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遇袭
子夜愈近，林炎月的厢房中毫无动静，似乎真的静静睡去。
另一边，伯伦楼附近，林炎月却早已经悄悄隐没在月色下的阴影里。
荥辕县诡异非常，他不确定此番潜行能瞒过多久，但既然已经来了，心中早就有所准备。
伯伦楼高数丈，总共四层，占地极广，地字开头的包厢全在三层楼。
黑夜静的可怕，午时已至，林炎月悄悄潜入伯伦楼，却并不进入地字丙号厢，而是在三层楼随意挑了一个空出的房间，留下几道隐秘的禁制，盘坐下来静静等待。
一刻钟过去，他睁开眼，翻手间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纸鹤翩然飞出，穿出门缝径直飞向目的地。
只消须臾，房门外出现一道身影。
来人毫不犹豫推开门，一边向里走，反身将门扉关好，一边传出一道平稳舒朗的声音。
“待在镇抚司这几年，你倒是愈发谨慎起来了，林炎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炎月心中一喜，待到借助月光看清了来人，更是失声道：“赵应，怎么是你！？”
“既然是青铜书院故人，如何不能是我？”
赵应抬手翻复，只见他衣袖摇摆之间，无数云气飞速扩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隔绝起来：“我本就是荥辕县人，此次因缘际会，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原来如此——”
林炎月顿时恍然，旋即又笑道：“你的‘云蒸龙变’倒是越发纯熟了。”
他自然是看出，赵应这一手云气神通的应用，步入毫微，控制精妙，已然得了个中三昧。
周围布置妥当后，赵应只是笑笑，又走上前坐下，认真道：“自雁白大人触怒陛下，被发配东陵郡后，整个镇抚司总部也只能随之迁往东陵郡，你也不顾劝阻随往东陵，如今已有两年多没见了。”
林炎月骤然听得往事，连连感慨的同时，不禁愤愤然：“庆元皇帝志大才疏，大周已然为其所累，雁师不过是忠言直谏，竟然落得被赶出西京的下场！”
庆元皇帝正是当今大周的帝皇，御极六十五载，始终未能证道成圣，否则便该称呼为庆元大圣皇帝了。
“学弟慎言！”赵应赶忙止住林炎月，此事他可不敢乱掺和，只得苦笑道：“你自然有雁白大人在上面顶着，而我不过一个回乡探亲的学子，还要感念皇恩呢！”
林炎月只好闭嘴不谈，此事牵扯不小，非是三言两语能够理清的，他也没有强迫别人的想法，于是转而道：“学哥，我来荥辕县以后发生诸多诡异，你都知道些什么？”
“正要与你说！”
赵应正襟危坐，肃然道：“月初大考以后，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省亲，我还没走到县城，沿路就发现了四个村庄废弃！”
林炎月眉头一皱，登时察觉不对：“大周承平已久，荥辕县地界近年也未曾听说天灾匪患，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村庄废弃？”
“不错。”赵应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赵应也发现不对劲以后，初时却并没有多想，等到进入县城，猛然发觉整个县的生气比以往降低了很多，要知道，他离家不过才三年！
后来他询问父母亲族，才知道两年多来，荥辕县不断有害人性命的大案要案出现，不是邪魔就是妖物，又或者是被妖邪古惑的杀人狂等等不一而足，虽然凶犯作案一段时间后便会被县衙绳之以法，但百姓早已经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案子大多发生在城郊村落，许多人户于是商议着搬进荥辕县县城，只是大多数人户没能力住到县城的，只好搬出荥辕县，县城里许多人户也因为忧心安全，选择搬走。这些人出走以后再也未回来，也没任何消息传回。
“邪魔频乱，百姓外逃，朝廷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未曾听说此事，我想必然是有人封锁了消息！”
赵应指了指头顶，说道：“此事作为一县权力最高的县尊嫌疑最大，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林炎月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城隍呢？身为一县灵官之长，受县民香火，荥辕县人心惶乱，外逃出走，他应该最敏感最了解才对，事关自身大道怎么能不做反应？”
“我暗中调查过了——”赵应摇了摇头，娓娓道来：“两年多来，城隍的活动越发低调减少，每月祭祀节日，几乎不曾再显圣，直至半年前，城隍像一夜裂成两半，县衙中传出消息，说城隍老爷纵容邪魔作乱祸害百姓，受神道反噬，金身破碎，神魂消解，然后便请了新的城隍坐镇荥辕县。”
“不可能！！”林炎月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城隍身死道消，钦天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我也不知道。”
