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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是南阳伏龙先生

    刘封提完建议,扭头对那士卒道:“你,去告诉那个谁,就说主公和军师前往樊城犒军去了,让他下次再来。”

    打发走士卒,刘封笑道:“还请主公和军师见谅末将得僭越之罪,不过末将也未曾扯谎,樊城的确需要两位视察,这之前我们已经议定过了。”

    司马徽目中精光闪烁得打量着刘封,忽然笑道:“无妨,既然如此,在下便陪同主公前往樊城就是了。”

    刘备刚要出口的“快快有请”被刘封硬生生给堵进了肚子里,当时被憋得那叫一个难受,到现在刚刚缓过气来。

    他本想责骂刘封两句,然后自己亲自出去迎接诸葛亮,但见到司马徽如此说,也就止住了口,同时心中暗自盘算:“司马徽与诸葛亮相交甚深,又被孔明以老师称之,连他都如此说,莫非我的揽才之法当真一点儿对的地方都没有?”

    那兵丁来到衙门前面,见到在外等待的诸葛亮道:“诸葛先生,我家主公在军师的陪同下前往樊城犒军去了,还请先生改日再来。”

    诸葛亮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不悦道:“怎得会如此之巧?莫非那刘备有意不见我?不能,素闻刘备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以我之才,他怎能视而不见?更何况,水镜先生早已向他举荐过我,虽然没说明那伏龙就是我诸葛亮,可是,刚刚我自己说了呀,更何况,这军士说水镜先生也陪刘皇叔去了,看来他确实不在,还是下次再来吧。”

    孔明回至隆中,过了数日,使人探听刘备。回报道:“将军已回矣。”

    孔明便教备马,三弟诸葛均道:“量一区区的新野县令,何必哥哥自去,等他闻听哥哥大名自会来此相请。”

    孔明叱道:“汝岂不闻荀子云: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刘备虽弱,但以新野一县之地,竟可连败曹仁,夺取樊城,连一向不问世事得水镜先生都舍身相投,可见其实乃天下英才也,你不信为兄,莫非连那水镜先生也不信么?昔日孔夫子周游列国,困于陈蔡之地,尚未放弃拜会各国君主,只为一展胸中所长,为兄岂能半途而废?”

    孔明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司马徽都举荐自己了,又有徐元直为自己探道,怎么刘备还不来求自己出山?

    而且自己前些时日去水镜庄,才知道司马徽居然已经投靠刘备了,这让他大吃一惊,他本也不看好刘备,但是他清楚司马徽的厉害,如果他都投靠刘备了,那就说明刘备这个闲家绝对是值得下注的,虽然概率低,但是搞不好就能开出来赔率过百的豹子。

    现在眼看曹操就快起兵了,自己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不能不上门毛遂自荐了,而且既然已经荐了第一次,再多一两次又如何?

    为了能让刘备接纳,孔明一咬牙,连本来准备送到中原去投曹操的诸葛均也拉上了,兄弟两个一起上路。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彤云密布。行无数里,忽然朔风凛凛,瑞雪霏霏: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诸葛均道:“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不如回隆中以避风雪。”

    诸葛亮怒道:“吾正欲使刘皇叔知我殷勤之意。如弟怕冷,可先回去。”

    诸葛均道:“孔曰成仁、孟道取义,弟岂怕冷乎!但恐哥哥空劳神思。”

    诸葛亮道:“勿多言,只相随同去。”

    将近新野,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孔明立马听之。

    其歌道:“

    今夜斗归北,明朝日启东。

    过往今宵尽,新岁子时来。

    爆竹随笑语,屠苏寄亲恩。

    情丝随月转,西北望春归。”

    歇罢,又有一人击桌而歌。其歌道:“

    天地空寂寞,光阴去如梭。

    百战惊风雨,一身饱雪霜。

    愁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

    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二人歌罢,抚掌大笑。孔明心中大惊,心中道:“何人在此饮酒放歌?能做此歌者必为当世大贤,绝不在我之下(逆旅承认诗词文笔欠佳,各位读者兄弟别骂,这是小说)!莫非刘皇叔在此与关张等人饮酒?”

    想到这里,孔明遂下马入店。见二人凭桌对饮:上首者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孔明揖而问道:“二公谁是左将军玄德公?”

    长须者道:“公何人?欲寻刘皇叔何干?”

    孔明道:“某乃南阳诸葛亮也。欲拜见左将军,一展胸中所长。”

    长须者道:“我等非刘皇叔,皆刘皇叔下属也,吾乃徐州糜子仲,此位是北海孙公佑。”

    孔明喜道:“亮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县衙代为引荐。”

    糜竺道:“吾等皆有要事在身,在此稍作休息还要赶赴樊城,先生请自上马,自行前往县衙寻找将军为妙。”

    孔明乃辞二人,上马和嘴里面嘀嘀咕咕的诸葛均投新野来。

    孔明到县衙下马,扣门问兵丁道:“将军今日在衙否?”

    兵丁道:“现在堂上读书。”

    孔明大喜,遂跟兵丁而入。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弹指退却嗟来物,狂犬何须吠不歇。”

    孔明正看的出神,忽闻吟咏之声,乃立于门侧窥之,见大堂之上,一人拥炉抱膝,歌道:“

    日月分开黑白色,九州大地化星盘。

    河川路径十七道(当时围棋棋盘十七道),容纳胸中百万兵。

    案上手谈非博弈,江山社稷一子间。

    虎踞荆北定风雨,天地乾坤入我局。”

    孔明待其歌罢,低头进门施礼道:“亮久慕将军,无缘拜会。昨因水镜先生称荐,敬至县衙,不遇空回。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

    忽闻一声霹雳般的声音道:“汝莫非便是那伏龙诸葛亮,欲见我大哥否?”

    孔明惊讶抬头,却见一虬髯大汉豹头环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孔明惊讶道:“原来将军不是刘皇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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