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左右为难的马良
接到刘琦来信的第三日上午，马良兄弟秘密的进入了新野县衙。
早已望眼欲穿的刘备大喜，连忙将兄弟二人接进密室，待等进了密室，两人不禁一愣，因为应该驻守江夏的公子刘琦居然也在。
待等马良兄弟坐好，刘琦对着马良大拜而下：“还请季常兄救命！”
马良和马谡慌得连忙跟着跪倒拜下道：“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大公子如有事要需要在下，但请直言，马良必当全力以赴。”
刘琦也不说话，只是伏地大哭不止，搞得马良兄弟手足无措，也只能跪拜在地不住的劝解。
一旁的刘备垂泪用力扶起马良道：“先生当得起刘琦贤侄一拜。”
说着话，刘备躬身道：“莫说是刘琦贤侄，就是在下，也要为刘琦贤侄的性命对先生拜上一拜。”
眼见刘备双膝一曲，便要缓缓下拜，唬的马良当即跪倒死死抱住刘备的双腿不让他屈膝，口中急道：“皇叔万万不可如此，无论何事，马良先应下了，还请皇叔和大公子坐下慢谈。”
刘备听马良如此说，方才先扶起马良，然后伸手拉起刘琦，刘琦这次倒没反抗，跟着刘备的手势坐到一旁，但依然以袖掩面哭泣不止。
马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手足无措，他多少有点儿后悔来新野了，因为他已经马马虎虎的猜到刘备叔侄的目的了，不过已经来了，后悔也没用了。
马良只好拱手道：“敢问皇叔，大公子缘何如此？”
刘备叹息一声道：“季常先生，你是个智者，当知道如今荆州已经暗潮涌动，蔡瑁和蒯良为了独霸荆州，已经联手暗中下手。如今景升兄身体有恙卧病不起，而这两个贼子借机软禁了景升兄，意欲窃取州牧之权，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暗害景升兄与刘琦贤侄，而扶刘综上位。刘琦贤侄求助于备处，但备以新野弹丸之地，难以抗拒蔡蒯两家，故此才寻季常先生来此救命。”
刘表被蔡瑁下药了？马良忽然想掏掏耳朵，他也知道刘表身体抱恙，但是具体情形并不了解，看刘备说的言之凿凿，不禁半信半疑。
不过有一点他毫不怀疑，那就是蔡瑁打算害刘琦之事，这个不但马良，荆州豪门圈子里面长眼睛和耳朵的都知道。
听刘备这么说，马良已经知道这叔侄俩要干什么了，这明显是没憋着好屁，让自己站队，支持刘琦。
说真的，马良不是不想站队，但是不敢站队，马家在荆州虽然是六大豪门之一，但却是垫底的一个，和势力最大的蔡蒯两家作对，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至于站队蔡蒯两家，马良也不愿意，蒯家还好一点，但是蔡家太过霸道。
过去荆州马家实力雄厚，但是马良父母早亡，三个哥哥又不是当家主的材料，当年十三岁的马良就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挑大梁了，结果被其他几家勾结族中不服长房的几位叔伯搞得家道中落，变成了荆州豪门中的尾巴。
这其中，庞家、黄家和习家都在马家身上咬下来不小的一块肉，蒯家所得也不菲，但最大的一块是被蔡家给夺走了。
这件事情，成了马良心中永远的痛，但是因为实力不济，马良只能猥琐发展，多年以来，马良始终不争不抢，在荆州做一个半隐士的角色，对政治更是敬而远之，即便刘表三番五次的请他出仕，马良也只做了一个不显山露水的闲职。
当然，在感情上，马良是偏向刘琦的，对刘备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但是对刘备的贤名也是颇为尊崇，所以说支持刘备和刘琦，马良是愿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接到刘琦的信后决定来新野的原因。
但是在理智上，马良又不想支持这叔侄俩，最起码不能明面上支持，理由也能很简单——实力。
刘备和刘琦的实力和蔡蒯两家相比实在是太弱了，刘备只有一个新野小县，还有一个前年夺来的樊城，实力连刘琦都不如。
