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稽古 » 【第八十回】附泉攀附窟涟君,稽古起疑愁梅仙

【第八十回】附泉攀附窟涟君,稽古起疑愁梅仙

    “可是什么?”贾慧问道。

    “可是……”白锦尴尬一笑,“我不记得了。”

    “你是编不出来了吧!”弘晳笑问,“愁梅仙子从一只神鸟变成红罂粟,最后又怎么变成了愁梅仙子的?一个是罂粟,一个是梅花,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都说了是忘了。”白锦笑道,“不过你说我编不出来,怕就是你杜撰吧!”

    弘晳意识到,也不好意思地笑道:

    “所以给我取一个什么号,才好与愁梅仙子相衬?”弘晳问。

    “既然有仙子,那就要有君子。如此,便号窟涟君子好了。”

    “窟涟君子又是什么意思?”弘晳问。

    “将愁梅仙子的泣涕涟涟藏在心洞里。”白锦道。

    纤袅此时发现不对劲,原来这里的人把自己和弘晳凑成一对儿了,自己也玩得开心。但是为了避免尴尬,便寻思着要赶快离开。弘晳也不留她,见天色已晚,便没有刁难。待文人墨客离去后,白锦在此确认无人后,将弘晳请到茶楼密室:

    “主子,奴才从这些书生口中得知了许多您想要的。多少书生官员聚集在此,有用的东西信手拈来。”

    “很好。”弘晳轻轻一笑,“这些只会死读书的人,这时候反而还有些用处了。”

    “主子,今日那名娘子是何人?奴才瞧着也不是福晋,想着可能是家中格格,可那姑娘也独自离开。那种人,信得过吗?”白锦提出疑惑。

    “她是和亲王的嫡福晋吴扎库氏,也是本王非常重要的一颗棋子,你们都好生款待,切不可露馅儿。”弘晳吩咐,“把事情做好。”

    纤袅回到王府,回到韫袭苑。韫袭苑早已摆好冰块,纤袅竟没有发现。她无比烦闷地坐在凳子上,又让琅玕去准备沐浴。沐浴之后,纤袅坐在冰块旁边,又吵着要喝酸梅汤,却被琅玕拒绝。无奈之下,纤袅把琅玕和玲珑“请出去”晒太阳,自己依旧百无聊赖。今日也累了一天,于是纤袅坐在床上,方要开始脱衣服,忽然被什么抱住。她惊叫一声,随即身子被压住。她看到是弘昼,既欢喜,又害羞,又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弘昼戏谑地抚摸着纤袅的脸,“想我不想?”

    “当然想了。”纤袅羞红了脸,不敢对视他。

    “如何想我?”弘昼戏谑一笑,嘴唇在纤袅脸颊和玉颈上游动:“你是要把我想死了!”

    “王爷……这天热,暑气重,这样不太好……我去端来酸梅汤和绿豆汤……”

    “别想溜走!”弘昼挑开纤袅的衣扣,待到玉体横陈,纤袅羞得无地自容。此时弘昼却道:

    “我抱你去月出亭,我们就在那里快活快活!”

    “我这样怎么过去啊!”纤袅有些气恼。

    “我抱你过去,不准别人看。咱们在月出亭耍耍,这样还可以防止你偷溜了!”弘昼笑道。

    “你故意整我!你再这样,我就恼了!”纤袅道,“你偏要惹恼我!这么说,今日心情是好了?”

    “今日真是淋了梅雨了!”弘昼道,“是倒霉透了!”

