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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齐声说:“闷死他”

    红华拿出十元钱,递给班主任说:“十元钱带上,看病和赔粪钱用得着!”老师接过钱,陪着沈忆和殷师傅上了粪船,粪船上的大叔摞起袖管用尽力气,朝着镇卫生院的方向摇去。粪船慢慢地从同学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同学们突然间从恶梦中惊醒似的,跳了起来,说:“啊!红华,考试就这样错过了?……”红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硕大的泪珠挂满了脸颊。

    这时洪涛双手紧握的拳头,朝着船棚砸了上去。由于用力过猛,手背中指的皮都破了。红华看着他的手在流血,拿出了口袋中的真丝手帕,帮他包扎好后说:“洪涛,不要这样激动!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了!”

    洪涛对着阿林怒吼道:“徐阿林,你这个害人精!你是故意的,红华已经喊来了带我们去考场的船,你说你会开船。张老师以为你真的会驾驶,才拒绝那条船的。”洪涛骂着骂着,嚎啕大哭了起来。他狠狠地拉着自己的头发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永花拉着王哲的手,两个人哭得瘫坐在了船头上。鑫海喃喃自语说:“小芳,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机帆船送考,好事变成了坏事!”勇霖愤怒得双眼都冒火了,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喇叭花拉了拉他的手说:“勇,别这样!我心疼!要哭就哭出来吧!”可阿林被洪涛在骂,他若无其事地坐在船头上,脸无表情地看着同学们的痛哭和绝望。

    凌娟看着阿林这幅模样,越看越火,嗦地走到阿林身边,戳着他的头说:“故意弄得大家到不了考场,你现在很开心了吧!”阿林听后,看着凌娟讥笑着说:“女诸葛,你怎么知道我开心了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故意的呢?”

    凌娟马上伸出右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阿林遭到了突然袭击,马上站了起来准备还手。他刚伸出手,被沈建宏一把钳住了。凌娟又用手指戳一戳,愤怒地说:“你还想打人?”阿林马上说:“是你打了我!怎么倒打一耙,说成我要打你了呢?”凌娟马上说:“我打你了?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我打你了呢?”阿林马上嗤笑着说:“脸上的印可以证明,大家都看到了,大家可以做证明。”

    凌娟马上说:“你故意让大家误了高考,你还不承认!你要证据证明对吗?那我告诉你,第一,你猛推舵杆,让沈忆掉水里,沈忆可以证明。第二,你猛推舵柄,陈坤及其他同学都看到了,他们可以证明。第三,红华喊来了救我们的船,而你说自己会驾驶机帆船,让班主任打发走救我们的船,班主任可以作证明。”

    阿林马上奸笑着说:“人人都知道你女诸诡计多端,我怎么辩得过你呢?你是在嫁祸于我!”看着阿林还敢跟凌娟狡辩,王哲怒发冲冠,他马上冲到阿林面前,对准阿林的脸重重一拳说:“十年寒窗,难道就这样被你搅黄了?不,我不接受!你不是开机帆船比殷师傅还要稳吗?你为什么不肯驾驶?”

    被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阿林他没敢马上还手。过了一会儿,当他看到王哲转过了脸,背对着他时,他突然袭击对准王哲的屁股上一脚。王哲没有站稳,一个踉跄跌到了河里。

    勇霖看到了,马上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拎住了阿林的后领圈,把阿林提了起来,说:“使了坏!还狡辩?竟把人踢到水里!”说完:用力往河里一扔!扑通一声,水面上冒出了一串汽泡。然后勇霖如跳水运动员似的,对准阿林的头上跳了下去。不偏不倚两个脚正好踩在了阿林的头上,阿林如水中的青蛙一样,四条腿在水中拼了命的划,越划越往下沉。沉到了河底,阿林双脚用力一蹬,触底反弹了。勇霖身体一晃翻了个身,这当口阿林的头探出了水面。

    王哲一手拉住了船沿,刚想往上爬。突然看到阿林被勇霖扔下了水,紧接着勇霖也跳了下来,而且双脚正好踩在了阿林的头上。他马上转身向阿林游了过去,阿林的头刚探出水面,王哲马上扑上去,他想按住阿林的头。由于没有掌控好距离,结果按到了阿林的屁股。阿林拼了命地挣脱,王哲拼了命的把他往下按。勇霖一看马上上去按住了阿林的头,气喘吁吁地说:“闷死他!”船上的同学看着他们在水中肉搏战,勇霖和王哲一个按住了阿林的头,一个按住了屁股。大家愤怒地齐声高喊说:“闷死他,闷死他!闷死他!……”

    金男一看要出人命了!他马上跳了下去,游到勇霖身边,拉着永霖的手说:“冷静,冷静,这样要出人命的。闷死了,你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为这种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他边说边拼了命地拖开勇霖。勇霖被拉开了,王哲与阿林两个人在水中,你按住我,我接住你,一会儿你探出水面,一会儿我探出水面。

    阿林对王哲说:“王哲,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在这水里被你们俩个人闷得,已经把沈忆的屎都吃光了!”王哲根本没有饶了他的意思,睬都不睬他。看着他们俩,似绞在一起的两条蛟龙,在水里翻滚着。永花看到勇霖被金男拖住了,现在是王哲与阿林一对一,她怕王哲斗不过阿林,马上跳入了水中,想与王哲一起并肩作战。

    红华一看永花下水了,想万一再有同学跳下去的话,场面控制不住了。人多手杂,弄不好阿林真的要被闷死的。红华马上高声喊:“好了!狗咬人一口,难道人追着狗去咬还吗?永花,快把王哲劝回来,闷死了他!王哲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值得吗?”

