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树墩砧板
叶宁刚好逮着这个机会，给淼淼灌输了一通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的概念。
但凡只要是危险的事，统统都不是小孩该干的。
程淼淼只能蔫唧唧地昂了声。
一起挨训的曾子骥小朋友听完这些话就疑惑地跑到曾大夫的跟前，把不能做的事之一二三全都慢慢地复述了一遍，然后无声地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这里面好多事他都做过。
曾大夫：“……”
可你是在我看着的情况下做的呀！
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看不住你屁大点的小孩？不要听风就是雨！
最后，叶宁还是为程淼淼煮好了一大锅的凉茶，经由曾大夫的提醒，全部都倒进了干净的木桶里，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井里。
没错，曾大夫家还打了一口井。
从井里提上来的凉茶被井水湃得凉丝丝的，还冒着白雾雾的冷气，程淼淼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立马就被冰得缩回了手，赶紧低头吹了吹。
诧异得瞪圆了眼睛：好舒服！好凉爽！
叶宁提着木桶往隔壁热火朝天的新家走去，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尾巴，他们手上各抱着两个比自己脸还大的海碗。这是叶宁刚从其他人家收来的旧碗。
程二郎看见他们时还愣了愣。
等听说这是淼淼特意从曾大夫那里买来的茶包煮出来的凉茶后，顿时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心里一阵熨帖，闺女对他这个爹真是太好了。
程二郎立马招呼着苗哥他们过来喝茶。
因为碗不是很多，他们是轮流喝的，带着凉气的凉茶入口的瞬间还带着回甘，又凉又甜，一碗下去浑身上下都变得舒坦起来。
“没想到来这里做工竟然还有凉茶喝！”
“早就听说小河村曾大夫的凉茶特别好喝，但每次来买总是买不到，这不是就巧了吗。”
“这回真是要多谢小丫头了。”
…
工人们纷纷笑着去逗她。
程淼淼则是双手叉腰，学着曾大夫的口吻讲了中暑的症状，又掰着手指头认真地道：“如果有头晕胸闷恶心还有四肢无力，要赶紧休息，不然就救不了了！”
曾子骥也板着张小脸，道：“救不了！”
看着俩小孩一本正经的表情，苗哥不禁笑起来，满不在意地道：“我们整天在太阳底下干活，晒得头晕发慌那是正常的，哪有那么严重。”
程淼淼气得哼唧：“严重的！”
一干工人看着她被气到跳脚反而更乐了。
程二郎很清楚这肯定是曾大夫告诉淼淼的，就没有不当回事。
他转头和叶宁对视一眼，若有所思道：“反正房子没那么快建好，我们不如先搭个可以挡太阳的地方，这样要是累了也可以进去休息。”
叶宁同样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身上的银钱肯定就不够了，看来还是得找时间去镇上一趟从庄姐那儿拿钱。
程淼淼气呼呼地回了曾大夫的小院子，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看得叶宁一阵发笑，揉搓了两下她郁闷的脑袋。
还是等厨房那边传来了剁菜炒菜的动静，程淼淼才从自闭中回过神来，蹬蹬蹬地跑去厨房蹲在那儿看她怎么炒菜的，满脸的兴致勃勃。
曾大夫家的砧板是一截树墩。
平滑工整的那面用来切菜，下面还垫了两把窄小的凳子，成年人的身高用起来刚刚好。
程淼淼两只小手扒拉着树墩的边缘，好奇地看着她用刀把细长条的紫茄切成小块，又将豆腐切成薄薄的细片，水灵灵的黄瓜唰唰地切成细丝，震惊得嘴巴都张圆了。
“哇，阿娘你真的好厉害！肯定好吃！”
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觉得她阿娘就是世上厨艺最好的人了！
程淼淼觉得单她一个人说还不够，还要拉上小伙伴，指着砧板上细得跟绣花针一样的黄瓜丝，骄傲地道：“我阿娘是不是超厉害的！”
曾子骥震惊地点头。
原来这才是黄瓜丝啊，叔叔之前给他吃的原来是黄瓜条。
叶宁的刀功得到了两个小朋友的一致赞同，等到饭菜真的端上桌之后也得到了苗哥等工人的一致好评，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曾大夫忽略了自家侄儿谴责的目光。
因为吃饭的人多，叶宁就干脆把饭菜分成了两份。
更大份的在工人那边，稍微小份点的则是留在曾大夫这儿，他们这桌只有三个大人俩小孩，这些饭菜已经足够管饱。
夏天天热，叶宁还切了一小块豆腐打了碗汤。
