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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神奇

    莺梭织锦电流定律

    登山旭达著

    甘露河林业局四掌柜索贵衡嗖的一下竟然真的从腰上掏出一把乌黑锃亮的真家伙,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

    李丘土看到真家伙黑森森的圆口,正对着他的胸膛。他感到很玄幻,很害怕。他被吓得一哆嗦,差一点被吓尿了!

    辛砺则和高柳翔面面相觑,也感到这个场面和情景特玄幻,特突然。不可理喻,一时不知所措。

    还是长时间工作和生活在深山里的周兴盛和“大高”久见林区里的世面,见怪不怪,毫不惊异,十分谈定。

    周兴盛微笑着说:“这是四掌柜大索对待好朋友特有的热诚,如果他看不顺眼的人,他就不张罗喝了,也不亮真家伙了!”

    辛砺则和高柳翔看着壮汉索贵衡,就像一只老虎,神态平静,但却自有威风。

    甘露河林业局大掌柜凌兴业说:“‘大索’,大家都知道你待人处事实心实意,豪爽热诚。可是,你别吓着桔江供电公司掌柜的们。”

    甘露河林业局四掌柜索贵衡说:“我是二比一敬酒,可是,供电公司无论是中等个的朋友,还是挺高个的朋友都不喝,我就没招了,我觉得太可怕了,只好把真家伙交出来,认输了!”

    原来索贵衡拿出真家伙是缴械认输的意思。

    辛砺则和高柳翔哈哈哈笑了起来。

    李丘土看着真家伙黑森森的圆口正对着自己胸膛,还是心有余悸。

    索贵衡豁达地说:“俺们这边的林业局办社会,三教九流、行行业业都管。我负责后勤和保安等业务,配真家伙是正常工作。放心,现在里面没花生。我是伐木和抬大木头的林业工人出身,硬干,实干,遇到好的大掌柜了,安排我当四掌柜的。所以,我就认准一个理,为人处事要实打实。该我扛起来的活,就是要主动往前上,我就是不喜欢瞎白话虚头巴脑的。”

    “大高”说:“‘大索’和和林业局的掌柜的们一直对变电所实心实意地协助和支持,我回敬一杯。”说着,“大高”和林业局掌柜的碰杯,把杯中酒干了。

    “大高”管索贵衡叫“大索”,关系显得很亲切和随和。“大高”敬酒喝酒的举动,缓和与活跃了酒桌的气氛。

    索贵衡浓眉大眼,威风豪爽,他张口大嘴,侃侃而谈:“桔江供电公司刚成立没几天,供电公司掌柜的们能刹愣的(很快)来山沟里看望一线供电员工,我就感到这是好人,是好掌柜的。我觉得挺对撇子,挺近悯的。我不是欠登(乱嘚瑟的人),我刚才张罗喝酒,是真心实意的,我们林业局就是要三杯美酒敬亲人!周兴盛不喝,我理解。可是,大高个子也不喝,那我觉得是眉毛上搭梯子——放不下脸。我这人眼睛毒,啥样人,我能看出来。我干啥,就喜欢嘁哩喀嚓。看不惯老奶奶上炕——磨磨唧唧。谁都不喝点,那我可是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就是尽量喝点,并不是强人所难。我这个人直来直去,对撇子的就好好在一起嘎估(相处)。不对撇子的,那就是一百度的开水——滚开。”

    周兴盛笑着说:“‘大索’一大家人,祖孙四代,生活在华满山区,传承的是深山老林里特有的文化。‘大索’的确是实在人,心里就像红松的年轮,实心,厚实。”

    甘露河林业局大掌柜凌兴业说:“说起我们‘大索’一大家人祖孙四代,那我还是最了解的。‘大索’从小就跟着他爷爷、他爹,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什么打猎,什么伐木,什么挖棒槌、采药材,样样都是内行。‘大索’的经历和满肚子都是深山老林里神奇的故事。”

    辛砺则特别好奇和感兴趣,说:“那就请索掌柜给讲两个深山里神奇的经历。”

    “行,只要你们愿意听,我就讲。我讲一个,你们就喝点酒,表示表示。算是捧捧场,行不行?”

    辛砺则说:“行!”

