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累倒
第二天天明。
方一横被一阵肉香叫醒。
他已经很久很旧没吃过肉了。
方一横起身，伸展伸展懒腰便循着肉香找去。
原来是胖子在厨房中忙活，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方一横喜笑颜开，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哦呦！胖子，看你这战果颇丰啊！昨天晚上那些人安排明白了？”。
石佛坐在灶边添柴，应答道“多简单的事，还不就是南城氏族，雷、贺、倪、汤四家搞的鬼，本来胖爷是想把他们这四家都抓进大牢里的，刺史刘明差点跪在胖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非要我放四家氏族一马，这几家家主也算上道，胖爷报出大捉刀人的身份，这几个老梆子就任凭胖爷予取予求了，别的不敢说，从今往后，咱们哥几个鸡鸭鱼肉，管够！”。
虽然一大早上吃这些多少有些油腻，可大家吃的都是津津有味。
包括陆东陵和陆麻姑两父女在内。
南城氏族不光给陆东陵送来好吃的好喝的，还将手底下的家丁护卫送到陆东陵手底下驱使。
这多少有些滑稽。
明知道你要人是挖我家祖坟，可还是要给你送来人手。
让陆东陵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方一横心中明镜似的，南城氏族这样上道决然不是看在陆东陵的面子上，要是只有陆东陵，他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肉泥。
氏族低头，是因为石佛暴露了的大捉刀人的身份。
也许南城氏族狗胆包天，不将捉刀人放在眼中。
但却绝对绝对不敢招惹大捉刀人，就是他们在京都的朋友看着大捉刀人也哆嗦啊！
大捉刀人要整治你，只需要给你扣上一个叛国的名头。
先斩后奏，到时候都没地说理去！
也用不着说理，通常情况下，被大捉刀人砍了，朝廷是百分百相信大捉刀人的。
换句话说，南城氏族这些人死在石佛手中是白死。
眼下足足有五十台水风车抽水，蒙山大河的水位下降大半，涝地恢复良田指日可待。
陆麻姑那里也传来好消息，她在温室中培植出来的第一波白瓜和地瓜结果，果实不算大，可也绝对不算小，最小的也堪比拳头，最大的一个手握不住。
陆麻姑煮了一锅白瓜和地瓜，地瓜甘甜，白瓜没什么味道，可也算能填饱肚子。
总要强过啃树皮，挖野菜的。
南城氏族老实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利许多。
又过了三天，当蒙山大河岸边的水风车超过七十架后，终于能够看见河底了。
蒙山百姓心里发苦，在河底他们看到了褐色的禾苗，若是没有这场该死的大雨，现在这些禾苗也该有半人高了吧！
陆东陵脸色悲愤，如若他来的更早一些，或许是另一番场景。
党争害人啊！
争来争去坑的还是穷苦百姓。
陆东陵对身边陆三一阵耳语，陆三急匆匆返回南城，蒙山大河见底，制造水风车之事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把干土填满大河，使得涝地重新变为良田千顷。
再然后就是种植白瓜和地瓜。
陆东陵简单讲述两句这几天发生的种种，而后大手一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开始填土。
蒙山百姓，南城军兵一起动手，将堆积出来的土丘一筐一筐的投入到河底。
百姓们干的热火朝天，陆东陵不知怎的，原地转过身，捂着嘴巴咳嗽片刻，而后抬头看向方一横。
方一横看的真真的，陆东陵嘴角染血，手中也全是血液。
就像点燃了灯油的烛台，火光也在左右摇曳。
方一横上前搀扶住陆东陵，轻声问道“大人，你、你这是怎么了？”。
陆东陵左手藏在袖子中，右手擦拭干净嘴角血迹，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积劳成疾，死在南城也好，总好过死在童观手中，劳烦你送我回去，我、我想睡一会儿！”。
方一横想要搀扶陆东陵离开，陆东陵微笑满面的拒绝，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
尤其是不能被人看见他倒下，不然前功尽弃，之前做的种种都将付之东流。
陆东陵强撑着走下蒙山，等到蒙山百姓看不见他的背影，方一横赶紧上前来搀扶，石佛早已经赶来马车，方一横搀扶陆东陵走上马车。
在车厢中，陆东陵放下重重戒备，脸色苍白，眼中尽是平静。
“一横啊！答应我，让我活下去，起码活到蒙山千顷良田长出白瓜，知道蒙山数万百姓能活下去，那时我也就了无遗憾了！”。
