好难闻！曳竺，我好像闻到了血的气味……还有腐烂的气味……这里以前经历过什么？”“化作兽的模样嗅觉确实比我灵敏多了，银杏林……我当时并没有察觉不对，但是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也曾经感受到怪异……难道那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么？”曳竺皱眉，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
小凤雏也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羽毛尖都因为不安而发抖。“不怕。”背上搭上一只爪子，棂裳与他挨挨挤挤，他宽慰他，“曳竺在呢。”
曳竺笑了笑：“安安分分窝在怀里，我要动用神力了。棂裳，小凤雏，保护好自己，别乱跑，也别出声。”棂裳点点头，抱着背上的小凤雏。
他们一起进去。
“幽冥域国之名来自幽冥域国领土深处的三域——黄泉域、奈何域与望乡台，那里掌管生与死的轮回，维持世间生死平衡。幽冥域国至宝轮回之轮和幽冥镰刀拥有自己的意志，阿姐寻念就是她们共同选择的主人。所以你们之前一心要找幽冥域建交，是为了什么？”棂裳蹙眉看他，“阿姐来到幽冥域时我的神力已经衰弱，身形退化到少年，所以我以她为阿姊。”
“鸣春林是丹穴山的死生界限，一旦鸣春林异变，丹穴就会危险。怨气四溢，生命枯朽，丹穴都是经过的。所以想要与你们幽冥域建交，恐怕是出于这种考虑。但是，为什么要选择你们幽冥域刚刚立国的时候？我始终不理解。”曳竺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凤凰生性骄傲，恐怕不愿低声下气地来求幽冥域，所以想以帮助幽冥域建国作为建交条件来交换……这只是我的猜测。”
“榕渚兄担心建交会令虚弱的幽冥域国被摧毁，所以拒绝了丹穴的建交要求。彼时我还年幼，而且当年我也没有在幽冥域……全都是哥和榕渚兄操心。”棂裳看向他，看进他金色的眼眸，“这你不能怪我！”“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当时是迁怒……追根究底，幽冥域国拒绝建交是我颠沛流离、满心怨毒的原因之一。”曳竺伸手轻轻摸上他柔软的发丝，眼神里满是悲戚，“就算伤已好，痕却还是在。”“曳竺，迟来的爱虽然不足以磨平，却可以慰藉。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要如何撑到穆榮回来，我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棂裳忽然扑进他的怀抱，笑着抬眸看向他讶异的神色，复又将自己埋进他的怀抱，“曳竺，抱我。”曳竺依言照做，将他整个拢入怀中，外袍将他抱住。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温和又清冽，棂裳放松地靠着他坚实的胸膛，蹭了蹭：“曳竺，之后呢，我们去做什么？”“留在博山庄，非必要不出门，我可得保护好你，这样才好向你阿姐还有迟夕他们交代。”曳竺靠着方枕，怀里搂了棂裳。“曳竺以为夕阿兄如何？”就在他以为棂裳睡去之时，棂裳突然开口，问他。“心高气傲的家伙，桀骜不驯，来去潇洒。我在冰夷殿那边和点蒼一起修习时曾与点蒼猜测过迟夕的理想伴侣，可是我们两个讨论了良久都没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一见你阿姐，我突然就觉得，只有你阿姐才能让他低头臣服。”曳竺闭眸，轻笑一声。
“也未必啊……阿姐，也许早就动了心，只是一直没有任何显露。阿姐刚刚来到幽冥域时，也是冰冷如霜，我都不敢在阿姐面前多晃。那时候，阿姐经常跟在哥的身侧与榕渚兄一起探讨战事——那时候丹穴已经荒芜许久了。”棂裳说着，又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夕阿兄当年从中斡旋，停止了幽冥域和众神之巅的战争，他带着阿姐入众神之巅受封忘川，而他自己则作为使者驻守幽冥域。直至一年前……夕阿兄放弃了奥秘神位和自然神系的身份，随阿姐归入幽冥神系，勿光崖毁，记川宫陨。夕阿兄未曾向阿姐称臣，他有自己的骄傲；阿姐也未曾向夕阿兄俯首——他们地位平等。”
“你若说完全平等，我自是不信——迟夕的心性我还算是了解，否则也不会在外交的事上与他那么多年僵持不下。”曳竺笑了笑，“我以为他不会管丹穴事情。”“夕阿兄是有原则的人，他有维护天地秩序的责任感，这一次不过是看在阿姐的面子上才帮你的。”棂裳撇撇嘴，“夕阿兄照顾我良多，他回来后你可要谢谢他！”曳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我考虑考虑吧。”