程淼淼夹起煎得金黄的豆腐啊呜一口就吃进嘴里，又用舀了满满一勺的干饭塞进嘴里，吃得老香了。
看得曾大夫都就着她的吃相多吃了一碗饭。
程淼淼一家三口吃饱喝足，顺便把碗给洗完了这才就着暮色回到了程家。
可巧的是，程家这会儿刚好在吃饭。
抱着碗蹲在厨房门槛上的程五郎一眼就瞧见了他们，立马站起来朝他们挥手，招呼道：“二哥二嫂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吃饭啊。”
程淼淼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没了的那只小青鸭。
她气呼呼地撇过头去不看他。
注意到小丫头那副排斥的表情，程五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正要再开口，里头就传来了赵老太不客气的声音：“吃什么吃，他们又没给我交钱，我做的饭凭什么要给他们吃！”
“一整天连家也不回，也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
程老头放下碗筷，不满地道。
钱氏笑着道：“我回来的时候听有人说二弟这是找人盖房子去了呢，今个儿好多人都看见他和那些人往村西边去，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听到这话，赵老太和程老头的脸都黑了。
他们可以叫二房分家滚出去，但他们不打声招呼就自己迫不及待地盖房子，就很没把他们二老放在眼里，那他就是不孝。
程家兄弟一整天其实也略有耳闻。
只是都不觉得程二郎能很快地搬出去，就靠他借的那点钱估计得建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还要割稻子，根本就顾不过来。
孟氏小声道：“这二郎可真不像话，爹娘都还没发话呢，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程三郎干脆放下碗筷，对着二老说道：“爹娘，我去教训一下二哥。”
霎时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赵老太明显对他这个行为很受用，夹了块中午剩下的鱼肉到他碗里，往门口瞪了一眼，啐道：“娘知道你孝顺，比那些个吃干饭的人厉害多了。”
程大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但凡只要是危险的事，统统都不是小孩该干的。
程淼淼只能蔫唧唧地昂了声。
一起挨训的曾子骥小朋友听完这些话就疑惑地跑到曾大夫的跟前，把不能做的事之一二三全都慢慢地复述了一遍，然后无声地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这里面好多事他都做过。
曾大夫：“……”
可你是在我看着的情况下做的呀！
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看不住你屁大点的小孩？不要听风就是雨！
最后，叶宁还是为程淼淼煮好了一大锅的凉茶，经由曾大夫的提醒，全部都倒进了干净的木桶里，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井里。
没错，曾大夫家还打了一口井。
从井里提上来的凉茶被井水湃得凉丝丝的，还冒着白雾雾的冷气，程淼淼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立马就被冰得缩回了手，赶紧低头吹了吹。
诧异得瞪圆了眼睛：好舒服！好凉爽！
叶宁提着木桶往隔壁热火朝天的新家走去，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尾巴，他们手上各抱着两个比自己脸还大的海碗。这是叶宁刚从其他人家收来的旧碗。
程二郎看见他们时还愣了愣。
等听说这是淼淼特意从曾大夫那里买来的茶包煮出来的凉茶后，顿时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心里一阵熨帖，闺女对他这个爹真是太好了。
程二郎立马招呼着苗哥他们过来喝茶。
因为碗不是很多，他们是轮流喝的，带着凉气的凉茶入口的瞬间还带着回甘，又凉又甜，一碗下去浑身上下都变得舒坦起来。
“没想到来这里做工竟然还有凉茶喝！”
“早就听说小河村曾大夫的凉茶特别好喝，但每次来买总是买不到，这不是就巧了吗。”
“这回真是要多谢小丫头了。”
…
工人们纷纷笑着去逗她。
程淼淼则是双手叉腰，学着曾大夫的口吻讲了中暑的症状，又掰着手指头认真地道：“如果有头晕胸闷恶心还有四肢无力，要赶紧休息，不然就救不了了！”
曾子骥也板着张小脸，道：“救不了！”
