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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洞穴

    我闻声回头望去,发现说话出声的人是汪才,他正在通道尽头一不起眼的角落处。

    那里堆放着不少近乎腐烂成碎屑的废旧木箱残骸,以前应该是用来装货物的,最后被遗弃在了这里。

    此时汪胖正低着个头不知在那里扒拉着什么,我好奇的上前查看。拨开一个个残破不堪的废旧货箱,来到汪胖身旁,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在这堆木箱后方,竟然有扇嵌在地面上的翻板式闸门。

    整扇门由钢铁制成,大小看起来也就比城市中的下水道井盖大上那么几圈,十分的厚重。闸门半掩着,那帮美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是在不久前将其强行打开了。

    这时其余人也走了过来,见此情况,领队当即下令打开它。

    汪胖和邢杰峰上前两步,我们剩余三个大头兵找好位置瞄准警惕。

    门轴似乎是锈的有些厉害,伴随一阵刺耳的摩擦,汪胖两人合力将其打了开来。

    打开的瞬间,我知觉一阵清新潮湿的空气从下方涌了上来,隐约间,我竟然还听到了不太真切的流水声。

    门下是一条竖直向下的混凝土管道,管道内壁打着一个个钢筋悬梯,方便上下。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一组那位姓熊的队员率先放下了装备,单手持着格洛克爬了进去。

    管道非常的深,我们神情紧张的看着他顺着梯子一路往下爬。

    这家伙的动作非常快,没过多长时间就到底了。因为相距实在是有些远,我们根本看不清下方的情况。

    就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我们隐约看到他从腰上摘下了什么东西,随后手电光亮起,连闪了几下,向我们传递安全的信息。

    待确认了安全,领队第二个爬了下去,随后是陆福寿和陈萱妮紧跟其后。

    我们留在上面的三人从背包里翻出来了几条安全绳,做了个简易滑索,将剩余装备背包给一个个放了下去。

    等到一切忙完,我们也翻入垂直通道中,挨个爬了下去。

    很快双脚落地,但在落地的时候,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岩石上。抬头环顾,我不禁咋舌。

    这是一个地下河流洞,洞穴内部怪石嶙峋,一边不远处地下暗河的流动带来潮湿的水汽,搅动空气,水流打在岩石上,水花四溅。

    地面十分的湿滑,若不是这战术靴防滑给力,我现在估计已经掉河里去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在暗河边上,我竟然还看到了一座用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平台。

    平台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很多地方已经开裂了,平台上建造着一栋临时哨所。

    我们小心上前查看,待走入那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哨所,便一眼看见空旷的房间中只寥寥摆着几个物品。

    一张腐坏发霉的床,一台老式生锈不知是做什么的仪器,以及一面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老掉牙的有线电报台。

    我抽出已经快烂掉的木质抽屉,里面竟然躺在一个已经快烂掉了的油蜡密封袋,随手一碰密封袋就裂了,露出了里面的好几叠牛皮档案纸。小心翼翼的将其拿起,纸张已经泛黄发硬发脆,我是生怕动作稍微大点这东西就碎了。

    轻轻吹去档案那牛皮纸封皮上的灰尘,翻开第一页,然后,我呆愣当场。

    档案上打印墨迹已经掉色了,不过隐约我还是能够看到其中一些文字的。和料想的不一样,这上面并不是印尼语或是相近国家的语言字体,这上面印的,竟然全是曰文。

    除去几个勉强可以辨认的繁体中字和大量的图文外,其余我是一点也看不懂,随手翻到了最后一页,在最后那页纸上,印着一个奇怪的标志。

    那是一只有些抽象的鹰,鹰翼围成了一个圆,鹰头和两翅之间全部由红色构成,就像是霓虹国旗中间那个红曰,只不过在红曰上多了个鹰头。

    很奇怪的标志,我根本就没见过。

    我试图回忆那已经模糊,在学校时学过的那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可是想了半天,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还真他娘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心中有些感慨。

    我看向了一旁的汪胖,问他道:

    “认识这玩意吗?”

