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合作
十几个龟奴被锦衣卫暴揍，熙春楼一片混乱。
“吴孟明，有些过分了吧。”
熙春楼二楼一人怀抱美娇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孟明。
“我倒是谁，原来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张大人。”
“适可而止吧，别扰了大家的兴致。”
张凤翼也有些奇怪，熙春楼的龟奴虽然势利，可就算他瞎了眼又怎么会不认识四九城锦衣卫指挥使？
“既然张大人发话了，那我自然要给个面子的。”
锦衣卫指挥使官职三品，而他身为兵部尚书是正二品大员，更关键的事张凤翼背后是东林党，还有哪位首辅周延儒。
“不过张大人，强出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大人改天等你到了我的诏狱，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
吴孟明话里话外透着威胁，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让锦衣卫把那些龟奴统统带走，留在这里容易传闲话。
张凤翼推开身旁的女人，然后走入了包房内，心中也有几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煞星。
谁也不知道的是这包厢温体仁、陈奇瑜、李遇在密谈，至于内容当然还是那笔饷银的下落。
“张尚书，这笔饷银可是你直接经手操办的，如果拿出来的话，大家可以一起把这件事捂住。”陈奇瑜说道。
“巧了，三位阁老，我今日约你们三人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吃独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凤翼在官职上比起这三人低了一些，可他背后是整个朝堂最庞大的体系，东林党！
“是周延儒让你来的？”温体仁试探性的问。
“本官做事不需要他来指点。”
因为这一次饷银事件，让原本就有些裂痕的张凤翼和周延儒更加加深了矛盾。
谁当官不是为了拿钱，这十几万两可不是三瓜俩枣。
听到张凤翼独自前来，温体仁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尚书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其实我们在这里争来争去完全没有必要，眼下谁也信不过谁，我倒是有个主意。”温体仁嘴角升起一抹笑意。
“什么主意。”
“让刑部会同三法司一起审，这样既能为我等洗刷不白，也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怎么能行。”
李遇知和陈奇瑜都不是蠢货，刑部会同三法司公审，这样即便审理出来真凶这笔饷银放到了众目睽睽之下，也就与他们彻底没有什么关系了。
“凤翼是直接经手的人，蓟辽总督是老夫门生，老夫也有嫌疑，但你们别忘了朝堂上还有个更加手眼通天的。”
温体仁一句话让其他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陈李二人可以给温体仁施压是因为温体仁有求于他们，但周延儒可不会惯着他们这些要求。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张凤翼的态度，毕竟张凤翼与周延儒同属一个阵营。
张凤翼也不是蠢货，温体仁敢公审，如此态度表明钱并非是他拿的，同时又不是自己干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这么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拿不到钱还得罪了周延儒，温大人，我有这么蠢吗？”张凤翼冷笑一声。
“只要坐实是咱们这位首辅干的，你我三人弹劾加上皇上，周延儒不倒台也不行了。
当然一旦公审这笔饷银谁也无法染指了，可内阁出缺了，整个朝堂上还有谁能比凤翼你更有资格？”
张凤翼瞳孔一缩，这温体仁对于人心的拿捏确实可怕。
他自己在东林内部有极高的威望，若是加上温体仁他们保举，内阁只要出缺那便是十拿九稳。
“至于正学兄东明兄，你们两位放心，那个时候我自掏腰包给两位聊表心意。”
温体仁暗骂这两个猪队友，眼里只有钱。
“那就从押送银车的人开始审，在永宁门侧翻惊动的人也不少。”
张凤翼这样的回答显然是默认了温体仁的做法，朝堂上互相对立的东林党、齐楚浙党和温体仁因为利益而在一件事上选择了相同的立场。
“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是最先发现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周延儒这里同样不平静。
“阁老，又有人来了。”管家梁弘禀报道。
“不见。”
周延儒只是品茶读书，连眉头都不抬一下。
“都是咱们的东林一党的人，就这么不见会不会…”
这些人来的目的谁都清楚，也是为了那一笔饷银。
梁弘身份不一般，两人曾是多年同窗，只不过因为骑马时从马上摔断了腿成了跛子无法做官，这才成为了周延儒的管家和幕僚，往日里没少帮他出谋划策。
“你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这些人可从来没有把老夫当成东林党的领袖，别忘了当年他们推举入阁时，在我和钱谦益中间他们早就做出了选择。”
每每提及此事，周延儒还是有三分不忿。
梁弘也知道其中的详细，当年的朝堂上周延儒为礼部尚书，又是东林党大员，可这些人在入阁的人选上却选择了周延儒的下属钱谦益。
“没办法，钱谦益背后的人富可敌国。”
“如果不是你我有些手段，恐怕早就被挤下去了。三年了，但凡他们能真心拥护老夫，这朝堂上哪里能有温体仁这等跳梁小丑的地方？”
“整个朝堂上除了温体仁和张凤翼外，最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饷银半路截回的也只有你了，要堤防温体仁反咬一口。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因为这些饷银生出了嫌隙，老爷恐怕会腹背受敌，不得不防。”梁弘也坐到了一旁，似乎在思考对策。
“狼是喂不熟的，老夫早就有了防备。何况你我虽都出自东林党，但能在朝堂上站得住脚靠的却不是他们。”
周延儒捏着胡须笑了笑，对这样的状况毫不在意。
“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回一趟宜兴，去把那几口箱子送回老家。然后绕路去一趟江西找兵备道杨嗣昌，就说老夫对他的策论非常欣赏，要请他回来做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不是张凤翼吗？”梁弘不知道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是不代表以后也是。”
梁弘与周延儒相交四十多载，联想到最近这几日老爷的异常举动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爷你是想要…..”
