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咸菜粥
小孩子做不到的事，大孩子能做到。
哪怕纪淮看起来也不过比淼淼大了三四岁，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格外可信，为此，程淼淼还把自己的小背篓贡献出来了。
为了防止飞鼠跑掉，程淼淼甚至悄悄用神力变了一条锁链套在它的脖子上。
两人成功地将小背篓偷渡到了隔壁曾大夫家，并且约定好今晚各自先想好对它的惩罚方式，明日白天再商量具体的惩罚措施。
等飞鼠终于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对上的就是纪淮饶有兴趣的眼神，以及自己被五花大绑的事实。
它两眼一翻：“！！！”
鼠鼠我啊，今天就要魂归地狱了！
借着从窗外映照进屋内的清冷月光，纪淮没错过它醒过来刹那间变得慌乱起来的眼神，很灵动，很人性化，就像是看懂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飞鼠试图挣扎，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一根金色的锁链。
这锁链上满满的全是山神的气息。
别说逃跑了，它现在甚至连维持四肢不颤抖都做不到，耳朵害怕得折了起来，瑟瑟缩缩地趴在地上。山神在上，它真的只是嘴馋了而已！
纪淮用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它的身体，就像是在玩弄着不值一提的玩具。
不知道是曾大夫的药起作用了，还是今日被奇怪的飞鼠刺激到了，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世界就应当是这样瑰丽怪奇的。
这才是对的。
就该是这样才对。
纪淮用棍子抬起它的脑袋，顺着脖颈划到了腹部，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对不对？是就点头，不是现在就开肠破肚。”
飞鼠瞳孔震动：“！”
飞鼠眼含热泪，拼了命地点头，是啊是啊，鼠鼠我听得懂！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纪淮心满意足地扔掉棍子，捏着它的后颈皮放进了小背篓里，低眼道：“你要是跑了淼淼会不高兴，所以乖乖待着。”
否则，否则纪淮也没办法。
只是这种没底气的话就不用表现出来了。
…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屋内。
宽敞得空空如也的屋内，只有地上铺着一层竹席，程淼淼一个人四仰八叉地睡着，等阳光透过窗子映在她的脸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刺眼。
她慢吞吞地从竹席上坐起来，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身边早已空空如也，程淼淼起身趿着草鞋往外面走去，看见外面的情形时愣了愣，屋前铺了三四个长方形跟竹席差不多的东西，上面铺满了金黄的谷子。
程二郎和叶宁此时此刻也意外地还在家。
程淼淼对没见过的东西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眼睛顿时一亮，哒哒地跑过去问道：“阿爹阿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呀？”
“这叫篾席，专门用来晒稻谷的。”
程二郎用手揉搓了一把闺女的脑袋，把她本就因才睡醒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他有些心虚地收回手，又指着手里跟耙子似的加了木柄的工具，顺便介绍道：“这个叫匀耙，用来推平谷堆，可以把谷子均匀地晒在席面上，不断地翻晒，晒个两三天就好了。”
铺篾席是因为地上都是泥不干净，为了避免稻谷里混进沙土。
这些真是人们的好工具！
程淼淼赞叹地哇了声，只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紧接着忽然注意到重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紧张地问道：“你们今天不用再去田里了吗？”
要是不走的话，那她岂不是就没办法和纪淮哥哥一起惩罚那只飞鼠了吗？
她想了整整一晚才想到要怎么惩罚它呢！
叶宁笑着把她拉到身边，动作娴熟地给她扎起两个小揪揪：“当然要去，今天淼淼还得留在家里，替我们看着谷子别让小鸟和鸡来偷吃，好不好？”
这个事简单得很，她能做！
程淼淼眼睛亮闪闪的，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膛保证完成任务。
自从搬离了程家，她家的早饭就吃得格外早，她狼吞虎咽地喝完掺了菜的粥，味道有点咸，第一口喝下去有点怪，多喝两口就变得有滋味起来。
程二郎今天要去帮村长家割稻子，叶宁则是要去田里捡稻穗。
这也是村里的老传统了。