    纤袅肯定了自己对今日朝堂的猜想,心里面满是愧疚。弘昼虽然不说,但是纤袅也猜想到弘昼的心思。月出亭堆秀在假山上,流水从石缝中流出,亭中又有曲水流觞,水流摇动扇柄,扇柄旋转带动上面的纱扇扇起来。楚桂儿早就准备好冰盆,加上月出亭树木掩映,于是便格外清凉。阵阵凉意,纤袅和弘昼也都感觉到,月出亭如同深秋一般,纤袅慌忙用被子遮住。

    “楚桂儿,烧两壶台郎酒来!”弘昼对亭下高喊。

    楚桂儿带着台郎酒上来,放在贵妃塌前的小茶桌上,便与纤袅饮酒作乐。弘昼又吩咐搬些乐器上来,此时也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弘昼将酒杯放在纤袅面前,然后喂进去,纤袅喝不惯,辣得嗓子疼。

    “乐器也上来了,我为你奏乐,你为我一舞可好?”弘昼问。

    纤袅见自己光着身子就被抱过来,也就一床被子可以裹身。她瞬间脸羞得通红,却又不能拒绝,便道:

    “既要一舞,怎样也要有舞衣不是?”

    “此处又无人,为我一人舞,有何不好?”弘昼轻轻抚摸着纤袅的脸,温热的呼吸让纤袅更加脸红。纤袅不敢直视,只是点点头,却踌躇着。

    “听话,为我一人舞一曲。”弘昼道。

    纤袅扭扭捏捏地下了床,依旧裹着被子,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砖上。弘昼看出了她的犹豫,也不打算强人所难,将她抱在怀中,又抱来一把琵琶:

    “教我。”

    纤袅害羞一笑,接过琵琶,弹出一首《霸王卸甲》,接着又是《月儿高》《春江花月夜》,弘昼听得如痴如醉。当纤袅停下时,弘昼接过琵琶,瞬间传来“铛铛铛”的声音,纤袅忍不住捂住耳朵,道:

    “王爷,我觉得您还是更适合古琴和吹笛吹箫,别的就算了吧!”

    “唢呐呢?”弘昼问。

    “唢呐好……是挺好,不过,这种乐器不太吉利。”纤袅更害怕弘昼吹出锯木头的声音,“王爷,不是一定要去学琵琶的。”

    “我就喜欢琵琶。你和浸月都会弹琵琶,就我不会。”弘昼道,“你必须教我。”

    一提到浸月,纤袅又想起浸月的告发,心里一紧:

    “王爷,江氏到底要告我什么啊?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争风吃醋罢了,回头我找她算账。”弘昼道,“给我来唱首曲儿。”

    “那就来《西洲曲》吧。”纤袅拨动琴弦开唱,“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君愁我亦愁,我却要说妻愁我亦愁。”弘昼叹气,“我竟不知平日里你这么哀愁。”

    “王爷你说什么?”纤袅有些疑惑,“您待我如此好,我又怎么会愁呢?”

    “别逗我了。”弘昼轻抚着她的脸,“平日里我是冷落你了!”

    纤袅不解为何,但是却热泪盈眶。二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

    浸月还是记着这两日的事情,打听到纤袅和弘昼正在月出亭,故准备了荷花酥要送来。见楚桂儿站在山下,琅玕和玲珑站在那里快要睡着了。楚桂儿又在指责:

    “别以为你们是嫡福晋的陪嫁丫鬟,嫡福晋不管你们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公公,平日里嫡福晋也不让我们守夜,您非要让我们在这里守夜,我们能不困吗?”玲珑问。

    “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楚桂儿训斥道,“整个王府就你们两个丫头最不守规矩!嫡福晋纵容你们,你们就不守王府的规矩了吗?”

    “我们守嫡福晋的规矩就行了!”琅玕不屑道,“公公,您虽然是王府总管,但是我们是嫡福晋的人,嫡福晋可护着我们!”

    “你们两个……若是再敢这样玩忽职守,便要用规矩来罚你们了!你们是嫡福晋的贴身丫鬟,更应该以身作则!王爷要寻嫡福晋,你们也不跟着,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嫡福晋被人妒忌,被人说与别人有染,你们又不在场,怎么为嫡福晋作证?”

    “谁敢诬陷我们主子,我找她算账去!”琅玕义愤填膺道。

    “江格格是你敢热的吗?江格格可是王爷最早的女人,我都要敬她三分,你还敢对她不敬?”楚桂儿问。

    “江浸月不过是一个丫鬟,凭借着几分姿色就敢从我们主子手上抢王爷,她也配!”玲珑道,“平日里我看看不惯她那作风,一会儿跟一只哈巴狗一样讨好主子,一会儿又算计主子,哪比得上雪璎老实?整天抱着她那琵琶,就跟一个青楼女子一样!”