方一横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赶车的石佛打断道“一横，来赶车！”。
方一横匆匆出来换石佛，两人擦肩而过时，方一横猛地拉住石佛手腕，说道“胖子，让他活！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值得活下去！”。
石佛以沉默应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石佛走进车厢，抬手给陆东陵把脉，好一会才说道“大人只是劳累过度，养养就好！”。
陆东陵平静笑了笑，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石大人只管说就是！”。
石佛欲言又止，酝酿许久方才说道“大人心神交瘁，脏器受损，如若发现得早，远离红尘世俗之事，寻得僻静地，颐养天年，可多活三年五载，现在、现在•••”。
陆东陵接着话茬说道“现在我还剩下多久？”。
石佛回答道“长则一两个月，短则十天八天，如若大人还是这般操劳，我断言，不会超过三天！”。
陆东陵脸色依旧平静，“不够啊！石大人帮我，我、我想看蒙山百姓度过难关！”。
石佛在身上找出一枚安眠养神的丹药，塞入陆东陵口中，不一会陆东陵沉沉睡去。
等回到居住小院，方一横小心翼翼的把陆东陵抱进卧室。
陆麻姑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却被石佛拉走。
“放心！你爹只是太过疲倦，吃了我的养神丹药，在睡着呢！蒙山大河见底，你早些去种植白瓜，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陆三和张宗说，你爹身体太差，我要好好给他调理一番，未来几天，他可能去不了蒙山了！”。
陆麻姑重重点头，回到温室准备。
方一横将陆东陵放在床榻上，站在床边一阵长吁短叹。
石佛在他身边说道“要老陆不去蒙山，难啊！”。
方一横点了点头，“所以，按照老陆的活法，他究竟还能活多久！”。
石佛直言道“三五天！”。
方一横追问，“可有办法？”。
石佛答道“有一个算不得办法的办法！”。
这时，门外传出一道浑厚喝喊。
“王师北求见！”。
方一横被一阵肉香叫醒。
他已经很久很旧没吃过肉了。
方一横起身，伸展伸展懒腰便循着肉香找去。
原来是胖子在厨房中忙活，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方一横喜笑颜开，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哦呦！胖子，看你这战果颇丰啊！昨天晚上那些人安排明白了？”。
石佛坐在灶边添柴，应答道“多简单的事，还不就是南城氏族，雷、贺、倪、汤四家搞的鬼，本来胖爷是想把他们这四家都抓进大牢里的，刺史刘明差点跪在胖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非要我放四家氏族一马，这几家家主也算上道，胖爷报出大捉刀人的身份，这几个老梆子就任凭胖爷予取予求了，别的不敢说，从今往后，咱们哥几个鸡鸭鱼肉，管够！”。
虽然一大早上吃这些多少有些油腻，可大家吃的都是津津有味。
包括陆东陵和陆麻姑两父女在内。
南城氏族不光给陆东陵送来好吃的好喝的，还将手底下的家丁护卫送到陆东陵手底下驱使。
这多少有些滑稽。
明知道你要人是挖我家祖坟，可还是要给你送来人手。
让陆东陵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方一横心中明镜似的，南城氏族这样上道决然不是看在陆东陵的面子上，要是只有陆东陵，他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肉泥。
氏族低头，是因为石佛暴露了的大捉刀人的身份。
也许南城氏族狗胆包天，不将捉刀人放在眼中。
但却绝对绝对不敢招惹大捉刀人，就是他们在京都的朋友看着大捉刀人也哆嗦啊！
大捉刀人要整治你，只需要给你扣上一个叛国的名头。
先斩后奏，到时候都没地说理去！
也用不着说理，通常情况下，被大捉刀人砍了，朝廷是百分百相信大捉刀人的。
换句话说，南城氏族这些人死在石佛手中是白死。
眼下足足有五十台水风车抽水，蒙山大河的水位下降大半，涝地恢复良田指日可待。
陆麻姑那里也传来好消息，她在温室中培植出来的第一波白瓜和地瓜结果，果实不算大，可也绝对不算小，最小的也堪比拳头，最大的一个手握不住。
陆麻姑煮了一锅白瓜和地瓜，地瓜甘甜，白瓜没什么味道，可也算能填饱肚子。
总要强过啃树皮，挖野菜的。
