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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恭候多时

    这个突然发难的军侯便是邢齐,他按照曹珣的吩咐,率领精心挑选的两百健卒先行入城,寻找良机直接动手,务必要抢占城门。

    邢齐在确定杨昂的身份后,果断出手,挥刀砍杀。可惜杨昂反应也快,下意识抬手格挡,在付出左臂差点被砍断的代价后,躲过了袭击。

    邢齐一击不成,让杨昂跑了,又被杨昂身侧的兵士挡住,心道一声可惜,无奈只能先击退守军,抢占城门先。

    他一动手,那两百健卒也不含糊,一个个恍如出栅猛虎,眼眶发红,手脚并用,利刃翻飞,将一个个成阳守兵戳倒在血泊中。

    “杀!一个不留!”

    剧烈的疼痛加上敌人的吼叫声,让脑袋混沌的杨昂悚然惊醒,这才疾声道:“快!快杀了他们!还有城门,快关上!”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下递上来的麻布使劲裹住伤口,咬紧牙关,在身边兵士的护卫下逃到城门阶梯处。

    他浑身大汗,气息急促沉浊,已经顾不上怨怼护卫为何把他领到这里。在护卫的搀扶下踏上城楼,右脚刚落地,便看到前面一道身影突然倒地。

    “县尉小心!”

    几名护卫吓了一跳,迅速挡在杨昂的面前,众人这才看清楚,倒地的是一名守城墙的兵士,胸膛上深深插入两支羽箭,此时已经气绝!

    眼见这一幕,杨昂不寒而栗,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头颅艰难的转向城墙方向,除一些兵士同样中箭身亡外。城墙下射上来的火箭更是飞进门楼中,里头冒出滚滚浓烟,火借风势,很快便会燃气大火!

    他躲着利箭,朝躲在女墙下的兵士厉声大吼:“还不反击,杀敌!随我杀敌!”

    可这些兵士不是郡兵便是临时招募起来的平民,见反击的都躺在地上咽了气,哪敢冒头。

    很快,便有个别兵士在吕进的带领下攀爬上来,他们见人就砍,城楼上的兵士无力抵抗,这下事态更危急了。

    “快退,下城楼,退回城内!”

    杨昂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脸色灰败不堪,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被惊得手脚冰凉,他松开手中的长戟,身边仅余二三人,匆忙下了城楼,逃往城内。

    邢齐今夜当真神勇无比,一身戎甲挂满血浆,须发偾张恍若杀神,已经带领健卒们杀退城门守军,占据了城门。

    城外的兵士在李乾的带领下也冲了进来,杨昂这个“主将”已经跑了,那些守军哪还有勇气抵挡,不是跪在地上乞降,就是和杨昂一样逃往城内。

    冲天的火光下,大半片夜幕已被映得通红,这火光如此之近,哪怕邢齐站在城楼下都感受到鼓荡的热风。

    眼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邢齐的目光不由地望向远处的西城门,也不知道郎君那边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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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珣和曹昂两人带着五百兵马潜到西城门外,暗中观察了许久,确定了城楼上并无多少兵士之后,选定了一处没人看守的城墙段攻入。

    几名身手敏捷,以前做过盗贼的兵士此时便派上用场,在曹珣的命令下,他们顺利地爬上城墙,杀了守卫的兵士。

    可动作再小,依旧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曹珣此时也随同其他士卒爬上城墙,他眼疾手快,长戟一抖,霎时洞穿一名时兵士的咽喉。

    对方想要呐喊示警却发不出声来,两手捂住颌下血洞,终究倒地气绝。

    “快!攻下去,打开城门!”

    在兵士们如狼似虎的扑杀中,本就为数不多的守兵被杀得胆寒,纷纷逃命,或者弃械伏地乞活。

    曹珣没有滥杀,只是吩咐人将他们看管住,同时打开西城门,迎曹昂和剩余兵马入城。

    “珣弟,我们攻下成阳了,你看东边!”

    曹昂满脸振奋,曹珣转头望去,看到东面火光冲天而起,想必是邢齐和吕进那边得手了。

    曹珣同样喜上眉梢,留下百人看守城门和俘虏后,与曹昂一起杀向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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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昂并不知道西城门也已经沦陷,他此时脑涸是混沌一片,居然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知道他要诈降,还是说本就想除掉他呢。

    他轻咬舌尖,疼痛让他清醒几分,眼下这情形,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家收拾一批财物,然后带上自己的儿子逃出城外。

    对!去陈留投奔张邈,以他的名望,一定会收留自己的。

    想清楚后,他便向左右护卫许下重诺,让他们跟着自己回了家中。

    此时由于城门的动静,城内已经起了骚乱,只是由于县府早先安排人手看守坊间,所以百姓们还不清楚具体发什么了什么。

    杨昂家中,看到自家主人受重伤,府上的仆人都惊慌失措。很快,门客们便按照杨昂的吩咐取出诸多财物,杨昂当众分了一些给他们,随后带着自己的正室和儿子就要跑路。

    突然,伴随着一女子的哭泣声,杨昂钟爱的姬妾跑了过来,她扑倒在杨昂脚边,声泪俱下,模样很是凄楚。

    可杨昂此时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一脚将其踢开,怒吼道:“噤声!”

    那姬妾被踹到在地,捂着嘴巴忍着疼痛,嘴里仍发出哽咽声。本就单薄的衣襟敞开许许,玲珑身段引得众人为之侧目。

    见此状,杨昂醋意上头,更加愤怒,蓦地抽过身边心腹的佩刀攮穿那妇人腹肋!

    “走!我们速速出城!”

    继而收起佩刀,完全不理会身后那些或哀求或趁乱偷取财物的仆众,径直往西城门而去。

    冷风吹来,昏沉的头脑又重新清醒几分,杨昂回身望向东城门,口中发出似哭似笑的呼嗬声:“曹珣是吧,今夜血仇,此生但又机会,必要你血债血偿!”

    这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杨昂一行人蓦然停住脚步。只见前方亮起数只火把,耳边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弃械不杀!你们可曾见过杨县尉啊?!”

    听到这话,杨昂只觉得一桶冰水自头顶陡然浇下,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还未等他开口掩饰过去,后背传来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推搡出去。

    “他!他就是杨昂!”

    轰隆!

    杨昂心神大震,肝胆俱裂,还未恢复知觉,便被反缚双臂,跪在地上。

    头上响起一个爽朗笑声:“杨君何来之迟?我曹珣已在此久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