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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毕业季又来临——博士盲审遇大修,硕士频频出问题

    康云英的博士论文盲审拿到了两个B一个C,这意味着要大修后再送给评C的老师评审,获得B及以上才可以申请答辩。这意味着这次毕业是有风险的。拿到盲审结果后,康云英请山北二位老师看了一下评审意见。

    “这个老师给你提出的这个建议还是挺好的,如果朝这个方向解释的话,我感觉也是可行的。”山老师说道,

    “对,老师,我感觉这个老师看论文看的还是很细致的,他提的这个建议很中肯。”康云英回到,

    “嗯,他这还给你画了一个新名词出来,感觉应该是音译过来的,咱们确实是没见过。”北老师说道,

    “对,咱们这个现象当初是确实没找到是什么东西,就没给解释,这个老师给的这个名词,我也上网查了一下,确实就是跟咱们这个一样的。”康云英说道。

    “那你照他这个提的建议改一改,修一修,我感觉问题不大,山老师您觉得呢。”北老师给出了颇为肯定的回答。

    “先照着改改,改完咱们再讨论。”山老师如此回答。

    讨论完后,康云英又陷入了忙碌状态,并在晚上把她男朋友关志明叫来办公室跟她一起修改。

    与此同时,研三的毕业也到了关键期。疫情影响,他们的工作面试大多在线上就完成了。

    又到了一年毕业季。天临二年,研三的大多都在修改论文降重,不过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秦一南。

    由于长期老师在办公室找不到他人,并且他自己对实验也不上心,在最新的一次汇报中,山老师提出让他延毕半年的想法。说受疫情影响有些牵强,但是他确实是要延毕了。

    印乐清他们研二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只感到恐慌,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毕不了业。

    印乐清和江琳琳尤其如此,宿舍里的信息交流又开始了:

    “琳琳,你看咱上一届山老师这三个学生,两个转博了,一个延毕,这毕业就这么费劲吗?”

    “哎,我感觉秦师兄毕不了业纯粹是因为他个人原因吧,上次汇报,他那个ppt还自动播放呢,他那个图还是用excel做的呢,咱汇报的时候也没用excel作图吧。”江琳琳回答道,

    “那倒是也是,北老师都忍不住说他了,让他上点心,我感觉山老师也是真生气了,不然不会让他延毕的。”印乐清想起他上次答辩的场景说道,

    “今年延毕的还挺多的,我听他们说有一个组里的研三的都延毕了,就是人家本来有一个人能今年毕业,但是他老师说就你一个人毕业,不好答辩什么的,让他跟别人一起延半年。”江琳琳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传闻说。

    “我去,这么狠,一个组的都延毕。”印乐清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也不知道咱们这一届怎么样,这感觉之前咱组也没延毕的硕士啊,今年就有了。”江琳琳担心到,

    “对啊,以前都没有,我其实看咱组硕士的论文也没有那么大难度,但是自己做起来,感觉这数据真难凑,我本来以为我这第一次实验就能出来一章呢。”印乐清想起第一次实验的结果不仅更加忧虑。

    “你这好赖还做了一次实验呢,我这下周才第一次实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江琳琳的材料这周才刚到,排到了下周的实验。

    “哈哈,云英师姐说第一次做实验往往都是这样,感觉是在和实验室磨合。”印乐清已经完全接收了第一次实验失败的冲击。

    很快便到了江琳琳第一次做实验的日子,第一天范博明带着她有熟悉了一遍流程,江琳琳才有胆量自己操作,不过她和印乐清不同的一点是,她每天都起的很早,然后忙碌到晚上,一连三天。

    第三天晚上回来江琳琳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她首先是狂吃东西,然后就是疯狂找人说话,在实验室自己一个人是真的会憋疯的。

    “哎,乐清,我算是知道为啥你那时候那么烦了。这个202实验室确实让人难受,一天到晚的也见不到个人。这玩意谁能在里面待一个周啊。”江琳琳说道,“哎,我那个材料那么贵,我可小心了,今天那个赵老师学生还来问我,是不是做实验用这个材料了,他们也想用。”

    “哎,咱们组好久之前好像买过这个材料,做过这个方向,后来就没人用了,这不你才新买来。”印乐清回到。“你什么时候做完实验啊。”

    “我感觉明天就差不多了,看情况吧,不行就再来一天。”

    不过第四天的晚上江琳琳很早就回宿舍了,刚把包放下,随着一声叹息,“乐清,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咋了?”