“咱们的皇上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现在已经从乳猫长成了幼虎，已经有了牙齿，不流血怎么能抖出百兽之王的威风。”
“这是一步险棋。”梁弘还是想要劝周延儒三思而行，可周延儒已经打定了注意。
“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我这一生那一次不是在豪赌。”
“这也是我佩服你的一点，当年阉党势大，东林党人狼奔豚突被迫害者无数。
你却偏偏料定魏忠贤不会长久，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东林党在并且得到重用提拔，五年之内连升六级。
之后在韩旷钱龙锡把控内阁时，你又转而与无人看好的温体仁联手，借着袁崇焕一案居然把内阁首辅次辅全部赶下了台。
第三次在你在东林党推举钱谦益入阁时，横插一手，成为了多方博弈中最大的赢家，将首辅之位收入囊中。
但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你这是在弄权。”梁弘叹息一声。
“我这也是为了自保，你知道当年袁崇焕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往事，周延儒的手都在颤抖。
“吴孟明，有些过分了吧。”
熙春楼二楼一人怀抱美娇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孟明。
“我倒是谁，原来是兵部尚书张凤翼张大人。”
“适可而止吧，别扰了大家的兴致。”
张凤翼也有些奇怪，熙春楼的龟奴虽然势利，可就算他瞎了眼又怎么会不认识四九城锦衣卫指挥使？
“既然张大人发话了，那我自然要给个面子的。”
锦衣卫指挥使官职三品，而他身为兵部尚书是正二品大员，更关键的事张凤翼背后是东林党，还有哪位首辅周延儒。
“不过张大人，强出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大人改天等你到了我的诏狱，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
吴孟明话里话外透着威胁，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让锦衣卫把那些龟奴统统带走，留在这里容易传闲话。
张凤翼推开身旁的女人，然后走入了包房内，心中也有几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煞星。
谁也不知道的是这包厢温体仁、陈奇瑜、李遇在密谈，至于内容当然还是那笔饷银的下落。
“张尚书，这笔饷银可是你直接经手操办的，如果拿出来的话，大家可以一起把这件事捂住。”陈奇瑜说道。
“巧了，三位阁老，我今日约你们三人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吃独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凤翼在官职上比起这三人低了一些，可他背后是整个朝堂最庞大的体系，东林党！
“是周延儒让你来的？”温体仁试探性的问。
“本官做事不需要他来指点。”
因为这一次饷银事件，让原本就有些裂痕的张凤翼和周延儒更加加深了矛盾。
谁当官不是为了拿钱，这十几万两可不是三瓜俩枣。
听到张凤翼独自前来，温体仁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尚书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其实我们在这里争来争去完全没有必要，眼下谁也信不过谁，我倒是有个主意。”温体仁嘴角升起一抹笑意。
“什么主意。”
“让刑部会同三法司一起审，这样既能为我等洗刷不白，也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怎么能行。”
李遇知和陈奇瑜都不是蠢货，刑部会同三法司公审，这样即便审理出来真凶这笔饷银放到了众目睽睽之下，也就与他们彻底没有什么关系了。
“凤翼是直接经手的人，蓟辽总督是老夫门生，老夫也有嫌疑，但你们别忘了朝堂上还有个更加手眼通天的。”
温体仁一句话让其他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陈李二人可以给温体仁施压是因为温体仁有求于他们，但周延儒可不会惯着他们这些要求。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张凤翼的态度，毕竟张凤翼与周延儒同属一个阵营。
张凤翼也不是蠢货，温体仁敢公审，如此态度表明钱并非是他拿的，同时又不是自己干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这么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拿不到钱还得罪了周延儒，温大人，我有这么蠢吗？”张凤翼冷笑一声。
