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黑雾出发
希望与灿烂向来是从黑暗与死寂中诞生的。
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里没有大小，没有方位，没有时间，没有光明，没有黑暗，
只有混沌，
和充斥一切的污染。
污染，这是一种完全无法被人类理解，但又会对人类造成毁灭性伤害的存在。
血肉和灵魂，诅咒和祝福，掠夺和给予，全部被粗暴的揉捏在一起，形成了这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亵渎，腐蚀，同化这些都是它的特质。
它是幽邃深海之下的扭曲触手
它是独眠时床底下的腐烂尸体
它是黑夜中衣柜里的白衣怨灵
它永不消亡，它亘古长存。
但，在这片充斥着污染无序和混乱的混沌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簇火苗。
在污秽和不洁的混沌中之中出现了一簇火苗。
火苗的使命便是燃烧。
于是理所当然的，一切都燃烧起来了。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在无声的传播，混沌好似沸腾了。
很快，所有令人作呕的如同万恶之源的污染都被火焰燃烧殆尽了。
似乎都结束了。
这时，混沌“动”起来了，如同出现了一个黑洞。无穷的混沌聚合成了一个圆球，然后这个圆球将自己捏成了一个人形。
这个人，他有一副面孔，却没人能看清他的模样，有一副躯体，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身材。他就在这里，却没人可感知到他。
他就是灵魂。
他就站在那里，火焰将他围在中间。
他似乎很疑惑，但很快又恍然大悟一般。
伸手，把自己身上莫名其妙长出来的触手全部拔掉，又把多余的手脚拧了下来，除了长对地方的的两只眼睛外，其他蠕动的，没长对地方的，提溜乱转的眼珠子也被一个不剩的剜出来。
将这些“零件”全部扔进了火中烧尽。
他上摸摸下摸摸，左看看又看看，在终于确认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零件”之后，纵身一跃
跳入火焰之中。
炼金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燃烧。
他在火焰之中安静的沉眠，任由火舌舔舐他的身体。
皮肤如同蜡一般，不断的融化，然后又重新凝固，火焰在这个过程中就不断地向着他的身体内部入侵。
过了多久？
火焰终于熄灭了。
他站起身来，原本空无一物的心脏处，一簇火苗正在安静的燃烧。
伊芙琳·达什睁开了她的眼睛。
五天后
铜矿村依然热闹繁荣，不足百米的天空中，一枚“太阳”正散发着她的光辉。这是人类已知的所有“太阳”之中比较稳定的一颗了，她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出现“熄灭”的情况了。
街面上行人交错，店铺张罗，热闹非凡。
毕竟，这里是距离圣城最近的一片金属矿产区，而且是一片矿物储量十分丰富的矿产区。
人们发现了这里的机遇，许多人来这里工作，讨生活。所以，虽然名字带“村”字，但其实，这里是一片劳动力充足，生活设施相对完善的小镇。
在矿区开采出的矿物，经过加工之后，只要大概两天的时间就能依靠马车运送到圣城。
老邦德酒馆中
现在酒馆没有什么生意，铜矿村中，会来酒馆潇洒的大部分都是从事矿产相关工作的工人，这些在这个时间段都还在工厂中劳作，只有在工厂下班之后，人们才会来到这里，依靠酒精来缓解身上的疲惫。
每个工厂或酒吧之类的地方都会挂一个24小时的机械钟表。按规定来说，工厂会在钟表指向8时的时候开工，在指向19时的时候给工人下班。
当然，这是按规定来说。
钟表一般都是由发条驱动，一个合格的钟表大概每一年才需要根据圣城中心的那个巨大的钟表调整一次时间。
灷斯在一楼柜台前闷坐，头垫在吧台上，几根红发垂下遮住眼帘，嘴里哼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曲子。
灷斯嘴里出来的歌，是一种让人形容不上来的感觉。没有音调混乱，没有下三滥的歌词，也没有在干嚎，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对劲。
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形容灷斯的歌的话，那应该就是“十分单纯的难听”。
幸好灷斯本人注意力没有在自己哼的歌上，所以这歌声很小，目前还没有人不幸的听见。几次伸手在柜台上摸索，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会突然清醒过来，不一会又把眼睛眯上，头再次放在吧台上。
一股莫名的颓废的气息从灷斯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就好像这个人刚让人用盐给腌透了一般。
一杯啤酒被摔在灷斯面前。
灷斯抬头看了老邦德一眼，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爱喝这个的。”
“切。”
老邦德转身，鼓捣了一会，拿出了一个透明玻璃杯，杯子里是一种冒着淡淡热气的，淡金色的液体。
这叫“蓝花酒”，但是并不含有酒精。
没有特别的味道和口感，像白水一样，但有一种独特的香气，一般是用来调酒，或者热饮。
