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破
于恒人刚踏上城头的那一刻，早有太监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进了王宫中。
“城破了？”月缺王骇然，一屁股跌坐在王位上。
“回王上，城没破。只是小部份于恒人攻上了城头。”
月缺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传令的太监一眼。
这有什么区别？
“王上，”蒋敬宗出声安慰他。
“第一天攻城，敌人往往士气最足。于恒虽蛮横无理，但攻城器械确实较我先进，此外各大边防军纪律严苛。他们能攻上城头并不太意外。”
他话语一转。
“但打仗打的是敌我双方的意志。武器再好，然而在没有信念的士兵中也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
“我方将士是在保家卫国。所有人背后就是家国父母，已经无路可退，定会奋勇杀敌死而后已。”
“而于恒人千里迢迢过来侵犯我月缺，只是为了满足李虎云和丁暄两人的一已之私。将士们肯定心怀不满。”
“刀剑加身下，他们才不得不进攻我都城。不过迟早都会后劲乏力。只要我守城将士再坚持几刻钟，久攻不下的敌人只能知难而退……”
月缺王恍若未闻。
这些天类似的话他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快长出了茧子。能当上一国之主，他也不傻，自是清楚这些只是安慰话。
听听而已，当不得真。
“北上的使者有消息传回来了吗？”他问。
已方要人数没人数，要武器没武器，要士气也没士气，城估计是守不住的。
如今能解宋定城之围的只有远在星纪城的长兴帝。
一时间整个大殿哑雀无声。
半晌后才有声音吱吱唔唔地回答：“回王上，李大人刚出发半个月。此去于恒帝都路途遥远，估计才走了一半路。”
月缺王对此心知肚明，一时间头又更低了些。
王宫里如何和张苍没有关系，他这时正躲在一个藏兵洞里，逼迫玄魂吐出魂丹，这次收获这么多魂魄，不能让玄魂恢复道巅峰，不然真怕驾驭不住。
北城头。
于恒小兵们如潮水般涌到城头上时，周围开始混乱，幸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万通站了起来。他把巨大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死死挡住了于恒小兵们的去路，但也就挡住去路而已。
在万通的带领下，月缺偶尔能往前杀上几丈，很快又被于恒人反压了回来。
咣咣铛铛！
大大小小的兵器碰撞，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双方都杀红了眼，嗷叫着往前杀去。
短短的一小段城头来来回回竟然争夺了十几次。每一次前进或后退都流下了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万通越打越急，刚开始时，于恒小兵确实被他打得步步后退，很快对方就反应过来，开始寻求同伴之间的配合，加上武器更胜一筹，双方既然打得旗鼓相当，没多久刚爬上城头的于恒将军也加了战斗，打起来更加轻松。
要不是万通神力惊人，月缺还能不能守住不退都是个问题。
然而人终归人，奋战了半个时辰，万通开始觉得两手发软，手里的狼牙棒愈加沉重，渐渐地都快举不起来，而于恒人也看出了这点，当下攻势更猛。
砰砰砰。
数把长枪齐齐捅到万通身上，要不是他浑身上下都穿了厚厚的铠甲，早被人戳成堆烂肉。最后左雍一声令下，他被月缺小兵们拖了回去。
张苍夹在其中，丝毫不起眼。表面上他也杀得满面血污精疲力尽，实际却毫发无损。
此时涌上城头的于恒小兵数量庞大，不少人直接绳降内城，开始到处杀人放火。
月缺领兵将军本就不足，这会更是捉襟见肘，甚至连左雍的亲卫也派出去领兵四处围堵。
最后他只好亲自站出来指挥。
这时正好于恒攻势稍弱，城头疲惫的队伍也开始轮换。
张苍从善如流地跟着往后退换，没多久退就到适合的位置。
左雍正观察着城上城下的情况，准备作些适时的调整，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张苍嘿嘿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躲进了一个藏兵洞。
“有刺客！”左雍寥寥的亲卫后知后觉地尖叫。
他们红着眼，拿起武器咬牙切齿地追了过来，“快抓住他！”
只是墙城上人太多，等亲卫们赶到，哪里还有张苍的影子。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一下子冲进巷子，随后消失大大小小的宅子中。
