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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楚相霜想活在一个没人的角落。

    “司琳梅卡和梅子竹那边我解决就好,你组织好语言即可。”

    楚相霜猜疑面前此人。天司……第一次听说,是敌是友?难以预料。他要是和半冬新之合伙,那可就坏了。

    “你找她做什么?”

    “因为我好色。”司双凌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离开花世间。

    “怪。”楚相霜对他的评价就是这样。

    花田里只剩下一人、一狼。

    脑海中,楚相霜问道:“天司是什么人?”

    “你在问我之前首先要考虑我知不知道,好吧?要是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是问更多的人?还是自己探寻?这你要好好思考。”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话说直一些。”

    “这叫情商好吧?”

    “你的情商我不接受,绕什么弯呢。”楚相霜直言不讳。

    “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不是?那我就跟你说!你再欠我一个人情,跟我说话语气好点!”

    “你‘欠人情’的说法没错,但直接说出来让我很不爽,消掉了。”

    “好过分……叽……”雨华天梦故意嗲声嗲气地装可爱道。

    “啧——”

    “怎么了?你这么伤我心我还不能反抗一句吗!切!”

    “……”楚相霜沉默以对。

    “不就是天司吗,我说就是了啦!天司就是‘天之司南’,反应天神的意思。他们只听循天的旨意。即使天要他们在饿死的同时摔死,他们也会尽力服从的物种啦!”

    “实力?阵营?”

    “喂!你也太不礼貌了吧?”

    “小偷、叛徒。”

    “我承认我是干过这些事,但是你不能这样做、这样说,这个叫情商!”

    “……”

    “你好歹谢谢本小姐一下吧?本小姐可是龙!虽然是你的敌人,但你也好歹对你的敌人施展一点敬意吧?”

    “嗯。谢谢。然后,可以回答了吗?请。”楚相霜觉得不够礼貌,特意加了个“请”字。

    “哼!天司站哪队,第一看天意,第二看个人。也就是说,只要天不发话,他们跟谁交情好,就站谁一队。天司也有互相看不惯打架的来着。实力嘛,反正都是些麻烦至极的人物是也!”

    “跟你一样。”

    “嗯嗯,是这样。龙和天司其实不分上下的说。”也不知雨华天梦是真没听出来,还是不愿面对楚相霜的阴阳怪气。

    “九神红怎么看?”

    “无理由无差别敌视,讨厌死了。你看,人家不就是想灭绝全人类吗,怎么了嘛!你看这帮子人类一个一个什么角色!”

    “闭嘴。”

    “叽……明明人家已经悔过了嘛。”

    “那你做过的事情呢。哪一件消失了。”

    “毁灭瑰梦乡是误打误撞的!人家真的只是讨厌人类而已嘛!”

    “那你就给我说说啊?”

    “你先——”

    “说。”

    “哼……人家告诉红大人,那些人类肯定会找一个机会进攻瑰梦乡,尽快铲除为好,红大人不肯;再去找紫大人,同样不肯。笑大人更不用说,找都找不到!我只好偷走九断石,试着毁灭人类啦。”

    “继续。”

    “然后嘛……因为人家不太懂怎么用九断石,就想着污染国王的女儿,让她变成一只恐怖至极的怪物,四处污染其他国民,人界就可以被本小姐毁掉了!”

    “于是?”

    “意外来了。我着了龙心儿——另一位龙的道,三块九断石被夺,本小姐也受了伤。她率领其他龙还有人类,大举进攻瑰梦乡。”

    “龙不是被复活的吗。”

    “谁讲的?没有人比我更懂龙!龙本身就是人界的物种,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一直不出世,九神红他们不知道也对。”

    “你说谎。”

    “天呐!我受害了好吗?你迷信九神红的话是吗?那我就告诉你,碎片是她帮我盗走的,如今她又要尽力贬低我,你看的那本《世源》就是邪书!邪书!本小姐一片好心才对!难道她就不会撒谎了吗!她——背——叛——了我!”

    “继续。”

    “你信一信我嘛……后来我所知道的不多,因为被软禁在了另一个地方。可三咲莉找到了我。我本以为她是来救我的,可还不等我诉苦,她就改变了我那一身的进展,直接将我放逐!气死我了!”

    “嗯……”

    “幸好人家记起来曾经给半冬新之做过融合手术,勉强意识共生以后,人家把一切都告诉了半冬新之。大战结束,人类清算龙心儿的时候,我和半冬新之拼命抢走九断石,供国王女儿吸收。之后国王女儿暴走,成为绝对的强者,杀死龙心儿之后,遭到了反噬,全身爆炸,六块九断石也不太清楚去了哪里……你们收集了很多了,对吧?”

