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江湖规矩
小镇生活就是这样，挺平淡的。
不过义海镖局请了洪老头来教授武功的消息已经在小镇传开。
二驴子是一个活宝，隔天买菜就能和集市里的老少爷们各种瞎吹。
打开话篓子，就称自己的好兄弟阿吉是武学奇才。
甚至每天自己拿着棍子和那些不以为然的壮汉比划了几下。
人嘛，都喜欢看热闹。
但二驴子还真的每次都能做到以一敌二，还稳稳占据上风。
于是，镇上人以前不知道侯吉的人，都渐渐晓得了武学奇才侯吉的名头。
毕竟二驴子都这样厉害了，候吉还不暴打一条街啊。
按照戏文里讲，这时候四海镖局就应该来一场比武，来决定这长乐镇谁的镖局为尊。
但现实是现实。
作为外乡人的四海镖局镖头自然知道，自古以来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作为外乡人，如果一来就招摇跋扈，以强压人，更不会讨人喜，只会让人觉得是愣头青，不懂得处事。
这样的人，如果让他走镖，遇到强人，这镖还能走吗？
不谈四海镖局如何处事。
这天下午，镇上布坊坊主王老爷和李镖头商量一笔生意。
运镖到县城，1两银子。
这笔钱相对于镖局的月收益来说，不少了。
但长乐镇到县城这条路最近一段时间其实并不好走。
短短几十里路，就盘踞了清风亭的山匪，以及时不时的流匪。
固定地盘的山匪并不可怕，只是抽成，交过路费就行。
但流匪是真会杀人越货的。
这些人都是因为前段时间大旱，粮食缺收，然后四处流窜的人，属于捞一把就走的横人。
要是遇到一大窝，就真的是祸事。
所以，前些时候李药师都是走的近镖，都在离清风亭不太远的乡镇走镖。
都是江湖路上厮混的，清风亭的匪人甚至有时候还会给点帮助。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
二驴子功夫练得像模像样，侯吉也更甚一筹。
即使运镖遇到了几个流匪，要是第1时间出手镇住他们，这镖还是能走的。
李药师斟酌了下：“王坊主，我们是熟人，我也不绕弯子。
以前没闹流寇，你给我600文这镖也走得！
但现在兵荒马乱，流寇横行。
要走镖，是真的提着脑袋行走！
你硬是要走镖的话，得加钱！”
王老爷也知道其中凶险，咬咬牙：“1两5钱，再多我也没得赚！”
“好！王坊主爽快，我也不是孬种，这趟镖我接了！
现在签下契约，我们明早就出发！”
…
第2天，赶早。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来到王记布坊，看着布坊伙计将点好数目，贴好封条的一箱箱布匹搬上马车。
一眼瞟过箱子的数目，李药师朝那管事的点了点头。
然后三人，就赶着马车往县城而去。
途经清风亭，远远就看到一路障。
待走到近前，李药师将马绳交到侯吉手上。
朝那亭旁3个黑衣的山匪走去。
李药师抱了抱拳，从怀中掏出早就分割好的八钱银子，朝领头那人递去，口中笑道，“今天真是大好日子，没想到是刀总管带队。”
领头的刀疤脸也是哈哈一笑，“天天窝在山上，淡出个鸟，世道不太平，不讲规矩的人太多，这条路走的人都少了，还是李镖头讲究人，祝你财源广进！”
“借总管吉言！”
“你们俩，移开路障！”
…
远离清风亭，李镖头牵着马，朝侯吉二驴子提醒道：“接下来，加倍小心。”
大约又行了不到十里路，突然路旁林子里嗖嗖窜出好几个人影。
李镖头也没太惊慌，意料之中的事情。
“各位好汉，我乃长乐镇义海镖局镖头李药师，在这一带也薄有声名，我这两学徒也会些稀松武功。
各位想毕是求财的，我们走镖的祖传的规矩是遍行天下，和气生财！
我给几位一笔买路钱如何？”
这伙一共5人，团团将3人围住，其中一人道：“你给多少？”
李药师道：“清风亭的管家收2钱银子，我同样给你们2钱，如何？”
那人摇头说道：“不怎么样，才200文，我们兄弟每人才分几十文，你当打发乞丐啊？”
“真的没得谈？”
“留下马车和银子，你们可以走。”
李药师摇摇头，叹道：“给脸不要脸。几个饥民，不知死活，你们以为我义海镖局的牌子是谁都能来踩一脚吗？”
李药师脸色阴沉，已经拔出了腰中长刀，对方不过5人，他曾经也是街头喋血的狠人，对于这种货色，还真没放在眼里。
但行镖数年，他已经习惯了和气生财，所以才想着花点小钱打发走这几个乞丐。
