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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剑合一

    没有什么意外,白骨剑种不但将操控尸群的特殊丧尸带了回来,还成功的炼制出了白骨鉴。作为执掌白骨剑魔的魔器,白骨鉴不但将可操控白骨剑魔的数量增加了十倍,并提供了三十六个白骨魔将的名额,还自带一套白骨尊圣法仪,能够极大的提升法仪主祭的实力。

    之后三天,白顾将白骨剑种、白骨鉴和骷髅法杖全部外放,为的就是凑齐白骨尊圣法仪所需的三十六白骨魔将和三百六十白骨剑魔,而他本人则始终躲在金库之中,从头开始夯实基础,并不断蕴养被他命名为飞羽的白骨飞剑。

    而这三天的苦修,白顾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境初期115%,拥有了三道法力,随时可以突破到练气境中期,不过白顾另有打算,并不准备短时间内突破。

    剑修的法力是按“道”来算的,这种划分取决于剑修高深境界之一的“人剑合一”,达到这种境界,性命交修的飞剑已经轻易不出鞘,随手一道法力就相当于飞剑全力一击,这里的全力一击,指的是未领悟人剑合一的、同层级的剑修、驾驭同层次飞剑的全力一击,毫不客气的说,能够人剑合一的剑修,已经有资格称之为剑仙。

    人剑合一并不是单纯的修行境界,还关乎到飞剑品质,所以剑修的飞剑都讲究一个纯之又纯,如此飞剑才能通玄,才能完全与人合一。

    与同阶飞剑人剑合一是极难的事情,于是就有了处于剑修鄙视链最低端的所谓伪剑修,选择品质低的飞剑,用近乎吞噬的方式达成人剑合一,说穿了就是给法力添上一层粗陋的附魔效果,人无剑心,剑无灵性,不过是单纯的提升杀伤力罢了。

    伪剑修之上,有普通剑修和小剑仙,两派争执不休,难分高下。

    普通剑修,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天材地宝,以求打造一把神剑,而小剑仙,指的是放弃一步到位打造神剑的想法,一开始就用普通材料打造一把本命飞剑,先修成人剑合一之境,再耗费资源强化本命飞剑。不过人剑合一之后,飞剑的提升需要考虑的不再只是飞剑本身,还包括了剑修的方方面面,因此耗费的资源几乎是同阶飞剑的数倍。

    伪剑修和小剑仙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一个只图一时之爽,另一个虽说后路有望,仍旧过于急功近利,因此普通剑修一向对这些歪门邪道嗤之以鼻。

    真正的玄门正宗根本不会将宗门资源消耗在这种鸡肋手段之上,因为他们有着历代传承的诸多神剑,完全可以赐予看好的门下弟子。会成为小剑仙的,绝大多数都是邪派剑修,因为他们的资源来得容易,剑诀也浅薄狭隘,额外耗费的资源要少很多。

    比如白骨剑宗,只需要足够的白骨菁华就能不断提升飞剑品质,即使人剑合一之后也是一样,品质在同层次中往往被正统剑修吊打也就成了必然。当然,白骨剑宗也明白自身的缺陷,有着诸多法门进行弥补,但那样一来,消耗的资源反倒是比普通飞剑更高了。

    此时的金库中已经被清空,除了三十六白骨魔将和三百六十白骨剑魔,还有大量的骷髅战士,它们在白顾的指令下,主动拆散自己的骨头,在金库中构成了一个白骨祭坛,魂火也成为了法仪的一部分。

    有着白骨剑种的指引,白顾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下品白骨尊圣法仪,然后来到祭坛最中心,白骨剑种内积蓄的海量法力注入祭坛,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竟是一举掀翻了金库上面的混凝土浇筑层,将祭坛暴露在外。

    白顾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变故,犹豫再三,最终决定继续下去,白骨尊圣法仪能够极大提升主祭的修为和白骨一系的法术威能,骷髅法杖的骷髅转化也在其中!

    伴随着无形的波动扩散,白顾目光所及之处,一切尸骸和丧尸全都被转化为骷髅战士,完全就是个猴版的骷髅限定亡灵天灾!

    骷髅战士的一切都被骷髅法杖操控,自然也就任由执杖的白顾予取予求,刚刚完成转化的骷髅战士们纷纷化作飞灰被白骨尊圣法仪吞噬,成为法仪的一部分。

    此时的白顾却已经闭上双眼,他身前的飞羽剑不停颤抖,最终在海量法力的灌注下,锵然一声腾空而起,白顾神色同时变得木然,仿佛灵魂被抽走一般。

    事实也的确如此,此时白顾的神魂已经在白骨尊圣法仪的庇护下注入了飞羽剑之中。

    白顾知道自己根基差,偏偏还来到了主神游戏,看那新手指引员劳元宝的行事,就算不是无限恐怖那种挣扎求生类,也绝非良善之地,所以他必须尽快壮大自己的实力,小剑仙这条见效快、后患小的路子就成了最优选。

