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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带着条件的信

    “当把衣服脱下来对,刘叔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伤口有大有小,小的和小孩子嘴巴一样,大的有巴掌长,伤口全部外翻着,露出里面的肉,好在这些伤口并不深,其中有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更多的伤口则是感染流脓了,身上散发着脓水的臭味。”阿伟脸上呈现出后怕,似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在脑中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由的感觉后背冒出冷汗,丧门刘已经那种状态了,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怪不得二叔说他厉害,言无虚之。

    “回来之后,刘叔就陷入了昏死的状态,发烧,感染,各种各样的后遗症都慢慢出现了,医生当时说,刘叔简直就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可恨的是刘叔那几个女人,看着刘叔不行了就把财产都瓜分贱卖跑路了。”阿伟咬着牙咯咯作响,恨恨的说道。

    我盯着坐着床边嘿嘿傻笑的丧门刘,一股悲凉从心尖弥漫开来。

    “等刘叔醒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总是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胡言乱语,刘叔的产业全部都没没了,一些伙计也就走掉了,最后我们几个跟着刘叔时间最长的每个月凑一些钱,勉强能凑齐疗养费,一晃五年就这么过去了。”阿伟说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脸苦涩。

    我以为碰到了阿伟,找到丧门刘就能知道二叔的下落,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算是落空了,心中巨大的落差感让我脸色黯然,儿啊所有人都没有回来,回来一个已经疯掉的丧门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危险?二叔是生还是死?

    “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阿伟看着我,欲言又止。

    “伟哥你说吧。”我不知道阿伟要和我说什么,但是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想知道你二叔的生死,找到他,其实在刘叔回来后,有一个人也找过,那就是杜家的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杜家的势力,杜小姐带着自家的几个人就去了南边,想要打听那处神仙地,找到你二叔,哪怕尸骨,半年过去一无所获的回来。”阿伟微微垂着头,叹息道。

    我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凭借杜家都没有找到二叔,凭我就更不可能了,他的意思在劝我放弃。

    而后,阿伟还告诉了杜家的一些变故,他告诉我,哑巴杜在前年病逝了,没有了哑巴杜的杜家无论是地位还是影响力都下降了一大截,杜家大院也面临拆迁,举家搬迁到了外省。

    我现在的心情简直坏透了,从一开始我就认定,找到丧门刘和杜家就能知道二叔的下落,可现在这一切都表明,二叔彻底消失了,没有一点线索。

    我失望的转身跟着阿伟就要离开,走到观察室门口,就听到嗓门刘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叫:“我冷,我冷!”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丧门刘倒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瘦的额骨前凸,脸色一片青白,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听到喊叫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快步走了进来,一个按住丧门刘,一个人拿出一根针插进了丧门刘的胳膊,把一管药物推射了进去,很快丧门刘就老实的沉沉睡了过去。

    走出精神病院,我问阿伟,知道为什么丧门刘以前为什么一直穿着羊皮袄吗?

    阿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伙计们都知道丧门刘一年四季都有穿羊皮袄这个怪癖,却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伙计问过,被一脚踹了个跟头,从那以后就没人敢问了。

    我心里想到,原来丧门刘被尸气熏了一口这事竟然还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想来应该是他不想被外人知道,可现在疯了,却自讨苦吃,阿伟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没人给他添衣服,而精神病院的大夫也只会当他犯病了,打一针镇定剂了事。

    回到学校所在的市区后,阿伟给我留了一个联系地址就走了,他说还要去送酒,晚了会扣工钱。

    看着阿伟蹬着三轮车走后,我想了想顺着大街朝着记忆力朝着卖冬装的服装店走去,我打算给丧门刘买一件棉衣。

    说实话,我心里还得很恨丧门刘的,如果不是他那二叔就会去什么狗屁神仙地,就不会失踪,可现在看着疯了的丧门刘,却恨不起来了,反而看着他的惨状有些于心不忍。

    到了冬季服装店,我一说要买棉袄,女店长笑呵呵的夸我会过日子,知道反季买衣服便宜,我没多说话,由他领我去了一间类似储物室的地方,里面堆着一个个的纸箱子,他让我随便挑,我挨个看了一眼,随后挑选了一件羊毛皮袄。

