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外之天
现在，“白土”醒了，而且，它也饿了。
它渴望新的力量，同时，也渴望吞噬血肉，任何血肉。
手臂连接着百米长的手掌，撕裂大地，在村子正中心破土而出。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不变意义上的手掌，而是无数根相互缠绕的触手，组成了“五指”和“手掌”的形状。
村民们哪见过这种东西，直冲云霄的手臂在村民眼中就像无处可逃的天灾。
巨手自恐怖的地底而来，冲出地面所引发的震动和碎石波及到了附近的路人。原本还算整洁的街道上，一时间死伤无数，血肉模糊。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和痛苦的惨叫。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些意志脆弱的人崩溃，或者开始歇斯底里，或者跪在地上，恳求父神降下救赎。
只是父神的救赎还没有降下，那个伸出地表的巨手猛地拍向地面。
几栋房屋不幸被巨手笼罩，成了一堆碎石瓦片压在手掌底下。
从地底传来的震荡一只没有停止，在这只巨手南方四百米的地方，又有一只巨手露出地表，五根手指死死按在地面。
通过手指可以判断，这两个巨手恰好一只是左手，另一只是右手。
“这……”
村中某个驻守骑士双膝无力跪在地上，双眼中倒映出恐怖景象：
“这两只手是一对……那么它们的主人呢？还在地下吗？”
低头看向地面，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
“到底有多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修贝村地下，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着吗！”
难以想象，在平时生活着的，厚实的，熟悉的村中，地底下竟然潜藏着如此体型巨大的怪物。
“求援！用碰头虫向圣城求援！”奇古一声大喝，把队员们从震惊和恐惧中喊醒。
“用碰头虫求援！然后去村子北侧集合！北方四十公里有一个距离最近的村子，去哪里！”
此时，从地面伸出来的一双巨手按压在地面上，然后两条手臂同时向下用力，一个头顶从两条手臂中间地带，顶开地表，重见天日。
跟着，手臂力量逐渐加大，从头顶开始，庞大的身躯缓慢，但又极具压迫力的暴露在世人视野之中。
两张脚掌站定在地，千米身躯高耸入云。这就是名为“白土”存在的真正模样。
冷漠。
虽然脸上存在勉强可以称为“五官”的东西，可是从中没有向外透露出一丁点情绪，只有冷漠在人心中传递。
和手掌一样，包括这庞大的身体全都是由触手构成。凑近查看，可以发现无数大腿粗细的触手缠绕在一起，蠕动，扭曲。碎石浮土从冷漠的身体上悉数掉落。碎石砸中闪躲不及的人；浮土漂浮在半空中，厚厚一层阻挡阳光照射。
修贝村中俨然已经是一幅地狱景象。
千米的身高，头颅的高度已经超过修贝村的“太阳”。
似乎是有些惧怕太阳，“白土”缓缓把身子蹲下……
在“白土”身下的人类，渺小如蝼蚁一样，无力又绝望的看着巨大的身影在眼中渐渐变大。
一股风压从上空下降，压迫在每一个人身上。耳中轰鸣，视野渐渐变暗……
求生的本能在这种超乎想想，超乎极限的危险之前，已经毫无作用：
“我要死了……跑不掉了……”
瓦砾碰撞，房屋废墟中站起来两个人影。
露露和灷斯两人拨开压在头顶上的杂物，正巧看见这一幕。
“露露，离远点。”灷斯推开搀扶自己的露露，本就在体表飘忽不定的火焰忽然变得暴虐。
大火从灷斯身上高涨，而灷斯目前的精神也不足以实现对火焰过于精细的控制。
身上一部分布甲被火焰烧毁，另一部分则勉强保存下来。
在露露离开灷斯身周围后，后者对体内能量终于不在压制。高温肆意向周围蔓延，腿旁的房屋残骸开始向着熔融状转变。
而为此，灷斯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内部的温度也随之急速升高，坚韧血管内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一样。
刚刚止住的鼻血再次从鼻孔中流出，顺着嘴角流淌到下巴，然后滴落。小血滴还没等落在地上，一脱离灷斯的体表就在空气中燃烧殆尽，不剩一点渣滓。
露露站的稍远些，热浪阵阵拍击在透露出担忧情绪的小脸上。
看着站在火焰中的灷斯，耳中听见人们的哭喊，露露一咬牙，选择去帮助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普通人们。
