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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狡猾的一笑

    第三天晚上,张福又来了,心急地问姑妈说:“姑妈,红华同意了吗?”素华妈打了一下张福肩膀说:“我在想,这两天不合适,后天倡华结婚了,在这关口不好。再说啦,我今天忙得不可开交。等你表哥结完婚吧!也不差这三四天。”张福急切地说:“不行,追求她的人多,万一这三四天答应别人了呢?”素华妈马上安慰他说:“好,好!有空的话,明天我跟红华先说起一下。对了,你要做伴郎的。记得后天早点来!”

    一大早,一米八身高,肤色白晰的张福跨进了客厅。喜娘扭动着魔鬼身材,笑着说:“哟!好帅的伴郎!你们看看长得多俊呀!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子。那坚毅绝美的唇形,一看就是一个,健谈幽默,风趣横溢的绅士!你这么的光芒四射,新郎的风头都被你抢光了!”素华妈笑着说:“到底是喜娘,这好话一串串的!”喜娘马上笑着说:“这可不是说好话,句句都是实话。伴郎你的未婚妻,肯定是绝代佳人啦!别忘了,结婚时让我来当喜娘哟!……”张福胸脯横阔,骨健筋强。为了展示给红华看,今天向哥哥借了一件哥哥结婚时穿的中山装。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让人看了更加威武。

    素华笑着说:“喜娘,你问他的未婚妻是吗?她就是林华大美女!前几天我舅舅舅妈帮他拿了帖子!”大家的目光投向了靠在门框上的林华。喜娘看了一眼林华说:“哟!好呀,真的是大美女,林华,结婚时让我做你的喜娘,就这样定下啦!”

    林华靠在门框上,看着张福,羞涩地笑了一笑,张福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这时红华来了,

    一看到那熠熠生辉的红华,张福马上迎上去,柔情蜜意地笑着说:“红华,你来啦?”这让妒忌心极强的林华,似百爪刺心一样的难受。愤怒的双拳越捏越紧,指尖都刺入手心肉里了。她低着头向红华翻了个白眼。

    她在想,陈家既然生了我林华,为啥还要生这红华?处处抢我的风头。所有人都说她好,什么知书达理?家教好,待人和善?屁!依我看,她只不过是会演戏!是婊子,是抢别人男朋友的强盗!……。

    新娘娶进门了,在大厅结亲,拜堂,永华端着花烛送新人进新房。从客堂到新房的途中站满了人,大家一起来闹新房的,堵房门的堵门,挡花烛的挡花烛。有的人拿来了锅底灰,涂端花烛的人的脸,哄闹着:“不给喜糖不让进!拿了喜糖和喜烟!才能放新人红绿牵巾进新房!”一阵阵欢笑声经久不息,场面热闹非凡。

    伴郎张福背着糖袋,紧紧地夹在腋窝下,怕被别人抢走似的。他喊着让人排好队,小心翼翼地,两粒两粒地发着。有的人把刚拿到的糖藏好了,又来重新排队了。张福笑着把重复拿者,识别了出来,大家笑着吵闹着说:“我还没有拿到!我还没有拿到!”他的眼睛不时地瞄着红华。红华一动不动站在门边看着热闹,她没有排队没有讨糖。

    张福等待着红华进入讨喜糖队伍,红华只是微笑着爱热闹。张福一边发糖,一边朝红华方向挪动,到了红华身边,他抓了一大把糖,闪电一样地往红华的风衣口袋中一塞。红华笑着低头一看,张福马上转身就走。

    林华看到了这个举动,让她妒火纵烧了。这时的林华愤怒的眼睛布满血丝,恨不得撕了红华的皮。林华愤怒地低着头,发现红华将走过自己的身边时,突然伸出右脚想把红华绊倒,红华被她突然一绊,一个踉跄,一手抓住了门框,跌跌撞撞差点跌下去时。张福一个箭步上去,拦腰抱住了红华。原来张福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红华。

    张福愤怒地指着林华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华一看张福怒视着自己,真的如利刀刮面,羞愧难当。志华拍着手大笑:“哈哈!这就是英雄救美!”大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喜娘拱了一下张福,露出了狡猾的微笑。这一下,林华变本加厉地恨着红华了。