“你还在想亚森村的事吗？”老邦德把酒杯举起，递到嘴边。
灷斯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在黑雾中行动太过于费神了，所以在安全的时候，非必要情况下我会尽量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所以只是发呆而已。”
老邦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很对。与其想些没用的，不如想想什么时候把觉醒药剂给我送过来一瓶。”
灷斯的笑容僵了。
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你还要那东西干嘛？你又用不着了。“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口蓝花酒，还没来得及品出味来，就急忙吞咽下去。
“……真好喝啊。“
一听这话，老邦德眼睛瞪圆了，眉毛都立起来了，脚底下噔噔噔的跺着他那条木头假腿。
“少说废话，老头子我做点梦难道不行吗？“
“您先别着急。“灷斯又把身子矬下去，笑呵呵的。
“一瓶觉醒药剂，换一个觉醒者，这不是很赚吗？“
“再赚也是你个臭小子赚！“老邦德瞪着眼。
“早就知道你个臭小子盯着我这瓶觉醒药剂了，这次回圣城路过这里，八成是想给我把觉醒药剂顺走！“
“我不管，回圣城之后给我送一瓶过来，听到没。“
灷斯也不跟老邦德接话，就缩着头嘿嘿嘿的笑。
“您先别急，要不我给您唱首歌吧，我跟南方雪山上的精灵学的。格欧说我最近唱歌又进步了很多。”
本来气的拍桌子的老邦德听到这话后，拍桌子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双手抱胸。
“免了，过会我还得做生意呢。”
灷斯：……
“有烟吗？“
“有有……“灷斯没占着理，赶快掐出一根烟来，老邦德叼在嘴里，熟练的点上火。
烟头的红光明亮后又暗淡下去，老邦德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在空气中缓慢消散。
“你不抽吗？”，“不抽。”
“准备什么时候回圣城？”
“今天就出发，伊芙琳已经去购买物品了。”灷斯看老邦德不在纠结觉醒药剂的事情，松了口气，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蓝花酒”一口一口地唑着。
“她才清醒过来几天，能经受得住一路上黑雾的侵蚀吗？”老邦德提有些担心。
伊芙琳在卧床的几天里，一直是老邦德和手下的骑士负责照顾。
“没问题。“灷斯倒是毫不在意。
“别忘了觉醒者是吃哪碗饭的。觉醒之后的身体素质会大幅度提升，对污染和黑雾的抵抗性也会增加。”
“瓦伦斯先生，我把路上需要的物品都买到了。”
这时，伊芙琳牵着两批驮载行李的马儿出现在门口。
身体回复个大概的伊芙琳已经不见那晚摔倒在地板上时的狼狈摸样，身穿合身的布甲，腰间挂有一柄长剑，背后是一杆蒸汽长枪。身体上因污染而丢失的血肉也回复完全。
美丽的面孔已经不见泥泞和污渍，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是却不给人柔弱的感觉。
伊芙琳是一名战士，她清楚的明白亚森村在那个异魔的手中，绝无存在无幸存者的可能。并且，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在被污染的情况下，从亚森村中跨越如此之长的距离来到铜矿村的。
所以，清醒后的伊芙琳没有执拗的要回到亚森村去，而是听从了灷斯的建议，选择去往人类最大的聚集的圣城，将自己已知的情报交到圣城的骑士团手中，借助骑士团的力量调查这件事。
灷斯向柜台后的老邦德摆了摆手，向着门外走去。
相比起伊芙琳，灷斯身上缺少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叫我灷斯就好。”灷斯从伊芙琳手中牵过一匹马，轻轻抚摸马头。
一下，两下，身上浓郁的颓废味慢慢消退。
伊芙琳看向老邦德，又真诚的说到“感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关于那瓶药剂，我会尽快……”话还没说完就被灷斯招呼着上路了。
伊芙琳急忙跟出来。
显然伊芙琳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两人上马，向着黑雾之后的圣城出发。
老邦德伫立，目送两人离开。
“灷斯说的没错，一瓶觉醒药剂换一个觉醒者，赚了。”老邦德自嘲的笑了笑。
“我个老家伙喝下去了，真不一定能成功觉醒……”
年纪大了，即便意志依旧坚硬，客观的肉体衰弱也会影响觉醒的成功几率。
看着灷斯和伊芙琳消失在黑雾中，老邦德不禁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还能战斗的时候。
“打不动了退到文职岗位上不就行了，干嘛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一线冲锋。现在好了，装一条假腿，走路都费劲。”
“真特么的后悔。”
站在老邦德身边的手下沉默的看着自己的队长一边自嘲一边向外走。
心想这个队长连他自己都骗啊。
真要是后悔了，负伤之后留在圣城里面，每天啥都不用干领钱就行了，干嘛还申请来这里当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驻守骑士队队长？
