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子初喜欢你
“外公，外婆，这下高兴了吧？”
易欢在老爷子和老太太身边坐下。
左手搂着老爷子。
右手搂着老太太。
这边看看，又那边看看，试探性地问了出来，“啧啧啧，啧啧啧，瞅瞅，瞅瞅你们看孙媳妇的那个模样，我都嫉妒了！哎，以后我可要失宠了。外公，外婆，你们老实交代，您二老是不是已经在盼着抱重孙了？”
老爷子乐呵呵地笑着，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并不回应外孙女的问话。
老太太却是想也不想就说：“那是自然！结了婚，自然要生宝宝了。哎呀，欢欢，你看看咱们凝安和林樱这两张俏脸，我都能想象到我的乖乖曾孙有多可爱了。”
老太太那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对重孙子的期盼。
也写满了她对慕容家香火延续的期待。
两只爬满了皱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在盯着手机上的孙子、孙媳妇看。
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易欢将老太太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中又暗暗纠结起来。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握住了易欢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
“欢欢，你弟弟凝安都结婚了，你也要抓紧啊。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你是女孩子，再大了生孩子不容易，别让外婆为你担心。”
“哎呀，外婆，知道了，知道了！”
易欢搂住了老太太。
在她侧脸上亲了两下。
转头又继续试探性地问：“外公，外婆，我老弟选的这个媳妇，你们觉得怎么样？他们闪婚闪的这么急，你们就不担心这个林樱有什么吗？
比如说缺点啊，隐秘啊，还有些别的什么的，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觉得这姑娘挺好的，长得俊俏，模样也端正，一看就是个乖的。和二宝在一起又那么般配，我很喜欢。”老太太慈爱地说。
丝毫不掩饰对林樱的赞赏。
老爷子则收回了手机，将手机揣进兜里后，慢悠悠地回了易欢的话。
“我相信我孙子的眼光，也相信我孙子的判断。欢欢，不要总是习惯于用世俗的眼光看人，那样会误导你的。
所谓人无完人，是人就会有缺点。
不管林樱怎样，只要是凝安喜欢的，那就是对的。换句话说，只要凝安承认了林樱，她林樱就是我们慕容家的人！明白吗？”
老爷子话中似有深意。
易欢下意识地看了外公一眼。
觉得外公好似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从外孙女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是他并不解释。
眯着眼睛笑了笑后，老爷子抓起了孙女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手心中，轻轻地拍了拍。
“欢欢，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了，才能万事兴。家是咱们大家停歇的港湾，不是内耗的场地。
为着那个宁语，咱们家二宝当年已经经历过一次打击了。
现在我这个做爷爷的再不盼别的，只盼着我的乖孙能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好！你……能明白外公的意思吗？”
“明白了！”
易欢点点头。
她松开外婆，又搂住了外公。
啪嗒一声，在老人的侧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老人家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笑声充盈了整个屋子。
他亲昵地反搂住外孙女，慈祥地叮嘱她。
“欢欢，你记住，你自己的事也不要尽听你爸妈的唠叨，自己开心才重要。只要外公在，你想怎么活都行。
何况我们欢欢是有工作、有能耐的乖宝宝，完全能养活自己。就是什么都没有，不管到了时候，外公外婆都养得起你。
所以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也不要为了任何事儿委屈自己。
在外公外婆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乖宝，是我们的珍宝。只要是你不喜欢的，就不强迫自己去要，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外公！”
易欢将头埋在了外公的怀里。
一双眼睛微红，忽然就有了泪意。
她很清楚，外公在嘱咐她什么，坚持下去的勇气，似乎又在顷刻间有了。
至于林樱的事情。
经过外公这一番话她也有了底。
精明如外公，大概是一知道弟弟闪婚后就悄悄地摸过林樱的底细了。
林樱什么情况，外公心里应该和明镜似的。
但是林樱怎么样，外公并不在乎。
他老人家心里，只在乎弟弟凝安是不是过得开心。
弟弟爱林樱，他老人家就也爱屋及乌，打心里喜欢林樱，打心里接受林樱。
这让事情一下子简单了不少。
但是……传统思想的外婆完全不知情。
她老人家还在心心念念地盼着曾孙……
*******
“黎跃，这就是全部的实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害你，但是的的确确害了你，也的的确确是有意气林樱。
只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事情……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不怪你。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人也是我自己气跑的，怪不到你的头上。”
“可是、可是如今林樱嫁给了学长，看现在这样子，他们两个并不是玩一玩，而是认真的……而你对林樱又……
黎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愧对于你！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弥补你。我……”
