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朱霄阁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两人在警务署的食堂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中午，小伍因为送水任务还未完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
“真是一个风一般的男子啊！”顾争望着小伍的背影感慨道。
他随意地走出警务署。
碧郎的晴空只挂着几片遮羞的白云，初夏里的阳光贪恋地抚摸着大地的娇躯。
天色很好。
心情更好。
陡然间得知柳勋被人杀害的消息，顾争只觉得浑身舒坦。
他恨不得手把手握住凶手，对那人说一句你真棒，可惜他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光他认识的人里面，和柳勋有仇的就不少，非要深究，那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索性不再多想。
现在唯一让顾争心塞的事情，就是磁带录像机的事情。
稍微思索了下，警务署距离南都内城也不远，正好绕下路，去吴叔所说的海市看下是否有那适配的老式磁带录像机出售。
需要提一嘴的是，南都的内城外城并不是以地位来划分的，单纯是以上个时代留在南都的城墙为界，划设出来的墙内墙外两片区域。
相比于外城，内城这地方的人口密度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到处都是顶天的高楼大厦，大厦上那密密麻麻窗口之后，是一个又一个的办公室，人们循规蹈矩地坐在里面接听电话，创造着那些毫无意义却又让所有人都欣喜的金融奇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平民百姓对这些操纵市场的吸血鬼深恶痛绝，而帝国高层们总会花大价钱请其中的佼佼者坐镇自己的集团。
这就是帝国。
帝国不仅仅明面上是整个国家人民的主人，背地里更是建立了一个私人化掌控的世界金融体系。财团操控着方方面面，人们为了活得更好，只能在这股体系内攀登，沉沦于其中。
顾争对这样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看法，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花花世界......他更在意操蛋的现实。
他在拥挤的地铁里快被挤成了肉饼，前后左右也都是挤得满脸通红的大汉，真正达成了满身大汉的成就。
直到下午两点出头，他表情麻木从地铁里出来，抵达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海市。
海市是位于内城东边的一条街，这条街最早是南都海鲜市场，简称海市。
不过随着南都在中夏地区的兴起，上层人士觉得这里的鱼腥味有碍市容市貌，就将真正的海市迁移到更东边靠海的地区，而这里便成为了类似古玩街的存在。
进了海市牌楼式的大门后，目光所及尽是些上个时代遗留的东西。
比如路边摊位上摆放的叫做电脑主机的东西，顾争不确定那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谁用电脑还带一个这么大的累赘？
一张便携智能屏就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难道那个时代的人们出行还要抱着主机出门？
顾争脑海中浮现出那幅场景，感到有些古怪。
一路闲逛下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见过不少，唯独那磁带录像机他连影子都没见过。
突然，顾争转过了脸，他隔着一扇玻璃橱窗，望着橱窗里似是而非的磁盘微微出神。
犹豫了下，他推门入店。
店内的墙壁上贴着老式海报，上面人们穿着机甲翱翔于太空，将那个年代人类最原始的幻想展现了出来。
“想看点什么？”
老板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嘴上叼着一枚烟斗，于袅袅烟雾后紧盯入店的少年。
“请问，你店里有那种老式的磁带录像机吗？就是可以播放......”
顾争说在这就卡住了。
他看见了老板身后那台银白色仪器，与在吴量店里看见的黑色播放器，几乎是一模一样！
“老板，你身后那台仪器我能看看吗？”顾争压制住内心激动，语气平淡说道。
“这台吗？”
老头指了指银白色仪器，慢悠慢悠将那台磁带录像机从展柜里取了出来，“这可是老古董了，就算是上个时代的人类，都没有大规模量产过这东西，收藏价值很高。”
“那您说这东西要多少钱呢？”
顾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吞云吐雾的壮硕老头，问了一句。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五指在顾争面前比了比。
“五百？那我买了，给我装起来吧。”
“呵呵。”老头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难不成是五千？总不能是五万吧，老板。”顾争眼皮跳了跳，勉强笑着问道。
“就是五万，一个子也不能少，当然，你如果想要再加点，我也不勉强。”老头笑呵呵道。
奸商！
顾争心里暗骂了一句，尝试着讲了讲价，哪里料到老头只是用烟杆指了指桌上的红色的标语，上面写着：“小本买卖，概不讲价”八个大字。
“本店拥有最专业的考古团队，我们经常会挖掘到一些冷门却有趣的东西，比如本店曾经以五万价格卖出了一枚桔红色小件。你知道那东西吗？”老头用手比划了下，“如同一个缩小的集装箱，没想到内部却隐藏了上个时代人们的语音记录，对帝国考证那个时代历史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好像在新闻上见到过，说的是那个时代人们记录飞行数据的储存器，叫做什么黑匣子？”
“很对，所以要我说。”老头用烟杆点了点银白色仪器，“没准这台机器里面也藏着秘密，本店以五万的价格卖出的，并不只是一件古董，还有历史的厚重，以及一个发财的机会，你懂吗？”
“呃......我不是太懂。”
顾争还在做最后的尝试：“那老板我可以选择租赁吗？就租一天或者几个小时？我只想短暂体验下历史的厚重，它太重我背不起。”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钱咯？”
“对。”
“那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出门左拐走到尽头，上楼梯进二楼，那里或许有你需要的。”
“那里是什么？”顾争疑惑问道。
“一家夜总会。”老头的笑容很猥琐，“以你的姿容，去里面赚点钱或许就买得起了。”
“......”