看着俩小孩一本正经的表情，苗哥不禁笑起来，满不在意地道：“我们整天在太阳底下干活，晒得头晕发慌那是正常的，哪有那么严重。”
程淼淼气得哼唧：“严重的！”
一干工人看着她被气到跳脚反而更乐了。
程二郎很清楚这肯定是曾大夫告诉淼淼的，就没有不当回事。
他转头和叶宁对视一眼，若有所思道：“反正房子没那么快建好，我们不如先搭个可以挡太阳的地方，这样要是累了也可以进去休息。”
叶宁同样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身上的银钱肯定就不够了，看来还是得找时间去镇上一趟从庄姐那儿拿钱。
程淼淼气呼呼地回了曾大夫的小院子，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看得叶宁一阵发笑，揉搓了两下她郁闷的脑袋。
还是等厨房那边传来了剁菜炒菜的动静，程淼淼才从自闭中回过神来，蹬蹬蹬地跑去厨房蹲在那儿看她怎么炒菜的，满脸的兴致勃勃。
曾大夫家的砧板是一截树墩。
平滑工整的那面用来切菜，下面还垫了两把窄小的凳子，成年人的身高用起来刚刚好。
程淼淼两只小手扒拉着树墩的边缘，好奇地看着她用刀把细长条的紫茄切成小块，又将豆腐切成薄薄的细片，水灵灵的黄瓜唰唰地切成细丝，震惊得嘴巴都张圆了。
“哇，阿娘你真的好厉害！肯定好吃！”
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觉得她阿娘就是世上厨艺最好的人了！
程淼淼觉得单她一个人说还不够，还要拉上小伙伴，指着砧板上细得跟绣花针一样的黄瓜丝，骄傲地道：“我阿娘是不是超厉害的！”
曾子骥震惊地点头。
原来这才是黄瓜丝啊，叔叔之前给他吃的原来是黄瓜条。
叶宁的刀功得到了两个小朋友的一致赞同，等到饭菜真的端上桌之后也得到了苗哥等工人的一致好评，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曾大夫忽略了自家侄儿谴责的目光。
因为吃饭的人多，叶宁就干脆把饭菜分成了两份。
更大份的在工人那边，稍微小份点的则是留在曾大夫这儿，他们这桌只有三个大人俩小孩，这些饭菜已经足够管饱。
夏天天热，叶宁还切了一小块豆腐打了碗汤。
程淼淼夹起煎得金黄的豆腐啊呜一口就吃进嘴里，又用舀了满满一勺的干饭塞进嘴里，吃得老香了。
看得曾大夫都就着她的吃相多吃了一碗饭。
程淼淼一家三口吃饱喝足，顺便把碗给洗完了这才就着暮色回到了程家。
可巧的是，程家这会儿刚好在吃饭。
抱着碗蹲在厨房门槛上的程五郎一眼就瞧见了他们，立马站起来朝他们挥手，招呼道：“二哥二嫂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吃饭啊。”
程淼淼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没了的那只小青鸭。
她气呼呼地撇过头去不看他。
注意到小丫头那副排斥的表情，程五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正要再开口，里头就传来了赵老太不客气的声音：“吃什么吃，他们又没给我交钱，我做的饭凭什么要给他们吃！”
“一整天连家也不回，也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
程老头放下碗筷，不满地道。
钱氏笑着道：“我回来的时候听有人说二弟这是找人盖房子去了呢，今个儿好多人都看见他和那些人往村西边去，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听到这话，赵老太和程老头的脸都黑了。
他们可以叫二房分家滚出去，但他们不打声招呼就自己迫不及待地盖房子，就很没把他们二老放在眼里，那他就是不孝。
程家兄弟一整天其实也略有耳闻。
只是都不觉得程二郎能很快地搬出去，就靠他借的那点钱估计得建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还要割稻子，根本就顾不过来。
孟氏小声道：“这二郎可真不像话，爹娘都还没发话呢，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程三郎干脆放下碗筷，对着二老说道：“爹娘，我去教训一下二哥。”
霎时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赵老太明显对他这个行为很受用，夹了块中午剩下的鱼肉到他碗里，往门口瞪了一眼，啐道：“娘知道你孝顺，比那些个吃干饭的人厉害多了。”
程大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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