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君阁内，清凝与老君对坐。

    清凝小脸微红，轻声唤道:“师父。”

    老君:“嗯?”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清凝有些害羞地说，脸红得更厉害了，“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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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见过母亲，

    父亲从小就对我很好，

    带着我，在乡里行医，

    什么好吃的，都给我。

    父亲从军后，我便住在村爷爷家。

    “你要听爷爷的话。”

    他们也对我很好。

    后来，

    我收到了父亲的死迅。

    再接着，村子就被洗劫一空了，我们都逃了。

    ……

    我遇见了师父。

    我喜欢师父。

    是啊，谁会不喜欢他呢。

    我也喜欢狗哥。

    是啊，谁会不喜欢他呢。

    于是我又成了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

    我对师父的感情……变了。

    “——天地君亲师，五伦也……”

    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可它就是不知不觉地变了。

    奇怪的是，我并不慌张。

    ————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呀?”

    老君顿时震惊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但那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老君微微一笑，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平静地说:“我也喜欢小清凝呀。”

    清凝察觉到了老君神情里的犹豫，她知道老君话里的意思没有同意。

    “您不用为难，”清凝强颜欢笑道，“还请不要怪罪我才是。”

    ……

    月明星稀，清凝独自坐在溪边垂泪，一道蓝袍身影悄悄来到她的身旁。

    “睡不着吗?”

    “师父!”

    “你想不想听听，师父过去的事?”

    “嗯。”

    清凝斜倚在老君身侧，老君一脸柔情地看着清凝，清凝则含情脉脉地看着老君。

    老君开始讲故事了。

    ————

    老君的回忆:

    “老君，我喜欢你!”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激动地向老君嚷道。

    “哦。”老君淡淡地说。

    “早呀老君。”

    “老君呀!”“老君哇!”

    “老君!!!”“老君!!!你在哪啊!!!”

    ——我再也……没敢见她……

    “老君!我喜欢你!”

    “老君!没有你我活不了!”

    “老君……我心里……有你。”

    “老君……”

    ……

    ————

    后来，我便很少与人亲近，因为我太招人喜欢了。

    情为何物，

    我当时一直都不知道。

    人类也好，妖精也好，都有向我诉情之人。

    我也并非排斥，但却理解不了。

    直到遇见了你，清凝。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异常心动的感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如果有什么能让你开心，师父都会愿意去做。

    这便是师父对清凝的感情。

    ……

    颗颗泪珠滴入溪流，泛起点点涟漪。溪水潺潺地流，泪珠默默地淌。

    月光下，两人彼此交心，情感的交织化为缕缕细丝，结络成永世割舍不断的羁绊。

    不知过了多久，清凝打破了沉默:“师父，让我自己为自己排解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您，如果可以，我想一个人出去历练一些时日，好吗?”

    老君刚要说些什么，心中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不舍，喉咙哽咽住了。

    半晌，老君开口道:“我不同意。因为……我也喜欢你，清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