顾争本身就不丑，只是被那副如同啤酒瓶底厚的眼镜封印了颜值。如今又经过觉醒后的蜕变，整个人的精气神拔高到一定高度，容貌在普通人里算得上卓尔不群。
“夜总会我去不合适吧......讨好富婆什么的我也不懂......”顾争挠头，厚着脸皮问道：“老板要不考虑再招个店员，我来您这打工，你给我来个内部优惠价，打个一折？”
“你比我想象中不要脸许多。”
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
说完，他忽地沉默了片刻，才目光奇特盯着少年继续说道：“以我这个年纪，也不想为难你。你既然提出要帮我看店的请求，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等你过了试用期，我们再说这台仪器的事情。
这算是我这个老头子好不容易做的善事了，你答应不？
老头子我活着也很艰难啊！”
那确实，你这奸商能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被人打死，的确很艰难。
顾争暗骂了一句，连声答应道：“谢老板赏饭，我何时上岗呀？还有我平时还要上学的......”
老家伙将烟斗里的烟草倒了出来，沉吟了片刻：“你就从现在开始吧，平日里来闲逛的人也少，周末过来就行。”
就这样，顾争开始了他在这家叫作朱霄阁的古玩店打工生涯。
两人在警务署的食堂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中午，小伍因为送水任务还未完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
“真是一个风一般的男子啊！”顾争望着小伍的背影感慨道。
他随意地走出警务署。
碧郎的晴空只挂着几片遮羞的白云，初夏里的阳光贪恋地抚摸着大地的娇躯。
天色很好。
心情更好。
陡然间得知柳勋被人杀害的消息，顾争只觉得浑身舒坦。
他恨不得手把手握住凶手，对那人说一句你真棒，可惜他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光他认识的人里面，和柳勋有仇的就不少，非要深究，那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索性不再多想。
现在唯一让顾争心塞的事情，就是磁带录像机的事情。
稍微思索了下，警务署距离南都内城也不远，正好绕下路，去吴叔所说的海市看下是否有那适配的老式磁带录像机出售。
需要提一嘴的是，南都的内城外城并不是以地位来划分的，单纯是以上个时代留在南都的城墙为界，划设出来的墙内墙外两片区域。
相比于外城，内城这地方的人口密度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到处都是顶天的高楼大厦，大厦上那密密麻麻窗口之后，是一个又一个的办公室，人们循规蹈矩地坐在里面接听电话，创造着那些毫无意义却又让所有人都欣喜的金融奇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平民百姓对这些操纵市场的吸血鬼深恶痛绝，而帝国高层们总会花大价钱请其中的佼佼者坐镇自己的集团。
这就是帝国。
帝国不仅仅明面上是整个国家人民的主人，背地里更是建立了一个私人化掌控的世界金融体系。财团操控着方方面面，人们为了活得更好，只能在这股体系内攀登，沉沦于其中。
顾争对这样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看法，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花花世界......他更在意操蛋的现实。
他在拥挤的地铁里快被挤成了肉饼，前后左右也都是挤得满脸通红的大汉，真正达成了满身大汉的成就。
直到下午两点出头，他表情麻木从地铁里出来，抵达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海市。
海市是位于内城东边的一条街，这条街最早是南都海鲜市场，简称海市。
不过随着南都在中夏地区的兴起，上层人士觉得这里的鱼腥味有碍市容市貌，就将真正的海市迁移到更东边靠海的地区，而这里便成为了类似古玩街的存在。
进了海市牌楼式的大门后，目光所及尽是些上个时代遗留的东西。
比如路边摊位上摆放的叫做电脑主机的东西，顾争不确定那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谁用电脑还带一个这么大的累赘？
一张便携智能屏就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难道那个时代的人们出行还要抱着主机出门？
顾争脑海中浮现出那幅场景，感到有些古怪。
一路闲逛下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见过不少，唯独那磁带录像机他连影子都没见过。
突然，顾争转过了脸，他隔着一扇玻璃橱窗，望着橱窗里似是而非的磁盘微微出神。
犹豫了下，他推门入店。
店内的墙壁上贴着老式海报，上面人们穿着机甲翱翔于太空，将那个年代人类最原始的幻想展现了出来。
“想看点什么？”
老板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嘴上叼着一枚烟斗，于袅袅烟雾后紧盯入店的少年。
“请问，你店里有那种老式的磁带录像机吗？就是可以播放......”