“给我搜！”左雍的亲卫直接疯了，“就算把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拆掉，也要把这刺客给搜出来，为将军报仇血恨。”
然而身后的于恒小兵已经列着队朝他们冲了过来。
城头！
“左将军被刺客杀了！”
这消息如狂风海啸扑过，最开始没人相信。很快所有的月缺将领和小兵们都慌了手脚，纷纷迟疑起来。
然而此时战况激烈，刀枪不长眼。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死，哪有时间给他们三心二意。
当下城头的守兵被杀得节节后退。
“不错！城要破了。”景云高高地站在一辆箭车上，默默地放下了千里镜。月缺王宫里的众人最初还心存幻想，然而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了进来。
城北守军溃败。
城西守军得知后不仅没有过来帮忙抵抗，反而集体丢下城头，转身就跑。
监军大怒，连杀了十余人也无济于事。
甚至不少守将边带兵逃跑还边振振有词。
说什么城北已破，城西守和不守都没太大区别。
再者他们弃守也是迫不得已。
“报，城西已破。西城守军直奔南门，意图开门出城。”
“报，北边巷战不利，我方伤亡惨重。百姓甚至为于恒大兵带路。”
“报！于恒大军已近钟楼！”
到了钟楼，就等于到了月缺的贵族聚居区，以及王宫门口。
“来得这么快？”
宫城占地巨大，此时外面仍然一片寂静，但他们却仿佛听到了震天的杀声，似乎下一秒于恒人就要突破宫门闯进来般。
看看时间，突破城北后于恒大军分明如入无人之地，马不停蹄地直奔王宫而来。
高耸的外城尚且挡不住如狼似虎的于恒人，更别说王宫的宫墙了。
众大臣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相劝。
“王上，于恒人的目标是王宫。宫里危险，我们暂时离开吧。”
“可是……”月缺王迟疑。
月缺深受于恒影响，王宫是他的祖宗基业，不到万不得已无法抛弃。
“没什么可是。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于恒人此时正气盛，我们先暂避其锋，以后有的时间收复河山。”
……
“城破了？”月缺王骇然，一屁股跌坐在王位上。
“回王上，城没破。只是小部份于恒人攻上了城头。”
月缺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传令的太监一眼。
这有什么区别？
“王上，”蒋敬宗出声安慰他。
“第一天攻城，敌人往往士气最足。于恒虽蛮横无理，但攻城器械确实较我先进，此外各大边防军纪律严苛。他们能攻上城头并不太意外。”
他话语一转。
“但打仗打的是敌我双方的意志。武器再好，然而在没有信念的士兵中也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
“我方将士是在保家卫国。所有人背后就是家国父母，已经无路可退，定会奋勇杀敌死而后已。”
“而于恒人千里迢迢过来侵犯我月缺，只是为了满足李虎云和丁暄两人的一已之私。将士们肯定心怀不满。”
“刀剑加身下，他们才不得不进攻我都城。不过迟早都会后劲乏力。只要我守城将士再坚持几刻钟，久攻不下的敌人只能知难而退……”
月缺王恍若未闻。
这些天类似的话他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快长出了茧子。能当上一国之主，他也不傻，自是清楚这些只是安慰话。
听听而已，当不得真。
“北上的使者有消息传回来了吗？”他问。
已方要人数没人数，要武器没武器，要士气也没士气，城估计是守不住的。
如今能解宋定城之围的只有远在星纪城的长兴帝。
一时间整个大殿哑雀无声。
半晌后才有声音吱吱唔唔地回答：“回王上，李大人刚出发半个月。此去于恒帝都路途遥远，估计才走了一半路。”
月缺王对此心知肚明，一时间头又更低了些。
王宫里如何和张苍没有关系，他这时正躲在一个藏兵洞里，逼迫玄魂吐出魂丹，这次收获这么多魂魄，不能让玄魂恢复道巅峰，不然真怕驾驭不住。
北城头。
于恒小兵们如潮水般涌到城头上时，周围开始混乱，幸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万通站了起来。他把巨大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死死挡住了于恒小兵们的去路，但也就挡住去路而已。