两人很快就离开，程淼淼站在家门口，踮起脚朝他们挥手，等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她就立马鬼鬼祟祟地往隔壁跑了过去。
曾大夫正在翻着笸箩里的药材，听着这蹬蹬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头也没抬地道：“你来的正好，把我昨天教的东西背一遍，背完再去屋里找子骥认字。”
“……”
可恶啊，为什么要压榨小孩！
程淼淼心里哼唧唧的，还是听话地站在那儿把三字经的前半部分背了出来，背的都对，就是背的语速非常快，就像是在赶场子。
一口气背完，她睁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殷切地道：“曾伯伯，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耳朵里就是一阵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吵得人脑瓜子都是疼的，曾大夫嫌弃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程淼淼立刻撒丫子地跑进屋，先看见了严阵以待坐在小木桌前的曾子骥，他努力的板着脸，见她来了，当即指着书上的字考察她。
这也是曾大夫定下来的考察方式。
曾子骥很认真地想做好这个小老师，但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记性都超好，他才经历了纪淮过目不忘的摧残，就发现程淼淼也是一样。
曾子骥大受打击，表情有些迷茫。
他当年刚认字的时候有这么轻松吗？
纪淮掀开帘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她的专属小背篓，说道：“昨天你把这个落在这儿，我已经帮你修好了。”
程淼淼乐颠颠地跑去过去，低头瞅了眼。
里边的飞鼠蔫哒哒地缩在角落里，一副生无可恋的小表情。
她仰起头，眼里满是兴奋之色，邀请道：“我今天要帮阿爹阿娘晒谷子，一个人待在家里可无聊了，纪淮哥哥能不能和我一起呀？”
纪淮笑道：“当然好啊。”
程淼淼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开心，正要抱着小背篓离开，忽然就对上了曾子骥幽怨伤心的目光，他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但充满了控诉。
“我也想去，为什么不问我？”
哪怕纪淮看起来也不过比淼淼大了三四岁，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格外可信，为此，程淼淼还把自己的小背篓贡献出来了。
为了防止飞鼠跑掉，程淼淼甚至悄悄用神力变了一条锁链套在它的脖子上。
两人成功地将小背篓偷渡到了隔壁曾大夫家，并且约定好今晚各自先想好对它的惩罚方式，明日白天再商量具体的惩罚措施。
等飞鼠终于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对上的就是纪淮饶有兴趣的眼神，以及自己被五花大绑的事实。
它两眼一翻：“！！！”
鼠鼠我啊，今天就要魂归地狱了！
借着从窗外映照进屋内的清冷月光，纪淮没错过它醒过来刹那间变得慌乱起来的眼神，很灵动，很人性化，就像是看懂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飞鼠试图挣扎，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一根金色的锁链。
这锁链上满满的全是山神的气息。
别说逃跑了，它现在甚至连维持四肢不颤抖都做不到，耳朵害怕得折了起来，瑟瑟缩缩地趴在地上。山神在上，它真的只是嘴馋了而已！
纪淮用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它的身体，就像是在玩弄着不值一提的玩具。
不知道是曾大夫的药起作用了，还是今日被奇怪的飞鼠刺激到了，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印象，世界就应当是这样瑰丽怪奇的。
这才是对的。
就该是这样才对。
纪淮用棍子抬起它的脑袋，顺着脖颈划到了腹部，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对不对？是就点头，不是现在就开肠破肚。”
飞鼠瞳孔震动：“！”
飞鼠眼含热泪，拼了命地点头，是啊是啊，鼠鼠我听得懂！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纪淮心满意足地扔掉棍子，捏着它的后颈皮放进了小背篓里，低眼道：“你要是跑了淼淼会不高兴，所以乖乖待着。”
否则，否则纪淮也没办法。
只是这种没底气的话就不用表现出来了。
…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屋内。
