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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不了黄蝴蝶的万有引力

    凌娟说:“红华,你看看沈忆考出了这么好的成绩,坏在了体检上,不是不折不扣的阴沟里翻船吗?”

    红华马上辩解道:“凌娟,你也太主观了吧?他怎么知道自己体检会不合格呢?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凌娟哼哧着说:“他不知道分数线过了还有重要的体检关吗?他不该想想最近身体怎么样?告诉你吧,我爸说的这个病,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他这个人就是个拎不清,分不清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要紧的。他是状元,他早点发现的话,是有办法解决的。”

    被凌娟这么一说,大家都说:“对!这个家伙,不可能一点症状都没有。……”红华听了笑着幽默地说:“你说的是有点道理的,不过,他与我结婚的话,正好互补,他没主见,我正好是喜欢决策的。”凌娟马上又说:“红华,他光读书成绩好,死读书是不行的。这个社会永远是情商高的人,领导智商高的人!”红华又辩解道:“这不是正好吗?以后我领导他!……”

    凌娟嗤笑着说:“你看他当一个班长,他合格吗?初中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小学年年都是班长了,亏他说得出口。学校组织的各项比赛活动,他自己没能力张罗,他有办法调动手下人的积极性吗?他只要领导好两个能人就够了,让他们去折腾不就完了吗?而他,自己不能亲力亲为,又没有办法调动手下的积极性,他当班长,班级有奖得吗?这种人会有出息吗?……”

    小芳笑着说:“这种人适合搞科研,研究马尾巴的功能!你别说了,人各有所需,红华就需要一个埋头科研的人,她自己要成为有出息的人,自己当领导者。”

    有一天沈忆在学校蒸饭间塞给红华一纸条,上面写:“亲爱的红华,今天晚上土地庙银杏树边碰头,不见不散!”吃过晚饭红华精心打扮了一下,黄色外套,粉红色蝴蝶结在耳傍抖动着,她开心地一蹦一跳朝目的地走去,远远看到站在树下的,沈忆在等待着她。红华欢快地伸开双手,好像跳着芭蕾舞步,轻快地朝银杏树飞去。看到飘逸过来的红华,多么的迷人啊!沈忆故意一抿嘴,嘴角勾起一甜美微笑的弧度,故意侧脸望其它地方,假装不知红华的到来。红华一看沈忆的后脑勺对着自己,就猫着步轻轻跳过去,从后面双手捂住了沈忆的眼睛。

    沈忆故意假装不知道是红华说:““谁!谁啊?我来摸一下手。啊!这么光滑柔软,是女的?是仙女还是妖怪?……嗨!告诉你哟,我有心上人啦,不要来诱惑我,仙女红华正在赶来的路上唷!嘿嘿嘿!被她看到小心废了你唷!……。”红华憋不住嘻嘻笑了出来。

    放开手后,红华问沈忆说:“说!喊我来有啥事?”沈忆摸着摸着又拿出来几粒糖,红华笑着说:“你以为我是狗啊!让我吃了可以变凶!告诉你,吃凶了要咬人的。”沈忆结巴着说:“这糖对我来说是最甜最好吃的东西了,也是我能买得起的东西里面,算是最贵的东西了。除了糖,其它的我买不起。这礼轻情意重嘛!我家不比你家,你家是富裕人家,且你又是家里的公主,是唯一的公主。这糖对你来说,可能不稀罕,但对于我来说……”

    红华一听马上高兴地打断他的话说:“真的?你……因为你觉得它是最好吃的?最甜的,所以给了我?”沈忆笑着说:“当然啦!”红华欣喜地说:“你真好,谢谢!我和你先每人吃一粒,等把糖全部吃完,我们就散会!你看怎么样?”沈忆苦笑着点了点头。红华看到他的表情,马上说:“你今天该不只是为了给我吃糖吧?我觉得该有事要跟我说对吧?那不要磨蹭了,快说!……”

    沈忆先拿出为红华编织的放书的网袋,然后吞吞吐吐地说:“班主任找我谈话了,说公社的镇中心中学的校长,决定要把我抽调到完中学习。说完中这里都是科班出身的好老师,对我的成绩的提高是有帮助的。说我们现在的片中学校的老师,都是民办老师、代课老师,就一个新来的物理老师,是科班出身的。