    “我那个斥巨资买的材料,它裂开了。”

    “什么意思,就是物理上的说它裂开了,坏了吗?”

    “对,就是物理意义上的裂开了,我是抽象意义的裂开了。而且上次我不是说那个材料一万多吗?其实不是,全款下来要两万多。”江琳琳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无欲无求地说到,古婉听到了这个消息,火速打开微信分享给了他们小团体。

    “那不是新买的吗,那个生产厂家不是说现做的吗?”

    “哎,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应该不是我使用的问题吧,我都特别关照它了,一开始还让范师兄看着我做的实验。哎,这么贵的材料让我用成一次性的了。”江琳琳复盘到,

    “那肯定不是啊,咱组买过这么多材料,哪个是一次实验就用坏的。”印乐清也分析到。“得找他们厂家吧,这东西要是有保质期,这都还没过保质期呢,这买回来有一个周吗?”

    “差不多也就一个周,快递来的时候我拆快递都小心翼翼的,弄出来就给它放盒子里供起来了,它倒好,第一次用就给我裂开了。这我那些样品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江琳琳说,“师兄说明天等他们销售上班了,给他们说一下,感觉应该能退回,其实尾款还没给他们打呢。”

    “那还行,他这么大公司应该能给负责售后吧。”印乐清感慨到,

    “哎,太刺激了,你是不知道我看到它裂开了那个心情,我感觉我都毕不了业了。我真是倒霉死了,第一次实验就遇到这事。”江琳琳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大不了不做这个,换个别的呗。”

    “哎,烦死了,明天还得心惊胆战得给北老师说,今天晚上先让他睡个踏实觉吧。”

    “哈哈,你还挺善良。”

    “哎,我先措一晚上辞,我得让范师兄和我一起去,我自己解释不清楚。”

    第二天,江琳琳和范博明一早上七点便到了办公室,办公室人还比较少,她可以趁机去和北老师说材料裂开的事情。

    “裂开了?不是刚买的吗,这怎么就裂开了?”北老师得知此事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我感觉就是他们生产的时候可能是没控制好参数或者是这个里面的应力没释放出来,然后咱们一用就坏了。”范博明解释道,江琳琳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个肯定是他们的问题啊,这才刚用,你要是说咱们用的时间久了,这个材料受影响,那是有可能的。但这个是新的,咱们组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必须得跟他们厂家说啊,是他们的问题。”北老师这样下定论到,

    “对,老师,我就想一会儿跟那个销售联系一下,然后看看是怎么办,咱们是重新做一块还是退了这个再买别的。”范博明说道。

    “嗯,这个吧,他肯定是不会给咱们全退款的。最好的结果呢,我预计啊,就是咱再低价买一块进口的,就是这个价格可能给咱们个优惠。”北老师在这方面应该是非常有经验的。

    “啊,老师,我们还是要买一个这个材料是吧。”范博明问到,

    “对,我感觉还是得有一个能用的,这个方向还是很有必要探索的。这本来想支持一下国产,这没想到这就坏了,还是买进口的吧。”北老师说道。

    “对,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进口的供货时间长,咱才买的国产的,就没想到国产的这个供货周期也这么长,还不好用。”范博明说道,

    “对,这可能是他们销售的技巧,知道吧,他们这个进口的他们不是生产厂家,就是个二道贩子,估计赚的少;这个国产的吧,他们自产自销,可能利润高一点。”北老师分析道。

    江琳琳站在一旁疯狂吸收这段对话。

    “好,老师,那我再跟销售联系一下,看一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范博明说道,

    “嗯,他们要是要这个材料做分析就给他们寄回去,我估计就是生产的时候的问题。”北老师补充到,

    “好的,老师。”