而刘琦的江夏是什么地方？那是孙权杀了黄祖占领之后，为了防止给自己拖后腿主动放弃的。从这里就不难看出来，这江夏会是个什么鬼地方。
就凭这叔侄俩的实力？马良想想就胆寒。
看着面色和外国鸡一样变毛变色的马良，刘备递出两个册子道：“季常先生乃是荆州人杰，请先看过这这些。”
马良接过，狐疑的打开，却原来是一本账册，马良有些惊异，不过还是看了下去。
随着账册一页一页的翻开，马良的面色逐渐郑重起来，看完最后一页，马良合上账册，面色肃然的起身交还给刘备。
跟着马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拉过一旁的马谡，对着刘备一礼道：“荆州马良马季常，偕五弟马谡马幼常，愿投身皇叔麾下，还请皇叔接纳。”
说罢躬身下拜，刘备慌忙双手相扶，大笑道：“有季常投效，备之大幸也。”
一直不开口，只是默默坐在一边时不时落泪的刘琦也起身道：“季常在我叔侄落难之际来投，实乃君子，今日之情，我叔侄必不相忘。”
马良正色道：“马良素敬大公子的仁德，更倾慕皇叔久矣，只是因蔡蒯五家势力庞大，不敢相交，今日见皇叔之能，良岂能再违本心？”
马良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所以一直谨小慎微，游走在荆州的权力边缘，就是因为刘琦和刘备的实力太差了。
刚刚刘备给他看的册子，是新野这近两年来的丁口、财富、粮米和士兵的账册。
马良不是外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绝不是可以造假的，他早就听说新野这两年一直是大丰收，所获钱粮无数，百姓生活更是眼看着的节节攀升，但是当看到这账册中所写，还是骇出了他一声冷汗。
虽然刘备这些和蔡蒯等豪门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最起码不是完全的被动挨打了，好歹有了争一争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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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望眼欲穿的刘备大喜，连忙将兄弟二人接进密室，待等进了密室，两人不禁一愣，因为应该驻守江夏的公子刘琦居然也在。
待等马良兄弟坐好，刘琦对着马良大拜而下：“还请季常兄救命！”
马良和马谡慌得连忙跟着跪倒拜下道：“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大公子如有事要需要在下，但请直言，马良必当全力以赴。”
刘琦也不说话，只是伏地大哭不止，搞得马良兄弟手足无措，也只能跪拜在地不住的劝解。
一旁的刘备垂泪用力扶起马良道：“先生当得起刘琦贤侄一拜。”
说着话，刘备躬身道：“莫说是刘琦贤侄，就是在下，也要为刘琦贤侄的性命对先生拜上一拜。”
眼见刘备双膝一曲，便要缓缓下拜，唬的马良当即跪倒死死抱住刘备的双腿不让他屈膝，口中急道：“皇叔万万不可如此，无论何事，马良先应下了，还请皇叔和大公子坐下慢谈。”
刘备听马良如此说，方才先扶起马良，然后伸手拉起刘琦，刘琦这次倒没反抗，跟着刘备的手势坐到一旁，但依然以袖掩面哭泣不止。
马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手足无措，他多少有点儿后悔来新野了，因为他已经马马虎虎的猜到刘备叔侄的目的了，不过已经来了，后悔也没用了。
马良只好拱手道：“敢问皇叔，大公子缘何如此？”
刘备叹息一声道：“季常先生，你是个智者，当知道如今荆州已经暗潮涌动，蔡瑁和蒯良为了独霸荆州，已经联手暗中下手。如今景升兄身体有恙卧病不起，而这两个贼子借机软禁了景升兄，意欲窃取州牧之权，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暗害景升兄与刘琦贤侄，而扶刘综上位。刘琦贤侄求助于备处，但备以新野弹丸之地，难以抗拒蔡蒯两家，故此才寻季常先生来此救命。”