不过是心头还有火焰在不甘心的燃烧罢了。
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里没有大小，没有方位，没有时间，没有光明，没有黑暗，
只有混沌，
和充斥一切的污染。
污染，这是一种完全无法被人类理解，但又会对人类造成毁灭性伤害的存在。
血肉和灵魂，诅咒和祝福，掠夺和给予，全部被粗暴的揉捏在一起，形成了这个不该存在的存在。
亵渎，腐蚀，同化这些都是它的特质。
它是幽邃深海之下的扭曲触手
它是独眠时床底下的腐烂尸体
它是黑夜中衣柜里的白衣怨灵
它永不消亡，它亘古长存。
但，在这片充斥着污染无序和混乱的混沌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簇火苗。
在污秽和不洁的混沌中之中出现了一簇火苗。
火苗的使命便是燃烧。
于是理所当然的，一切都燃烧起来了。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在无声的传播，混沌好似沸腾了。
很快，所有令人作呕的如同万恶之源的污染都被火焰燃烧殆尽了。
似乎都结束了。
这时，混沌“动”起来了，如同出现了一个黑洞。无穷的混沌聚合成了一个圆球，然后这个圆球将自己捏成了一个人形。
这个人，他有一副面孔，却没人能看清他的模样，有一副躯体，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身材。他就在这里，却没人可感知到他。
他就是灵魂。
他就站在那里，火焰将他围在中间。
他似乎很疑惑，但很快又恍然大悟一般。
伸手，把自己身上莫名其妙长出来的触手全部拔掉，又把多余的手脚拧了下来，除了长对地方的的两只眼睛外，其他蠕动的，没长对地方的，提溜乱转的眼珠子也被一个不剩的剜出来。
将这些“零件”全部扔进了火中烧尽。
他上摸摸下摸摸，左看看又看看，在终于确认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零件”之后，纵身一跃
跳入火焰之中。
炼金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燃烧。
他在火焰之中安静的沉眠，任由火舌舔舐他的身体。
皮肤如同蜡一般，不断的融化，然后又重新凝固，火焰在这个过程中就不断地向着他的身体内部入侵。
过了多久？
火焰终于熄灭了。
他站起身来，原本空无一物的心脏处，一簇火苗正在安静的燃烧。
伊芙琳·达什睁开了她的眼睛。
五天后
铜矿村依然热闹繁荣，不足百米的天空中，一枚“太阳”正散发着她的光辉。这是人类已知的所有“太阳”之中比较稳定的一颗了，她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出现“熄灭”的情况了。
街面上行人交错，店铺张罗，热闹非凡。
毕竟，这里是距离圣城最近的一片金属矿产区，而且是一片矿物储量十分丰富的矿产区。
人们发现了这里的机遇，许多人来这里工作，讨生活。所以，虽然名字带“村”字，但其实，这里是一片劳动力充足，生活设施相对完善的小镇。
在矿区开采出的矿物，经过加工之后，只要大概两天的时间就能依靠马车运送到圣城。
老邦德酒馆中
现在酒馆没有什么生意，铜矿村中，会来酒馆潇洒的大部分都是从事矿产相关工作的工人，这些在这个时间段都还在工厂中劳作，只有在工厂下班之后，人们才会来到这里，依靠酒精来缓解身上的疲惫。
每个工厂或酒吧之类的地方都会挂一个24小时的机械钟表。按规定来说，工厂会在钟表指向8时的时候开工，在指向19时的时候给工人下班。
当然，这是按规定来说。
钟表一般都是由发条驱动，一个合格的钟表大概每一年才需要根据圣城中心的那个巨大的钟表调整一次时间。
灷斯在一楼柜台前闷坐，头垫在吧台上，几根红发垂下遮住眼帘，嘴里哼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曲子。
灷斯嘴里出来的歌，是一种让人形容不上来的感觉。没有音调混乱，没有下三滥的歌词，也没有在干嚎，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对劲。
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词形容灷斯的歌的话，那应该就是“十分单纯的难听”。
幸好灷斯本人注意力没有在自己哼的歌上，所以这歌声很小，目前还没有人不幸的听见。几次伸手在柜台上摸索，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会突然清醒过来，不一会又把眼睛眯上，头再次放在吧台上。
一股莫名的颓废的气息从灷斯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就好像这个人刚让人用盐给腌透了一般。
一杯啤酒被摔在灷斯面前。
灷斯抬头看了老邦德一眼，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爱喝这个的。”
“切。”
老邦德转身，鼓捣了一会，拿出了一个透明玻璃杯，杯子里是一种冒着淡淡热气的，淡金色的液体。
这叫“蓝花酒”，但是并不含有酒精。
没有特别的味道和口感，像白水一样，但有一种独特的香气，一般是用来调酒，或者热饮。
“你还在想亚森村的事吗？”老邦德把酒杯举起，递到嘴边。