    飞羽剑冲天而起,白顾的视角也随之飞速变换,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在和畅快,他甚至忍不住御剑穿透云霄,直到白骨剑种示警,仍旧在云层中穿梭数次,才回到白骨尊圣法仪的最佳范围。

    白骨尊圣法仪的力量在白顾和飞羽剑之间不断共鸣,白顾只觉操控飞羽剑越来越简单,飞行范围也越来越大,所到之处,丧尸尽数化作骸骨,然后被飞羽剑直接吞噬,连带着祭坛之上白顾的脸色也愈发红润。

    忽然,一道流光从废墟中射出,直冲半空中的飞羽剑,白顾压制住法仪将目标直接转化为骷髅的本能,御使飞羽剑避过攻击,随后划过一道弧线杀向攻击者。

    白顾作为白骨尊圣法仪的主祭,拥有的不仅仅是白骨魔将和白骨剑魔们的精、气、神,而是它们的一切,包括了战斗意识,之前能轻易避开攻击,就是依仗了数个觉醒危机感应的白骨魔将。明明从来没修炼过,此时却轻易施展出了白骨剑诀中的御剑之法,一应种种法门对此时神魂寄托飞羽剑之上的白顾而言,仿若本能般信手拈来。

    直刺、横削、竖劈、螺旋突进、剑花蓄势、剑气遥击……原本做梦都没想到过的诸多飞剑技艺通过飞羽剑不断展现出来,本该是全神贯注的厮杀,白顾却感觉肉身“越来越近”,法力、呼吸、心跳……越来越清晰,就好像肉身正跨越数百米前来和飞羽剑融为一体一样。

    白顾此时的对手,是一个相当难缠的角色,身上不知什么材质的盔甲,飞羽剑普通攻击居然打不穿,眼中则是可以发射未知的射线,白顾不小心被打中一下,飞羽剑险些当场碎裂,还好有白骨尊圣法仪远程渡入的白骨菁华补充,很快就完成了自我修复。

    不过再难缠,也敌不过越来越强的白顾,他可不是白骨剑魔那种天生资质有限的傀儡,而是万物之灵长,是活生生的人,他的学习速度和应变能力比起白骨剑魔强出不止一点半点。

    很快,对飞羽剑攻击方式越来越熟悉的白顾,飞剑轨迹开始变得刁钻,仗着不死之身,多次尝试后,基本搞清楚了目标的行动模式,然后就是重点攻击防守不便的地方,这些防守薄弱之处的盔甲被一点点削弱、刺穿,然后伤筋动骨。肢体受损,目标的行动更加迟钝,更方便白顾攻其弱点,劣势越来越大。

    飞羽剑的飞行轨迹越发圆融,可在圆融之中,却又显露出几分机械,原本的灵动仿佛在缓缓消散,眼看目标的脊椎都要被削断了,白顾却徒然放弃了游斗,正面迎上了目标眼中发射的射线,并在千钧一发之际剑身偏转半分,擦着射线而过,飞羽剑直刺目标眉心,在全力催发的白骨剑诀加持下,近乎孤注一掷的飞羽剑正面刺穿了目标的头骨!

    穿透目标后,飞羽剑悬浮在空中,通体浑然一体,气机圆融,意识与飞剑完美结合在一起,正是人剑合一!然而,此时的飞羽剑,却仿佛变成了一把纯粹的飞剑,没有丝毫的不谐,也不见半点人性。

    白骨尊圣法仪之中,盘坐在祭坛上的白顾忽然浑身气机剧烈波动,如果此时白顾还有心思打开金手指,就会发现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练气境初期300%,这是白骨剑诀能够做到的极限,随之而来的就是进阶。

    区区一个练气境的小境界罢了,在白骨尊圣法仪的威势中半点不显,却因为晋升的本能,将飞羽剑召唤了回来,已经和白顾人剑合一的飞羽剑化为一道流光瞬息而至,转瞬间没入白顾体内消失不见。

    收回飞羽剑的白顾开始疯狂地汲取白骨尊圣法仪的力量,修为一路飙升,看样子是要趁此机会一飞冲天。

    忽然,白顾身上的气机波动了一下,吸收力量的过程开始放缓,双眼睁开,最初满是死寂,随后茫然,恍然,后怕等情绪纷至沓来,神魂与肉身归一,最终脱离了无思无念之境。

    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白顾,神色复杂的一伸手,一道流光闪过,飞羽剑被他执拿在手中。这本是非常酷炫的一幕,就好像影视剧里的特效一样,一道光芒闪过,飞剑凭空出现,然后就该是大杀四方了,白顾心中却满是庆幸。

    还好之前为了减少难度,一直没有提升飞羽剑的品质,否则就算侥幸被境界晋升抬了一手,也未必能找回自我,他在三天前还只是个普通人,飞羽剑却是历经丧尸、骷髅、白骨飞剑,三生三世都不是好相与的,白顾根基浅薄,被同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现在,既然白顾找回了自我,那一切都已经迎刃而解,只需要别再像今天这样强行驾驭远超出自身的力量,已经完成人剑合一的飞羽剑只会是强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