刘表被蔡瑁下药了？马良忽然想掏掏耳朵，他也知道刘表身体抱恙，但是具体情形并不了解，看刘备说的言之凿凿，不禁半信半疑。
不过有一点他毫不怀疑，那就是蔡瑁打算害刘琦之事，这个不但马良，荆州豪门圈子里面长眼睛和耳朵的都知道。
听刘备这么说，马良已经知道这叔侄俩要干什么了，这明显是没憋着好屁，让自己站队，支持刘琦。
说真的，马良不是不想站队，但是不敢站队，马家在荆州虽然是六大豪门之一，但却是垫底的一个，和势力最大的蔡蒯两家作对，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至于站队蔡蒯两家，马良也不愿意，蒯家还好一点，但是蔡家太过霸道。
过去荆州马家实力雄厚，但是马良父母早亡，三个哥哥又不是当家主的材料，当年十三岁的马良就不得不赶鸭子上架挑大梁了，结果被其他几家勾结族中不服长房的几位叔伯搞得家道中落，变成了荆州豪门中的尾巴。
这其中，庞家、黄家和习家都在马家身上咬下来不小的一块肉，蒯家所得也不菲，但最大的一块是被蔡家给夺走了。
这件事情，成了马良心中永远的痛，但是因为实力不济，马良只能猥琐发展，多年以来，马良始终不争不抢，在荆州做一个半隐士的角色，对政治更是敬而远之，即便刘表三番五次的请他出仕，马良也只做了一个不显山露水的闲职。
当然，在感情上，马良是偏向刘琦的，对刘备虽然没有什么交往，但是对刘备的贤名也是颇为尊崇，所以说支持刘备和刘琦，马良是愿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接到刘琦的信后决定来新野的原因。
但是在理智上，马良又不想支持这叔侄俩，最起码不能明面上支持，理由也能很简单——实力。
刘备和刘琦的实力和蔡蒯两家相比实在是太弱了，刘备只有一个新野小县，还有一个前年夺来的樊城，实力连刘琦都不如。
而刘琦的江夏是什么地方？那是孙权杀了黄祖占领之后，为了防止给自己拖后腿主动放弃的。从这里就不难看出来，这江夏会是个什么鬼地方。
就凭这叔侄俩的实力？马良想想就胆寒。
看着面色和外国鸡一样变毛变色的马良，刘备递出两个册子道：“季常先生乃是荆州人杰，请先看过这这些。”
马良接过，狐疑的打开，却原来是一本账册，马良有些惊异，不过还是看了下去。
随着账册一页一页的翻开，马良的面色逐渐郑重起来，看完最后一页，马良合上账册，面色肃然的起身交还给刘备。
跟着马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拉过一旁的马谡，对着刘备一礼道：“荆州马良马季常，偕五弟马谡马幼常，愿投身皇叔麾下，还请皇叔接纳。”
说罢躬身下拜，刘备慌忙双手相扶，大笑道：“有季常投效，备之大幸也。”
一直不开口，只是默默坐在一边时不时落泪的刘琦也起身道：“季常在我叔侄落难之际来投，实乃君子，今日之情，我叔侄必不相忘。”
马良正色道：“马良素敬大公子的仁德，更倾慕皇叔久矣，只是因蔡蒯五家势力庞大，不敢相交，今日见皇叔之能，良岂能再违本心？”
马良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所以一直谨小慎微，游走在荆州的权力边缘，就是因为刘琦和刘备的实力太差了。
刚刚刘备给他看的册子，是新野这近两年来的丁口、财富、粮米和士兵的账册。
马良不是外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绝不是可以造假的，他早就听说新野这两年一直是大丰收，所获钱粮无数，百姓生活更是眼看着的节节攀升，但是当看到这账册中所写，还是骇出了他一声冷汗。
虽然刘备这些和蔡蒯等豪门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最起码不是完全的被动挨打了，好歹有了争一争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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