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羽族神树
南荒的山势不如十万大山险峻，树木葱茂犹有胜之，几乎等同于热带气候的雨林了。
越往羽族的领地行进，十来丈高的百年古树就越来越多。
繁密的树叶几乎遮挡了阳光，树底下的景色千篇一律，极难分辨方向。
幸亏韩楚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司北针，总算没有走上岔路。
终于走到一条河边，树木的高度骤然降下来，两只灰色水豚在河边喝着水，没有察觉危险来临。
弓震在前，枪响在后。子弹和羽箭几乎是同时射中了水豚的脑袋。
韩楚满脸欣喜地走过去，吐纳真元的同时，往往也会强化肉身，肉身越强，所需的食物也就越多。
更别说还有韩楚这个真元、真气双修的爷们，四人带来的粮食消耗地非常快，几乎只剩难以下咽的干粮。
这一路上本该有的猎物不知为什么，全都不见了踪影，现在看见两只肥美的水豚，也就顾不得那点子弹损耗。
迅速把猎物开膛破肚，分割成一个个小块，再洗了一些尚可入口的脏器，架起铁锅，放入调料，再采几株野草洗净之后，丢入锅中。
没过多久，一锅香气扑鼻的肉汤就完成了。
韩楚给三女各盛了一碗，再给自己弄了满满的一碗，大口地吃起来。
“离羽族神树，还有多远？”文别倩问道。
李静姝抿了口鲜美的肉汤，回答道，“约摸还有二三十里的样子。”
“咱们的方向没有错吧。”文别倩又问道。
韩楚看了姬如瑶一眼，她立即说道，“绝对是没有错的。”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这位大光明堂的弟子对他态度转变地太快了。
从怀有疑心，到成为坚定的小迷妹，似乎只隔了一夜时间。而且那副热情比起狂信徒来也不逞多让，要不是有李静姝占着位置，她恐怕是比蛇女还要热情。
总不会是拜金吧？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不过心里想着是一回事，使唤起来，韩楚也不客气。
像回话这种杂事，她做起来也是甘之如饴。
韩楚忽而往天上某个方向一看，三女的目光立即看过去。
等了一会，只见一群羽族人飞过，他们抱着财货，抓着粮食、肉干，前行的方向正和韩楚等人一致。
文别倩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咱们的方向没错，不过韩兄是修习了什么神通，离得那么远都能察觉到天上的羽族人。”
姬如瑶立即分辩道，“韩先生神通广大，对我们不正是一件好事么？”
韩楚讪讪一笑，他才不会说，是通过蹲在树上的三尸分身看到的。
自从接引了光明灌体之后，韩楚惊讶地发现，原来三尸分身虽然离开了他的肉身，但是冥冥中的关系并未斩断。
大光明之意降临之后，盘桓在他身体里面的残余阴影之力立即反抗。
然而一个是老弱病残，一个是方兴未艾，阴影力量宣告下风的同时，透过那冥冥之中的联系，他竟然再次掌控了三尸身。
不但用它击毙了一群贼匪，还能用它监视周围环境，毕竟三张面孔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覆盖。
文别倩吃完这顿饭，不自觉地用香舌舔了舔红唇，那无意识地风情流露，差点把韩楚看的失了魂。
她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直起身，整了整衣衫，裹得更紧了。
殊不知这样反而使得她的身材更加立体婀娜，并且让人产生一种破坏的冲动。
韩楚暗道几声罪过，心中多出几分惭愧。
李静姝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不以为意，她可不没有现代人人平等的意识，所以很难产生吃醋这个概念。
在圣朝，妻是主人，妾是仆人，主人怎么可能忌惮仆人取代位置？
即便是妾，也有划分。有贵妾，良妾和贱妾之分。
所谓贵妾，多半是媵室，也就是和正妻一起出嫁的亲姐妹。最多再加上侧室和副室。
即使普通的偏房，也要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她们也就是良妾。
至于陪房，侍妾，通房之类的，则归属于贱妾。
换而言之，在李静姝看来，即使文别倩想进韩家的门，最多也就是个良妾，万一没有清白之身，那就是贱妾了。
对她来说，不要说造成威胁，能让她高看两眼，就已经看在她的师门的面子上了。
同理，李静姝对韩楚是否收用蛇女也不在意。那群女人只能当外室，连贱妾都不如，只能在外生活，开了恩才能进韩家的门槛。
吃完饭，四人继续前行，加快速度之后，赶在天黑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神树的轮廓。