    浸月恰巧听到,心里面是怒火中烧。想着自己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难受,如今还受到两个奴才奚落。玫瑰看出浸月的心思,于是轻咳一声,楚桂儿三人注意到,浸月也若无其事地笑着走过去道:

    “楚公公,我听闻王爷和福晋在此,我做了荷花酥,也不算坏了雅兴。麻烦公公替我送进去。”

    “格格回去吧,别去打扰王爷和福晋。”玲珑料想浸月也听全了,便没好气道:“这荷花酥您自个儿留着吃吧。这种东西,一点儿也不精致,福晋不会喜欢的。”

    “不知公公可否替我通报,我亲自送过去,也可以为二位主子助兴。”浸月笑道。

    “这恐怕不太方便,您细听。”楚桂儿做出听的动作,“这不太方便,您交给奴才,一会儿奴才送上去。”

    “既然……不太方便,请您一会儿务必送上去,再替我问个安。”浸月失落道,“有劳公公了。”

    “还不快走,一会儿吵到王爷福晋了!”玲珑道。

    “那我告退了,不打扰王爷福晋了。”浸月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离开。

    回到东厢房,浸月气得将茶几上的茶壶被子全部砸碎。玫瑰要去劝,忽然浸月哭起来——这是玫瑰第一次看到浸月哭。

    “为什么王爷会爱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淫妇,把王爷玩得团团转!你听那声音,丑态毕露啊!我看她就是贪淫,她就是一个淫妇!她背叛王爷,和别的男人亲密,王爷却还把她放在心尖儿上宠,就因为她是明媒正娶先帝赐婚家室显赫的嫡福晋,我就是一个通房丫鬟吗?哪怕我搭上我这条性命,我也决不能让王爷被那个贱人带坏!”

    “格格,会不会是您多想了?”玫瑰问。

    “我多想?”浸月冷笑,“你看清楚谁是你的主子!一天到晚就袒护嫡福晋!我怎么如此倒霉,当初让你分配到我身边的!”

    纤袅家中的丫鬟都改名斜玉旁,纤袅嫁过来的时候,弘昼便命令家中所有丫鬟改名斜玉旁,于是老几辈的丫鬟名字中都有“王”或“玉”,新来的丫鬟便没有太大要求。于是,在王府中带有斜玉旁的丫鬟,都被视为德高望重。当初浸月得宠将玫瑰分配来,也是认为玫瑰更有资质。浸月算是特殊的,由于弘昼宠爱,故赐名“浸月”。如今有了嫡福晋,浸月越发感到冷落,倍感伤神。

    月出亭上,春光融融。纤袅陶醉地靠在弘昼身上,弘昼又在给她喂酒,竟要将她灌醉。纤袅有些神志不清,就想睡,弘昼在她耳边轻轻道:

    “什么时候,再为我生一个?”

    “什么时候都可以……”纤袅痴痴一笑,“那你可要对我好,怀着孩子可累了,生的时候可疼了。”

    “别怕。”弘昼轻声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醉了,我要睡……”纤袅迷迷糊糊道。

    “那可不行,说好的要再为我生一个。”弘昼不依不挠。

    “明儿再说吧,今儿又不是没有过。”纤袅翻个身,“您也要注意身子……”

    “那不行,说好要为我生的,自然要赶快。”弘昼说着便要开始折腾。

    “我要睡了,哪有那么快生?我还正喝着,以后再说……”说着说着,纤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你喝什么?”弘昼忙问,可是纤袅已经摇不醒了。满腔的热血被泼了冷水,看着纤袅恬静的睡颜,他感觉剪不断理还乱。

    “琅玕,上来!”弘昼喊道。

    本来还在与楚桂儿争论,听到弘昼呼唤,琅玕连忙上去。只见纤袅已经熟睡,弘昼脸色极为难看,便小心翼翼问道:

    “王爷有何吩咐?”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