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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电话

    陈坤情绪激动地走上主席台宣布:“同学们,大家好!谢谢大家的参与,谢谢大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与老同学欢聚一堂!与老同学碰上一杯!现在我宣布倒霉班的同学聚会圆满结束!……”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站在陈坤边上的王鑫海马上从陈坤手中接过话筒,甜甜地笑着说:“同学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坐会儿!”金苟马上大笑着说:“是不是你要请我们吃了夜宵再回去?”王鑫海神秘兮兮的说:“嘿嘿嘿!大家先别急着回家,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今晚陈总为我们包下了场子,你们猜一下是什么场子?”

    金苟高喝着:“是澡堂!让我们大家去洗个澡!把灰气洗掉让好运进来!”喇叭花大笑着说:“金苟,你怎么想得出的?陈总是一个高雅的人,怎么会请大家去泡澡呢?依我估计肯定是包下了卡拉OK厅!……”王鑫海对喇叭花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对!是卡拉OK厅。接下来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喜欢唱歌的,可以高歌一曲。不喜欢唱歌的,可以吃吃瓜子喝喝茶,碰碰杯喝喝小酒、唠唠家常聊聊同学情深。当然啦!如果家中有事的,想早点回家的也不作强留,要回家喊中巴车师傅送回家。

    同学们!接下来,要去OK厅的同学请跟着我王鑫海走。准备回家的同学,请跟着这张师傅上中巴,由他送你回家。……”话音未落,小喜兴奋得高声呼喊:“走嘞!同学们,我们跟着鑫海走,今晚去尽情歌唱!歌唱我们倒霉班同学凯旋归来,歌唱我们的大团圆!……。”

    话音刚落,大家齐声呼唤:“好,走!我们听王老师话,跟王老师走,不高歌一曲不回家!”大家一窝蜂地往OK厅方向涌去。沈忆和珍珍被这股人群激流夹带着,似奔泻而下的瀑布中一叶扁舟,几次欲转头都没有成功,只能跟着人浪朝前涌动。脚也只能不由自主地跟着人流移动,一会儿功夫被带到了转角的分岔路口。这三岔口,右拐是厕所,左拐是去OK厅,前面是一个旋涡一样的环岛,算是一个停留区,或叫休息区有几张沙发和茶柜。眼看着人流都朝左转弯,沈忆想今天我必须去看看这OK厅长得啥样子了,这种场合放在平日里,别说进去了就是想都不敢想,今天珍珍也在反正是我不会离开她的视线的,跟她说说就去看上那么一次吧!不知珍珍肯不肯去看看?此时只觉得珍珍停止了步伐,沈忆一看珍珍停了下来,他马上机械似地跟着停了下来。

    紧帖着他们后面的是阿林和永花,今天有王哲在,阿林满肚皮不舒服,他最不想进入的场景就是高中同学这个群体。他事业有成妻妾成群,可一进入班级这个群体,让他觉得同学们都在用看差生的眼光看着他,被同学们卑视的目光打回了原形。阿林不想去OK厅,他压低声音用力地对永花说:“不要去了!”可永花没有睬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阿林马上拉了永花几下,永花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向前走。阿林愤怒了,牙齿切到了牙肉里,一把拽着永花狠狠地说:“还去唱歌?不是浪费时间吗?走!回去。我送你回去!……。”

    永花没有睬他,板着脸狠狠地一甩手臂,把阿林这双钳子般的手甩掉了,由于用力过猛手划到了珍珍的脸上。她甩开阿林的手后,头也不回、跟着队伍、昂首阔步地左一拐向前走着。阿林马上一把又拉住了她,但永花走得更快了,他只能被她牵曳着往前走。珍珍摸了一下被甩到的脸,心里窝火得紧皱眉头,很紧张地盯着永花看着。她觉得这突然袭击好像是有预谋的,怎么会不划别人的脸上而偏偏划我的脸上呢?且道歉都没有一个逃一样地逃走了!这会不会是红华让她做的呢?想到这里她焦虑不安了起来,她摸了摸划到的地方,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纸使劲地擦着,来回擦了几十下。觉得还不放心,马上拿出手机照了一下划到的地方,一看没有破,她还是不放心,马上拍下了划到的地方,刚想点放大看看,突然间非常警觉地把手机放进了袋后。她马上抬头注视着永花,她一直狠狠地看着永花,直到永花的后脑勺在视线中消失。