露露把长剑收于腰间，边跑边发动能力，身体随之变化。
苏阿德·帕里约夫人已经跑不动。
作为一名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在凌晨三点半，熟睡之时被地震震醒，还能跑出来，足已说明她身体硬朗。
可她毕竟年纪太大了，在逃跑的途中，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摔倒在地上。
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摔一下近乎要了半条命。
“呼……老了。我前两年可不是这样子的。”不得不说，苏阿德夫人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这个时候还不忘感慨一下岁月不饶人。
可是先是中却不再允许她有这么良好的态度了。
身侧，一件房屋的墙壁轰然倒塌，而苏阿德夫人此时正好就在这面墙壁将要倒在的地方。
身旁没有人能帮上忙，眼看又有一人将要丧命，视野中一道人影如闪电一闪而过。近乎同时，这面将要倒塌的墙壁忽然发生了爆炸。
不是简单的爆炸，而是在一瞬间，墙壁承受了数千次小型爆炸，将其分解成不会伤人的小碎石。
在苏阿德夫人的视野中，方才还差点压死自己的砖墙，下一秒忽然变成了一地的碎石，而她也幸免于难。
“感谢父神……感谢父神……”口中一边这么马马虎虎的念着，脚下动作却十分迅速。明白此刻逃命最重要，其他都是虚的。
“伟大的父神救了祂的子民，一定不是为了看到其因为跪下来祷告，而耽搁时间，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而灷斯这一边，自从不再压制体内的能量，任其肆意妄为之后，虽然肉体十分疼痛，但好歹不用忍受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了。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几分。
千米高的怪物“白土”还没有正式展开他的攻击，就已经快要把修贝村完全毁掉了。
灷斯正上方，大概与“白土”胸口持平的位置，出现了一簇火苗。然后，火苗开始从上至下做圆弧运动，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红线”。
在向下运动两百米之后，又向上做相对的圆弧运动，最终回到了开始的起点。
就像是把空气当作纸张作画一样，这一簇火苗就是“笔尖”。
最终，一个用“红线”勾勒，直径两百米的“圆”凭空出现在天空中。“圆”的口对准了“白土”的胸口。
极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圆”，毕竟和身高一千米的巨人相比，前者的存在感明显不如后者。
可是“白土”注意到了。它不单单注意到，还从中感知到了一股庞大的能量正在凝聚。
或许是“不死”的特性给了它底气，或许是长时间呆在地下，使它丧失了危机感。在感知到庞大的能量之后，“白土”竟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挪动那苍白，由无数触手构而成的身躯，使之更加靠近天空中的“圆”。
见此状况，灷斯也不和“白土”客气，忍住内脏传递而来的痛楚，无视身体本能发出的警告，伸出一指，指向“白土”。
“圆”中先是倾斜红光和高温，紧接着，一股直径两百米的火柱从“圆”中喷涌而出，直接正面冲击在“白土”胸口。
巨大的轰鸣声和突然出现的火柱引起了所有居民的注意。抬头望去，紧接着他们所有人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在凭空出现火柱的撞击下，千米高巨人站了起来。再仔细看，发现并不是巨人站起来了，而是火焰巨大的冲击传导在巨人的身上，竟然使它的双脚脱离了地面！
“哼！”灷斯眉头一皱，鼻中，耳中鲜血止不住的涌出。天空中火柱加大了攻势，更加的疯狂，更加炙热。
飞起来了！这么大的东西，竟然飞起来了！
千米高的巨人不受控制的腾空，接着，在火柱推力的作用下，于所有人头顶上划过一道弧线，摔入村子南侧的“黑雾”之中。
千米高的肉质生物摔落在地上是什么样子的？
从今天起，所有修贝村幸存的居民都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
山崩地裂、震耳欲聋、气浪如狂风过境，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惨不忍睹！