“叔？来身边就是了，我没在忙。”滟觇听到门开的声音，就轻快道，“发现什么了？”后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有些不对劲。滟觇垂眸，执笔的手将笔放下，然后，就在转身的瞬间，他抽出长剑直指一言不发却有声音传来的地方——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暝枢看着他，手上是三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我并无病痛，叔。”滟觇默了默，收剑回鞘，走去将他手中的银针收拢入掌心，“看来是，学了很多？”暝枢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还是你要拿我做实验？”滟觇皱眉，“叔，你不会吃了什么自己调的药，失语了吧？”“在想什么。”他终于开口，人畜无害地笑着抱住他，“一个人待不下去了，就来找你了。在做什么？”“在看丹穴的各处瞭望塔与守护神阵，今天看完，明天要去实地检查一下，我们实力都不强，没有守护神阵，撑不到她回来的。”滟觇没有多怀疑，只是引了他来到方才坐的位置。在看他坐下之后，滟觇手肘压在暝枢的肩膀，为他指明方向。“果然是前朝的大将啊，潋滟。”暝枢回眸看他，“还记得如何认别。”
“说来也怪，居然和我当时布置的竟然无甚差别……恐怕是伯的意思。”滟觇垂眸，看着地图上标出的地点，“我迫切地想要见见她，就算是上一世的痕迹也好！”“如果博山委屈她了，潋滟，你会与他兵戈相见么？”暝枢看了地图一会儿，扭过头问他。“这个啊……我会暂时不去见他，等到伯回来，待她决定后我自会问她如何如何。不急于一时，叔。”
暝枢垂眸，没有说话。
滟觇伸手，也不再发声。
悦耳的凤鸣响起，然后是一连串珠玉落地的声音。
“咦——呀！曳竺！他自己飞来啦！”好奇探出头去的棂裳被那只小凤雏糊了一脸，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手上，欢喜地呼唤他。“他也想你了。能从银杏小筑找到博山庄，他挺聪明。”曳竺搁了笔走到他身后，看着那只欢腾的小凤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凤雏毛茸茸的脑袋，“之后棂裳也有任务了。”
“也对诶，我们都已经把矛盾解开了，把他一个人留在银杏小筑确实不妥。”棂裳挠了挠头发，送他来到肩头，然后回头看站在身后的人，“曳竺——”
小凤雏忽然叽叽喳喳地蹦跶起来，急切地扑腾着翅膀想要告诉他什么。
“这是怎么了？”棂裳担忧地看向他，“是银杏小筑那边吗？”曳竺摇摇头，然后伸手将小凤雏捞到自己眼前：“怎么了？”
他急切地叫着，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窗外，着急地跺着小爪子。棂裳看着曳竺的神色逐渐阴沉，有些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袖摆：“曳竺……？”“我们去一趟银杏小筑。”曳竺牵了他的手，看小凤雏听话地落在棂裳的肩头，安抚他，“别怕，也别离开我半步。”
“是什么？”他跟着他一起来到银杏小筑，心中疑惑更甚。“是幽魂，小凤雏说他看见了飘荡在银杏林中的绯色幽魂，他又怕又忧，便来找我们。”“幽魂……你信这个吗，曳竺？”棂裳侧首，问他，“毕竟连幽冥域都没有说有幽魂游荡这种事发生。”“鸣春林作为丹穴中心的存在，历任凤凰帝君以自己的火焰镇压、稳固生死界限，这一次是遭逢大劫，幽魂游荡也不是不可能。”曳竺轻笑，“正好带你见见这里难得一见的事。”
棂裳将信将疑，开明的本能让他弓起了身子：“曳竺……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们了。”曳竺垂眸，他不敢离开他一丝一毫，“我抱着你们两个，化作小开明的模样来我怀里吧，我抱着你们一起去。”“一定得去？”棂裳有些不愿意，他仰头问他。“嗯，死生之事……我必须一看。”曳竺坚定地看着他。
棂裳侧首看向小凤凰，小凤凰也看着他。
“好吧……”光芒闪过，他化作小开明的模样，用力一跳就来到他的怀里，回头看向抱着他的人，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庞，“以前都是我化作开明的寻常模样载着你，现在你抱着我……好巧妙啊……”曳竺笑了，他修长的手指绕着他的毛：“棂裳，等你神力恢复，是不是另外八个脑袋的眼睛也会张开？”“是啊，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开明！”背上挨上一团毛茸茸的存在，棂裳扭过头去看，“哎呀，他也来我背上了！”
“我们进去了。”光芒流转，松茂剑挣脱剑鞘，环绕在他的身边，曳竺说着抬步进入银杏林。
曳竺环顾四周，同时也分了心神在怀里的两只小兽。棂裳攀着他有力的臂膀，昂首嗅着空气里的气味，抽了抽鼻子：“好难闻！曳竺，我好像闻到了血的气味……还有腐烂的气味……这里以前经历过什么？”“化作兽的模样嗅觉确实比我灵敏多了，银杏林……我当时并没有察觉不对，但是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也曾经感受到怪异……难道那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么？”曳竺皱眉，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
小凤雏也伸长了脖子四处打量，羽毛尖都因为不安而发抖。“不怕。”背上搭上一只爪子，棂裳与他挨挨挤挤，他宽慰他，“曳竺在呢。”
曳竺笑了笑：“安安分分窝在怀里，我要动用神力了。棂裳，小凤雏，保护好自己，别乱跑，也别出声。”棂裳点点头，抱着背上的小凤雏。
他们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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