    他冲我翻了个白眼道:

    “你别看我,你汪爷我老文盲一个,就别指望了。”

    好吧,我这问了等于白问,这时陆福寿凑过来一看,不由“咦”了一声。我转过头看向他,好奇开口问:

    “您老见多识广,难不成认识这标志?”

    他再次看了眼那褪色有些严重的标志,回答道:

    “别说,我还真认识这玩意,这好像是大正文翼赞会的会旗,话说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应该啊。”

    大正文翼赞会会旗?那是什么玩意?我和汪胖脑海里同时蹦出了这个疑问。满脸上都写无知二字,我俩就这样傻看着陆福寿,等着他给我们接着往下解释。

    经过陆福寿的一番粗略介绍,我这才了解了个大概。

    大正文翼赞会,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曰本的一个极右翼团体。它是当时曰本为了面对当时内外复杂环境的产物,其类似于当年的吶啐,实行舆论划一,一国一党领导,开展战时精神动员。

    在战时,它的影响力可以说非常之广,属于那种人们打破脑袋也要往里挤的党派。甚至在东亚等地亦有相应的成员组织。最终,它于曰军战败前夕正式解散。

    我听着陆福寿的解释,只觉是开了眼界了。毕竟我对当时二战时霓虹唯一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孩童时期从福利院那老旧电视上看来的抗曰神剧,印象里只有曰军举着个比较惹人注目的红白膏药旗。

    所以这玩意是二战时期的?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往前翻找,果真我在档案前几页看见了曰期。曰期后几位数字看不太清了,似乎是一九四几年,具体几月几号已经模糊了。

    还真是,我倒抽口凉气。摸着这岁数比我都大好几轮,已经一翻就烂掉了的纸张,我是一阵咋舌。

    而再次反观这图案标章,并不像是重要的东西,说起来其实更像是一种程序。类似于很多的非私人企业里,审批大部分人事等文件的时候,都需要找上一个办公室里面地位特殊的家伙去签个字一样。

    要说这程序鸡肋吧,没有那签字还真就不行,但要说有用吧,其实是真没啥用,单纯的在浪费表情和时间。

    环顾了一圈,也就是说,我现在所见的是当年二战遗留下来的东西,很可能就连上面的那座工事最外层,也是在战败后简单翻新过的,不过或许是当地政府并没有把这地方多当回事,加上人迹罕至,没什么战略价值,也就没有往下深入探索,将其直接废弃封存了。

    毕竟当初曰本在迅速拿下我国东南沿海地带后,发现和战前所料想的有所出入。来来回回在占领区用先进设备摸了好几遍,核心战略资源石油根本没找到不说,还搭进去不少人力物力。

    不得已之下重心转移,以东南沿海作为跳板,大举向东南亚进发,试图搜刮更多的战略资源,随后太平洋战争爆发。曰美两国开始在太平洋上一个岛屿一个岛屿的打,当时为了保住一座座岛屿,曰军大量的修建了这种藏在岛屿内部的工事,像是硫磺岛等地,至今仍然残留着当年大量未被拆除的战争工事。

    这里应该就是类似的情况,不过相比于战火到来前的临时修建,这里明显用心多了。

    我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么个已经被荒弃几十年的地方,难不成这里还遗留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应该不至于吧,什么东西能保存近百年且仍有价值?

    难不成是宝藏黄金?