顾争说在这就卡住了。
他看见了老板身后那台银白色仪器，与在吴量店里看见的黑色播放器，几乎是一模一样！
“老板，你身后那台仪器我能看看吗？”顾争压制住内心激动，语气平淡说道。
“这台吗？”
老头指了指银白色仪器，慢悠慢悠将那台磁带录像机从展柜里取了出来，“这可是老古董了，就算是上个时代的人类，都没有大规模量产过这东西，收藏价值很高。”
“那您说这东西要多少钱呢？”
顾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吞云吐雾的壮硕老头，问了一句。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五指在顾争面前比了比。
“五百？那我买了，给我装起来吧。”
“呵呵。”老头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难不成是五千？总不能是五万吧，老板。”顾争眼皮跳了跳，勉强笑着问道。
“就是五万，一个子也不能少，当然，你如果想要再加点，我也不勉强。”老头笑呵呵道。
奸商！
顾争心里暗骂了一句，尝试着讲了讲价，哪里料到老头只是用烟杆指了指桌上的红色的标语，上面写着：“小本买卖，概不讲价”八个大字。
“本店拥有最专业的考古团队，我们经常会挖掘到一些冷门却有趣的东西，比如本店曾经以五万价格卖出了一枚桔红色小件。你知道那东西吗？”老头用手比划了下，“如同一个缩小的集装箱，没想到内部却隐藏了上个时代人们的语音记录，对帝国考证那个时代历史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我好像在新闻上见到过，说的是那个时代人们记录飞行数据的储存器，叫做什么黑匣子？”
“很对，所以要我说。”老头用烟杆点了点银白色仪器，“没准这台机器里面也藏着秘密，本店以五万的价格卖出的，并不只是一件古董，还有历史的厚重，以及一个发财的机会，你懂吗？”
“呃......我不是太懂。”
顾争还在做最后的尝试：“那老板我可以选择租赁吗？就租一天或者几个小时？我只想短暂体验下历史的厚重，它太重我背不起。”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钱咯？”
“对。”
“那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出门左拐走到尽头，上楼梯进二楼，那里或许有你需要的。”
“那里是什么？”顾争疑惑问道。
“一家夜总会。”老头的笑容很猥琐，“以你的姿容，去里面赚点钱或许就买得起了。”
“......”
顾争本身就不丑，只是被那副如同啤酒瓶底厚的眼镜封印了颜值。如今又经过觉醒后的蜕变，整个人的精气神拔高到一定高度，容貌在普通人里算得上卓尔不群。
“夜总会我去不合适吧......讨好富婆什么的我也不懂......”顾争挠头，厚着脸皮问道：“老板要不考虑再招个店员，我来您这打工，你给我来个内部优惠价，打个一折？”
“你比我想象中不要脸许多。”
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
说完，他忽地沉默了片刻，才目光奇特盯着少年继续说道：“以我这个年纪，也不想为难你。你既然提出要帮我看店的请求，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等你过了试用期，我们再说这台仪器的事情。
这算是我这个老头子好不容易做的善事了，你答应不？
老头子我活着也很艰难啊！”
那确实，你这奸商能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被人打死，的确很艰难。
顾争暗骂了一句，连声答应道：“谢老板赏饭，我何时上岗呀？还有我平时还要上学的......”
老家伙将烟斗里的烟草倒了出来，沉吟了片刻：“你就从现在开始吧，平日里来闲逛的人也少，周末过来就行。”
就这样，顾争开始了他在这家叫作朱霄阁的古玩店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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