见终于把这个巨人赶出修贝村，灷斯取出露露留给他的一瓶“治疗药剂”饮下。万幸没有被近乎失控的火焰烧毁。
既然已经转移了战场……
火光一闪，长剑赫斯提亚握在手中。
身体已经不支持进行战斗，但是面对这种怪物，在场的人类没有别的选择。
“以前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应该是沉睡在地底了。问什么会忽然苏醒过来？”
“黑雾”中缺少光亮，居民们抗过震动之后看去“白土”消失的方向，却只能看见一个无法言说的，模糊庞大的身影。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白土”放弃了维持“人形”，而是解放了全部触手，任由无数根细小的触手，和五条巨型触手随心所欲的摇摆、纠缠、在“黑雾”中摇摆不定形的身体，跳起了某个已经失传，并绝不能为人类所知的舞蹈。
“白土”现在很生气，同时也很饥饿。
“更多的血肉……”
“呕……”凡是看到这一幕的村民，全部出现了眩晕、呕吐、昏迷等症状。
世界之外，某个一手执羽毛笔，一手持棕色笔记本的存在在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后，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轻笑一声，然后再祂的笔记本上记录：
【无知又贪婪的人类啊，暂时感谢这覆盖全世界的“黑雾”吧！因为它的存在，阻止了你们窥探这支“舞蹈”的全貌，进而拯救了你们，使你们从“变成不死生物，与白土融为一体”的命运之中逃脱出来。】
之后，祂把注意转向别处，手中羽毛笔不曾停歇，又写下一句句话。
修贝村外，舞蹈的“白土”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就像被相机定格在了某个瞬间。然后，“白土”崩塌了。
形象点来说，就像用石头堆成的山丘。忽然有一天，山丘又变成了碎石头。
灷斯瞪大布满赤红的双眼，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刚才，好像有一个长着乌鸦翅膀，身体覆盖羽毛的人型生物，再“白土”的上方盘旋了十几秒钟……
它渴望新的力量，同时，也渴望吞噬血肉，任何血肉。
手臂连接着百米长的手掌，撕裂大地，在村子正中心破土而出。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不变意义上的手掌，而是无数根相互缠绕的触手，组成了“五指”和“手掌”的形状。
村民们哪见过这种东西，直冲云霄的手臂在村民眼中就像无处可逃的天灾。
巨手自恐怖的地底而来，冲出地面所引发的震动和碎石波及到了附近的路人。原本还算整洁的街道上，一时间死伤无数，血肉模糊。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和痛苦的惨叫。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些意志脆弱的人崩溃，或者开始歇斯底里，或者跪在地上，恳求父神降下救赎。
只是父神的救赎还没有降下，那个伸出地表的巨手猛地拍向地面。
几栋房屋不幸被巨手笼罩，成了一堆碎石瓦片压在手掌底下。
从地底传来的震荡一只没有停止，在这只巨手南方四百米的地方，又有一只巨手露出地表，五根手指死死按在地面。
通过手指可以判断，这两个巨手恰好一只是左手，另一只是右手。
“这……”
村中某个驻守骑士双膝无力跪在地上，双眼中倒映出恐怖景象：
“这两只手是一对……那么它们的主人呢？还在地下吗？”
低头看向地面，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
“到底有多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修贝村地下，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着吗！”
难以想象，在平时生活着的，厚实的，熟悉的村中，地底下竟然潜藏着如此体型巨大的怪物。
“求援！用碰头虫向圣城求援！”奇古一声大喝，把队员们从震惊和恐惧中喊醒。
“用碰头虫求援！然后去村子北侧集合！北方四十公里有一个距离最近的村子，去哪里！”
此时，从地面伸出来的一双巨手按压在地面上，然后两条手臂同时向下用力，一个头顶从两条手臂中间地带，顶开地表，重见天日。