林樱在慕容凝安的陪伴下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听见病房里的曹雨曦正在对钟黎跃连声道歉。
林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见钟黎跃在里面。
她扭头就想走。
并不想和钟黎跃再有交集。
慕容凝安自然是顺着她。
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转头。
可是病房里的曹雨曦却已经看见了二人。
她忙躺在病床上朝着外面喊。
“林樱，麻烦等一等。”
时隔两日，曹雨曦的声音憔悴了许多。
林樱听得出来。
那一瞬，她的脚步因心软而停止了摆动。
病房里的曹雨曦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在病房里面说：“林樱，你……可以进来吗？放心，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林樱的话音虽冷。
但还是抬步进了病房。
当然，是十指相扣，紧紧牵着慕容凝安的大手进去的。
她的目光并不往钟黎跃身上看。
而是落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的曹雨曦。
那脸色……是真的难看。
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再不是她印象中那骄傲的模样。
只一眼，林樱心中便有千般感慨。
但是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再有感慨都不愿意对曹雨曦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来。
她站在那里，异常冷静地盯着曹雨曦。
慕容凝安便站在她的身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曹雨曦病床旁边的钟黎跃早已经站了起来。
他在曹雨曦喊出‘林樱’这两个熟悉的字的时候，目光就定在了这个陪伴了他十多年光影的女人身上。
这些天他一直念着林樱。
曾经幻想过各种和她重逢的画面。
却不想再相逢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一身病气，憔悴不堪。
她却意气风发。
出奇地养眼。
那黑亮且总是带着淡淡馨香味的长发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披在双肩上，而是扎了个舒爽的高马尾。
两边的耳朵上带了两只耳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看质地、看款式，价格应该不菲。
不用说，肯定是慕容凝安送的。
钟黎跃的心被恨恨地扯了一下，很是不好受。
脸也不自主地踌躇起来。
他强逼着自己把目光从林樱的耳朵上挪到了林樱的脸上。
挪过去的第一眼所见便是她那两弯黛色长眉，像两个乖宝宝一样，乖巧地卧在她精致的脸上。
一双眼睛好似浩瀚苍穹中的星星，闪闪发亮。
还有她那挺俏的鼻子，娇嫩的唇角……
每一寸都那么迷人。
十多年了，钟黎跃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竟这般好看。
好看到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可是他很快注意到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一时间，竟觉得又是那样地刺眼。
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般。
疼得不轻！
慕容凝安早看到了钟黎跃的表情。
不过他并没有吱声。
而是在钟黎跃看得见的地方，温温一笑，故意拉近了和林樱的距离以及亲密度。
“曹学妹，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阿樱和我时间不多，还有事情要处理。”
慕容凝安淡淡一声。
听不出话里的语气。
曹雨曦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黎跃和慕容凝安，“学长，黎跃，能麻烦你们俩……”她的目光看向病房外。
意图很明显。
想请二人出去避一避。
钟黎跃没有说话。
慕容凝安也不曾开口。
他身边的林樱却说了一句，“凝安不必走。曹雨曦，不管你想和我说什么，他都可以听。对他，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闻言，慕容凝安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扣着林樱手指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钟黎跃的眸子却瞬间暗了下去。
他和曹雨曦客套了两句，捂着腹部落寞地挪出了病房。
走出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一直在看林樱。
嘴巴翕翕合合，却始终从嗓子里蹦不出一句话来。
林樱从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也不和他交流半句。
等他走出病房，林樱再次催促曹雨曦，“他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其实人到底走没走，林樱很清楚。
因为她一眼就瞄到了病房外藏着的衣角。
“我……”
曹雨曦看了看慕容凝安。
见他还紧紧地拉着林樱的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犹豫再三，终是一声轻叹，不再强求了。
她对林樱说，“林樱，对不起，我约你来，是想向你道歉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天、那天晚上我的确是有意诱导黎跃说出那句话的。
我、我一直知道他喜欢我，所以我对他撒了谎，我骗了他，并且在看到你的时候，故意诱导他说出了那些话。”
话音落时，曹雨曦自己哽咽起来了。
林樱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不重要了。你要是就想和我说这个，那我听到了。”
林樱作势就要走。