赵应再次摇头：“总之新城隍平安就任，荥辕县真的自此安定不少，再也没听闻邪魔害人，百姓逐渐安定下来，直到半月以前…”
“我想到此前的事，就暗中将荥辕县所发生的事通报郡府，因为担心父母的安危，我自己反而就在了县城里。等到我发现来的只是一队寻常的镇抚司小队，我才意识到我的那份通报或许出了什么意外。”
林炎月想了想，又问道：“城中的几大家族，尤其是朱家，你了解吗？”
“几大家族在荥辕县存身已久，只有这个朱家听说是近两年从西京搬迁过来。”
林炎月闻言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忍不住道：“一个荥辕县，竟然牵扯那么大？你还知道什么吗？”
赵应正要说话，却蓦然神色一转。
“谁——！！”
空气中，云烟轻微扰动，他的神通禁制被人触发！
赵应毫不犹豫反身，振袖出拳，云气如匹练打出，直接将门户打的粉碎！
碎末烟尘肆乱，还没有等他看清，林炎月的手已然扣住了他的肩膀。
“走！！这里留不得！”
若被围在这里，必死无疑！
林炎月低喝一声，抓着赵应直接合身撞出窗扉，厢房内的禁制应声而裂，火光炸起！
冲出窗外，还没等二人落地站稳，数道刀光森寒如雪，迎面而来！
林炎月神色不变，一抬手，镇抚铜牌被他握在手中。
当当几声脆响，镇抚铜牌古朴无华，将刀光悉数挡下。
林炎月顺势一退，与赵应的身形错开，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双掌一合，袖口中飞出无数龙气云烟，横冲直撞！
“去城隍庙！！”
荥辕县处处不可靠，唯有城隍庙或许可以引以为倚仗，眼前危局，犹豫不得！
与此同时，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从月色中探出，起落之间便已经绕过龙气云烟，手提利刃，寒光瑟瑟，分处不同位置，直取二人！
林炎月双手虚抱，体内九窍齐开，一座巨大的双耳三足铜炉自他头顶浮现！
铜炉中火光喷涌，瞬间照亮夜空，几道黑影的攻击被挡下，铜炉发出当当的震响，宛如洪钟大吕。
林炎月抬头，张嘴一吐，吐出一点指甲盖大小的微火，隐隐可见金光。
“不好，快退！”
为首的黑影看出不对，连忙出声喝止，这微火中蕴含的力量让他眼皮直跳，心生悸动，他身形一荡，往后飞退。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赵应瞅准时间，双掌齐齐一抬，无数龙气云烟登时盘旋回转，将黑影纷纷缠住。
轰隆！！
微火点点泛金，霎时炸裂，宛如平地起惊雷，威力惊人，整个伯伦楼都被震的抖如筛糠，为首的黑影眼看着自己的手臂碎开，骨头消解，一股巨力将他打飞。
其他黑影更是身体残缺，倒飞出后倒地便没了声息，生死不知！
赵应的云气也纷纷被炸开，他双袖搅动，云气散漫铺开，隐没了所有人的身形。
“林校尉——”
月色下，一道高瘦的身影负手立足在伯伦楼房檐，他的脸庞被施以秘法，模模糊糊，只有声音传出：“林校尉，荥辕县无意与镇抚司作对，更不想伤及性命，只求你安分几天，在县中稍待，对双方都有好处。”
“倘若因一时冲突，害了诸位镇抚司使者的安危，又祸及县中百姓，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届时谁也讨不到好。”
高瘦身影的声音混混沌沌，不高不低，不阴不阳，听不出任何特征，只在战斗波及范围内回响。
云烟中静悄悄，没有任何回应传出，只有高瘦身影的声音将烟气微微搅动，一时寂静。
高瘦身影的眉头一皱，没有贸然冲去云烟中，他从房檐上跃下，将还活着的黑影首领拖走，施以治疗，同时，他的神识探入云烟中，搜寻二人。
另一边，林炎月与赵应两人早已脱离，正顶着夜色，朝着城隍庙飞奔而去，他们在街道建筑的阴影中腾转，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为什么不跟他谈谈，事情说不定有转机，又或者虚以委蛇一番，钓取情报。”赵应转过头，好奇问道。
“谈个屁！”
林炎月蹬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别人都已经动手了，打上门来，还有什么好谈的？到时候等他在荥辕县的其他帮手围过来，咱们束手就擒是吧？”
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潜出县衙已经被发现，那么其他镇抚司的队友偷偷出城求援或许也已经暴露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将消息送出去，又或者早已被追兵拦下。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赵应，问道：“你此前通报郡府，不会早就被发现了吧？”
赵应自信道：“我入城用的是化名，那封通报也是匿名雇人带去郡府，即使被查觉，我这几天一直小心隐藏，他们也找不到我。”
林炎月点点头，旋即又叹息一声：“我原本以为这次碰面会让事情有转机，没想到听你说完我才知道，荥辕县的事实在太大，根本扛不住！”