在羽族接近千丈的神树面前，高耸入云不再是个形容词。翠绿色的树体仿佛是从天上垂下来似的，宛如圆菇般的树冠撑在天上。
无数屋舍在建在天上，不知究竟有多少美丽的羽族人，在天上居住，在云间遨游。
因为隔得太远，而显得有些纤细的树体笔直的落下，抵近地面七八十丈时，便有一圈神树的子株团团围住。
羽族的政治，经济，商业中心便在那里，数不清的羽族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她们不允许任何战火烧到神树底下。
文别倩仔细看了看那些神树子株的高度，对韩楚问道，“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上去呢？”
韩楚淡然一笑，道，“鄙人身无长物，只有一点可以称道，那就是相交满天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聚精会神，给在附近的百事司同僚传信。
文别倩见到韩楚在地上画出临时的短距离传讯法阵，心中也是一惊，这人懂得东西有点多。
法阵汇成一道白气，冲天而起，没入远方的树冠当中。
不多时，法阵之中传来惊喜的声音。
“韩老大，竟然是你来了，五年了，我还以为司里把我都忘了呢！”
韩楚冲着众女尴尬一笑，又对着法阵道，“你要是那天喝酒不说漏嘴，把宰辅的丑事抖出来，至于流放到南荒来？”
“韩老大来这里是做什么，不会是你收黑钱的事情被发现了吧？那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没办法帮你了。”
“什么黑钱，一点点计划外收入而已，”韩楚反驳道，又抛出个鱼饵，“司里上次任务折了大半人手，王昱那小子现在已经在吏部文选司混饭吃了。”
“韩老大，稍等片刻，小弟马上就到。”
传讯法阵立即黑了下来。
文别倩一副抓到韩楚黑料的模样，正想露出个得意的笑，就被姬如瑶拉到旁边，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就像霜打茄子，对韩楚却更加愤恨起来。
李静姝问道，“这人是谁？”
韩楚笑道，“他叫庞三条，因为出生那天，他爸庞红中自摸了三条。老庞喝酒时说错了话，被逼得上天没路，入地无门，我就给他出了主意，到羽族当个小使者。”
李静姝又问道，“司中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韩楚说道，“咱们司就他一个，但是密探司撒在这里的探子，肯定超过两只手。”
文别倩问道，“你又不是密探司的，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
韩楚笑道，“密探司有几个文吏？我给他们撒出去的探子发过两年津贴，把他们拉过来让我认肯定认不出来，报一个名字我指定认识。”
文别倩厌恶地摇摇头，哼道，“此为胥吏之祸也。”
韩楚也不争辩，抬手放出一道烟花，给天上的羽族人指引方位。
一位穿着羽衣的羽族少妇从天而降，她背后的羽翼竟然是最高贵的纯净洁白色。
“妾身羽文玫，敢问阁下便是韩楚韩大人吗？”她恭恭敬敬地扭着腰身，行礼道。
“正是，庞三条他人呢？”韩楚问道。
羽文玫一招手，天上便有几队披着白纱的羽族少女，用藤蔓吊着几副藤椅下来。
庞三条那圆滚滚的身体从藤椅上滚下来，对着韩楚作揖，笑道，“内子不懂圣朝礼仪，若有怠慢了韩老大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不单是文别倩，就连李静姝也深感惊讶，庞三条这副尊容，也能娶到这么美丽的羽族姑娘？
韩楚笑道，“不要小看了老庞，他是靠算术一科进的百事司，一门心算本事，我也要甘拜下风哩。”
庞三条拱手笑道，“哪敢哪敢，大家一起上去吧。”
同时凑近了对韩楚道，“韩老大果然不同凡响，兄弟们当年都说你要打光棍，这次一出手就是三个。”
李静姝听多了这样的话，此时倒也受得了。
姬如瑶将韩楚视若神明，也不会因为这句话有什么反应。
文别倩倒是有点羞涩，想要反驳，话却说不出口。
庞三条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绝，扫了一眼，心中同样大为惊讶，随口一言，竟然中了两个半。
韩楚摆摆手，“我来可不是陪你说笑的。”
他把李静姝拉过来，对庞三条道，“你嫂子经络受了伤，要用神树存蓄千年的珍贵汁液医治。”
庞三条闻言，面露难色，“这事放在一两个月前很好办，但是现在就难搞了。”
“这是为何？”韩楚问道。
羽文玫轻声道，“因为战争来临了。”
难道群山众鬼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韩楚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越往羽族的领地行进，十来丈高的百年古树就越来越多。