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陪曹雨曦浪费时间。
曹雨曦惨淡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毕竟你现在嫁了学长，嫁了这江城最出色的男人，如今又被学长捧在手心里宠着，自然是不会再在乎以前那些事了。但是林樱，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不想问。”
林樱淡淡地回曹雨曦。
思及曹雨曦的话。
林樱又郑重地回了一句，“而且曹雨曦，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不在乎那些事儿，并不是因为我高嫁了凝安。
凝安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有数。你们伤我那件事，我心里也有数。我说不在乎，与凝安无关，纯粹是因为钟黎跃他不值得我在乎。”
这话一出，病房外的身子颤了颤。
林樱瞥见了，却装着没看见。
病床上的曹雨曦没有注意外面。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林樱，“林樱，你……”
好似在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樱依然神情淡然。
她冷冷看着曹雨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和你解释太多。曹雨曦，就这样吧，那件事我们就这样放下吧。”
“林樱！”
“你脸色不是很好看，注意休息。另外……雨曦，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是你爸妈的，唯独不是别人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善自珍重吧！告辞。”
林樱的话语终于软和了一些。
也终于吐出了一句久违的‘雨曦’。
说完，直接拉着慕容凝安径直往外走。
当她们夫妻二人快走出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曹雨曦忽然喊了出来。
她情绪有些失控。
“林樱，你当真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做吗？我告诉你，是因为子初，因为我最爱的男人赵子初。赵子初他爱你！他亲口和我承认他真正爱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曹雨曦一席话成功吸引了慕容凝安和林樱的注意。
二人齐齐回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病床上的曹雨曦。
只见她已经泪如雨下，哭成了一个泪人。
用自己的双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小脸，哀戚戚地哽咽。
“我没有撒谎。林樱，我的男人他说他真正爱的女人一直是你，不是我，不是我呀！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他竟然告诉我，他真正爱的人是你！你让我怎么办？”
易欢在老爷子和老太太身边坐下。
左手搂着老爷子。
右手搂着老太太。
这边看看，又那边看看，试探性地问了出来，“啧啧啧，啧啧啧，瞅瞅，瞅瞅你们看孙媳妇的那个模样，我都嫉妒了！哎，以后我可要失宠了。外公，外婆，你们老实交代，您二老是不是已经在盼着抱重孙了？”
老爷子乐呵呵地笑着，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并不回应外孙女的问话。
老太太却是想也不想就说：“那是自然！结了婚，自然要生宝宝了。哎呀，欢欢，你看看咱们凝安和林樱这两张俏脸，我都能想象到我的乖乖曾孙有多可爱了。”
老太太那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对重孙子的期盼。
也写满了她对慕容家香火延续的期待。
两只爬满了皱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在盯着手机上的孙子、孙媳妇看。
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易欢将老太太的表情看在眼底，心中又暗暗纠结起来。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握住了易欢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
“欢欢，你弟弟凝安都结婚了，你也要抓紧啊。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你是女孩子，再大了生孩子不容易，别让外婆为你担心。”
“哎呀，外婆，知道了，知道了！”
易欢搂住了老太太。
在她侧脸上亲了两下。
转头又继续试探性地问：“外公，外婆，我老弟选的这个媳妇，你们觉得怎么样？他们闪婚闪的这么急，你们就不担心这个林樱有什么吗？
比如说缺点啊，隐秘啊，还有些别的什么的，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觉得这姑娘挺好的，长得俊俏，模样也端正，一看就是个乖的。和二宝在一起又那么般配，我很喜欢。”老太太慈爱地说。
丝毫不掩饰对林樱的赞赏。
老爷子则收回了手机，将手机揣进兜里后，慢悠悠地回了易欢的话。
“我相信我孙子的眼光，也相信我孙子的判断。欢欢，不要总是习惯于用世俗的眼光看人，那样会误导你的。
所谓人无完人，是人就会有缺点。
不管林樱怎样，只要是凝安喜欢的，那就是对的。换句话说，只要凝安承认了林樱，她林樱就是我们慕容家的人！明白吗？”
老爷子话中似有深意。
易欢下意识地看了外公一眼。
觉得外公好似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从外孙女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是他并不解释。
眯着眼睛笑了笑后，老爷子抓起了孙女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手心中，轻轻地拍了拍。
“欢欢，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了，才能万事兴。家是咱们大家停歇的港湾，不是内耗的场地。