    店主笑着夸我眼光好,说这件是纯羊皮的,一口价八十九,我也没心情还价,给了钱后拎着服装袋就出了店门。

    到了恩擎康复中心,医生见我去而复返,也没有多问,领着我再次去了病房,当我掏出了一件冬天穿的羊皮棉袄,医生眼神中透露出诧异,怪异的看着向我。

    “大夫,我这个朋友啊身体有病,就算是夏天也得穿棉袄,要不然会感到很冷。”我对满是诧异的大夫解释道。

    丧门刘的主管医生听我这么一解释,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他还有这个怪病,怪不得这些年他一直喊冷。”

    我站在病床一侧,拿出袋子里的羊皮袄刚给丧门刘套在身上,就看到丧门刘紧紧的抓住皮袄咧嘴嘿嘿的朝我傻笑。

    医生看我给丧门刘-穿上了羊皮袄忽然轻咦一声:“我想起来一件事,有个人在我这留了一封信,说谁要是给这位病人买袄,就把信给他,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差点让我给忘了。”

    我惊讶的直视着大夫,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是谁留下的信?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条件,谁给丧门刘买袄就把信给谁。

    医生领着我朝他办公室走去,毫不避讳的说道,那个留信的人给他留了三百块钱,要不然他才不会管这种事,还说这半年多以来也有几十位来看丧门刘,什么人都有,有的看起来还挺有来头,但是从来没有人提起买袄,他差点就要忘了,还说再有三个月他就退休了,那时候就算有人买袄了,信也看不到了。

    当我从大夫手里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第一眼看到信纸上熟悉的字体,我的脑袋翁的一下,差点炸了,竟然是二叔的字迹!

    激动,兴奋,震惊,难以置信,各种情绪从我身体涌出,让我都快窒息了,我走出办公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浑身颤抖的展开了整张信纸。

    “对不起,大侄子,二叔让你担心了......”

    看到第一行的字我忍不住的眼泪就掉落在了信纸上。

    信上写道,知道丧门刘被尸气喷了一口的人少之又少,他预料到能给丧门刘买棉袄的只有我,因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冷血动物,是不会在乎已经傻了的丧门刘。

    二叔说他了解我的性格,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这里,看到丧门刘喊冷,一定会忍不住去买袄的,这样这封信就会落在我手里,看到这里,我心中一折庆幸,庆幸丧门刘在我临走的时候喊了冷,也庆幸我心软心善给他买了袄。

    信并不长,很快我就从前到后一字不差的看完了一遍,看完心中狂喜,因为二叔并没有死!

    他说到了神仙地他和丧门刘碰到了另外一伙人,那伙人很强,来历也很神秘,最终两伙人选择了合作。

    在那神仙地他们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死伤了很多人,近百人的队伍只有不到五个人最后走了出来,丧门刘被二叔救了出来送到了明月斋门前,否则丧门刘早就死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一伙人和他一样,不为求财,只为了“它”,活下来的那些人中,没人是二叔的对手,“它“自然就落在了二叔手里,拿到之后,却发现只是它的一部分。

    当二叔要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眼睛盯着了村子,只等二叔出现,二叔只能通过一些其他途径告诉那些人,如果敢对我们乱来,二叔就会毁掉从神仙地拿出来的那一部分,那是所有人所承担不起的,二叔也不是软柿子,如果不要命的报复,会造成他们所承受不了的严重后果。

    那些人不敢对我家人乱来,但是还是对二叔不依不饶,因为他们看中了二叔的本事,想要掌控他,并且得到那一部分,但是二叔并不愿意被这些人所用,最后只好不在出现隐藏起来。

    “大侄子,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处看着你上高中,考大学,也看到了你很刻苦的掌握留给你小册子中的山术,我很欣慰,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这些年没有告诉你我还活着,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当看到你来省城读书,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找机会把你引到了这里,让你看到这封信。”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我是碰巧来这里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二叔一手引到这里的,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阿伟的出现也是二叔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