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坟山还魂了

    天气干旱，毒辣的太阳仿佛是火焰山一样把大地和人一起蒸烤着，连着三年大旱，各地方粮食减产告急，附近山的草根树皮都被村民们扒光了，以前青翠的大山现在透着股荒芜和苍凉。

    在山路上，几个穿着粗布衣，身材瘦弱得像一堆排骨的男人抬着一具尸体艰难的往山里走，累的摇摇欲坠，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手臂和腿都在发抖。

    整个村穷得连耗子都不光顾，所以尸体连张席子都没有，走在前面的闵老大恨的直咬牙，该死的闵老四早早死了，留个女儿好吃好喝地帮他养大，想让她嫁人拿点彩礼给自家儿子娶媳妇。

    谁知道小小年纪性格倒挺倔，死都不从，硬生生地撞死在门前，还让他收尸，晦气的玩意，他家本商量着把尸体扔山上喂狼算了，不小心被村民听到跑去告诉村长，该死的闵长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逼着他们给挖坟掩埋。

    走在前头的村长闵长生转头恨恨地盯着闵老大一家，真是该死的一家人，本来今年有望拿到模范村的称号，被这家人一折腾，啥都没了，于是喝到：“快点，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人孩子没爹娘，还想抛尸荒野，真是畜生都不如。”

    闵长生恨不得踹他们几脚，闵老大几人敢怒不敢言，谁让他们欺负人还被人捉个正着，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不敢接茬。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十年前冬天又下着大雨，闵老四夫妻被两个哥哥逼着上山砍柴，不慎滑落悬崖当场死亡，第二天才被山上猎户认出，当时尸体已被野兽咬得就剩个头颅。

    留下三个月大的闵月，闵老太天天骂赔钱货不得好死光吃不干，可怜的闵月吃一餐饿一天的活了十年。

    闵老大的大儿子眼看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彩礼还没凑到，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仅十岁的闵月身上，让闵月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换高彩礼来给自己儿子娶媳妇，闵月不从被关柴房饿了两天，最后被逼得一头撞死在闵老大面前。

    这种事在贫穷的农村里随处可见，这也是个人私事，公社也管不了那么多，若真追究到底，这可是大罪。所以不管闵长生怎么骂，闵老大两兄弟和儿子都得夹着尾巴受着不敢顶嘴。

    青山村死的人都会拉到山背阴的乱石坡埋，整个乱石坡都是一个一个的坟包，还能听到林子里的乌鸦叫，

    “快点挖坑，好好埋葬了，别想着耍滑头，小心半夜闵月回来找你们。”殊不知，还真被闵长生一语中的。

    闵老大几人被吓得一哆嗦，什么小心思都没有了，顾不上爬山爬到腿软，几人拿起铁锨奋力挖坑。

    闵长生是村长，大队里杂事一堆没时间一直守着，就先下山了。

    乱石坡名副其实，到处是乱石。这坑是那么好挖的吗？底下都是石头，一铁锹下去保准挖到石头上，震得虎口疼，现在粮食稀缺，一天只能吃两顿还都是稀饭，谁愿意在这里白费工夫又不赚工分。

    闵老大两兄弟和两儿子挖了很久才挖了一米宽的小坑，眼瞧着天要黑了，附近的乌鸦叫得更厉害了，闵老二吓得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