    高柳翔鼓掌。

    索贵衡问李丘土:“你,行不行?”

    李丘土脸上挤出假笑,勉强地说:“我看行。”

    “不爽快呀,你是真行?还是假行啊?”

    “真行,真行。”

    “好,那我就讲。我爷爷曾经领一伙人打猎和采棒槌。我从小爷爷就告诫我,山有山神,山有山规。俗话说,靠山吃山。但是,不能什么都吃。要敬畏神灵,要遵守山规。打猎,不能什么都打。有一次,爷爷领的人里面,有个不守规矩的,打了不该打的动物。顷刻间,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咔嚓几个大雷,就专往那个人身边劈。爷爷赶紧把那个人按在地上,一起跪下,嘴里念叨忏悔的咒语。爷爷把那个人的衣服脱下来,挂在远处的树枝上,一个响雷把衣服都烧成灰了。这还不算完,明明我爷爷钻深山老林都认道。可是,天晴后,瞪眼就是找不着回去的路了,转蒙圈了,‘蔴沓山了’。爷爷领着一伙人都跪下,念叨敬畏神灵的咒语。起来以后,就不‘蔴沓山了’。爷爷训练的海东青非常勇猛,我爷爷对待海东青就像对待人一样有感情,精心关爱海东青。有一次,爷爷在山里突然遭遇一只凶猛的黑瞎子,黑瞎子一巴掌就把爷爷扇得皮开肉绽。黑瞎子张口伸舌头就要舔爷爷的脸,那黑瞎子的舌头就像布满刺的铁锉,如果舔一下,半拉脸就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海东青从天而降,俯冲下来,猛烈袭击黑瞎子。海东青的翅膀扇乎有力,尖嘴似钢刀,锐爪像铁叉,与凶猛的黑瞎子展开殊死搏斗。海东青啄伤了黑瞎子的一只眼,黑瞎子败退逃跑了。海东青受了重伤,爷爷死里逃生得救了。山里人有许多苦楚和磨难,经历着许多神奇的事情。爷爷在领一伙人进深山找棒槌时,总是叮嘱要带上红布条。有一个人就是不守规矩,不相信神奇的说法,那天他就是不带红布条。当爷爷发现一颗大棒槌时,欢喜若狂,赶忙招呼快拿红布条,要先把棒槌叶拴住。可是,那个人根本就没带红布条。那个人说,我也看到这颗大棒槌了,我这就动手挖就是!他刚说完这句话,蹲下身子,要开始挖棒槌。可是,奇怪了,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大棒槌,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没了?神奇的大棒槌,是由于没快速拴上红布条?还是会长膀飞走?反正很玄幻,很奇怪,就是来有影,去无踪了!爷爷和挖棒槌的人都傻眼了,让带红布条却不带红布条的那个人肠子都悔青了。爷爷和这些采棒槌的人都很沮丧,再继续向前寻找棒槌,连个棒槌影都没有。夜里,爷爷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穿着红布兜的白胖白胖的人参娃娃,人参娃娃说,我就是白天你们看到的那颗大棒槌。别看我是人参娃娃,可是,我的年龄比你大得多得多,我是生长了八百多年的棒槌之王。今天,让你看到了我,这是咱们的缘分。你们挖参人里面良莠不齐,有的人,不守规矩,人品不好,不配得到我。你家是善良仁义之家,你是有爱有德之人。因此,我决定,跟随你出山。当时,你发现了我。你们没有及时用红布条拴住我,我一眨眼就土遁了,逃到了对面大山三棵红松后面九十八步的地方。明天,你自己一个人到那个地方去找我。记住,要用红布条来恭迎我。你家要珍惜和我的缘分。切记,切记!我爷爷醒来后,感到特别玄幻,半信半疑。第二天,爷爷抱着好奇和试试看的想法,去了对面的大山。看到了真有三棵红松,向后走了九十八步。到了地方,蹲下来仔仔细细察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到有棒槌。爷爷想了想,就是个梦啊!尽想好事呢!爷爷失望地站起身要往回走了,一阵风吹来,爷爷揉了揉眼睛,一步三回头地往回看了看。突然,爷爷在万绿丛中看到了一点红色的美丽无比的棒槌花!爷爷再揉揉眼睛,别是幻觉吧?八百多年的棒槌之王刚才是跟爷爷捉迷藏,试试爷爷心诚不诚。心诚则灵!爷爷毕恭毕敬地跪在棒槌花前,赶忙用红布条拴住了大棒槌,念叨着敬畏的咒语。爷爷用鹿骨签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剥开棒槌旁边的土,一丝一毫也没损伤到棒槌。八百多年的棒槌之王被恭请到我家,一直成为我家的镇宅之宝!”