另一边，伯伦楼附近，林炎月却早已经悄悄隐没在月色下的阴影里。
荥辕县诡异非常，他不确定此番潜行能瞒过多久，但既然已经来了，心中早就有所准备。
伯伦楼高数丈，总共四层，占地极广，地字开头的包厢全在三层楼。
黑夜静的可怕，午时已至，林炎月悄悄潜入伯伦楼，却并不进入地字丙号厢，而是在三层楼随意挑了一个空出的房间，留下几道隐秘的禁制，盘坐下来静静等待。
一刻钟过去，他睁开眼，翻手间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纸鹤翩然飞出，穿出门缝径直飞向目的地。
只消须臾，房门外出现一道身影。
来人毫不犹豫推开门，一边向里走，反身将门扉关好，一边传出一道平稳舒朗的声音。
“待在镇抚司这几年，你倒是愈发谨慎起来了，林炎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炎月心中一喜，待到借助月光看清了来人，更是失声道：“赵应，怎么是你！？”
“既然是青铜书院故人，如何不能是我？”
赵应抬手翻复，只见他衣袖摇摆之间，无数云气飞速扩散开来，将整个房间隔绝起来：“我本就是荥辕县人，此次因缘际会，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原来如此——”
林炎月顿时恍然，旋即又笑道：“你的‘云蒸龙变’倒是越发纯熟了。”
他自然是看出，赵应这一手云气神通的应用，步入毫微，控制精妙，已然得了个中三昧。
周围布置妥当后，赵应只是笑笑，又走上前坐下，认真道：“自雁白大人触怒陛下，被发配东陵郡后，整个镇抚司总部也只能随之迁往东陵郡，你也不顾劝阻随往东陵，如今已有两年多没见了。”
林炎月骤然听得往事，连连感慨的同时，不禁愤愤然：“庆元皇帝志大才疏，大周已然为其所累，雁师不过是忠言直谏，竟然落得被赶出西京的下场！”
庆元皇帝正是当今大周的帝皇，御极六十五载，始终未能证道成圣，否则便该称呼为庆元大圣皇帝了。
“学弟慎言！”赵应赶忙止住林炎月，此事他可不敢乱掺和，只得苦笑道：“你自然有雁白大人在上面顶着，而我不过一个回乡探亲的学子，还要感念皇恩呢！”
林炎月只好闭嘴不谈，此事牵扯不小，非是三言两语能够理清的，他也没有强迫别人的想法，于是转而道：“学哥，我来荥辕县以后发生诸多诡异，你都知道些什么？”
“正要与你说！”
赵应正襟危坐，肃然道：“月初大考以后，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省亲，我还没走到县城，沿路就发现了四个村庄废弃！”
林炎月眉头一皱，登时察觉不对：“大周承平已久，荥辕县地界近年也未曾听说天灾匪患，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村庄废弃？”
“不错。”赵应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赵应也发现不对劲以后，初时却并没有多想，等到进入县城，猛然发觉整个县的生气比以往降低了很多，要知道，他离家不过才三年！
后来他询问父母亲族，才知道两年多来，荥辕县不断有害人性命的大案要案出现，不是邪魔就是妖物，又或者是被妖邪古惑的杀人狂等等不一而足，虽然凶犯作案一段时间后便会被县衙绳之以法，但百姓早已经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案子大多发生在城郊村落，许多人户于是商议着搬进荥辕县县城，只是大多数人户没能力住到县城的，只好搬出荥辕县，县城里许多人户也因为忧心安全，选择搬走。这些人出走以后再也未回来，也没任何消息传回。
“邪魔频乱，百姓外逃，朝廷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未曾听说此事，我想必然是有人封锁了消息！”
赵应指了指头顶，说道：“此事作为一县权力最高的县尊嫌疑最大，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林炎月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城隍呢？身为一县灵官之长，受县民香火，荥辕县人心惶乱，外逃出走，他应该最敏感最了解才对，事关自身大道怎么能不做反应？”
“我暗中调查过了——”赵应摇了摇头，娓娓道来：“两年多来，城隍的活动越发低调减少，每月祭祀节日，几乎不曾再显圣，直至半年前，城隍像一夜裂成两半，县衙中传出消息，说城隍老爷纵容邪魔作乱祸害百姓，受神道反噬，金身破碎，神魂消解，然后便请了新的城隍坐镇荥辕县。”
“不可能！！”林炎月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城隍身死道消，钦天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我也不知道。”
赵应再次摇头：“总之新城隍平安就任，荥辕县真的自此安定不少，再也没听闻邪魔害人，百姓逐渐安定下来，直到半月以前…”