南城氏族老实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利许多。
又过了三天，当蒙山大河岸边的水风车超过七十架后，终于能够看见河底了。
蒙山百姓心里发苦，在河底他们看到了褐色的禾苗，若是没有这场该死的大雨，现在这些禾苗也该有半人高了吧！
陆东陵脸色悲愤，如若他来的更早一些，或许是另一番场景。
党争害人啊！
争来争去坑的还是穷苦百姓。
陆东陵对身边陆三一阵耳语，陆三急匆匆返回南城，蒙山大河见底，制造水风车之事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把干土填满大河，使得涝地重新变为良田千顷。
再然后就是种植白瓜和地瓜。
陆东陵简单讲述两句这几天发生的种种，而后大手一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开始填土。
蒙山百姓，南城军兵一起动手，将堆积出来的土丘一筐一筐的投入到河底。
百姓们干的热火朝天，陆东陵不知怎的，原地转过身，捂着嘴巴咳嗽片刻，而后抬头看向方一横。
方一横看的真真的，陆东陵嘴角染血，手中也全是血液。
就像点燃了灯油的烛台，火光也在左右摇曳。
方一横上前搀扶住陆东陵，轻声问道“大人，你、你这是怎么了？”。
陆东陵左手藏在袖子中，右手擦拭干净嘴角血迹，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积劳成疾，死在南城也好，总好过死在童观手中，劳烦你送我回去，我、我想睡一会儿！”。
方一横想要搀扶陆东陵离开，陆东陵微笑满面的拒绝，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
尤其是不能被人看见他倒下，不然前功尽弃，之前做的种种都将付之东流。
陆东陵强撑着走下蒙山，等到蒙山百姓看不见他的背影，方一横赶紧上前来搀扶，石佛早已经赶来马车，方一横搀扶陆东陵走上马车。
在车厢中，陆东陵放下重重戒备，脸色苍白，眼中尽是平静。
“一横啊！答应我，让我活下去，起码活到蒙山千顷良田长出白瓜，知道蒙山数万百姓能活下去，那时我也就了无遗憾了！”。
方一横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赶车的石佛打断道“一横，来赶车！”。
方一横匆匆出来换石佛，两人擦肩而过时，方一横猛地拉住石佛手腕，说道“胖子，让他活！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值得活下去！”。
石佛以沉默应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石佛走进车厢，抬手给陆东陵把脉，好一会才说道“大人只是劳累过度，养养就好！”。
陆东陵平静笑了笑，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石大人只管说就是！”。
石佛欲言又止，酝酿许久方才说道“大人心神交瘁，脏器受损，如若发现得早，远离红尘世俗之事，寻得僻静地，颐养天年，可多活三年五载，现在、现在•••”。
陆东陵接着话茬说道“现在我还剩下多久？”。
石佛回答道“长则一两个月，短则十天八天，如若大人还是这般操劳，我断言，不会超过三天！”。
陆东陵脸色依旧平静，“不够啊！石大人帮我，我、我想看蒙山百姓度过难关！”。
石佛在身上找出一枚安眠养神的丹药，塞入陆东陵口中，不一会陆东陵沉沉睡去。
等回到居住小院，方一横小心翼翼的把陆东陵抱进卧室。
陆麻姑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却被石佛拉走。
“放心！你爹只是太过疲倦，吃了我的养神丹药，在睡着呢！蒙山大河见底，你早些去种植白瓜，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陆三和张宗说，你爹身体太差，我要好好给他调理一番，未来几天，他可能去不了蒙山了！”。
陆麻姑重重点头，回到温室准备。
方一横将陆东陵放在床榻上，站在床边一阵长吁短叹。
石佛在他身边说道“要老陆不去蒙山，难啊！”。
方一横点了点头，“所以，按照老陆的活法，他究竟还能活多久！”。
石佛直言道“三五天！”。
方一横追问，“可有办法？”。
石佛答道“有一个算不得办法的办法！”。
这时，门外传出一道浑厚喝喊。
“王师北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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