    楚相霜尽力构思着整个故事的脉络。结合九神红、雨华天梦、《世源》的说辞,他整理出来一条,九神红、雨华天梦、半冬新之之间一个很可能的故事。

    说得简单一些。

    一。雨华天梦谋同九神红盗走三块九断石,用以毁灭人类。

    二。雨华天梦遭到算计,九断石被抢,龙心儿发动两界战争。

    三。九神红认为是雨华天梦做了这一切,而《世源》编辑者也将雨华天梦记录为罪魁祸首。后三咲莉受九神红告知,杀死雨华天梦。

    四。九神红大力宣传雨华天梦“背叛”事实,并删除与自己有关桥段。

    五。雨华天梦借融合手术,告知半冬新之一切事实。半冬新之对九神红感到失望,于是叛逃。后夺取九断石,完成雨华天梦“永生”计划。

    六。九神红害怕雨华天梦会寻仇,以及在瑰梦乡重建前后告知世人真相,让她身败名裂,于是尝试哄骗他人,以及努力对雨华天梦斩尽杀绝。

    这就是目前可以总结出来的,三人之间的关系了。

    “那么天司呢?”

    “我说话,你真的信吗?真的,你可是我唯二可以语言沟通的人了!”

    “我信你。”不论她话语真假,关于天司的事情,她总不可能造假。

    “天司是国王女儿爆体而亡后的物种。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可以凑成一句话的样子。对于他们,我知道的我可都说过了!”

    “嗯。关于半冬新之,你懂多少?”

    “那我可太懂啦!她爱吃什么味道的饭我都知道!你尽管问就好啦。”

    “不问私事,你告诉我你们三人间的关系就好。”

    “好。我们仨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至少曾经是。”

    “完了吗?”

    “嗯……目前我和半冬新之一队,她和九神红决裂,我和两方关系其实都还不错……是这样。”

    “谢谢。”

    “不,我谢谢你才对。我现在很开心哦。

    忽然,楚相霜被另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司双凌回来了。

    还不等他说话,楚相霜问道:“你知道人界和瑰梦乡的战争吗?”

    “那?不是历史上的战斗吗。我又没见,怎么懂?现在是偿还你的人情的时候了。我怎么做?”

    楚相霜本想问他九神红的事情。可想到她和天司为敌,也便作罢。

    “等等。阿浪。找柳三青回来。”

    该做的事,楚相霜一时记忆不起来多少。

    只见手镯一闪,昏迷的柳三青现身在地上。

    “好强大的苍狼,契约物居然还可以储物吗……这!好,好美的姑娘!她怎么了?”隔着面具,也感受得到司双凌咸湿的目光。

    “她昏迷很久都不醒。你救的了她吗?”

    “我天司之‘命’司双凌,岂会做不到?只要让我见了面,就什么都可以!”

    司双凌几近是扑倒地靠近柳三青,朝着她上身下身先摸了一下,于是故作深沉地说:“是毒。寇力藏?他倒好,居然敢伤害这样的姑娘……没事了,毒我已经除掉,很快就会醒。幸好遇见了我。知天一族的人,得了病可只有我能治了。”

    “感谢。半冬新之和颜零在之前去过的那个山洞里。你找得到吧。”楚相霜想要指路,可环境还没有恢复,没法子。

    “好。你们要上山顶是吗?我送你们一程吧。就当是你给我看这个姑娘的人情啦。那么,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司双凌看起来很好接近的样子。楚相霜伸手,与他轻轻握一握手。

    “再见啦。顺风!”

    像是祝福,更像咒语。说罢,一阵风吹过,楚相霜和柳三青,同阿浪,眨眼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很高,很冷。风刮得严重。

    面前是一个高大的庙宇,很豪华而又古朴。它很沉静,就好像为了见每一个山下的朝拜者而历经风雪等下去。

    “嗯……这里……是……这里是!?”柳三青昏昏沉沉地醒来,看见四周除了庙宇外,只剩下向下无限地延伸着的山体。

    “山顶。”

    “感谢你,先生!”

    不……不要感谢我……

    “去吧。你的梦想。”

    楚相霜故作镇定。护送柳三青一直到她进入庙宇之中。

    他靠在门墙上,深深叹一口气。

    他拿出通讯小球,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后,他还是说了话。

    “九神红,我现在的心情百分的复杂。我想,我得写一首不知所谓的,无人能赏的朦胧诗,才可以发泄我的心。”

    “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三咲莉姐姐说不好吗?”

    一回神,他已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之中。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