    说这些老师,教教普通班还可以,像我这样的尖子生,靠他们的水平是不行的。我们现在学校的老师,都是高中毕业在教我们高中,他们又都在进修,自己还要参加进修考试,考不及格要淘汰的,他们自己应付自己的考试还来不及,哪有这么多的精力教我们。

    化学又没有实验室,空对空的讲化学反应,我们只能靠抽象的死记硬背,怎么学得好呢?政治老师是中学毕业生,他怎么能讲透经济学和哲学呢?这里的教育资源太匮乏了,这个江东片是没有师资办高中的,这大办高中是不符合……,像尖子生……。班主任说他是真心的对我好,才跟我说这些的,让我外人面前不要瞎说,你也不是我的外人,你听了就不要向外传了,知道吗?班主任让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让我准备准备,准备好了就去完中报到,他说他对我的学习是一直很上心的,真的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他希望我从这里出发,为母校争得荣誉!……,我、我,我的心里很矛盾……。”

    红华听后很是不舍和难受,她不舍得沈忆离开,但只能强颜欢笑地说:“那你很快就会去报到吗?恭喜你!沈忆,这是好事,祝你成功!……”沈忆低着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我不舍得离开你。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我想只要我认真读,在哪里读应该都是一样的。不是我们现在的老师都在进修吗?他们去学一点,再教我们一点,应该没有问题的,……。”

    红华一听马上赞成地说:“对呀,他们都在进修,这就好似我们要喝半杯水,他们只要有大半杯,够我们喝就行了啊!如果他有一缸水,太多了,对我们来说也是没用的呀!只要自己用功,相信你在片中也一定能读得好的。再说呗,他们一方面有进修考试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有教学质量的压力,听我爸说,统考中成绩垫底的老师也要被淘汰的,所以他们在抓紧自己学习的同时,肯定也要努力地,竭尽全力地教好书的。

    你看初中时,专业的物理老师都没有,你不是照样考了全县第一名?不是同样超过了,他们镇重点中学的所有考生了吗?你不要去镇上中学,我妈说过,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沈忆,我不舍得你走,我真的不舍得你走。”沈忆看着红华说:“嗯,我也不舍得离开你。好我答应你,我不去镇上中学了,我们俩还是在一起读,认真读,一起考大学。”

    沈忆又焦虑地对红华说:“对了,我妈又催我去珍珍家拿帖子了,我不敢断然拒绝,一是怕妈哭闹,二怕你那边与红伟的婚约取消不了。我想我们还是都拖着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实在不行先拿一下也无妨,到考完大学,你我一起与他们闹分手。……到时我们都进大学了,你不回来跟红伟结婚,我不回来跟珍珍结婚,他们也只能是重新找人结婚了。”

    红华马上严肃地说:“不行,这样不行的。听你的意思是想先拿一下珍珍的帖子,以后再分手是吧!这你千万不能去拿的,拿了珍珍的帖子,再分手比不拿帖子,又多了一份罪业了。我今天回去就跟父母说,取消与红伟的婚约之事。等我取消了,我们俩就定亲,这和鑫海与小芳一样,……,你千万不要去完中报到,我们俩永远在一起,切记!你千万别去拿珍珍的帖子,切记!”

    沈忆坚决地说:“我知道了,两个切记!那我就坚决不去拿珍珍的帖子,坚决不去镇上完中。你回去跟你爸妈说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其实我看不到你,真不知道怎么过,恨不得分分秒秒都不离开你,最好能与你尽快定亲!……”

    红华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说:“不许骗我,你真的是这么的不想离开我?你为了我真的是不愿意去完中?”沈忆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装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幽默地说:“唉!没办法那!我真的是挣脱不了,黄蝴蝶的万有引力啊!”红华开心地说:“你太好了!我真的好感动!我回去就与红伟解除关系,你真的不要离开我去完中哟!你如果离开我的话,我真的会疯的!学校里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往下读?……”

    沈忆又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不去了,为了你我坚决不去。放心,不会骗你的,我爱你之心永不变,约好不去就不去!如果去了遭雷劈。……”两个人约定后,沈忆把红华送到家门口后回了家。

    回家后的红华急着找爸妈说:“爸爸妈妈,今天我有事要宣布,你们听好了,我要和红伟解除婚约。”爸爸一听马上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发烧啦?你说解除就解除啊?你这个性格不男不女,什么家务事都不会的疯丫头,文不像先生、武不像铁匠,除了红伟能包容你及照顾你,跟别人谁能容你?”