为着那个宁语，咱们家二宝当年已经经历过一次打击了。
现在我这个做爷爷的再不盼别的，只盼着我的乖孙能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好！你……能明白外公的意思吗？”
“明白了！”
易欢点点头。
她松开外婆，又搂住了外公。
啪嗒一声，在老人的侧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老人家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笑声充盈了整个屋子。
他亲昵地反搂住外孙女，慈祥地叮嘱她。
“欢欢，你记住，你自己的事也不要尽听你爸妈的唠叨，自己开心才重要。只要外公在，你想怎么活都行。
何况我们欢欢是有工作、有能耐的乖宝宝，完全能养活自己。就是什么都没有，不管到了时候，外公外婆都养得起你。
所以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也不要为了任何事儿委屈自己。
在外公外婆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乖宝，是我们的珍宝。只要是你不喜欢的，就不强迫自己去要，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外公！”
易欢将头埋在了外公的怀里。
一双眼睛微红，忽然就有了泪意。
她很清楚，外公在嘱咐她什么，坚持下去的勇气，似乎又在顷刻间有了。
至于林樱的事情。
经过外公这一番话她也有了底。
精明如外公，大概是一知道弟弟闪婚后就悄悄地摸过林樱的底细了。
林樱什么情况，外公心里应该和明镜似的。
但是林樱怎么样，外公并不在乎。
他老人家心里，只在乎弟弟凝安是不是过得开心。
弟弟爱林樱，他老人家就也爱屋及乌，打心里喜欢林樱，打心里接受林樱。
这让事情一下子简单了不少。
但是……传统思想的外婆完全不知情。
她老人家还在心心念念地盼着曾孙……
*******
“黎跃，这就是全部的实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害你，但是的的确确害了你，也的的确确是有意气林樱。
只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事情……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这不怪你。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人也是我自己气跑的，怪不到你的头上。”
“可是、可是如今林樱嫁给了学长，看现在这样子，他们两个并不是玩一玩，而是认真的……而你对林樱又……
黎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愧对于你！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弥补你。我……”
林樱在慕容凝安的陪伴下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听见病房里的曹雨曦正在对钟黎跃连声道歉。
林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见钟黎跃在里面。
她扭头就想走。
并不想和钟黎跃再有交集。
慕容凝安自然是顺着她。
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转头。
可是病房里的曹雨曦却已经看见了二人。
她忙躺在病床上朝着外面喊。
“林樱，麻烦等一等。”
时隔两日，曹雨曦的声音憔悴了许多。
林樱听得出来。
那一瞬，她的脚步因心软而停止了摆动。
病房里的曹雨曦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在病房里面说：“林樱，你……可以进来吗？放心，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林樱的话音虽冷。
但还是抬步进了病房。
当然，是十指相扣，紧紧牵着慕容凝安的大手进去的。
她的目光并不往钟黎跃身上看。
而是落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的曹雨曦。
那脸色……是真的难看。
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再不是她印象中那骄傲的模样。
只一眼，林樱心中便有千般感慨。
但是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再有感慨都不愿意对曹雨曦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来。
她站在那里，异常冷静地盯着曹雨曦。
慕容凝安便站在她的身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曹雨曦病床旁边的钟黎跃早已经站了起来。
他在曹雨曦喊出‘林樱’这两个熟悉的字的时候，目光就定在了这个陪伴了他十多年光影的女人身上。
这些天他一直念着林樱。
曾经幻想过各种和她重逢的画面。
却不想再相逢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一身病气，憔悴不堪。
她却意气风发。
出奇地养眼。
那黑亮且总是带着淡淡馨香味的长发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披在双肩上，而是扎了个舒爽的高马尾。
两边的耳朵上带了两只耳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看质地、看款式，价格应该不菲。
不用说，肯定是慕容凝安送的。
钟黎跃的心被恨恨地扯了一下，很是不好受。
脸也不自主地踌躇起来。
他强逼着自己把目光从林樱的耳朵上挪到了林樱的脸上。
挪过去的第一眼所见便是她那两弯黛色长眉，像两个乖宝宝一样，乖巧地卧在她精致的脸上。
一双眼睛好似浩瀚苍穹中的星星，闪闪发亮。
还有她那挺俏的鼻子，娇嫩的唇角……
每一寸都那么迷人。
十多年了，钟黎跃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竟这般好看。