跟着，手臂力量逐渐加大，从头顶开始，庞大的身躯缓慢，但又极具压迫力的暴露在世人视野之中。
两张脚掌站定在地，千米身躯高耸入云。这就是名为“白土”存在的真正模样。
冷漠。
虽然脸上存在勉强可以称为“五官”的东西，可是从中没有向外透露出一丁点情绪，只有冷漠在人心中传递。
和手掌一样，包括这庞大的身体全都是由触手构成。凑近查看，可以发现无数大腿粗细的触手缠绕在一起，蠕动，扭曲。碎石浮土从冷漠的身体上悉数掉落。碎石砸中闪躲不及的人；浮土漂浮在半空中，厚厚一层阻挡阳光照射。
修贝村中俨然已经是一幅地狱景象。
千米的身高，头颅的高度已经超过修贝村的“太阳”。
似乎是有些惧怕太阳，“白土”缓缓把身子蹲下……
在“白土”身下的人类，渺小如蝼蚁一样，无力又绝望的看着巨大的身影在眼中渐渐变大。
一股风压从上空下降，压迫在每一个人身上。耳中轰鸣，视野渐渐变暗……
求生的本能在这种超乎想想，超乎极限的危险之前，已经毫无作用：
“我要死了……跑不掉了……”
瓦砾碰撞，房屋废墟中站起来两个人影。
露露和灷斯两人拨开压在头顶上的杂物，正巧看见这一幕。
“露露，离远点。”灷斯推开搀扶自己的露露，本就在体表飘忽不定的火焰忽然变得暴虐。
大火从灷斯身上高涨，而灷斯目前的精神也不足以实现对火焰过于精细的控制。
身上一部分布甲被火焰烧毁，另一部分则勉强保存下来。
在露露离开灷斯身周围后，后者对体内能量终于不在压制。高温肆意向周围蔓延，腿旁的房屋残骸开始向着熔融状转变。
而为此，灷斯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内部的温度也随之急速升高，坚韧血管内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一样。
刚刚止住的鼻血再次从鼻孔中流出，顺着嘴角流淌到下巴，然后滴落。小血滴还没等落在地上，一脱离灷斯的体表就在空气中燃烧殆尽，不剩一点渣滓。
露露站的稍远些，热浪阵阵拍击在透露出担忧情绪的小脸上。
看着站在火焰中的灷斯，耳中听见人们的哭喊，露露一咬牙，选择去帮助那些没来得及撤离的普通人们。
露露把长剑收于腰间，边跑边发动能力，身体随之变化。
苏阿德·帕里约夫人已经跑不动。
作为一名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在凌晨三点半，熟睡之时被地震震醒，还能跑出来，足已说明她身体硬朗。
可她毕竟年纪太大了，在逃跑的途中，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摔倒在地上。
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摔一下近乎要了半条命。
“呼……老了。我前两年可不是这样子的。”不得不说，苏阿德夫人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这个时候还不忘感慨一下岁月不饶人。
可是先是中却不再允许她有这么良好的态度了。
身侧，一件房屋的墙壁轰然倒塌，而苏阿德夫人此时正好就在这面墙壁将要倒在的地方。
身旁没有人能帮上忙，眼看又有一人将要丧命，视野中一道人影如闪电一闪而过。近乎同时，这面将要倒塌的墙壁忽然发生了爆炸。
不是简单的爆炸，而是在一瞬间，墙壁承受了数千次小型爆炸，将其分解成不会伤人的小碎石。
在苏阿德夫人的视野中，方才还差点压死自己的砖墙，下一秒忽然变成了一地的碎石，而她也幸免于难。
“感谢父神……感谢父神……”口中一边这么马马虎虎的念着，脚下动作却十分迅速。明白此刻逃命最重要，其他都是虚的。
“伟大的父神救了祂的子民，一定不是为了看到其因为跪下来祷告，而耽搁时间，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而灷斯这一边，自从不再压制体内的能量，任其肆意妄为之后，虽然肉体十分疼痛，但好歹不用忍受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了。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几分。
千米高的怪物“白土”还没有正式展开他的攻击，就已经快要把修贝村完全毁掉了。
灷斯正上方，大概与“白土”胸口持平的位置，出现了一簇火苗。然后，火苗开始从上至下做圆弧运动，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红线”。
在向下运动两百米之后，又向上做相对的圆弧运动，最终回到了开始的起点。