    脑海中闪过了个不靠谱的念头。

    这时,一旁邢杰峰顺着那台有线电报机的信号线一路摸过去,发现这条线捆在另一堆不知名线路上,一直通到了混凝土平台外面,一路向洞穴深处延伸而去。

    领队顺着这条线路走向洞穴深处,因为空间庞大,镭射根本无法给夜视仪提供足够的光源看清四周岩体,我们只得打开了白光。

    这时候打开白光相当于直接暴露位置了,但为了获取更多的环境信息,且双方都有夜视设备的条件下,开或不开已经无所谓了。

    一行人顺着洞穴一路向前,氧气含量暂时正常,不远处就是不断流动的暗河。

    走在这洞穴这种,时不时还能看见未发育成形的钟乳石,脚步声清晰的回响在洞穴空间中,一种令人窒息的空寂感在心中升起。

    顺着线路没走两步,前方出现了更大的一个洞穴空间。许是经历了常年的地下河水冲刷,这里形成了一个储水量较小的地下湖,而另一边湖水流出口似乎有一断崖,我能够清晰的听到水流从高空落下造成的声响。

    我们几乎同时注意到了在这洞穴空间一侧的位置铺满了简易铁轨,铁轨一路延伸向了洞穴一侧的更远处。

    铁轨非常简易,像是矿洞中的那种小型铁轨,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些铁轨早已发生了形变。铁轨上停着几辆小型运输矿车,盖着厚厚的防尘布,我掀开了其中的一个,发现里面放着的都是些电子元件,和一些锈成一团的气体罐子。

    我看见这气罐不由紧张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生怕里面会泄露出什么有毒气体。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放了这么长时间,该泄露的气体早应该已经泄露完了,我这纯属过度紧张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大物件是怎么运进来的?想到我们之前下来的那个狭窄通道,甭管怎么想也不可能将这么多的大件物品送进来。

    没有多做停留,领队带着我们继续向前,顺着铁轨向洞穴深处走去。

    铁轨所在洞穴是倾斜冲下的,虽然算不上多陡,但耐不住他长啊,这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加不见这条洞穴的尽头。

    不知顺着铁路走出了多远,感觉自己越走越深。

    我们不知道这条铁路通往何方,通往的目的地有什么,我们只是在不停的前进,可能是压抑的环境,我看着不断从身旁而过各种文理的岩石,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条路仿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路的尽头可以直达地狱。

    我们七人和周身洞穴的环境好像格格不入,我们似是闯入另一个世界的不速之客,我们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小心前行。也只有在这时候,我才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对自然升出莫名的敬畏。

    洞穴并不平直,内部构造复杂。说起来也有意思,几十年前的那帮家伙不知为了运送什么,结合天然洞穴修出来的道路,万万没想到在几十年后竟然方便了我们。

    脚步声不断在狭长的洞穴中回响,一旁的汪才小声道:

    “就凭咱们走过的这距离,还有这一点点下降的深度,我怎么感觉咱们应该已经到海底了。”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说出句话显得比较突兀,旁边陆福寿闻言笑着接话道:

    “你的感觉没错,如果我的距离估计没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就岛屿在海平面下延伸出去倾斜的陆架内部,如果我们可以把侧方的岩层炸开,这里应该瞬间就会被海水淹没的。”

    真的假的,那这里的氧气是哪来的?我心想。

    由于我并没学过地质相关的东西,我总觉得陆福寿这说法有些扯淡,所以对他的这番话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怀疑。

    并没有将质疑表达出来,我们继续前进。很快,我们隐约看到了铁路的尽头。

    加快了脚下步伐,我们一路来到了铁路的末端。尽头有两台升降机,一台刷着白漆,一台刷着红漆。

    不过奇怪的是,两台升降机的设计不同以往所见,带有曰文的操作钮只在白色升降机那里,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下行,就只能通过白色的,而反之,想要上行只能通过红色的一边。这就像是两部电梯,一部电梯的操纵按钮只在顶楼,只能在顶楼操作,底楼没有。而另一部电梯只能在底层操作,在顶层时法控制。

    这是哪个家伙设计出来的?就连我这么一外行都能看出来这么设计会大大耽误使用效率,难不成设计师脑子进水了?

    除去升降机外,一旁还有一扇用于通行的大门。

    此时大门已经被强行破坏,我们谨慎的举枪进入。

    待我一步跨过大门,看清了面前场景时,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让我不由呆立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