    “诶,江琳琳你的那个实验做完了,它裂开的是吧。”北老师问到,

    “嗯,老师,就是昨天我做完实验,这个材料不是放在那个真空仪器里面吗,我想把它拆下来,然后放好,打开那个仪器一看,他就裂开了,具体是啥时候裂开的就不知道了。”江琳琳回到,然后抿起嘴唇站在旁边。

    “嗯,问题不大,你可以先测试看看,如果结果还行,那应该就没问题。”北老师回答的完全出乎了江琳琳的预料,他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行了,没事,等你们跟那个销售联系一下,看那边什么态度,咱们再商量,好吧。”

    “好的,老师。”二人如释重负地从北老师办公室出来。

    后续这边把裂开的材料退回去,卖材料公司判定责任一边一半,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再付全款的一半价格,他们再给生产一个新的材料。

    “老师,那边说就是这个材料第一次用就坏了,他们肯定生产的时候是有责任的,但是就是说咱们也用了,咱们也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他们给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咱们再添点钱,他们再给咱们做一个新的。”范博明又去找北老师商量,

    “哦哦,他们就是给到什么价格,再弄一个新的来的话。”北老师问到,

    “他们那边就是说坏了的这块算咱们全款买的,然后再加三分之一的钱,再给咱们一块新的。”范博明解释道。

    “啊,那进口的能给打折吗?”

    “那边说不行,他们也不是一个销售渠道,因为咱们这个一开始买的国产的嘛。如果不要新的国产了的话,那就给退一半的钱,然后咱们再去买进口的。”

    “那这样看还是再添点钱买一个新的国产的合适啊。”北老师说道。“这样吧,博明,你跟那个销售再交涉交涉,商量商量看看价格上能不能再给优惠一下,咱们买个新的国产的话。”

    “哦哦,好,北老师。”

    最终的结果就是又掏了三分之一减200元的价格订购了一块新的国产的。

    经此一事,江琳琳的心情可谓起起落落,她跟印乐清说道

    “我后悔读研了,哎,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可难受了。”

    印乐清也发现了江琳琳最近有些“哎,没事,琳琳,放宽心,我给你讲个故事。就是之前那个于永言师兄,就山老师的博士,他和云英师姐坐对过。”

    “就那个咱们参加他答辩会的那个呗。”

    “对。我本科的时候他们两个总闲着没事聊天,那天云英师姐就突然感慨说‘师兄,你看北老师,每天早上六点半就到办公室了,中午也不休息,晚上到六点才下班,多辛苦啊。’”

    “对啊,北老师确实是劳模了,我感觉他早上五点半就得起。”

    “你看你也觉得辛苦是吧,你知道于师兄怎么说吗?”印乐清卖个关子。

    “咋说。”

    “他说,‘人家一个教授,要社会地位有社会地位,要钱有钱,有车有房有老婆有孩子,工作稳定老板松心,你还心疼人家。’‘师妹,你看你,你早上也八点到办公室吧,晚上十点半才下班,每个月才两千块钱工资,要啥没啥,你还心疼人家。’”

    “哈哈哈哈,这个师兄确实说的挺对啊”江琳琳思考到。

    “对啊,云英师姐听了他这一番言论,然后说‘师兄,我咋觉得让你这么一说,我这么可怜了呢。’”印乐清继续说,“哎,所以嘛,我们看来可能很重要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再说了,又不是你的错。”

    江琳琳经此一番开导心情开朗很多。

    小学时候,上学忘带作业本,红领巾,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初中时候,钱丢了,晚回家,那就是天大的事情;高中时候,一次模拟考试考不好,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上了大学,点名没到,挂科补考,那也是天大的事情;上了研究生,实验失败,搞坏设备,那更是天大的事情。我们总是站在现有的阶段评价着现在的行为,殊不知回头忘,那些曾经天大的事情不过是件小事。

    印乐清曾经给自己的心里放下了一个评价标准:“这件事不干会死吗?如果答案是不会,那它就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