    这时陈坤看到了停在转角处犹豫的珍珍,和站在珍珍边上一动不动的沈忆。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拍沈忆肩膀说:“沈忆你要上厕所?不用上了,走!OK厅也有厕所的。今晚咱俩去唱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你看怎样?……”沈忆用乞求的目光征求着珍珍,可珍珍听后,马上猛拉了一下沈忆的衣角,使了一个不去的眼色。沈忆看到妻子的眼色,马上如从睡梦中惊醒似的,慌忙把双手乱摇着说:“喔!陈总,我不去了!不去了。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们先回去了。……”陈坤看了一下珍珍,尴尬地脸上堆出一个微笑说:“那好吧!你们先回去吧,再见!……。”说完陈坤向OK方向一溜烟走了,沈忆拉着还站在原地发呆的珍珍说:“快走吧!你站在这里不动干吗?”珍珍气愤地说:“真倒霉,一定是她故意的,我就知道让我来肯定是有预谋的,这么多年了还不放过我。……”

    其他人都朝着OK厅方向前行,只有沈忆和珍珍转头往回走。喇叭花笑着说:“沈忆,夫妻俩去唱一首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吧!……”沈忆尴尬地笑了一下没吱声,他转脸对着中巴车师傅苦笑着说:“师傅,我们俩不去歌厅了!麻烦你送我们俩回去吧!不好意思麻烦了。……”师傅极不情愿地转身跟在了沈忆的后面,努力地挤出笑脸,边走边劝沈忆说:“你们俩不去玩玩了?唷!你们俩也是的,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好好的玩玩,不是亏了吗?多年没见面了,同学间叙叙旧、多好啊?你们就这样回去了多可惜啊?看,所有人都去了,就你们俩回去!唉!……。”沈忆和珍珍一个都没有接师傅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沉默不语地向前走着。

    上车后,中巴车上只有沈忆和珍珍及司机,车子飞速开着,车内寂静无声。司机看着这对夫妻,从酒店到家没讲过一句话,觉得好奇怪。下车时师傅故意半开玩笑地说:“班长,你没有喝醉吧?这里走到家只有几步路,该没事了吧?反正有你爱人在,我不送到家门口啦!到了家别忘了在你们的班级群里面报个平安哟!陈总吩咐过的,让我一定要把每个人安全地送到家的。他说,你们这个班是个倒霉班、吩咐我要格外小心的。拜拜!……”送走了沈忆师傅开着空车回酒店了。

    班级的其他同学,一路人声鼎沸,互相间讨论着让谁谁谁唱什么歌。进入了OK厅,徐阿林把永花拉到了东南最角落的地方,硬生生地把永花摁在了一个沙发上。永花甩掉了阿林的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生气地坐了下去。永花刚坐定,阿林的手机突然间响了,永花马上用余光瞄了一眼,只见显示屏上显示“老婆贝”。看到这个永花气愤得恨不得把手机都摔个粉碎,可再一想告诉自己,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偏偏不生气,我要无视你,让你知道我卑视你,根本看不起你。想到这里永花故意头一扬,显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出听都不要听的样子。