繁密的树叶几乎遮挡了阳光，树底下的景色千篇一律，极难分辨方向。
幸亏韩楚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司北针，总算没有走上岔路。
终于走到一条河边，树木的高度骤然降下来，两只灰色水豚在河边喝着水，没有察觉危险来临。
弓震在前，枪响在后。子弹和羽箭几乎是同时射中了水豚的脑袋。
韩楚满脸欣喜地走过去，吐纳真元的同时，往往也会强化肉身，肉身越强，所需的食物也就越多。
更别说还有韩楚这个真元、真气双修的爷们，四人带来的粮食消耗地非常快，几乎只剩难以下咽的干粮。
这一路上本该有的猎物不知为什么，全都不见了踪影，现在看见两只肥美的水豚，也就顾不得那点子弹损耗。
迅速把猎物开膛破肚，分割成一个个小块，再洗了一些尚可入口的脏器，架起铁锅，放入调料，再采几株野草洗净之后，丢入锅中。
没过多久，一锅香气扑鼻的肉汤就完成了。
韩楚给三女各盛了一碗，再给自己弄了满满的一碗，大口地吃起来。
“离羽族神树，还有多远？”文别倩问道。
李静姝抿了口鲜美的肉汤，回答道，“约摸还有二三十里的样子。”
“咱们的方向没有错吧。”文别倩又问道。
韩楚看了姬如瑶一眼，她立即说道，“绝对是没有错的。”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这位大光明堂的弟子对他态度转变地太快了。
从怀有疑心，到成为坚定的小迷妹，似乎只隔了一夜时间。而且那副热情比起狂信徒来也不逞多让，要不是有李静姝占着位置，她恐怕是比蛇女还要热情。
总不会是拜金吧？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不过心里想着是一回事，使唤起来，韩楚也不客气。
像回话这种杂事，她做起来也是甘之如饴。
韩楚忽而往天上某个方向一看，三女的目光立即看过去。
等了一会，只见一群羽族人飞过，他们抱着财货，抓着粮食、肉干，前行的方向正和韩楚等人一致。
文别倩收回目光，饶有兴致地说道，“看来咱们的方向没错，不过韩兄是修习了什么神通，离得那么远都能察觉到天上的羽族人。”
姬如瑶立即分辩道，“韩先生神通广大，对我们不正是一件好事么？”
韩楚讪讪一笑，他才不会说，是通过蹲在树上的三尸分身看到的。
自从接引了光明灌体之后，韩楚惊讶地发现，原来三尸分身虽然离开了他的肉身，但是冥冥中的关系并未斩断。
大光明之意降临之后，盘桓在他身体里面的残余阴影之力立即反抗。
然而一个是老弱病残，一个是方兴未艾，阴影力量宣告下风的同时，透过那冥冥之中的联系，他竟然再次掌控了三尸身。
不但用它击毙了一群贼匪，还能用它监视周围环境，毕竟三张面孔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覆盖。
文别倩吃完这顿饭，不自觉地用香舌舔了舔红唇，那无意识地风情流露，差点把韩楚看的失了魂。
她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直起身，整了整衣衫，裹得更紧了。
殊不知这样反而使得她的身材更加立体婀娜，并且让人产生一种破坏的冲动。
韩楚暗道几声罪过，心中多出几分惭愧。
李静姝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不以为意，她可不没有现代人人平等的意识，所以很难产生吃醋这个概念。
在圣朝，妻是主人，妾是仆人，主人怎么可能忌惮仆人取代位置？
即便是妾，也有划分。有贵妾，良妾和贱妾之分。
所谓贵妾，多半是媵室，也就是和正妻一起出嫁的亲姐妹。最多再加上侧室和副室。
即使普通的偏房，也要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她们也就是良妾。
至于陪房，侍妾，通房之类的，则归属于贱妾。
换而言之，在李静姝看来，即使文别倩想进韩家的门，最多也就是个良妾，万一没有清白之身，那就是贱妾了。
对她来说，不要说造成威胁，能让她高看两眼，就已经看在她的师门的面子上了。
同理，李静姝对韩楚是否收用蛇女也不在意。那群女人只能当外室，连贱妾都不如，只能在外生活，开了恩才能进韩家的门槛。
吃完饭，四人继续前行，加快速度之后，赶在天黑前，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神树的轮廓。
在羽族接近千丈的神树面前，高耸入云不再是个形容词。翠绿色的树体仿佛是从天上垂下来似的，宛如圆菇般的树冠撑在天上。
无数屋舍在建在天上，不知究竟有多少美丽的羽族人，在天上居住，在云间遨游。