    王哲一看永花正在向他游去,听到了红华在问,闷死了他用自己的命,抵阿林的命值得吗?一想,那怎么值得呢?我是人中精英,他是差生一枚。于是他游向了永花,阿林一听红华让永花劝住王哲,永花正在游向王哲,心里想永花啊!永花,谢谢你了!他马上一个猛子钻到了河对岸,他爬上了岸,赤着脚一溜烟逃掉了。

    金男劝着勇霖说:“你劝王哲上船吧!阿林这张臭嘴,吹牛吹得太不地道了,我也被骗了,我以为他真的开过市里呢!我也误了考试,和你一样也恨死他了。可我们弄死了他,犯了法去偿命,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呢?……”

    看着金男拖住了勇霖,大家都都愤怒地说:“金男你也不是人,你是为虎作伥!你与他这么要好,他会不会驾驶你会不知道吗?”金男苦笑着指了指天空说:“我真的是不知道他吹牛呀!开市里去卖西瓜,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呀!我若有半句假话,让雷劈死!”

    波波怒目圆睁愤怒地说:“屁老师!死阿林!要是听了红华,让赤膊机帆船护送我们的话,就不会错过高考了。……”

    陈坤说:“唉!要是红华喊到机帆船的那一刻,我们都坚决要求老师让我们换船,阻止了他回绝该多好啊!可当时你们大家都不急,就我们几个人上窜下跳地折腾。知道吗?你们为啥不急?因为你们太相信老师了,认为老师总是对的。与老师相比,你们不相信红华。老师批评红华时,有人为红华发声了吗?同学几年了,大家还没有看出来,红华与凌娟这一对绝代双骄,她们的卓见和睿智是远远超过老师的。

    要是大家跟我一样,动动脑子分折一下,算算一分分过去的时间,早已觉得这老师的应急机制,安全意识存在问题了。

    你们想想,这两个人拉屎,这么频繁正常吗?关键的是,其中一个是我们的机匠,是我们每个人的脚!脚!知道吗?他不能动了,我们在这水面上就寸步难行了。老师怎么可以不重视?他倒下了我们就无法到考场了!红华提醒说他们是不是二号病,霍乱时,他怎么不想想问题的严重性呢?现在大家愤怒了!捶胸顿足了!痛哭流涕了,有用吗?烈日烤得我们快冒油了,不肯从顶棚上下去有用吗?”

    洪涛坚决地说:“能让害我们考不了试的人去坐牢,我就算烤焦在这顶棚上也愿意。”红华抚慰洪涛,说:“事已至此,接纳事实吧!”洪涛摇着头说:“我无法接受,太残酷了!”

    红华想,老师临走时吩咐我带领好他们的,我一定得劝他们下棚去。她转头对大家说:“请大家不要这样的犟了,我爸常跟我说,事情在发生前,我们要努力地,积极地,扭转乾坤,要尽全力让它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了,我们只能接纳它带来的结果。如果不接受或抗拒,只能是白白的让自己更加痛苦。

    同学们,现在我们确实错过了考试时间,这已经是事实了,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没法改变了!再恨再拒绝都无济于事了。我希望大家接纳它吧!我们还是回归到现实中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我们是步行去考点,参加下午的考试呢?还是回家去?……”

    我们错过了考试!但我们最起码是健康地活着。你们看看沈忆和殷师傅,生死未卜。你们猜他们俩现在正在想着什么呢?他们现在想的是能不能活下来的事。他们正在祈求上帝能让他们逃过一劫,对他们来说能撑到医院,能活下来已是万幸的了,别说考试了。”

    凌娟环顾着大家说:“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了,走吧!去参加下午的考试。说不定将来会跟据我们其它的课程的分数,破格录取呢?因为这是灾难呀!教委从人道主义出发,也许会酌情处理呢?或给我们一个补考一门的机会!他们会同情我们的,我们一起去争取吧!不要到时候给我们机会,我们自己没有留好装机会的口袋。”

    红华赞同凌娟的说法,高声说:“同学们,我们只能选择坚强,走!参加下午考试去!……凌娟说得对,我们不去参加下面的考试,国家要给我们机会也没办法拿呀?”

    鑫海看了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说:“我想回家,我不想把受了伤还没结痂的皮,再去撕开一次,我没办法静下心来答题。这一身衣服又湿又臭的,我还是回家换选去吧!你们去吧!我信命了。命中注定我只能是,老农民的儿子,小农民的爸爸。”杨小芳马上跟着说:“我也回去,不考了。”

    陈坤看着大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这衣服晒干了,但又被汗浸湿了。同学们!我们错过了考试时间,这让我们很愤怒,但我劝大家不要去研究是谁的责任了!千错万错,是我们身处江东这个地方的错。无奈就无奈在,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投胎到哪个地方!我们身处在这交通死角,到个镇上也要摆渡,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误了考试也算是概率事情。

    原来听太奶奶说,我们江东人要是在刮大风,下大雨的天气,生急病的话,只能在家等死。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也算是亲生经历了。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对于我这个江东弟子来说,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为了子孙后代,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离开江东这个鬼地方啊!……。”

    洪涛苦笑了一下说:“要离开这里?可能吗?唯一的出路已经是堵死了,大学没有了缘,怎么可能离开这鬼地方?”陈坤极为认真地说:“唏!唏!依你说要离开这里,只有上大学一条路?真是书呆子!依我看,要离开江东路多着呢!

    你想想,我们可以去当兵,在部队好好干,当了军官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们可以去经商,当了大老板,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想出去闯荡,怕没有江湖?笑话!哼!不离开江东也行。二十年后,老子赚大钱了!回来在这条江上架起一座大桥,取名坤哥桥!”

    金苟马上跨了一大步,到陈坤身边重重拍了一下陈坤的肩膀,大笑着说:“对!对极了!老子出去卖血,挖煤也要赚回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