    红华仰着头说:“嗨!有了,上帝为我安排了一个,是品学兼优,清秀帅气的白马王子。最最关键是他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他,两情相悦。我们俩相爱是真心诚意的,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我是不会答应与红伟结婚的,如果非让我与红伟结婚的话,我就离家出走。

    对了,我嫁出去,我到他家去。如果你们非要拆散我与沈忆的话,我与他一起去死,让你们唯一的女儿都没有了,你们俩就让红伟为你们俩养老送终吧!……。”

    爸妈一看女儿,这么认真坚定地说着,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女儿脾气有多犟傲。陈老师马上暴跳如雷,厉声说:“你是我女儿吗?小小年纪这么不要脸,你懂什么?我们俩帮你觅好的会差吗?这小子一定是二流子,知道你名花有主,还骚扰你?准是看上我们家的家产而来的,是骗你的。哼!还品学兼优了,分明是个贼头贼脑的滑头。”

    红华毫不示弱地说:“那红伟呢?也许红伟也是看上我们家财产呢?沈忆对我是真心的,跟你们说吧!他妈为他选好了一个叫王珍珍的,让他去拿帖子,为了我,他一再拒绝。而且这次因为他成绩好,学校让他去镇上完中读书,他又为了不舍得离开我,回绝了老师,放弃了去完中的机会。我反正通知过你们了,我不会和红伟结婚的,到时红伟年龄大了,找不到老婆别怪我!”

    陈老师听到这里,看了看红华妈,惊讶地问:“完中也通知他去了?那他到底去不去?”红华马上说:“当然是不去了!他已经与我讲好了不去了!”

    再说与红华分别后沈忆回到家,看到母亲在搓绳,想告诉妈班主任让自己去完中,自己不想去。刚想开口,一想不行,万一妈不同意又哭又闹怎么办呢?沈忆看着妈妈,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说,站在妈面前许久许久,不敢说话。此刻他像僵住了一样,觉得好难、好难,真的有点后悔了,后悔与红华的约定了。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与母亲说。

    第二天早上,沈忆还是照样去片中上学,上课时班主任一看,忙问:“沈忆,你怎么还没去完中报到呀?”沈忆轻轻地说:“不去了,这里也挺好的。”老师惊讶地说:“不去了?到完中去读书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哟!别人削尖脑袋都想去,就是进不去!”沈忆又轻声说:“是金子放哪里都会发光的。再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老师和同学,移了地不一定能更好。”

    红华听了感动得快要流泪了,她心里明白,是自己的万有引力,把他牢牢地吸住了,使他挣脱不了才稳在了这里。同学们听到了都唏嘘不已,凌娟用手肘拱了一下红华说:“你看这书呆子,又拎不清了!”红华白了她一眼说:“你才拎不清呢!知道他为啥不去吗?嘿嘿!”

    凌娟马上嗤笑着说:“为了不与你分开是吧?”红华得意地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凌娟马上低声说:“喔!这样的话更拎不清了!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他不知道,男人靠征服了世界,才能征服女人?……”

    正在这时,班主任又开口了说:“沈忆,不去镇完中,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这样吧!下课后来一趟办公室。”沈忆站了起来,对班主任说:“老师,家里没有问题,只是我不想去。我喜欢这个学校,我觉得我适合在这里读,在这里我觉得踏实,有一种家的感觉。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高考考出好成绩。”

    沈忆这么一说,女同学们那一双双羡慕的目光,都投向了红华。看了这么多羡慕的目光,红华满脸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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