因为隔得太远，而显得有些纤细的树体笔直的落下，抵近地面七八十丈时，便有一圈神树的子株团团围住。
羽族的政治，经济，商业中心便在那里，数不清的羽族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她们不允许任何战火烧到神树底下。
文别倩仔细看了看那些神树子株的高度，对韩楚问道，“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怎么上去呢？”
韩楚淡然一笑，道，“鄙人身无长物，只有一点可以称道，那就是相交满天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聚精会神，给在附近的百事司同僚传信。
文别倩见到韩楚在地上画出临时的短距离传讯法阵，心中也是一惊，这人懂得东西有点多。
法阵汇成一道白气，冲天而起，没入远方的树冠当中。
不多时，法阵之中传来惊喜的声音。
“韩老大，竟然是你来了，五年了，我还以为司里把我都忘了呢！”
韩楚冲着众女尴尬一笑，又对着法阵道，“你要是那天喝酒不说漏嘴，把宰辅的丑事抖出来，至于流放到南荒来？”
“韩老大来这里是做什么，不会是你收黑钱的事情被发现了吧？那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没办法帮你了。”
“什么黑钱，一点点计划外收入而已，”韩楚反驳道，又抛出个鱼饵，“司里上次任务折了大半人手，王昱那小子现在已经在吏部文选司混饭吃了。”
“韩老大，稍等片刻，小弟马上就到。”
传讯法阵立即黑了下来。
文别倩一副抓到韩楚黑料的模样，正想露出个得意的笑，就被姬如瑶拉到旁边，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就像霜打茄子，对韩楚却更加愤恨起来。
李静姝问道，“这人是谁？”
韩楚笑道，“他叫庞三条，因为出生那天，他爸庞红中自摸了三条。老庞喝酒时说错了话，被逼得上天没路，入地无门，我就给他出了主意，到羽族当个小使者。”
李静姝又问道，“司中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韩楚说道，“咱们司就他一个，但是密探司撒在这里的探子，肯定超过两只手。”
文别倩问道，“你又不是密探司的，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
韩楚笑道，“密探司有几个文吏？我给他们撒出去的探子发过两年津贴，把他们拉过来让我认肯定认不出来，报一个名字我指定认识。”
文别倩厌恶地摇摇头，哼道，“此为胥吏之祸也。”
韩楚也不争辩，抬手放出一道烟花，给天上的羽族人指引方位。
一位穿着羽衣的羽族少妇从天而降，她背后的羽翼竟然是最高贵的纯净洁白色。
“妾身羽文玫，敢问阁下便是韩楚韩大人吗？”她恭恭敬敬地扭着腰身，行礼道。
“正是，庞三条他人呢？”韩楚问道。
羽文玫一招手，天上便有几队披着白纱的羽族少女，用藤蔓吊着几副藤椅下来。
庞三条那圆滚滚的身体从藤椅上滚下来，对着韩楚作揖，笑道，“内子不懂圣朝礼仪，若有怠慢了韩老大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不单是文别倩，就连李静姝也深感惊讶，庞三条这副尊容，也能娶到这么美丽的羽族姑娘？
韩楚笑道，“不要小看了老庞，他是靠算术一科进的百事司，一门心算本事，我也要甘拜下风哩。”
庞三条拱手笑道，“哪敢哪敢，大家一起上去吧。”
同时凑近了对韩楚道，“韩老大果然不同凡响，兄弟们当年都说你要打光棍，这次一出手就是三个。”
李静姝听多了这样的话，此时倒也受得了。
姬如瑶将韩楚视若神明，也不会因为这句话有什么反应。
文别倩倒是有点羞涩，想要反驳，话却说不出口。
庞三条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一绝，扫了一眼，心中同样大为惊讶，随口一言，竟然中了两个半。
韩楚摆摆手，“我来可不是陪你说笑的。”
他把李静姝拉过来，对庞三条道，“你嫂子经络受了伤，要用神树存蓄千年的珍贵汁液医治。”
庞三条闻言，面露难色，“这事放在一两个月前很好办，但是现在就难搞了。”
“这是为何？”韩楚问道。
羽文玫轻声道，“因为战争来临了。”
难道群山众鬼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韩楚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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