    “新亲上桌啦!开吃啦!……”喜娘大声喊着,红华与林华坐在相邻桌子上。新娘新郎,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逐桌敬酒了。当轮到红华桌时,大家起立受敬,这时林华从邻桌夹缝隙间,伸过来一只手,把一张红烧肉皮放在了红华凳子上。一直在偷瞟着红华的张福,看到了这个举动。他马上喊:“红华不要坐下!”张福边喊边冲过去想拿掉。红华一屁股坐了下去,觉得坐着了东西忙站起来,一摸毛绦新裤上一块烂肉。

    张福摇了摇头说:“唉!对你说不要坐,你坐得这么快!”林华边上的小男孩马上打了一下林华说:“你坏,是你放上去的?”大家一看,红华新的毛绦裤子一大油渍,都啧啧说:“这新裤子,是毛绦的。多贵啊!”大家转过脸对着林华说:“这下红华要翻脸了!……。”

    林华装出若无其事地说:“不小心掉的!”志华和红伟马上说:“林华,别赖了,你是故意放的。”林华边上的一个男孩又说了:“你是故意的!”林华狠狠地推了他一下。男孩又想说话,母亲按住了他的嘴说:““别说了!林华姐这么个大姑娘了,要难为情的!红华姐气量大,不会计较的!……。”

    红华知道一定是林华故意的,她的耳边响起了妈妈的话:“林华的妒忌之心,像猛兽,似魔鬼,千万别指望你的善良会打动她。这种人你一定要远离她,千万别跟她有往来!”红华眼中闪烁着泪花,又气又火,但还是压住火淡然地说:“好了,诚实正义的好孩子,不说了!从小到大,她一直喜欢跟我开这种玩笑的。让我太害怕了!”

    林华妈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红华,自家姐妹别生气。你们姐妹俩性格差异大了点,林华不会做表面文章,不会八面玲珑虚情假意的一套。她不会做作从不虚伪,清澈得一眼就能见底。想说啥就说啥,想做啥就做啥,不会掩饰,其实是没有坏心的。红华是才女,知书达礼,从小受着大哥和大嫂教诲。笑不露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智谋深不见底!……”

    陈木匠听不下去了,他一边端菜一边笑着说:“哈,哈,哈!这是在表扬谁?又是在批评谁啊?你们听得懂吗?常言道,树苗长歪了不扶直,越长越歪。教育子女要弃恶从善,切不可一力撺掇她去作恶!父母不修理,子女心里的茅草越长越茂盛的!”大家听了看了看陈木匠。边上的厨师风趣地说:“老木匠,你的话,大家都在桌子底下竖起大拇指!”陈老师坐在桌上,静静地喝了一小口酒,看了看大家,什么话都没有说,林华妈无趣地低下了头。

    红华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大婶婶来了,笑着说:“唷!你们吃得这么晚?”红华马上起身指了指椅子说:“婶婶你坐!找我爸有事啊?”大婶尴尬地笑了笑说:“是找你有点事!你们吃!等你吃完了,婶与你到房间里说。……”红华苦笑了一下问:“找我,还要去房间里说?”婶婶点了点头。红华马上对着婶婶说:“婶,你不是找我有点事吗?说吧!我觉得不必去房间里说。”

    看看婶婶还是不说,红华马上说:“我爸和红伟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可不想到房间里说,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大婶脸上堆出非常为难的表情说:“那好吧,我就说吧!事情是这样的,张福到林华家拿帖子,中途张福变卦了,说不要拿林华帖子了,这事你知道的吧?”红华看了一眼婶婶说:“知道呀!怎么不知道呢?我爸爸不是在场吗?我爸回家就告诉我了。嗨!他父母后来不是拿了吗?”大婶婶马上叹了一口气说:“唉!帖子是拿了,可是他想还帖子。他要还林华的帖子,这个你难道不知道?”

    红华笑着说:“婶,奇了怪了!你们家亲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素华妈惊讶地说:“啊?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那我问张福为什么中途变卦?他说红华你看上他了,你要招他做上门女婿,所以他就不要林华了呀!”