    而阿林接通电话,马上眉开眼笑地地说:“宝贝,……,你说什么?……,喔!放心!放心!我这身老骨头、喂你宝贝还不够呢!哪会有多余的去喂那老女人?……,放心、放心。……不会的。她呲牙咧嘴、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可凶着呢!让我去我也不敢去了,怕一不小心被她吃了。……喔!别瞎想她也是懒得理我。……嘘!告诉你吧!她不行了,她没有了这个能力。……哈哈哈!什么话?放心!她都做不了了。……嘿嘿嘿!我怎么会跟她缠在一起呢?……,放心、尽管放心、放一百个心。……不、不在,不在一起!……好!好!听你的,我马上回家、马上陪你睡觉觉!好了,挂了!嗯!来,亲一个,“咯!……!”好!真的挂了!……”这些听得熟悉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语,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在跟别的女人说,永花愤怒得脸都扭曲了。余光中看到阿林挂了手机,永花装出在专心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歌词,在哼着。假装看着同学聚会的场面,甜甜的笑着。

    永花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坐着微笑着、抖动着二郎腿、哼着歌。挂了电话的阿林,本以为永花听到了他与小小老婆的对话会有所反应,哪知永花漫不经心若无其事。阿林一看永花不吃醋,对这些毫不在牙,这样的事都根本伤不到永花,永花的无视让他非常的气愤,难受得如百爪挠心。愤怒得快喷火的眼睛看着永花她非但不生气还开心地抖动着二郎腿,得意地哼着歌。还冒着绿光柔波荡漾,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王哲的方向,还不停地朝那个方向抛着眉眼。阿林越看越气,气得快吐血了,恨得咬牙切齿。看着随着音乐晃动着妖艳的身体的永花,阿林想你这贱货,今天有了王哲在场,兴奋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本来你是像个打翻了的醋坛子,今天全然不顾了,难道我就这么弱小?

    阿林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唇紫脸灰,脸皮上的肉都在抽搐了。现在的阿林与刚才接电话时的阿林判若两人。刚才跟电话那头还眉开眼笑的阿林,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变成了露出獠牙的、凶残的、恶狼。他对着永花张开了血盆大口,凶狠地说:“扭什么扭?得瑟得还哼着扭起来了?妖孽!走,回去!”

    永花对他翻了个白眼,阿林马上愤怒地说:“再翻白眼,老子把你这死鱼眼珠子扣出来喂狗吃!”永花听后故意风情万种地瞟了一眼阿林,用手遮挡住嘴巴凑到了阿林的耳边温柔地说:“我还没到回去的时候,我歌还没有唱呢!想当年我在文化广播站时,同学们可都是我的粉丝啊!今天我要为他们尽情歌唱,歌唱我们同学情深!歌唱那知己难求!阿林老同学,你快回去吧!我刚才听着了,那年轻小女人骚劲要爆炸了,她发情了。嘿嘿嘿!你再不回去的话,她憋不住了去大街上拉嫖客了看你怎么办?窑子出来的妓女,习惯成自然了,身边不能缺男人。……”

    阿林用力压低声音,狠狠地对着永花说:“知道吗?你比她贱多了。走,我送你回去!……。”永花甜甜一笑着说:“你是我的小叔子呢?还是我的野鸭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管得着我吗?告诉你吧!如果你是我的小叔子,请你放尊重点,如果你是野鸭子,告诉你我不要鸭子了,我要换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时阿林气疯了,他不管永花是否同意,恶狠狠地一把拉起永花的手就往外拽。

    永花看着阿林,愤怒的目光似火箭。心里想,今天这个场合你还敢这么对我?我是不是该喊抓流氓呢?一想不行,我与他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还是不要自己弄得自己难堪吧!永花的手像被他钳住了似的抽不出来,她只能跟着他牵引的方向走。在灰暗闪烁着的灯光下,他俩手拉着手穿过OK厅。阿林一边笑着和大家频频点头道别,一边手紧紧地牵着永花的手。永花忍着疼痛脸无表情跟着阿林走着,为了体面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跟着他走了。当路过王哲身边时,阿林故意把她拥进了怀抱,深情款款的慢慢走着。眼看他俩出了OK厅,喇叭花唏嘘不已地说:“看他俩真是的,明明想回去的,还故意来坐一坐干吗呢?这把年纪了还故意来秀恩爱。唉!我真的是想不通有啥可晒的呢?”