好看到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可是他很快注意到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一时间，竟觉得又是那样地刺眼。
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般。
疼得不轻！
慕容凝安早看到了钟黎跃的表情。
不过他并没有吱声。
而是在钟黎跃看得见的地方，温温一笑，故意拉近了和林樱的距离以及亲密度。
“曹学妹，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阿樱和我时间不多，还有事情要处理。”
慕容凝安淡淡一声。
听不出话里的语气。
曹雨曦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黎跃和慕容凝安，“学长，黎跃，能麻烦你们俩……”她的目光看向病房外。
意图很明显。
想请二人出去避一避。
钟黎跃没有说话。
慕容凝安也不曾开口。
他身边的林樱却说了一句，“凝安不必走。曹雨曦，不管你想和我说什么，他都可以听。对他，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闻言，慕容凝安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扣着林樱手指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钟黎跃的眸子却瞬间暗了下去。
他和曹雨曦客套了两句，捂着腹部落寞地挪出了病房。
走出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一直在看林樱。
嘴巴翕翕合合，却始终从嗓子里蹦不出一句话来。
林樱从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也不和他交流半句。
等他走出病房，林樱再次催促曹雨曦，“他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其实人到底走没走，林樱很清楚。
因为她一眼就瞄到了病房外藏着的衣角。
“我……”
曹雨曦看了看慕容凝安。
见他还紧紧地拉着林樱的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犹豫再三，终是一声轻叹，不再强求了。
她对林樱说，“林樱，对不起，我约你来，是想向你道歉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天、那天晚上我的确是有意诱导黎跃说出那句话的。
我、我一直知道他喜欢我，所以我对他撒了谎，我骗了他，并且在看到你的时候，故意诱导他说出了那些话。”
话音落时，曹雨曦自己哽咽起来了。
林樱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声，“不重要了。你要是就想和我说这个，那我听到了。”
林樱作势就要走。
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陪曹雨曦浪费时间。
曹雨曦惨淡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毕竟你现在嫁了学长，嫁了这江城最出色的男人，如今又被学长捧在手心里宠着，自然是不会再在乎以前那些事了。但是林樱，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不想问。”
林樱淡淡地回曹雨曦。
思及曹雨曦的话。
林樱又郑重地回了一句，“而且曹雨曦，我需要纠正你一下。我不在乎那些事儿，并不是因为我高嫁了凝安。
凝安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有数。你们伤我那件事，我心里也有数。我说不在乎，与凝安无关，纯粹是因为钟黎跃他不值得我在乎。”
这话一出，病房外的身子颤了颤。
林樱瞥见了，却装着没看见。
病床上的曹雨曦没有注意外面。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林樱，“林樱，你……”
好似在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樱依然神情淡然。
她冷冷看着曹雨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想和你解释太多。曹雨曦，就这样吧，那件事我们就这样放下吧。”
“林樱！”
“你脸色不是很好看，注意休息。另外……雨曦，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是你爸妈的，唯独不是别人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善自珍重吧！告辞。”
林樱的话语终于软和了一些。
也终于吐出了一句久违的‘雨曦’。
说完，直接拉着慕容凝安径直往外走。
当她们夫妻二人快走出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曹雨曦忽然喊了出来。
她情绪有些失控。
“林樱，你当真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做吗？我告诉你，是因为子初，因为我最爱的男人赵子初。赵子初他爱你！他亲口和我承认他真正爱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
曹雨曦一席话成功吸引了慕容凝安和林樱的注意。
二人齐齐回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病床上的曹雨曦。
只见她已经泪如雨下，哭成了一个泪人。
用自己的双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小脸，哀戚戚地哽咽。
“我没有撒谎。林樱，我的男人他说他真正爱的女人一直是你，不是我，不是我呀！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他竟然告诉我，他真正爱的人是你！你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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