哪想这几人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林中又走出三人，为首一人高声道：
“李镖头真是好气概，就不知道我这一对铁拳二十几年的功力，你是不是挡的住？”
李药师眼睛盯着来人，抬起的刀又放了下来：“王善标，有必要做的这么绝？”
来人正是四海镖局镖头王善标：“挡人生计，如同杀人父母，这长乐镇容不下两个镖局，所以，只能麻烦你去死了。”
王善标说话很是嚣张，在他看来，己方八人，3个练家子。
对方3人，镖头有些勇力，可也是仅仅如此。
另外两个学了点武学套路，但时日太短，欺负下没有任何基础普通人还行，遇到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李药师听完王善标的话，却是没有丝毫要赴死的觉悟：
“闯江湖不怕遇到聪明人，因为聪明人会权衡利弊。
也不怕遇到蠢蛋，因为蠢蛋至少知道安分守己。
就怕遇到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蠢蛋，不守江湖规矩，才挣几文钱的生意，就学着别人玩命！”
王善标确是并不恼怒，甚至鼓了鼓掌：“说的再多，也救不了你的命！你是聪明人，你守江湖规矩，现在就请把你的规矩带进地府去。”
说到最后，他已是声色俱厉。
但就在这时，变故再生，嗖嗖的箭羽声响起，之前围住李药师的五人已是死于乱箭之下。
李药师朝走出树林的三人拱手道：“多谢刀总管援手。”
刀疤脸摆了摆手：“生意嘛，我们自然要守诚信！但是这3人按约定就要你们解决了！”
李药师点点头：“自然如此。”
王善标已变了脸色，他没想到李药师竟和山匪达成了约定。
即使他今天将李药师解决，恐怕也难以活着离开此地。
既然他都能黑吃黑，山匪再杀了他可就没了丝毫负担。
他知道，即使是山匪，也不喜欢和不讲规矩的人谈生意。
他不知道山林里有多少人埋伏，但也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善标长吸一口气，高喝一声“死来”，已是握刀朝李药师冲来。
不过义海镖局请了洪老头来教授武功的消息已经在小镇传开。
二驴子是一个活宝，隔天买菜就能和集市里的老少爷们各种瞎吹。
打开话篓子，就称自己的好兄弟阿吉是武学奇才。
甚至每天自己拿着棍子和那些不以为然的壮汉比划了几下。
人嘛，都喜欢看热闹。
但二驴子还真的每次都能做到以一敌二，还稳稳占据上风。
于是，镇上人以前不知道侯吉的人，都渐渐晓得了武学奇才侯吉的名头。
毕竟二驴子都这样厉害了，候吉还不暴打一条街啊。
按照戏文里讲，这时候四海镖局就应该来一场比武，来决定这长乐镇谁的镖局为尊。
但现实是现实。
作为外乡人的四海镖局镖头自然知道，自古以来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作为外乡人，如果一来就招摇跋扈，以强压人，更不会讨人喜，只会让人觉得是愣头青，不懂得处事。
这样的人，如果让他走镖，遇到强人，这镖还能走吗？
不谈四海镖局如何处事。
这天下午，镇上布坊坊主王老爷和李镖头商量一笔生意。
运镖到县城，1两银子。
这笔钱相对于镖局的月收益来说，不少了。
但长乐镇到县城这条路最近一段时间其实并不好走。
短短几十里路，就盘踞了清风亭的山匪，以及时不时的流匪。
固定地盘的山匪并不可怕，只是抽成，交过路费就行。
但流匪是真会杀人越货的。
这些人都是因为前段时间大旱，粮食缺收，然后四处流窜的人，属于捞一把就走的横人。
要是遇到一大窝，就真的是祸事。
所以，前些时候李药师都是走的近镖，都在离清风亭不太远的乡镇走镖。
都是江湖路上厮混的，清风亭的匪人甚至有时候还会给点帮助。
但现在，形势不同了。
二驴子功夫练得像模像样，侯吉也更甚一筹。
即使运镖遇到了几个流匪，要是第1时间出手镇住他们，这镖还是能走的。
李药师斟酌了下：“王坊主，我们是熟人，我也不绕弯子。
以前没闹流寇，你给我600文这镖也走得！
但现在兵荒马乱，流寇横行。
要走镖，是真的提着脑袋行走！
你硬是要走镖的话，得加钱！”
王老爷也知道其中凶险，咬咬牙：“1两5钱，再多我也没得赚！”
“好！王坊主爽快，我也不是孬种，这趟镖我接了！