    可此时的永花,愤怒得牙齿把下嘴唇已经咬出了殷红的鲜血。她转头深情地望了一眼王哲,似有千言万语。王哲看到了他俩牵着手离开,心里百感交集,是妒忌?愤怒?不甘?失落?……,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担心,是怕他们俩又和好如初,担心自己与永花没有了成婚的希望。王哲是恐怕深情难了,空留遗憾呢?还是担忧自己的期望落空,巨额债务失去盾伤呢?王哲是一个不会入戏的人,他为什么而担忧和焦虑,他为什要伤心欲绝,他心里是清清楚楚的,他要得到的是什么一直是清晰明确的。他绝望地望着他两出门,心情很是郁闷他要了几瓶啤酒,在OK厅喝起了闷酒。

    四十年没见面,真的是同学情深。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热闹非凡。凌晨,王鑫海的手机空然响了起来,边上的喇叭花笑着说:“嗨!鑫海不对劲啊?你老婆都在边上,怎么在这个时间点还有人打你电话?快给小芳看看是谁打来的……”王鑫海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咕咚道:“是沈忆,嗨!这个点了,他怎么会打我电话?”喇叭花大笑着说:“快接吧!告诉他我们玩得可高兴呢!问他是不是梦见我们了?……”鑫海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问问他。”说完鑫海接通了电话。听着对方的话,鑫海的脸色立刻紧张了起来,慌乱的眼神望着喇叭花,恐惧得声音都颤抖了。嘴里在说:“喂,……噢?……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你怎么把它给剪了呢?什么快不行了?……,挺住、挺住!快,快,按住了!按住了!……,我马上过来,马上就来!……。”王鑫海听到电话那头的话,吓得毛骨悚然,恐惧得语无伦次。

    挂电话后惊吓得瘫坐在沙发上,傻掉了!慌乱得语无伦次,对着隔了两个人的陈坤说:“快,完了,出大事了……。沈忆,沈忆,唉!他把这个x剪掉了!……。……,快,快去救他。……”鑫海颤抖的脚连走路都站不稳了。陈坤一听马上问鑫海是怎么回事,鑫海慌乱地说了个大概。陈坤听完万分焦急,他用眼睛环顾四周,示意凌娟、红华快过来。大家都围了过来,把他严严实实地圈在了圆里面。他深呼吸一口后强作镇静地说:“同学们,沈忆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与鑫海马上赶往沈忆家,一有情况马上群里通报。鑫海,不能耽搁时间,你知道沈忆家的住址,马上拨打120叫救护车,让救护车赶快过去救人。我与你也马上赶过去。……,红华、凌娟、洪涛,小喜你们通知大家散了吧!……其他同学的安全交给你们了。喔!对了让大家坐上车子后,你们拍个照一个不缺再发车。……千万要确保大家安全回家。唉!这真是个倒霉班!连搞个同学聚会都会出这种事……。”

    凌娟用她那大嗓门喊着:“同学们,大家都上车了吧!王哲让洪涛带,洪涛王哲醉得厉害,你一定要把他送回家,看他上了床你再离开。还有金苟喝得也多了让红华送,我把酩酊大醉的大地主送回家。其他人都上中巴车吧!金男也有点多了,喇叭花你带着他上中巴,下车后把他送到家门口……”话音刚落下,喝得酩酊大醉的王哲,在洪涛的搀扶下,嘴里面不停地说:“洪涛,就你我是向市区方向的,是向西走的,嘻嘻!向西走的。其他的都是向东的,他们都还住在江东。喔!不对,不对!凌娟向西的,红华向西的,永花也该向西的,陈坤向西的还有……。喔!向西的人都着呢!……”洪涛阻止他说:“看你喝成这个样子,还算得出多少人向西?快上车吧!”王哲被洪涛搀着上了车,洪涛第一个开车走了。洪涛车子一走,班级群里突然跳出了一条让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