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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流水的阁楼,铁打的居士

    “来者是客,在外面站着是个什么劲?”

    恰似寒光遇骄阳,门簌簌的开了。

    鹤道人站在中间,左右看了一眼,心中暗道,怕了不成?多少年的高台,能被个流水客打落?

    驱散了看热闹的,鹤道人先一步落地,和事佬一样先恭维几句。

    “到底是结丹府邸,就是这门堂都有些不同凡响。”

    这是嘲讽意味的。

    正巧凤姐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没等开口,梁上探出来一个鳖头,好奇的朝下面一看。

    鹤道人也是眯着眼睛先看。

    大眼对着小眼,对上了。

    龟龟暗道,也不知道这是谁,但看他精炼的眼神,我知道,他懂我!

    鹤道人也是郁闷,怎么随便夸了一句,出来一只鳖?

    龟龟立起它那不长的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对着凤姐炫耀似的讨奖。

    “大姐头,你看,你看,我就说龟龟我非同凡响!”

    龟龟一只爪子指着下方的鹤道人,同时后头看向凤姐,激动的就快站起来了。

    凤姐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看招财,又看了看鹤道人。

    鹤道人气得脸红发紫,低着头不愿再说话。

    一旁的云来憋着笑,倒是南山居士冷着脸走进门来,一巴掌拍碎了桌上的壶,“怕不是看不上我们,故意弄了一只鳖来羞辱?”

    龟龟横眉冷对,就差张牙舞爪了。

    “龟龟我啊!是龟!是河神!是门神!”

    说话间,凤姐也不嫌弃招财了,抱在怀里走了下来,到了面前,距离招财伸长的头不足一寸。

    一而再,再而三被一只鳖张牙舞爪,这无疑是再一次的羞辱。鹤道人再无法维持这笑面的模样,抖擞着酱紫色的肥脸抬手就朝着龟龟扇去。

    像是风点燃了火势,鹤道人还没打下去,倒是先一步把挡了回去。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鹤道人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旁边两人看到了端倪,面露凝重。

    “客人是上火了,还不去上茶?”

    被凤姐瞪了一眼,龟龟扑棱着小爪子朝着后面爬去,没多久就拖过来一个红桶,盖着盖子,但臭不可闻。

    “还不快点?”

    就是这么一喝,龟龟一个激灵,红桶侧翻,鹤道人先一步一步要躲,又被什么东西给挡住,硬生生摔了回去。

    那是一个酸臭可闻,连一同到来的两人都情不自禁退了两步。

    “臭娘们,你找死!”

    鹤道人掏出一把扇子,没扇动,一股狂风就已经席卷而来,从他自己身上卷过,又朝着凤姐吹去。

    楼中桌椅飞卷,木头地板也是嘎吱作响,空气变得浑浊起来,咋一看还能看见风刃。

    “既然你不想好好谈,那就用命来赔吧!”

    鹤道人又加了一扇子,风变得更加猛烈,最终将凤姐卷如其中,隐隐约约可听切割衣裳的声音。

    “哈!成了!”

    终是出了一口恶气,鹤道人一声怪叫。

    “凤姐!”

    一连好几声,不少人直接就跳了下来。

    本着迎接恶客,凤姐第一时间疏散了门人,硬留下来的几个多少是可以勉强自保的。

    “早就死了,还下来干嘛?回去!”

    鹤道人又扇了一扇子,吹得众人东倒西歪,看得楼上李修缘不得真假。

    风沙眯眼,插的眼他也看不到东西。

    难不成就这么没了?

    不,不对,打白骨道人的时候,李修缘可以说是感同身受,这风甚至还比不得那白骨道人的手段。

    难不成重伤未愈?

    李修缘踩在扶梯上,一个翻身跳进了风卷里。风刃似刀锋,但仍不阻他心之坚。

    看得鹤道人张目结舌,一时间怨叹不已。

    看着不入流的地方还有这种人,想他那些弟子门人,不都是恨不得卷了他的余财就逃。

    大概过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南山居士才开口,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怎么就这么杀了?”

    但鹤道人没有心情再像平时那样顺着他,“杀了就杀了,不还省了你的事?”

    “是我,我多少会留她们一条性命。”

    暗戳戳的道了句虚伪,鹤道人收了扇子,但风还是没有停息。

    他皱着眉,不明觉厉,刚欲要提醒,堂而皇之的,南山居士越过风卷,朝着二楼走去。

    那里有法宝的气息。

    一只火手从风中伸了出来,拎着南山居士的后领子,往后一扔。

    到底也是金丹修为了,警惕心不差,浑身金光一闪,那手就被震开来。

    风中的火越来越大,最后无可避免的消散。火的中间是凤姐,李修缘被倒抱着。

    “我就说,到了这个境界,哪里那么容易死?”

    南山居士也是先下手为强,蒙蒙金光笼罩全身,一组洪荒拳印隔空打来,每一秒都在变大。

    凤姐也不是直来直往的路子,千谷门,更不是喜欢打斗的门派,偏偏出了一群热血青年,撒血而归,这更坚定了凤姐的念头。

    能躲就躲。

    丢开李修缘,凤姐快的像是残影,下腰绕过猛烈的拳势,横扫一腿打出了锤铁一般的轰鸣声。

    南山居士冷笑一声,“傻子!”

    身子往前一挺,震的凤姐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但凤姐就真像傻了一般,一击一下打在他身上,南山居士看不明白,最初只觉得是傻,但次数多了,也多少能察觉出一些古怪。

    就现在,已经算是性命之搏,为何还会这样以短击长?

    火?

    他注意到了衣衫上的火苗,南山居士仔细回想起来,每一击之后好像都会落下一点火苗。

    次数多了,火也多了,不热,但看着心烦,特别是现在摸不清眼前这个女人打的什么心思的时候。

    他伸手去扑打火苗,但这一碰,嘭!

    像是炸药一般直接点炸了,汹涌的火势席卷南山居士全身,一颗颗火苗接连炸开,疼痛渲染了全身。

    而火也是足够诡异,一碰到,就灭不了了。

    凤姐停了手脚,看着南山居士在地上滚来滚去,如同一个引火烧身的凡人。

    鹤道人看得心颤,有心帮忙却不敢上去,倒是云来,一副看戏模样。

    见凤姐有对他们动手的意思,鹤道人只能劝降,“道友还先停手,本是同道,何苦自相残杀?”

    凤姐也不管他,对着南山居士又是踩又是踢,“你不是硬吗?”

    “铁打的?打的我这么疼!”

    “看我不把你打得像块铁!”

    此刻的南山居士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变回血肉之躯的他被打得红肿肿一身。

    撒了气,凤姐明显心情好多了,气消了,火也就熄了,提着南山居士往外一扔,将另外两个也拒之门外,“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