“我想到此前的事，就暗中将荥辕县所发生的事通报郡府，因为担心父母的安危，我自己反而就在了县城里。等到我发现来的只是一队寻常的镇抚司小队，我才意识到我的那份通报或许出了什么意外。”
林炎月想了想，又问道：“城中的几大家族，尤其是朱家，你了解吗？”
“几大家族在荥辕县存身已久，只有这个朱家听说是近两年从西京搬迁过来。”
林炎月闻言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忍不住道：“一个荥辕县，竟然牵扯那么大？你还知道什么吗？”
赵应正要说话，却蓦然神色一转。
“谁——！！”
空气中，云烟轻微扰动，他的神通禁制被人触发！
赵应毫不犹豫反身，振袖出拳，云气如匹练打出，直接将门户打的粉碎！
碎末烟尘肆乱，还没有等他看清，林炎月的手已然扣住了他的肩膀。
“走！！这里留不得！”
若被围在这里，必死无疑！
林炎月低喝一声，抓着赵应直接合身撞出窗扉，厢房内的禁制应声而裂，火光炸起！
冲出窗外，还没等二人落地站稳，数道刀光森寒如雪，迎面而来！
林炎月神色不变，一抬手，镇抚铜牌被他握在手中。
当当几声脆响，镇抚铜牌古朴无华，将刀光悉数挡下。
林炎月顺势一退，与赵应的身形错开，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双掌一合，袖口中飞出无数龙气云烟，横冲直撞！
“去城隍庙！！”
荥辕县处处不可靠，唯有城隍庙或许可以引以为倚仗，眼前危局，犹豫不得！
与此同时，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从月色中探出，起落之间便已经绕过龙气云烟，手提利刃，寒光瑟瑟，分处不同位置，直取二人！
林炎月双手虚抱，体内九窍齐开，一座巨大的双耳三足铜炉自他头顶浮现！
铜炉中火光喷涌，瞬间照亮夜空，几道黑影的攻击被挡下，铜炉发出当当的震响，宛如洪钟大吕。
林炎月抬头，张嘴一吐，吐出一点指甲盖大小的微火，隐隐可见金光。
“不好，快退！”
为首的黑影看出不对，连忙出声喝止，这微火中蕴含的力量让他眼皮直跳，心生悸动，他身形一荡，往后飞退。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赵应瞅准时间，双掌齐齐一抬，无数龙气云烟登时盘旋回转，将黑影纷纷缠住。
轰隆！！
微火点点泛金，霎时炸裂，宛如平地起惊雷，威力惊人，整个伯伦楼都被震的抖如筛糠，为首的黑影眼看着自己的手臂碎开，骨头消解，一股巨力将他打飞。
其他黑影更是身体残缺，倒飞出后倒地便没了声息，生死不知！
赵应的云气也纷纷被炸开，他双袖搅动，云气散漫铺开，隐没了所有人的身形。
“林校尉——”
月色下，一道高瘦的身影负手立足在伯伦楼房檐，他的脸庞被施以秘法，模模糊糊，只有声音传出：“林校尉，荥辕县无意与镇抚司作对，更不想伤及性命，只求你安分几天，在县中稍待，对双方都有好处。”
“倘若因一时冲突，害了诸位镇抚司使者的安危，又祸及县中百姓，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届时谁也讨不到好。”
高瘦身影的声音混混沌沌，不高不低，不阴不阳，听不出任何特征，只在战斗波及范围内回响。
云烟中静悄悄，没有任何回应传出，只有高瘦身影的声音将烟气微微搅动，一时寂静。
高瘦身影的眉头一皱，没有贸然冲去云烟中，他从房檐上跃下，将还活着的黑影首领拖走，施以治疗，同时，他的神识探入云烟中，搜寻二人。
另一边，林炎月与赵应两人早已脱离，正顶着夜色，朝着城隍庙飞奔而去，他们在街道建筑的阴影中腾转，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为什么不跟他谈谈，事情说不定有转机，又或者虚以委蛇一番，钓取情报。”赵应转过头，好奇问道。
“谈个屁！”
林炎月蹬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别人都已经动手了，打上门来，还有什么好谈的？到时候等他在荥辕县的其他帮手围过来，咱们束手就擒是吧？”
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潜出县衙已经被发现，那么其他镇抚司的队友偷偷出城求援或许也已经暴露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将消息送出去，又或者早已被追兵拦下。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赵应，问道：“你此前通报郡府，不会早就被发现了吧？”
赵应自信道：“我入城用的是化名，那封通报也是匿名雇人带去郡府，即使被查觉，我这几天一直小心隐藏，他们也找不到我。”
林炎月点点头，旋即又叹息一声：“我原本以为这次碰面会让事情有转机，没想到听你说完我才知道，荥辕县的事实在太大，根本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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