就像是把空气当作纸张作画一样，这一簇火苗就是“笔尖”。
最终，一个用“红线”勾勒，直径两百米的“圆”凭空出现在天空中。“圆”的口对准了“白土”的胸口。
极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圆”，毕竟和身高一千米的巨人相比，前者的存在感明显不如后者。
可是“白土”注意到了。它不单单注意到，还从中感知到了一股庞大的能量正在凝聚。
或许是“不死”的特性给了它底气，或许是长时间呆在地下，使它丧失了危机感。在感知到庞大的能量之后，“白土”竟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挪动那苍白，由无数触手构而成的身躯，使之更加靠近天空中的“圆”。
见此状况，灷斯也不和“白土”客气，忍住内脏传递而来的痛楚，无视身体本能发出的警告，伸出一指，指向“白土”。
“圆”中先是倾斜红光和高温，紧接着，一股直径两百米的火柱从“圆”中喷涌而出，直接正面冲击在“白土”胸口。
巨大的轰鸣声和突然出现的火柱引起了所有居民的注意。抬头望去，紧接着他们所有人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在凭空出现火柱的撞击下，千米高巨人站了起来。再仔细看，发现并不是巨人站起来了，而是火焰巨大的冲击传导在巨人的身上，竟然使它的双脚脱离了地面！
“哼！”灷斯眉头一皱，鼻中，耳中鲜血止不住的涌出。天空中火柱加大了攻势，更加的疯狂，更加炙热。
飞起来了！这么大的东西，竟然飞起来了！
千米高的巨人不受控制的腾空，接着，在火柱推力的作用下，于所有人头顶上划过一道弧线，摔入村子南侧的“黑雾”之中。
千米高的肉质生物摔落在地上是什么样子的？
从今天起，所有修贝村幸存的居民都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
山崩地裂、震耳欲聋、气浪如狂风过境，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惨不忍睹！
见终于把这个巨人赶出修贝村，灷斯取出露露留给他的一瓶“治疗药剂”饮下。万幸没有被近乎失控的火焰烧毁。
既然已经转移了战场……
火光一闪，长剑赫斯提亚握在手中。
身体已经不支持进行战斗，但是面对这种怪物，在场的人类没有别的选择。
“以前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东西，应该是沉睡在地底了。问什么会忽然苏醒过来？”
“黑雾”中缺少光亮，居民们抗过震动之后看去“白土”消失的方向，却只能看见一个无法言说的，模糊庞大的身影。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白土”放弃了维持“人形”，而是解放了全部触手，任由无数根细小的触手，和五条巨型触手随心所欲的摇摆、纠缠、在“黑雾”中摇摆不定形的身体，跳起了某个已经失传，并绝不能为人类所知的舞蹈。
“白土”现在很生气，同时也很饥饿。
“更多的血肉……”
“呕……”凡是看到这一幕的村民，全部出现了眩晕、呕吐、昏迷等症状。
世界之外，某个一手执羽毛笔，一手持棕色笔记本的存在在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后，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轻笑一声，然后再祂的笔记本上记录：
【无知又贪婪的人类啊，暂时感谢这覆盖全世界的“黑雾”吧！因为它的存在，阻止了你们窥探这支“舞蹈”的全貌，进而拯救了你们，使你们从“变成不死生物，与白土融为一体”的命运之中逃脱出来。】
之后，祂把注意转向别处，手中羽毛笔不曾停歇，又写下一句句话。
修贝村外，舞蹈的“白土”忽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就像被相机定格在了某个瞬间。然后，“白土”崩塌了。
形象点来说，就像用石头堆成的山丘。忽然有一天，山丘又变成了碎石头。
灷斯瞪大布满赤红的双眼，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刚才，好像有一个长着乌鸦翅膀，身体覆盖羽毛的人型生物，再“白土”的上方盘旋了十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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