在万通的带领下，月缺偶尔能往前杀上几丈，很快又被于恒人反压了回来。
咣咣铛铛！
大大小小的兵器碰撞，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双方都杀红了眼，嗷叫着往前杀去。
短短的一小段城头来来回回竟然争夺了十几次。每一次前进或后退都流下了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万通越打越急，刚开始时，于恒小兵确实被他打得步步后退，很快对方就反应过来，开始寻求同伴之间的配合，加上武器更胜一筹，双方既然打得旗鼓相当，没多久刚爬上城头的于恒将军也加了战斗，打起来更加轻松。
要不是万通神力惊人，月缺还能不能守住不退都是个问题。
然而人终归人，奋战了半个时辰，万通开始觉得两手发软，手里的狼牙棒愈加沉重，渐渐地都快举不起来，而于恒人也看出了这点，当下攻势更猛。
砰砰砰。
数把长枪齐齐捅到万通身上，要不是他浑身上下都穿了厚厚的铠甲，早被人戳成堆烂肉。最后左雍一声令下，他被月缺小兵们拖了回去。
张苍夹在其中，丝毫不起眼。表面上他也杀得满面血污精疲力尽，实际却毫发无损。
此时涌上城头的于恒小兵数量庞大，不少人直接绳降内城，开始到处杀人放火。
月缺领兵将军本就不足，这会更是捉襟见肘，甚至连左雍的亲卫也派出去领兵四处围堵。
最后他只好亲自站出来指挥。
这时正好于恒攻势稍弱，城头疲惫的队伍也开始轮换。
张苍从善如流地跟着往后退换，没多久退就到适合的位置。
左雍正观察着城上城下的情况，准备作些适时的调整，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张苍嘿嘿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躲进了一个藏兵洞。
“有刺客！”左雍寥寥的亲卫后知后觉地尖叫。
他们红着眼，拿起武器咬牙切齿地追了过来，“快抓住他！”
只是墙城上人太多，等亲卫们赶到，哪里还有张苍的影子。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一下子冲进巷子，随后消失大大小小的宅子中。
“给我搜！”左雍的亲卫直接疯了，“就算把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拆掉，也要把这刺客给搜出来，为将军报仇血恨。”
然而身后的于恒小兵已经列着队朝他们冲了过来。
城头！
“左将军被刺客杀了！”
这消息如狂风海啸扑过，最开始没人相信。很快所有的月缺将领和小兵们都慌了手脚，纷纷迟疑起来。
然而此时战况激烈，刀枪不长眼。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死，哪有时间给他们三心二意。
当下城头的守兵被杀得节节后退。
“不错！城要破了。”景云高高地站在一辆箭车上，默默地放下了千里镜。月缺王宫里的众人最初还心存幻想，然而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了进来。
城北守军溃败。
城西守军得知后不仅没有过来帮忙抵抗，反而集体丢下城头，转身就跑。
监军大怒，连杀了十余人也无济于事。
甚至不少守将边带兵逃跑还边振振有词。
说什么城北已破，城西守和不守都没太大区别。
再者他们弃守也是迫不得已。
“报，城西已破。西城守军直奔南门，意图开门出城。”
“报，北边巷战不利，我方伤亡惨重。百姓甚至为于恒大兵带路。”
“报！于恒大军已近钟楼！”
到了钟楼，就等于到了月缺的贵族聚居区，以及王宫门口。
“来得这么快？”
宫城占地巨大，此时外面仍然一片寂静，但他们却仿佛听到了震天的杀声，似乎下一秒于恒人就要突破宫门闯进来般。
看看时间，突破城北后于恒大军分明如入无人之地，马不停蹄地直奔王宫而来。
高耸的外城尚且挡不住如狼似虎的于恒人，更别说王宫的宫墙了。
众大臣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相劝。
“王上，于恒人的目标是王宫。宫里危险，我们暂时离开吧。”
“可是……”月缺王迟疑。
月缺深受于恒影响，王宫是他的祖宗基业，不到万不得已无法抛弃。
“没什么可是。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于恒人此时正气盛，我们先暂避其锋，以后有的时间收复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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