    红华马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婶,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今天幸亏你是我婶我敬重你,换了别人这么说的话,我真的不客气了,不是扇耳光就打出门。我问你,你家侄儿真的跟你这么说的?那你马上去喊他过来,我们当面对质。我要问他,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他,我看上了他?如果我真说过这样的话,我立马割下自己的舌头。婶,你想想假如我说过这种话,这话是你们写帖子前,还是写帖子后,还是写帖子时说的?

    在写帖子前,你们不是先让他与林华都表了态的吗?当时他们俩个都说了同意的。请问我是在表态之前告诉他的吗?那他还会表态吗?我是在他表态之后告诉他的吗?请问我来过现场吗?张福离开过现场吗?这个时间段我与他见过面吗?

    想嫁祸于人,也该符合逻辑呀!他突然变卦离场跟我有关系吗?这一会儿两个人都表态了,准备写帖了,一会儿拂袖而去了,这是不是已经是很笑话的了?现在来责怪我,说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家张福,岂不是更大的笑话了?”

    你去喊张福来,我倒要问他,他怎么知道我看上了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了,幻觉了?你去喊他来,这件事必须弄明白,是我看上了他?还是他暗恋了我?你们不要颠倒黑白污辱人!说话毫无逻辑思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妈才死多久,你们就这么欺我?……”

    婶婶自知理亏,是自己故意颠倒了是非,她的用意就是要搅黄,红华与张福的好事的。看看红华这样振振有词,一副生气的样子,便更正说:“对不起,侄女是张福看上了你,我刚才说话说得急了点,不小心说反了。”

    红华又说:“婶请你说明白今天来,到底想达成一个什么目的?我尽力让你实现目的。请你说话不要转湾摸角,颠倒黑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大婶一看知道是自己错了,忙说:“侄女,婶把话说错了,你别往心里去,是张福他一直看中了你。当拿帖子时知道你和红伟己解除关系,他马上变卦了!他要我来帮他说媒!……”红华对她笑了一笑说:“婶,那你说吧!是想让我与张福“成?”还是“不成”?只要你一句话我全听你的,你是我亲婶嘛!对不?”

    婶婶略带内疚表情,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红华说:“红华,我的好侄女,你与林华之间谁好谁差,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的,你比她好上千万倍。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先去把林华介绍给了张福,当了林华的媒人就骑虎难下了。唉!婶婶是没办法只能是里外不是人,三边不见好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跟你来商量的,这林华的帖子张福他爸妈己拿,如果悔婚的话,林华脾气犟,万一寻死觅活怎么办?关键她实在喜欢张福。唉!她是一根筋讲不通的,我想你与她都是自家姐妹,只要你肯让手,你回绝张福的话,张福只要追求不到你,他还是要林华的。婶婶求你了,你看你能不能把張福让给林华吧?……”

    红华嗤之以鼻说:“对呀!林华她金贵,命又是软,你们要小心的保护好她,她要天上的月亮你们也张啰着帮她摘!至于我么理所当然把张福让给她。大婶婶,这种事嘛,您说一声不就得了吗?何必这样绕来绕去呢?对于林华,凭良心讲,哪件事情不是我在让着她呢?你们难道没有看见?放心吧!大婶婶!你是我最最敬重的大婶,你吩咐的事我一切照办,不就是让张福对我死心吗?这样吧!我呆会儿给张福写一封信,你拿了去给他。我信中断然拒绝他的追求,我让他死了这条心。婶婶,我丑话说死前面,我拒绝他后,他要不要林华跟我无关啦!不要到时候还来责怪我!”大婶婶急忙说:“放心,不会的!好侄女对不起了!”

    陈老师在一傍一言不发,红伟看不过去了,愤怒地说:“红华,哥问你,你是否对张福也有好感?如果有的话,为什么要让呢?从小到大你让了林华多少次了,人家知道吗?人家感恩吗?为什么总是要你让呢?你知书达理,而人家以为你好欺!……”红华苦笑了一下对红伟说:“哥,大婶婶的面子,我总是要给的,大婶婶希望张福娶林华,我一定要如她所愿的。哥难道我可以连大婶婶的话都不听?”

    陈老师摆摆手对红伟说:“红伟,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