灷斯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在黑雾中行动太过于费神了，所以在安全的时候，非必要情况下我会尽量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所以只是发呆而已。”
老邦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很对。与其想些没用的，不如想想什么时候把觉醒药剂给我送过来一瓶。”
灷斯的笑容僵了。
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你还要那东西干嘛？你又用不着了。“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口蓝花酒，还没来得及品出味来，就急忙吞咽下去。
“……真好喝啊。“
一听这话，老邦德眼睛瞪圆了，眉毛都立起来了，脚底下噔噔噔的跺着他那条木头假腿。
“少说废话，老头子我做点梦难道不行吗？“
“您先别着急。“灷斯又把身子矬下去，笑呵呵的。
“一瓶觉醒药剂，换一个觉醒者，这不是很赚吗？“
“再赚也是你个臭小子赚！“老邦德瞪着眼。
“早就知道你个臭小子盯着我这瓶觉醒药剂了，这次回圣城路过这里，八成是想给我把觉醒药剂顺走！“
“我不管，回圣城之后给我送一瓶过来，听到没。“
灷斯也不跟老邦德接话，就缩着头嘿嘿嘿的笑。
“您先别急，要不我给您唱首歌吧，我跟南方雪山上的精灵学的。格欧说我最近唱歌又进步了很多。”
本来气的拍桌子的老邦德听到这话后，拍桌子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双手抱胸。
“免了，过会我还得做生意呢。”
灷斯：……
“有烟吗？“
“有有……“灷斯没占着理，赶快掐出一根烟来，老邦德叼在嘴里，熟练的点上火。
烟头的红光明亮后又暗淡下去，老邦德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在空气中缓慢消散。
“你不抽吗？”，“不抽。”
“准备什么时候回圣城？”
“今天就出发，伊芙琳已经去购买物品了。”灷斯看老邦德不在纠结觉醒药剂的事情，松了口气，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蓝花酒”一口一口地唑着。
“她才清醒过来几天，能经受得住一路上黑雾的侵蚀吗？”老邦德提有些担心。
伊芙琳在卧床的几天里，一直是老邦德和手下的骑士负责照顾。
“没问题。“灷斯倒是毫不在意。
“别忘了觉醒者是吃哪碗饭的。觉醒之后的身体素质会大幅度提升，对污染和黑雾的抵抗性也会增加。”
“瓦伦斯先生，我把路上需要的物品都买到了。”
这时，伊芙琳牵着两批驮载行李的马儿出现在门口。
身体回复个大概的伊芙琳已经不见那晚摔倒在地板上时的狼狈摸样，身穿合身的布甲，腰间挂有一柄长剑，背后是一杆蒸汽长枪。身体上因污染而丢失的血肉也回复完全。
美丽的面孔已经不见泥泞和污渍，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是却不给人柔弱的感觉。
伊芙琳是一名战士，她清楚的明白亚森村在那个异魔的手中，绝无存在无幸存者的可能。并且，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在被污染的情况下，从亚森村中跨越如此之长的距离来到铜矿村的。
所以，清醒后的伊芙琳没有执拗的要回到亚森村去，而是听从了灷斯的建议，选择去往人类最大的聚集的圣城，将自己已知的情报交到圣城的骑士团手中，借助骑士团的力量调查这件事。
灷斯向柜台后的老邦德摆了摆手，向着门外走去。
相比起伊芙琳，灷斯身上缺少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叫我灷斯就好。”灷斯从伊芙琳手中牵过一匹马，轻轻抚摸马头。
一下，两下，身上浓郁的颓废味慢慢消退。
伊芙琳看向老邦德，又真诚的说到“感谢您这些天的照顾。”
“关于那瓶药剂，我会尽快……”话还没说完就被灷斯招呼着上路了。
伊芙琳急忙跟出来。
显然伊芙琳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两人上马，向着黑雾之后的圣城出发。
老邦德伫立，目送两人离开。
“灷斯说的没错，一瓶觉醒药剂换一个觉醒者，赚了。”老邦德自嘲的笑了笑。
“我个老家伙喝下去了，真不一定能成功觉醒……”
年纪大了，即便意志依旧坚硬，客观的肉体衰弱也会影响觉醒的成功几率。
看着灷斯和伊芙琳消失在黑雾中，老邦德不禁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还能战斗的时候。
“打不动了退到文职岗位上不就行了，干嘛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一线冲锋。现在好了，装一条假腿，走路都费劲。”
“真特么的后悔。”
站在老邦德身边的手下沉默的看着自己的队长一边自嘲一边向外走。
心想这个队长连他自己都骗啊。
真要是后悔了，负伤之后留在圣城里面，每天啥都不用干领钱就行了，干嘛还申请来这里当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驻守骑士队队长？
不过是心头还有火焰在不甘心的燃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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