宽敞得空空如也的屋内，只有地上铺着一层竹席，程淼淼一个人四仰八叉地睡着，等阳光透过窗子映在她的脸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刺眼。
她慢吞吞地从竹席上坐起来，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身边早已空空如也，程淼淼起身趿着草鞋往外面走去，看见外面的情形时愣了愣，屋前铺了三四个长方形跟竹席差不多的东西，上面铺满了金黄的谷子。
程二郎和叶宁此时此刻也意外地还在家。
程淼淼对没见过的东西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眼睛顿时一亮，哒哒地跑过去问道：“阿爹阿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呀？”
“这叫篾席，专门用来晒稻谷的。”
程二郎用手揉搓了一把闺女的脑袋，把她本就因才睡醒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他有些心虚地收回手，又指着手里跟耙子似的加了木柄的工具，顺便介绍道：“这个叫匀耙，用来推平谷堆，可以把谷子均匀地晒在席面上，不断地翻晒，晒个两三天就好了。”
铺篾席是因为地上都是泥不干净，为了避免稻谷里混进沙土。
这些真是人们的好工具！
程淼淼赞叹地哇了声，只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紧接着忽然注意到重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紧张地问道：“你们今天不用再去田里了吗？”
要是不走的话，那她岂不是就没办法和纪淮哥哥一起惩罚那只飞鼠了吗？
她想了整整一晚才想到要怎么惩罚它呢！
叶宁笑着把她拉到身边，动作娴熟地给她扎起两个小揪揪：“当然要去，今天淼淼还得留在家里，替我们看着谷子别让小鸟和鸡来偷吃，好不好？”
这个事简单得很，她能做！
程淼淼眼睛亮闪闪的，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膛保证完成任务。
自从搬离了程家，她家的早饭就吃得格外早，她狼吞虎咽地喝完掺了菜的粥，味道有点咸，第一口喝下去有点怪，多喝两口就变得有滋味起来。
程二郎今天要去帮村长家割稻子，叶宁则是要去田里捡稻穗。
这也是村里的老传统了。
两人很快就离开，程淼淼站在家门口，踮起脚朝他们挥手，等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她就立马鬼鬼祟祟地往隔壁跑了过去。
曾大夫正在翻着笸箩里的药材，听着这蹬蹬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头也没抬地道：“你来的正好，把我昨天教的东西背一遍，背完再去屋里找子骥认字。”
“……”
可恶啊，为什么要压榨小孩！
程淼淼心里哼唧唧的，还是听话地站在那儿把三字经的前半部分背了出来，背的都对，就是背的语速非常快，就像是在赶场子。
一口气背完，她睁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殷切地道：“曾伯伯，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耳朵里就是一阵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吵得人脑瓜子都是疼的，曾大夫嫌弃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程淼淼立刻撒丫子地跑进屋，先看见了严阵以待坐在小木桌前的曾子骥，他努力的板着脸，见她来了，当即指着书上的字考察她。
这也是曾大夫定下来的考察方式。
曾子骥很认真地想做好这个小老师，但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记性都超好，他才经历了纪淮过目不忘的摧残，就发现程淼淼也是一样。
曾子骥大受打击，表情有些迷茫。
他当年刚认字的时候有这么轻松吗？
纪淮掀开帘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她的专属小背篓，说道：“昨天你把这个落在这儿，我已经帮你修好了。”
程淼淼乐颠颠地跑去过去，低头瞅了眼。
里边的飞鼠蔫哒哒地缩在角落里，一副生无可恋的小表情。
她仰起头，眼里满是兴奋之色，邀请道：“我今天要帮阿爹阿娘晒谷子，一个人待在家里可无聊了，纪淮哥哥能不能和我一起呀？”
纪淮笑道：“当然好啊。”
程淼淼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开心，正要抱着小背篓离开，忽然就对上了曾子骥幽怨伤心的目光，他说话还是慢吞吞的，但充满了控诉。
“我也想去，为什么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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