    甘露河林业局大掌柜凌兴业说:“‘大索’家的那颗老山参,我们几个都看到过。感觉谁能看上一眼,都能延寿好几年。”

    “是啊,那颗老山参价值连城。”

    “传家宝,人家老索家就是不卖。”

    林业局几个掌柜的也随声附和。

    辛砺则一行人听入迷了,大家鼓掌。

    “神奇!”

    “精彩!”

    “来,咱们干一个!”

    “大高”说:“‘大索’,既有故事,又有酒。”

    辛砺则很好奇,兴致勃勃:“再接着讲啊!”

    索贵衡喝了一杯酒:“好,我接着讲。我爹领着一伙人伐木,伐木的活,有许多危险和说道。一天晚上,大伙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大窝棚住地。我爹点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赶忙问其他人看见畅石铁没有?大伙都摇了摇头,我爹吩咐大伙拿着火把去寻找。我爹他们在伐木区域内,很快就发现了畅石铁。只见畅石铁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跪在一棵大树面前,但是,人已经冻僵了。我爹借着火把的亮光发现,畅石铁面前的这棵大树,根部已经被锯断了。但是,这棵大树并没有倒下来。大伙看明白了,畅石铁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搬不倒’。因此,畅石铁看着这棵大树没倒,他没敢跑。因为,伐木工都知道,‘搬不倒,你别跑’。这句谚语很玄幻,很诡异,很灵验。往往,伐木工跑的方向,就是大树追着要倒下的方向,伐木工必然被砸着。畅石铁没敢跑,他被冻僵在这里。我爹急了,救人心切,扑通一声,在畅石铁的身边面对大树跪下了,嘴里念叨着,大树神灵,请原谅我们的冒犯,我们错了。我保证,以后我们对于参天的古树再不冒犯。如果大树神灵非要收走一个人,那就把我收走吧,把旁边那个人放过吧!以往我们伐树,都喊‘顺山倒’,今天我喊‘迎山倒’。把我砸倒,请放过那个人!我爹让大伙赶紧把畅石铁救走,我爹自己跪在大树前面高喊‘迎山倒’!‘迎山倒’!不知道是刮一阵风的缘故,还是我爹舍身救人感动了大树,那棵四个人抱不过来的粗壮大树,在我爹话音刚落时,就轰隆隆地倒下了。是‘顺山倒’,是朝着我爹的反方向倒下的,把大山都砸得直颤动。深山老林里有神灵,人类为了谋生,不可冒犯。我伐木时,遇到参天古树就绕着走。我们抬大木头时,我喊号子。八个人抬不动时,我就不增加人,反而是撤下来两个人。有人说我是裤裆里面拉二胡——扯淡。扯淡就扯淡,撤下来两个人,反而就抬动大木头了!”

    辛砺则感叹:“深山老林里,有许多玄幻和神奇的故事。”

    “大高”说:“咱们再喝一个。”

    大家纷纷举杯。

    索贵衡干了一杯酒,抿了抿嘴唇说:“深山里,是很神奇。但是,也有裤裆里面拉二胡,也真有扯淡的事。就拿以前的西山供电公司后勤来说,那就是扯淡!你们海拔最高的变电所和员工住宅房屋都漏雨了,我听说还得西山供电公司总务后勤负责人批准才能处理,他不批准,厂房和住宅就得好几年都漏雨。我们都看不下去了,林业局给变电所厂房和员工住宅换上了新瓦,帮助修房子。现在,我有个很重要的想法,不知道桔江供电公司掌柜的们能不能同意?”

    辛砺则赶忙问:“什么想法?请尽管说。”

    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八章良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