“只要坐实是咱们这位首辅干的，你我三人弹劾加上皇上，周延儒不倒台也不行了。
当然一旦公审这笔饷银谁也无法染指了，可内阁出缺了，整个朝堂上还有谁能比凤翼你更有资格？”
张凤翼瞳孔一缩，这温体仁对于人心的拿捏确实可怕。
他自己在东林内部有极高的威望，若是加上温体仁他们保举，内阁只要出缺那便是十拿九稳。
“至于正学兄东明兄，你们两位放心，那个时候我自掏腰包给两位聊表心意。”
温体仁暗骂这两个猪队友，眼里只有钱。
“那就从押送银车的人开始审，在永宁门侧翻惊动的人也不少。”
张凤翼这样的回答显然是默认了温体仁的做法，朝堂上互相对立的东林党、齐楚浙党和温体仁因为利益而在一件事上选择了相同的立场。
“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是最先发现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周延儒这里同样不平静。
“阁老，又有人来了。”管家梁弘禀报道。
“不见。”
周延儒只是品茶读书，连眉头都不抬一下。
“都是咱们的东林一党的人，就这么不见会不会…”
这些人来的目的谁都清楚，也是为了那一笔饷银。
梁弘身份不一般，两人曾是多年同窗，只不过因为骑马时从马上摔断了腿成了跛子无法做官，这才成为了周延儒的管家和幕僚，往日里没少帮他出谋划策。
“你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这些人可从来没有把老夫当成东林党的领袖，别忘了当年他们推举入阁时，在我和钱谦益中间他们早就做出了选择。”
每每提及此事，周延儒还是有三分不忿。
梁弘也知道其中的详细，当年的朝堂上周延儒为礼部尚书，又是东林党大员，可这些人在入阁的人选上却选择了周延儒的下属钱谦益。
“没办法，钱谦益背后的人富可敌国。”
“如果不是你我有些手段，恐怕早就被挤下去了。三年了，但凡他们能真心拥护老夫，这朝堂上哪里能有温体仁这等跳梁小丑的地方？”
“整个朝堂上除了温体仁和张凤翼外，最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饷银半路截回的也只有你了，要堤防温体仁反咬一口。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因为这些饷银生出了嫌隙，老爷恐怕会腹背受敌，不得不防。”梁弘也坐到了一旁，似乎在思考对策。
“狼是喂不熟的，老夫早就有了防备。何况你我虽都出自东林党，但能在朝堂上站得住脚靠的却不是他们。”
周延儒捏着胡须笑了笑，对这样的状况毫不在意。
“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回一趟宜兴，去把那几口箱子送回老家。然后绕路去一趟江西找兵备道杨嗣昌，就说老夫对他的策论非常欣赏，要请他回来做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不是张凤翼吗？”梁弘不知道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现在是不代表以后也是。”
梁弘与周延儒相交四十多载，联想到最近这几日老爷的异常举动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爷你是想要…..”
“咱们的皇上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现在已经从乳猫长成了幼虎，已经有了牙齿，不流血怎么能抖出百兽之王的威风。”
“这是一步险棋。”梁弘还是想要劝周延儒三思而行，可周延儒已经打定了注意。
“旁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你我这一生那一次不是在豪赌。”
“这也是我佩服你的一点，当年阉党势大，东林党人狼奔豚突被迫害者无数。
你却偏偏料定魏忠贤不会长久，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东林党在并且得到重用提拔，五年之内连升六级。
之后在韩旷钱龙锡把控内阁时，你又转而与无人看好的温体仁联手，借着袁崇焕一案居然把内阁首辅次辅全部赶下了台。
第三次在你在东林党推举钱谦益入阁时，横插一手，成为了多方博弈中最大的赢家，将首辅之位收入囊中。
但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你这是在弄权。”梁弘叹息一声。
“我这也是为了自保，你知道当年袁崇焕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往事，周延儒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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