现在签下契约，我们明早就出发！”
…
第2天，赶早。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来到王记布坊，看着布坊伙计将点好数目，贴好封条的一箱箱布匹搬上马车。
一眼瞟过箱子的数目，李药师朝那管事的点了点头。
然后三人，就赶着马车往县城而去。
途经清风亭，远远就看到一路障。
待走到近前，李药师将马绳交到侯吉手上。
朝那亭旁3个黑衣的山匪走去。
李药师抱了抱拳，从怀中掏出早就分割好的八钱银子，朝领头那人递去，口中笑道，“今天真是大好日子，没想到是刀总管带队。”
领头的刀疤脸也是哈哈一笑，“天天窝在山上，淡出个鸟，世道不太平，不讲规矩的人太多，这条路走的人都少了，还是李镖头讲究人，祝你财源广进！”
“借总管吉言！”
“你们俩，移开路障！”
…
远离清风亭，李镖头牵着马，朝侯吉二驴子提醒道：“接下来，加倍小心。”
大约又行了不到十里路，突然路旁林子里嗖嗖窜出好几个人影。
李镖头也没太惊慌，意料之中的事情。
“各位好汉，我乃长乐镇义海镖局镖头李药师，在这一带也薄有声名，我这两学徒也会些稀松武功。
各位想毕是求财的，我们走镖的祖传的规矩是遍行天下，和气生财！
我给几位一笔买路钱如何？”
这伙一共5人，团团将3人围住，其中一人道：“你给多少？”
李药师道：“清风亭的管家收2钱银子，我同样给你们2钱，如何？”
那人摇头说道：“不怎么样，才200文，我们兄弟每人才分几十文，你当打发乞丐啊？”
“真的没得谈？”
“留下马车和银子，你们可以走。”
李药师摇摇头，叹道：“给脸不要脸。几个饥民，不知死活，你们以为我义海镖局的牌子是谁都能来踩一脚吗？”
李药师脸色阴沉，已经拔出了腰中长刀，对方不过5人，他曾经也是街头喋血的狠人，对于这种货色，还真没放在眼里。
但行镖数年，他已经习惯了和气生财，所以才想着花点小钱打发走这几个乞丐。
哪想这几人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林中又走出三人，为首一人高声道：
“李镖头真是好气概，就不知道我这一对铁拳二十几年的功力，你是不是挡的住？”
李药师眼睛盯着来人，抬起的刀又放了下来：“王善标，有必要做的这么绝？”
来人正是四海镖局镖头王善标：“挡人生计，如同杀人父母，这长乐镇容不下两个镖局，所以，只能麻烦你去死了。”
王善标说话很是嚣张，在他看来，己方八人，3个练家子。
对方3人，镖头有些勇力，可也是仅仅如此。
另外两个学了点武学套路，但时日太短，欺负下没有任何基础普通人还行，遇到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李药师听完王善标的话，却是没有丝毫要赴死的觉悟：
“闯江湖不怕遇到聪明人，因为聪明人会权衡利弊。
也不怕遇到蠢蛋，因为蠢蛋至少知道安分守己。
就怕遇到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蠢蛋，不守江湖规矩，才挣几文钱的生意，就学着别人玩命！”
王善标确是并不恼怒，甚至鼓了鼓掌：“说的再多，也救不了你的命！你是聪明人，你守江湖规矩，现在就请把你的规矩带进地府去。”
说到最后，他已是声色俱厉。
但就在这时，变故再生，嗖嗖的箭羽声响起，之前围住李药师的五人已是死于乱箭之下。
李药师朝走出树林的三人拱手道：“多谢刀总管援手。”
刀疤脸摆了摆手：“生意嘛，我们自然要守诚信！但是这3人按约定就要你们解决了！”
李药师点点头：“自然如此。”
王善标已变了脸色，他没想到李药师竟和山匪达成了约定。
即使他今天将李药师解决，恐怕也难以活着离开此地。
既然他都能黑吃黑，山匪再杀了他可就没了丝毫负担。
他知道，即使是山匪，也不喜欢和不讲规矩的人谈生意。
他不知道山林里有多少人埋伏，但也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善标长吸一口气，高喝一声“死来”，已是握刀朝李药师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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